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真巧啊,居然在這里踫到你!」這里的環境並不是非常明亮,所以宋秉洋並沒有馬上認出漸漸走近的張少陵,直到他走到跟前,宋秉洋才露出一副驚喜的表情,呵呵笑著說道。
「我也覺得很奇怪,居然會在這里遇到你!」張少陵掃視了一眼四周,附近正好一條長長的石凳,于是邀請道,「我們去那邊坐著說。」
宋秉洋點頭同意,兩人走到石凳坐下,「剛才看到你在那邊演唱一首中文歌曲,不過好像只有一半的樣子,怎麼?這首歌曲只寫了一半嗎?」張少陵有些疑惑的問道。
「嗯,另外一半還在創作當中!」說著,宋秉洋拿起吉他輕輕彈了兩下,「可惜一直沒有什麼靈感啊,今天來這里是想踫踫運氣,現在看來是白來了。」
張少陵笑了起來,宋秉洋居然和他是抱著一樣的目的來這邊的,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呢?不過仔細想想的話,也不奇怪,一般來說,創作人為了觸發靈感,會常常外出走動,因為外界不經意的一個生活片段或者某個美景,都會激發他們腦海中的靈感。張少陵是這樣,宋秉洋想來也是這樣的。
「不說這個了!」宋秉洋搖了搖頭,將吉他放在了一邊,眼楮四處看了看,然後小聲道,「光溜溜的在外面跑,你就不怕被人認出來嗎?」
張少陵無語的看了宋秉洋幾秒鐘,吭哧著吐出一句,「我穿著衣服出來的」
「呃,我是說你難道不做一些掩飾的麼?」宋秉洋尷尬道。
張少陵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看誰認出我來了?」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晚上了,劇組到這里的路程也不長,而且這個地方的光線也是比較暗淡的那種,他何必多此一舉的掩飾自己,「不說沒用的了,你最近在s.m公司怎麼樣?」
「還好」話是這麼說,可宋秉洋的臉上卻帶著一絲遲疑和困惑?
看到他這個樣子,張少陵臉色一動,猜測道,「遇到困難了?」
宋秉洋遲疑了一會,還是將事情講了出來。他生性內向,比較不合群,來到韓國之後,因為語言和文化的差異,一直就和s.m公司的練習生合不來,較好的朋友除了張力尹這個老鄉之外,就只有幾個同樣來自中國的練習生了。
其實,從國內跑來韓國求發展的中國人真的不少,s.m公司就有很多,其中像張少陵和鹿 都能和很多人打成一片,韓庚也不差,但宋秉洋就不行,可能真的是他的性格太過于封閉了,加上他一直將自己關在創作歌曲的「小空間」里面,不喜歡主動和人打交道,所以才會導致他一直給人一種很孤僻的感覺。
最近s.m公司對所有練習生進行了一次月考,從上次在b-moons兩人的宿舍離開之後,宋秉洋听從張少陵的勸告,為了爭取更多的出道機會,將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了練習舞蹈上面,還別說,他的舞蹈天分確實很高,才沒幾個月,就已經和張藝興一起在這一次月考中拿到了第三名的好成績。
但就是因為這個引來了一些麻煩,所謂槍打出頭鳥,很多進公司較久的練習生出于嫉妒心,在平常練習中開始針對他們兩個人。張藝興因為進公司更晚,性格還帶有些跳月兌,之前就因為一件小事被前輩練習生欺負了,還好有鹿 和kris幫忙,才沒有讓事情發展到更嚴重的地步,不過張藝興因為這件事情變的更加沉默寡言,練習的時候連話都不願意再多說幾句。
宋秉洋也好不到哪里去,不過因為他本來就不愛說話,也不合群,所以被整的程度並沒有張藝興慘,「不去爭這個名次,會讓人說不上進,努力去拼了,獲得了成績又會被人整,我開始懷疑我走這條路真的正確嗎?」
「感謝敵人吧,如果不是敵人,你自己永遠不會變的更加強大!」張少陵仰望著星空,輕輕的說出了這句話,如果不是李秀滿,他不會擁有掌握自己命運的決心,所以說,有的敵人真的是需要感謝的。
看到宋秉洋陷入了沉思,張少陵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啊,他們越是打壓你,你就越要做出點樣子給他們看,要讓他們知道,宋秉洋是他們那些螻蟻打不倒的。」說完,張少陵模了模下巴,突然又冒出了一句,「如果實在在s.m公司呆不下去,同時不嫌棄我這邊地小,你可以跳槽到我這邊來。」
「真的假的?」宋秉洋側頭訝異的看著張少陵,此刻,他心中有那麼一絲的動搖,s.m公司的練習生制度已然完善,整個公司的體系都已經形成,在里面練習的練習生真的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還不如到一個新公司,嶄新的環境說不定會對他更有幫助,而且這個新公司還是張少陵的。
不過,想到自己簽的15年奴隸合同,這一絲念想便馬上退去,他支付不起那麼多的解約賠償金。
宋秉洋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希冀和之後的失望被張少陵看在眼里,他笑了笑,並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有些抉擇是必須要本人去下的,張少陵想要幫助他,但不會去為他決定什麼。其實張少陵想要簽宋秉洋也不僅僅是為了幫他,cc公司剛剛起步,能夠吸納一個有創作能力的未來歌手,對于公司今後在音樂領域的拓展是非常有好處的。
「差點忘記今天來這里的目的了!」張少陵突然想了起來,今天來這里好像是為了找靈感的。看到宋秉洋奇怪的眼色,張少陵將自己此行的目的說給了他听,同時告訴他的,還有《貝多芬病毒》的大致劇情和幾個主角之間的情感糾葛,反正他自己也沒靈感,和宋秉洋探討一下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獲。
「為什麼只有我的愛如此緩慢,只有我的愛如此艱辛,即使在你面前、在你身邊,整個世界也都是你,只看著你,在你面前,我只看著遠處,仿佛你一定是我最後的愛一樣。」宋秉洋閉著眼楮沉默了一會,拿起吉他試了一下音,然後便將一句句歌詞清唱了出來。
張少陵回味了一下,眼中頓時閃著毫光,「真不錯,這一段詞很棒,可以算是竇縷美的心里寫真。」
「等等!」宋秉洋剛想說話,張少陵卻突然伸手阻止了他,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塊,隨即嘴里輕輕念叨起來,「仿佛是我最後的瞬間一樣,站在遠處,我也時刻都,可以注視著你,那也就是愛吧!也許這份等待,這份思念,觸踫之時,听聞之時,還不如就當作不知道吧,雖然靠近你時,總是會害怕,但這份愛已經無法停止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在想起這一段歌詞的時候,張少陵腦海中不斷浮現的,卻是金泰妍在昏黃燈光下深情演唱《如果》的身影,揮之不去
搖了搖頭,張少陵將歌詞記錄在歌詞本上,然後和宋秉洋討論作曲的問題。
「這個地方我覺得用降b好一點!」
「嗯,結尾的時候,我覺得可以上幾個高音!」
「不太好,如果上高了,就難以收回來,好比我們用力揮拳,一旦將力氣用的太大,想要收回來就非常困難了,而整首歌曲到這里偏偏就是結尾部分,需要用舒緩平淡的方式結束整首歌曲。我覺得可以直接將音樂停下來,然後清唱最後一段!」
討論了大半個小時,兩人終于將這首歌曲的完整版給定了下來,而歌詞本上記著這首歌曲的頁面已經被畫的亂糟糟的了,全篇都是修改過的音符和歌詞,只有在角落的某個頁面能夠隱約看到幾個字—听得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