其一,搜集的制符秘法秘術多,依遠留下的,李澤林給的,吳秀秀的,再加上自己花大把靈石購買的,絕非一般制符師所用相比。其二,為嘗試制符不惜花費靈石,楊楓有一次估計了一下,自己每年在制符上的耗費,差不多是一般制符師十年的耗費,而且可能比十年還多。其三,有吳秀秀和自己坦誠交流、探討制符技藝,這讓自己的制符水平提高得特別快;在當今相互提防、敝帚自珍、爾虞我詐的修仙界,這種合作方式是極為少見的。
世人大都覺得有虛榮心不好、不對,其實虛榮心是把雙刃劍,出現的地方對了,也能起到正面作用。楊楓即使知道自己不是天才,但被吳秀秀夸贊後產生的一絲虛榮心卻推動著他以更旺盛的激情修習制符,同時也更希望、更有信心能在制符上有更大的突破。
實際上二姚收藏的書簡中有關各項技藝的都不少,但單就楊楓最為關注的制符方面的書簡來說,也能看出二姚至少是在制符方面很有眼光之人,因為這些有關制符的書簡算得上都是精品。楊楓就想,這是不是二姚去蕪存菁的結果,把些不怎麼樣的書簡分給手下那幫兄弟,好的都自己留下。另外,听說二姚兄弟至少好幾年前就是練氣期大圓滿了,那他們這幾年除了殺人外,是不是也在像依遠那樣搞各項技藝全修,或兄弟各有所重地全修;楊楓在很大程度上懷疑二姚也深通制符之道。這一點,從二姚收藏的制符書簡的種類數量上也能得到一些佐證。
二姚收藏最多的制符類書簡是有關隱警符的。隱警符是一種把僅有示警功用的陣法威能封印起來的符篆,激發後不易被人發現,若有人觸動,會讓激發之人得知,和示警陣**用相若,但使用起來卻比示警陣法更為方便迅捷,因為示警陣法不但布置起來比較麻煩,大量布置時也是一筆不小的耗費,一般人承受不起。而二姚由于常年劫殺別人,肯定有許多仇家,也肯定會招惹不少高人來對付他們,但他們卻能在如此險惡的情形下存活這麼久,自然有他們的過人手段;就符篆方面的手段而言,楊楓覺得其中一種手段就是大量使用隱警符,讓他們能及時獲得有異常情況出現的訊息,從而早做準備或逃避。
楊楓覺得二姚有很大可能經常使用的第二種符篆方面的手段就是同塵符,因為二姚收藏的有關同塵符的書簡數量僅次于隱警符的書簡數量,簡直可以和吳秀秀搜集的同塵符書簡數量有一拼。
結合二姚伏擊時的隱匿效果,楊楓也就懷疑,二姚伏擊自己的時候所用的隱匿手段是不是就是同塵符。如果二姚真用的是同塵符,那劉林的神識和楊楓的目力法器沒探出來也就不冤了,因為同塵符是一種借助一些天地法則的力量煉制出來的符篆;雖然同塵符也分好幾個等級,但就算是最低等級的同塵符也不比楊楓現在施展的尋無影的隱匿效果差。當然,像二姚這些練氣期修士頂多也只能制成最低級的同塵符。
楊楓很高興,因為有關同塵符的秘法秘術正是自己和吳秀秀當前十分需要的。
除了隱警符和同塵符外,二姚收藏的制符書簡中還有許多有關其它符篆的,像楊楓和吳秀秀如今正著力研究的亂識符、動影符等也有不少。但楊楓發現還有一些方面還有符篆特別多,像鎮煞符、破邪符、搜邪符、鎮魂符、封靈符、禁神符、鎮尸符、覓陰符、雷符等,這些符篆里除了雷符之外,都可以歸為對付陰物的符篆之類;雷符雖然可用來對付各類目標,但對陰物、魔物的克制作用最為突出,所以楊楓也把雷符和這些符篆暫時歸放在一類。這些對付陰物符篆的制作書簡之所以引起了楊楓的單獨注意,是因為這方面的一些不怎麼樣的書簡也被二姚收集了不少,讓人一看就知道二姚對這方面特別重視。二姚要做什麼,楊楓揣測,難道是要做煉陰師?
楊楓急忙把所有的書簡都拿出來,果然發現有許多關于陰物的功法;楊楓又看了一下得自二姚的物品和法器,也有不少和陰物相關的。看來自己猜的不錯,二姚果然想嘗試成為煉陰師。
相對于煉丹師、煉器師、陣法師、制符師、馭獸師及傀儡師,煉陰師是技藝範疇最不明確、名字最不統一的一個稱呼。煉陰師又有叫制陰師、驅陰師、驅邪師、驅魔師之類的,很多很亂;另外煉陰師也是一個對煉制、驅使陰物的修士的統稱,有些人還把煉陰師細化為煉魂師、煉尸師之類的,當然也有稱他們作驅魂師、驅尸師什麼的。
在把用他人的魂魄煉制法器法寶和法術、阻礙他人魂魄進入輪回等做法歸為邪類的當今修仙界,煉陰師很難被作為一種正統的技藝所接受。但被煉制、驅使的陰物給一些修士帶來的較大助力,又讓許多人眼熱,也讓許多人或明或暗地修習、琢磨煉陰功法。正所謂有需要,就有研創,就有發展,煉陰師這個不像別的技藝那麼光彩的職業,幾千幾萬年下來卻也從未完全斷過傳承;有些煉陰師的後人還在世間形成了一些擅長煉陰的家族,甚至有些煉陰家族的枝葉已經伸展到了某些常有陰物出現凡人間,作為家族收集陰物訊息的來源之一。這些枝葉最常作為義莊、棺材鋪、積善堂、算命館、風水館之類的面目出現;當然也有以傳承方式出現的家族、門派,也有以走江湖形式出現的術士、方士。這些人在凡人間有時候也被叫做驅魔人。不過這里的「魔」不是「魔族」的「魔」,而是「魔物」的「魔」,是凡人對于妖鬼精怪之類東西的統稱。
楊楓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為煉陰師的天賦,也不想像煉丹那樣進行嘗試,免得耽誤了制符的修習。在被吳秀秀夸贊之後,楊楓對制符更有信心,更有興趣,更有勁頭,也更不想分神修習別的東西。
但楊楓也不是就一心制符,別的念想一點兒沒有。因為修士到了高階的時候,相對于法寶、馭獸和陣法等其它手段來說,對符篆的使用和研究要少很多。因為就同等威力的手段而言,使用符篆的耗費要高很多,大多修仙者承擔不起;只是在其它輔助方面仍舊有些作用。另外制符不像煉丹、煉器、陣法甚至煉陰那樣路子會越走越開闊,制符的路子相對要狹窄得多,換句話說,擋在制符師前進道路上的困難會越來越硬。
在制符方面,除了這類專門講述制作某種符篆的「縱」向的書簡外,還有一些做「橫向」研究的書簡。比如有塊玉簡是專門記載定靈術的︰制符時一般會根據符篆等級的高低不同使用不同等級的定靈術;大威力的高級符篆則會以定靈陣法來代替定靈術;有些比較特殊的符篆甚至必須要用特殊的定靈術。再比如有塊玉簡是專門記述制符時用的各種陣法的︰有些符篆,尤其是那些高級符篆,不但需要制符師具有較高的修為,更多時候都需要陣法的輔助;楊楓和吳秀秀近期正在用心琢磨的同塵符也是這樣,雖然是主要借助某些天地之力,但在制作過程中也離不開陣法的輔助。
楊楓還發現,這些玉簡中,除了一塊只有練氣期功法的《鐵龍獸法》是屬于鐵龍嶺的以外,再沒有一本書冊或一塊玉簡上記載的是屬于三大宗門的功法。楊楓猜測,這大概跟二姚不敢招惹三大宗門的弟子有關;畢竟二姚的活動範圍大都在赤炎山地盤上,除了赤炎山的弟子敢對他們大肆追捕外,也只有火雲宗和鐵龍嶺的人有膽氣在赤炎山的地盤上對他們出手,所以二姚對這三大宗門的弟子都應該是極力躲避。
三大宗門之所以讓其它中小門派和散修如此忌憚,自然是因為三大宗門那強大的實力。三大宗門除了都佔據了大量靈石靈礦資源外,赤炎山還經營赤炎坊市,每年獲利極其豐厚;火雲宗則是據守大段妖山脈,既有妖獸材料,幼獸和蛋卵供應,還能每年都獲得其它宗門的一些補償;至于鐵龍嶺,其馭獸秘法在雲西地域卻是首屈一指。
馭獸這門技藝,也可以叫做本領,在修習時和修煉其它技藝和神通相似,天賦、悟性、秘法都很重要,但卻更需要耐性和毅力;尤其是在馴馭那些神通卓越、卻又生性桀驁的靈獸時,更需要水磨功夫。
鐵龍嶺作為雲西地域最擅長馭獸的宗門,把相當大的精力放在馴馭靈獸上,鐵龍嶺弟子主修的功法中不僅有針對靈獸的秘術,還有很多讓人增強耐心、提高毅力的法門,所以鐵龍嶺弟子不但馭獸本領強大,而且大都性情堅韌,做什麼事情都輕易不會半途而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