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之第一更…………
看著憤怒的曾少天,在座三人都露出一副錯愕的表情,不同的是,許景凡的錯愕中帶著許些莫名其妙,祝攸之的錯愕中帶著一些鄙夷,而鐘浩然的錯愕則有一些……欣賞、感慨以及懷念————
什麼時候,我也曾是一個年少血氣方剛的軍人。鐘浩然如此想到,回憶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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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當兵?」身材魁梧的排長問道,這個排長並不知道這個新兵的名字,只不過按照慣例這樣訓話,這個新兵眉眼憨厚並稚女敕,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為了保護祖國!為了讓我的親人不受到戰火傷害!為了正義!」帶著一股子稚氣的少年鐘浩然大聲吼道。
「正義?」
「這家伙當兵竟然是為了正義。」
「你們別亂議論,人家有什麼錯?」
「噗,正義?難道沒錯,他應該去當超人啊!」
「你話這是什麼意思?他應該去當警察才對,抓抓小賊,維護正義啊。」
下面一陣議論,有嘲諷,有不屑一顧,有莫名其妙,少年鐘浩然漲紅了臉,前面兩句是這里當兵最‘流行’的訓話內容,而這為了正義,卻沒有什麼人說過,他是第一次,听著這些議論,心中早就充滿了悔意,暗道自己怎麼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真是丟臉啊。
「吵什麼吵!」排長大聲喝道,聲音震耳欲聾,話中透著一股子憤怒的意味,這一屆的新兵太沒規矩了!「去操場跑一百圈,再做一千個俯臥撐!少一圈一個今晚別想吃飯!也別要給我睡覺了!」
一眾新兵一陣哀嚎,大嘆排長的坑人。
「還說?!」排長怒喝,「有誰還敢說?」
新兵們嚇壞了,紛紛去跑,心里則把這個魔鬼排長罵了不知多少遍。
鐘浩然一愣,也轉身準備和他們去跑。卻被叫住了。
「那個新兵,你留下。」
「什麼……什麼事?」鐘浩然有些緊張,結結巴巴問道。
魔鬼排長咧嘴一笑,「理想不錯!你一定要努力啊!不要給我丟臉!否則饒不了你丫的!」
鐘浩然一愣,滿是驚訝。
「發什麼楞!打起精神來!」魔鬼排長訓斥道。
鐘浩然感覺自己的眼楮有些濕潤,卻不知道怎麼的就流出了淚水,怎麼忍也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哭,看得魔鬼排長眉頭蹙起。
「哭什麼哭!就你這德性,還想維護正義?!」
鐘浩然似乎沒听到一般,哭的跟厲害了,魔鬼排長頓時大怒,踹了鐘浩然一腳,同時叱喝道,「你也給我跑一百圈去!」
然後他負手轉身離去,嘴里喃喃道,「莫名其妙……」
鐘浩然抬頭看著魔鬼排長的背影,眼中滿是感激,同時心中暗暗下定了某個決心。
跑完之後,所有人都躺在操場上不能動彈絲毫,彼此笑罵著,罵到了鐘浩然,鐘浩然憨憨的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魔鬼排長折了回來,看著躺在地上的新兵,露出一絲微笑。
新兵看著魔鬼排長,一陣哀嚎,心中滿是苦澀,還要做一千個俯臥撐嗎?這真是要了他們的命啊!
「瞧你們的慫樣……俯臥撐不用做了。」
一陣歡呼。
軍校畢業那天,所有人互相擁抱在一起,互相祝福著。魔鬼排長則笑著在旁邊靜靜看著,沒有說話。
一大群人故意冷漠魔鬼排長後,突然全部圍了上來,將魔鬼排長拋到了空中。
「排長我愛死你了!」
「你們這群兔崽子!」排長笑罵。
畢業之後一個家里條件不錯的在一個大酒店內訂了一桌酒席。
喝到一半,鐘浩然尿急,沒想到這家酒店生意太好了,洗手間竟然爆滿,還在排著隊,于是他走出酒樓,想去對面的公共廁所方便。
馬路上,一個女孩騎著自行車,赫然是逆向行駛!
鐘浩然酒量不錯,根本沒有多少醉意,連忙高呼,但遲了,一輛a6沖了過來,死死按著喇叭,震得鐘浩然的耳膜生疼!車子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將女孩一下子撞飛!
自行車與女孩一下子被撞飛老遠,鐘浩然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
車子停下,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看著撞死的小女孩,不滿的罵了一句,然後打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話,剛準備上車,突然一個沙包大的拳頭迎了過來!
「我去你媽的!」鐘浩然勃然大怒,沖上去就是一拳,這一拳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中年男人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趴在車上!
車里的女人被嚇壞了,看著穿著軍裝的鐘浩然,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待看清他的軍裝軍餃,僅僅是一個排職少尉!一個剛從軍校畢業的新兵蛋子的職位!她指著鐘浩然的鼻子大聲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
中年男人狠狠看了鐘浩然一眼,沒有說話。
「我打的是一個罪人!」鐘浩然理直氣壯道。
女人指著鐘浩然,她憤怒到了極點,尖聲嘶吼道,「那個小東西是逆向行駛!你還有理由了?你敢打人,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姓郝!」
「你好個屁!」鐘浩然怒罵道,抬起拳頭準備揮拳。
「住手!這位同志住手!」一個趕來的交警怒喝道。
鐘浩然沒有打出手,此時已經有很多人在圍觀,他理直氣壯,根本不怕,這人撞死人了還有理由了?什麼東西比人命還大?
一個中年婦女跪倒在撞死女孩的哭聲陣陣,圍觀群眾有人打了急救電話,救護車趕來,將女孩的尸體裝上車,開走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交警大聲問道。
中年男人從懷里掏出一個本本,然後淡定的說道,「她是逆行。」然後他用冰冷的眼神看了鐘浩然一眼,說道,「他打我。我有急事,耽誤了誰負責?你?還是他?」
交警臉色微變,看著那個小本本,又看看那中年男人嘴角的血,眼神中滿是驚駭,頃刻間,他的驚駭轉為憤怒,扭過頭就一把抓著鐘浩然的衣領,然後咆哮,「這車沒有違反交通規則!這完全是一場意外!你亂打人是要被拘留的!」
鐘浩然目睹了整個過程,這車明明是可以來得及剎車,不撞上那個女孩的!他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憤怒,是對這不公平的憤怒。
「您可以走了。」交警像一只哈巴狗一般,好像換了一個人似得。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然後模了模嘴角的血液,不屑說道,「走?你這是打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