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上一夜盼心得到了戮天刑給盼心的錢,那麼這一夜,她得到了戮天刑的電話號碼。
他說︰「你會需要的。」
她模著那薄薄的一紙名片,很暖的橙黃色調,是讓人想要收藏且過目不忘的名片。不知為何,她想起了黛玉葬花曾有一言︰未卜儂身何日喪?而今,她卻覺得,現在,此時,恨不得死了算了。
她呵呵的笑著,原來,一個人最痛苦的時候不是在哭,是在笑,是在邊哭邊笑。哭的無力,哭的無理,哭的沒人會給你半分同情,所以盼心笑,笑的發狂,笑的瘋癲,笑得胃痙|攣,眼淚和鼻涕一起流出來。
這樣,在乎和不在乎,難過和不難過,都沒有區別了。
這樣,能讓痛苦更痛苦,麻木更麻木。
她看著他,戮天刑背對著盼心將地上上的衣服撿起來,銀灰色的的西裝體面的覆蓋了他的身體,以優雅的動作系上袖扣,盼心的嘴唇翕動著︰「……你會不得好死。」
他回頭,眯起眼楮看著盼心,驀地勾出笑︰「最終肯說話了?我還以為你啞巴了。」
「五年前,我沒有餓死,沒有橫死街頭,現在我算明白了。我活著,就要看著你們姓戮的一家怎麼一個個被雷劈死!!!」
他的瞳孔陡的一縮,怒意漸漸的染上黑瞳。
「你們一家怎麼還好好的活著?嗯?怎麼還活得風生水起?嗯?!你爸搶走我媽,害死我爸,你強|奸我,你怎麼還好意思站在我面前,怎麼還好意思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什麼時候你和你爸才會腸穿肚爛、七孔流血橫死街頭!?你告訴我,我一定來拍照留念!」
「……」
「你賺了那麼多的冤枉錢!殺人、放火,除了善事你不做,你還有什麼事不做的!戮天刑,你壞事做盡了!你要當心了,當心你的子孫後代一個個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不是上吊死,就是被火燒死,不是被車撞死,就是被強|奸死,全部不得好死,全部死無全尸——」
盼心的詛咒,她的憤怒還沒有說完,只覺得他就像餓虎依然撲過來,把她壓到在床上,喉嚨被他掐著,她硬了脖子昂起了頭,對上他的眼瞳里的凶狠,笑道,「你想听我說話,剛才就是我想對你說的話。怎麼樣?好听嗎!?」
「顧盼心。」幾乎他是齒縫里咬出盼心的名字,她不以為然,她還有什麼在意的!?爸爸死了,媽媽被搶走了,她……呵呵,戮天刑,被你強|奸了兩次的我,我還能在意什麼?他扼緊了盼心的喉嚨,她難受的嗆咳了出來,他的聲音就在她的耳朵里︰「可惜的是,我不信這些玩意兒。不過你這麼有興趣,我們兩個就試試,看看誰先不得好死。」
「……我不怕你。」
「那你怕不怕昨天為你砸了場子的小男朋友?」
盼心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倒影在他黑瞳里的自己,臉色慘白。
他的大掌從盼心的喉嚨移開,拍了拍盼心的臉,優雅的起身︰「我等你的電話。記得好好想想,該怎麼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