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靈城,三元閣。
作為戰盟分舵之主塔山的產業,城內唯一一家靈、魔、戰三品兼營的坊鋪,三元閣的生意向來極好。寬闊的大廳中,幾名俏麗的侍女帶著微笑,不時為自己自己引到的顧客解釋幾句,介紹些什麼。
靠近二樓的地方,有一方沉案默然而立。案幾黝黑渾實,眼光好的人可以認出,它是有一整顆鐵木鏤刻而成。先不說生長得如此巨大的鐵木價值幾何,單單這份人工,就足以令大多數人為之眼紅。
案幾之後,一名少年靜靜而坐,手里捧著一卷舊書,正在認真的閱讀。少年的面目極為清秀,唇角微微有些翹,看去似乎有一抹如少女般的羞澀之意。他的神情極為專注,臉上時刻帶著溫和的笑容,顯得淡雅而寧靜。
奇怪的是,從他身處的位置來看,應該是這間坊鋪的主事之人。堂堂落靈城第一鋪竟然由一位少年打理,不能不說,那位戰盟舵主的眼光著實非凡,絕對是任人唯親之典範。
少年並不是塔山的兄弟子佷,也不是他的什麼親戚,他姓蕭,蕭十三郎。
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這位被人稱為十三少爺的少年,在經營上的頭腦與手段,不輸于任何狡詐成精的老辣之輩。至于那一抹看似清純羞澀的笑容,更是蒙蔽了不知多少人的雙眼。還有那張利嘴,說話的聲音倒是溫和柔婉,然而其唇舌較之最厲害的狀師也不差分毫,堪稱鐵齒銅牙,讓人只能將苦水咽肚里,不敢與之爭。
最最要緊的是,他好像天生擁有識別靈器和魔器品質的本事,每每都有驚人之舉,事後卻總能獲益匪淺。令同行艷慕嫉妒的同時,也只能感嘆上天不公,沒有了多余的想法。
自從三年前他來到這里,並漸漸取代原有的主事者之後,三元閣的生意就日盛一日,幾乎壟斷了落靈城五成以上的器具交易,簡直是奇跡。
曾經有人打過少年的主意,然而在經過一番調查後,他們紛紛放棄了挖角或則陰謀暗算的念頭。據說他曾經救過塔山的命,塔山自感無以為報,這才帶他來落靈城安置。原本只是圖個安心,沒想到少年竟然是一個經營奇才。發展到如今這副情形,不得不說,委實算一樁奇緣。•
塔山得了寶,自然對少年更加著重。他曾當眾放言,如果有人對少年不利,最好先把自己殺掉。否則的話,就算豁出去這個分舵舵主之位不干,也一定要為之報仇。
有了這重保障,那些覬覦的目光紛紛收回,不願自找麻煩。殺掉少年或許不難,可是要動戰盟的分舵舵主那不是找死嗎!
無奈之余,塔山同時說的另外一句話被人們所忽略,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殺我或許簡單,要殺十三郎?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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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春花爛漫時。
輕柔的風帶著縷縷的香,不時拂動遮掩陽光的珠簾,如頑童般探個頭。待人們感受到那種溫柔伸手去捉,又瞬忽消失,只余下渺渺余香由人回味,昭顯自己的足跡。
這樣的環境很適合談生意,心頭沒有浮躁,也不會覺得壓抑。與外面那個充滿凶險的世界相比,三元閣仿佛寧靜的港灣,只是待在里面都覺得身心清朗,交易自然更容易達成。
幾名導購侍女抓緊時機,向身邊的主顧兜售武器,聲音或有蠱惑,卻絕不催促,即使遇到麻煩甚至刁難,也能保持平和。不是那種虛偽的商家臉譜,而是一種透著滿足的祥和與寧靜之感。
她們都是普通人,不是戰靈,甚至連戰士都不算,對武器自然談不上精通。然而言語之間,顧客們卻發現,她們對很多武器乃至靈器分析得頭頭是道,針對不同層次的戰士或者戰靈,往往會提出一些讓人心有所悟的建議。一些人還發現,按照這些女孩的建議,自己的實際戰力甚至可以提高一籌。
有了這些因素,三元閣的生意想差也難。當然更重要的是,這里有一位好掌櫃,好到讓人無法拒絕的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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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元閣的生意好,少年掌櫃卻很悠閑,手捧書卷細細閱讀,會心處展顏微笑,愁悶時眉頭輕蹙,宛然一副寧家小女模樣。周圍常有目光落在他身上,多數是那些小侍女的秋波,少年渾然無覺,自顧沉浸在書海之中。
「十三少爺,田七爺要開光。」
一名十五六歲的侍女領著一名壯漢來到沉案前,打斷了少年安寧。壯漢身高超過兩米,眉心處有一顆醒目的星紋,強壯到令人發指的上半身僅著一件獸皮軟件,露出肌肉虯結的臂膀。如一堵牆豎在案前,帶來一股凝重的陰影。
壯漢將手里那把幾乎與少女等高的巨大鉤刃放到案上,精光四射的雙眼中竟然帶著一股近似諂媚的笑容,仿佛他面對的不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年,而是可掌控其生死的大拿。
「又來了啊!」
少年隨手放下書卷,朝壯漢微笑道︰「上次和你說過,不要把飛劍看得太神奇。怎麼樣,那東西好用不?」
壯漢的臉色有些發紅,微微躬身說道︰「十三少爺說得太對了,是俺自己不長腦子,總以為仙家之物肯定比咱們的好,哪成想」
少年伸手模模鼻子,帶點無奈說道︰「是不是斷了?」
十三少爺的鼻子很有特點,高而且挺。或許是因為他的面容太過清秀的緣故,這樣的鼻子豎在臉上,竟然生出一股陡峭孤傲的肅殺之感。
也就是因為這個鼻子,少年才不至于被人認為是女扮男裝。大概是擔心被人誤會,少年時常都會模一模鼻子,以此提醒別人,他是堂堂男兒之身,莫要心生邪念。久而久之,這個動作就成了習慣和標志,十三少爺獨有的標志。
壯漢神情尷尬,忸怩不安地搓著蒲扇般的大手,支支吾吾說道︰「斷倒是沒斷,不過也快了,誰知道它那麼不抗力」
「以你的力量和身體,配合好點的靈具,已經足以面對二級妖獸。反過來說,給你再好的靈器,你也對付不了三級妖獸。換而言之就是,你只能殺雞,用菜刀和用牛刀是一碼事。」
少年伸手從桌上拿起那把鉤刃,仿佛拿一根豆芽菜般輕松隨意,嘴里說道︰「飛劍當然好,可是它必須以靈力驅動才算真的好。拿在戰靈手里,它就是一把鋒利一些武器罷了。以你的力量加上妖獸對沖的撞擊力,時間一長,不斷才叫奇怪。」
「是是是,這次俺听您的,用大號家伙!」
田七苦著臉討饒,心里還在為那把飛劍痛惜。以他的能力,購買那把飛劍幾乎耗盡了全部身家,弄成現在這樣,真真是後悔不迭,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去。
「虧了不少吧?」
少年將右手的拳套摘下,手掌在鉤刃上輕輕一抹。只見一道淡淡的波紋滑過,整個刃面光華大放,傳出一聲愉悅的輕鳴,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
田七激動得兩眼放光,恨不得馬上拿它去試手。他不是頭回看到少年為武器開光,然而此次的感受卻格外不同。想著自己貪慕虛榮不听十三少爺的建議,非得買一把飛劍顯擺,心里的悔意更濃。
「不算多,不算多這回有了好家伙,咱很快就能賺回來。」
小侍女在一旁吃吃直笑,明顯是在嘲弄他口是心非。她對這種情形早已司空見慣,如水的眼眸仿佛粘在少年的臉上,怎麼都挪不開分毫。
耀眼的光華一閃而逝,鉤刃很快恢復原來的模樣,只有仔細察看,才發現它與之前相比,似乎變得更加明厲,有一股輕盈之感。
「你應該走劈砍路線,這把吳鉤就很適合,如果有能力單手使用的話,不妨考慮配置一面盾牌。我估計,只要不是踫到那種速度奇快的妖獸,你應該能對付二級中品妖獸。」
少年做完這一切,戴上拳套,將他那只珍貴之極的手掌包得嚴嚴實實。叮囑了田七兩句,又開口說道︰「那把飛劍還在嗎?」
「在,可是都裂了,俺把它扔在家里……」田七珍而重之的捧起鉤刃,隨口回答道。
「帶來吧,只要形狀還完整,拿它抵過三次開光費用好了。」少年重新拿起桌上的卷書,淡淡說道。
「開個屁的光,招搖撞騙!」
沒等狂喜的田七道謝,忽听一道陰戾憤怒的聲音響起,幾名大漢隨聲而至,闖進三元閣,徑直奔向少年而來。
當先一人臉上帶著一條數寸長的刀疤,血肉翻卷尚未采取任何治療。餓狼般的眼楮死死盯住少年掌櫃,仿佛要把他撕成碎片。
其它幾人情形也不好,人人帶傷且衣衫破爛不堪,沾滿灰塵泥土。他們似乎剛剛經歷一場惡戰,一個個咬牙切齒,渾身煞氣外溢,猛惡中透著猙獰。
「 當」一陣亂響,幾把或有裂紋,或靈光暗淡,又或干脆斷成兩截的武器被扔在地上。疤面漢子抬手指著少年掌櫃,示意他看看自己的成果。
「欺負我們是外來人?還是說你本來就是騙子!」
疤面漢子面孔不停抽搐,臉上仿佛有一條蜈蚣扭動,惡狠狠說道︰「不給爺一個交代,砸了你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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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槍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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