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對我太好了,我好感動。」賀曉雲一把抱住了沈少夜在他的臉蛋上啵的親了一下。
慕思榮推了推斯文的黑框眼鏡,拿起了財經報再次正經的讀了起來。
礙眼,心痛!
一點都不想看見他們親熱的模樣!
「少爺好不好吃?等著,我再到詩詩那里去搶幾包。」行動異常迅速的賀曉雲立即從沈少夜的腿上站了起來,那張小臉上是高興,被老公寵愛的如同把她泡在蜂蜜水里一般甜甜蜜蜜。
「詩詩,我還要要。」
野蠻!霸道!
桌上僅有的三包,全被賀曉雲搶走了,「我家少爺很喜歡吃,我拿給他吃。」說完,人又沒影了。
「死沒良心的賀小秘。都不給老娘吃一點。」錢舒兒看著那泡在蜜糖水里的賀曉雲,憤恨的說道。
她也喜歡吃豬肉脯,為什麼想到的全是她家男人,她也不想想平時都是她在保護她的,小氣鬼就是小氣鬼。
「我才吃了一口。」姚詩一臉悲痛的看著那消失的豬肉脯嘟囔著,等她反應過來早就已經只看見辦公桌桌面了,太悲劇了,連她拆開的那包都掃蕩光了,她要再去她爸爸那里拿來,今晚就去拿,不然又要拿出去送人了。
「姐一口都沒吃到。」錢舒兒更悲劇的丟了一句話給姚詩,表明她更悲劇。
姚詩的心里似乎因為錢舒兒的這句話而平衡了,至少她老爸拿到她家的時候,她還吃到一包了,只是拿來這里後,她才只吃了一口。
錢舒兒比她還悲劇。
「節哀吧。交友不慎。」姚詩幸災樂禍的說道,回頭看著自己手上的資料開始工作了。再不做就要加班了,她可不想加班,今天寶寶生日,還要帶寶寶出去吃飯。
「發現了!」錢舒兒拿起賀曉雲交給她的任務開始看起了合同。
她把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給她了,自己卻舒服在里面休息,嫉妒,個壞小秘,臭小秘,讓她累死累活的,自己在里面快活。
「少爺你快給我去工作,別整天閑著沒事干,少賺了錢你自己看著辦。」過了許久,心滿意足的吃完了豬肉脯,賀曉雲義正言辭的命令著沈少夜。
「看什麼看,你也是,整天閑著沒事干,打擾我家少爺為我賺錢。」她直直的瞪著那個偷看沈少夜憋屈的眼神被眼尖的賀曉雲給抓住了。
這下是輪到沈少夜坐在老板椅上偷笑了,既然他能被罵,他敢偷笑他,不被罵才怪。他家夫人的性格他自然清楚,完全是被他給慣壞了,但是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夫人。
如果還像從前一樣,他也喜歡,但太容易就會被欺負。
他最見不得的就是他摯愛的妻子被欺負。
「我先出去了。慕思榮你敢打擾我們家少爺工作,我叫人把你從頂樓扔下去。」她關上門之前狠狠的威脅道。
「听到沒有,我家夫人要把你從這里扔下去。」沈少夜一臉掐笑的拿著資料翻看著。
「我又沒說打擾你工作。」慕思榮反駁道。
拿著財經報紙兀自看著里面的內容。不再理會沈少夜。
安靜的辦公室內,即為兩兄弟,又為情敵的做著自己的事情,那樣安靜的若然處之。
賀曉雲在上廁所的時候,手機鈴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她皺起了眉頭。「你好,哪位?」她禮貌的接了起來。
「嫂子。你來日本行嗎?我們給你機票都買好了。」嫂子?她皺眉,那聲音很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誰打過來的。
「你是誰?」賀曉雲冰冷的聲音傳了過去。
「我是羅豪,老大…老大他快不行了。」羅豪立即報上自己的名諱,聲音還有絲絲的哽咽。
楚勤不讓他告訴賀曉雲,可是他知道他不想讓賀曉雲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不想讓她看到他折磨得不成人的模樣,從他那雙黑眸中卻處處透露著對賀曉雲的思念,會看到他痴痴地看著門外,那期待的眼神讓羅豪看不下去,不願意在看到自己的老大如此。
賀曉雲手指輕輕的摩挲著自己的下骸。「和我有關系嗎?」她冷心冷情。那樣無情而又殘忍的話語從她的口中逸出。
羅豪有些不敢置信。
「當初老大是對不起你,但是他把你養那麼大,況且在你炸死的三年內,你知不知道老大怎麼樣?你難道就不能原諒他嗎?當時不過是一時糊涂。現在他要不是為了你,他會被凌辱成這樣嗎?你心里難道一點都沒有老大了嗎?他有多孤寂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想你,多愛你,你難道還不知道嗎?」羅豪聲音有些哽咽,說著眼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無力的靠著大廳的牆壁上滑落到地上。
難道老大的付出就是那麼不值嗎?為什麼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不是老大怕她在沈少夜那邊受欺負了,他會這麼努力,這麼拼命嗎?她難道一點都不理解嗎?
「呵,犯了一點錯?認錯了就能有後悔藥吃嗎?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他既然能親手殺死我的孩子,那麼…」她適時的留了一個疑問,掛上了電話。
曾經那抹記憶深刻的疼痛在羅豪的一席話語中再次席卷全身。
「賀曉雲,有少爺疼了,還有什麼痛的,真他媽賤。」她在自己手臂上緊緊捏了一把,疼得她呲牙咧齒的。
曾經的孩子與她無緣。
她的手觸及到自己的肚子,當初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還有他在陪著她。即使現在離開了。
她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笑容,什麼時候去檢查一下,怎麼一直沒動靜,他們最近沒有做什麼防護措施。
羅豪在賀曉雲最後掛完電話後,手機滑落在了地上。
他從來不知道老大曾經殺了她孩子,難道是她和老大的孩子?所以她不願意原諒老大,轉而去嫁給沈少夜嗎?
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讓沈少夜做的?
他微眯起眸子,為楚勤感到悲傷。
老大知道賀曉雲不會忘記和他那麼多年的愛,怕她回來了卻給不起好的生活,找了島川岩幫忙,可是結果呢?結果又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況。
他頹廢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拿出一根煙,用力的抽著,為了老大而不值,即使當年真的錯了,現在他受的這些罪難道還抵消不掉從前犯的錯嗎?
難道她要看到老大死了才滿意嗎?
冬季冷的人發抖。
賀曉雲就是特別怕冷的一個人。裹著厚厚的大衣,寒風瑟瑟,賀曉雲攏緊衣服朝著醫院走去。
她沒有告訴沈少夜和沒有告訴慕思榮,她想一個人去檢查,她們已經有很長時間了,她有些擔心是不是上次的流產有什麼影響。
甚至連錢舒兒都沒有帶去。
頭上戴著厚厚的帽子,完全把自己包裹得如同一個粽子,她乘車到了婦保醫院。好久沒有乘公交的感覺其實還是挺懷念的,從前的她每天乘著公交車上下學,以及在外面打工,自從嫁給了沈少夜。
她從來沒有虧待過她一絲一毫。她就是他手里的寶貝,只要她的一句話,他能夠立即為她辦到,思念著沈少夜的賀曉雲嘴角露出一抹微微的幸福。
「賀曉雲。」賀曉雲到了醫院掛了號,由于是工作日,這里的人並沒有想象中的多。
當叫到她名字的時候,她到了診室,醫生問了她一些情況,當她提到當年懷孕流產的事,醫生皺了皺眉頭,還是讓她做了個檢查。
檢查下來的結果卻是讓她絕望了。
她緊緊的捏著手中檢查單。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竟是這樣的無力。
醫生的話在她的腦海中盤旋。
‘上一次的流產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如今的受孕幾率幾乎接近0,可以懷上,但是非常非常的難。’大衣包裹著自己的身體,在醫院外的一處角落中緊緊的縮著。
難怪那麼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有時候是危險期,他們依舊沒有做防護措施。難道她就不能懷上少爺的孩子了嗎?
天似乎感受到她的心,零星小雪一片一片的落下,很快外面便是白茫茫的一片,她緊緊的攏著大衣,眼神無焦距的望著外面的雪花。
北風呼嘯著擦拭過她的面頰。
很冷,很疼!
少爺知道了會不會很失望?媽知道了是不是也很失望?他們是不是都期盼著有個孩子,有個屬于沈家的孩子,如果——
她皺著眉頭,神色悲傷。那張清冷的瞳牟中此刻布滿了憂傷與痛。
許久——
一個黑影擋住了她的視線,眼中出現了一抹黑色的西裝,打著傘,輕輕的蹲下來,一把把他的寶貝抱緊了自己的懷里,「沒關系,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領養一個。」
「嗚嗚嗚嗚嗚——」這一刻賀曉雲是軟弱的,軟弱的在自己少爺懷里哭泣,那抹只屬于她的溫暖緊緊的包圍著她周身。她哭得很傷心。
一個女人無法為心愛的人孕育孩子,對于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悲傷的,都是不願意接受的事實,堅強如賀曉雲也同樣是如此。
她那樣哭泣在他懷里哭著,從她被沈少夜救出來以後從沒有這麼傷心過,今天卻真的傷心了。
「嗚嗚嗚嗚嗚——」她一個勁的哭,除了哭還是哭。
不遠處一抹斯文的身影站在雪中,那雙斯文的黑框眼鏡遮住了那雙心疼的黑眸。醫生的話他清晰的記在腦海中,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深深刻在他的心里。
她愛夜,愛的那麼深。
愛到無法為他孕育他的孩子而失魂落魄。
在她從醫院出來蹲在角落是,他已經到了,等在外面靜靜的保護著她,修長的手指撥了沈少夜的電話。
只有夜來了,她才會高興。
沈少夜的消息比慕思榮的消息慢了一步。當他接到了慕思榮的電話後才得到了賀曉雲的消息。
正在公司開會的他立即終止了會議。
當賀曉雲那抹孤寂的身影靠著坐在醫院外,他心無比的疼,揪疼。他不介意,他不會介意曉雲的受孕幾率太低而不開心。
只要曉雲一直在他身旁白頭到老,即使沒有孩子又有什麼關系。
他緊緊的把賀曉雲裹在自己的懷中,她身上很冷很冷。他用自己的身子為她擋去所有的寒風。
許久許久——
賀曉雲的哭聲漸低。
漸漸的在沈少夜的懷中睡著了,輕輕的呼吸聲傳來。沈少夜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堂而皇之的坐上慕思榮的車。
他早就知道慕思榮在這里了。
他心疼只想抱她在懷里,感受著她身上傳來若有若無的香味。感受著她的氣息,不讓她離開他的懷抱,怕她會睡的不舒服。
如此小心翼翼的呵護著。
慕思榮車子平穩的開在路上,和沈少夜也不再爭斗了,他們的心都是一樣的,全部都是向著曉雲的,無論任何事,一切都是以賀曉雲的利益先出發。
時間早已到了年關。今年的過年是在2月17日。現在卻已經到了2月初。
整個J市甚至整個A國都開始為過年而準備了,熱鬧的氣氛環繞著。
天外村
簡嵐正喜悅的把手中的毛衣給結針。
終于好了,三個小家伙的衣服終于給織好了。一旁的沈國耀一臉悲憫的發現自己的老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而且他看著老婆手里織的毛衣,沒有一件事符合他的尺寸,軍官出生的他,身材遠比沈少夜及慕思榮魁梧的多。一件件都是比他小一號的,一看就不知道是給自己的。
「沒有我的嗎?」他不死心的問道。
「你的?以後再說,兩個臭小子的加上曉雲的衣服終于織好了,今年過年給他們,他們一定很開心。曉雲穿上一定很漂亮。」她拿著最漂亮的一件衣服,在前面還被她織了一個小兔子的模樣。
其實很幼稚——
但是簡嵐卻滿心歡喜,這是她第一次織的衣服,他們肯定都會很喜歡她織的衣服。止不住的喜悅在她心底擴散。
完全忽視了一旁傷心的丈夫。
「快過年了,你軍隊里沒事做了嗎?」簡嵐這才注意到自己的丈夫沒有離開,她甚至忘記了剛才和她說話的就是她丈夫。
沈國耀就這麼被華麗麗的給忽視了。他滿月復委屈的看著自己的妻子。
其實他是想她了,所以回來的。「那我先回部隊里忙了,過年的時候再回來。」灰溜溜地走了。
「小年夜就回來。我在家做好吃的等你。」她最後囑咐一聲。
沈國耀听到這句話,臉上的醋意完全消失殆盡,只剩下滿月復的幸福。
神清氣爽的回到了軍隊里面去了,心情不免也好了。
「安排下去,下周一的所有高層會議一個都不能遲到。」快到年關了,沈氏也忙了,過幾天就是沈氏集團吃年夜飯的時候了,所以忙著大家也心里高興了。
而年夜飯的前一天上午就是所有各分公司的高層部門都會趕來總公司開會。下午都各自回分公司去準備次日的年夜飯。
一到年關就是個忙碌的時刻,賀曉雲同樣奔波于各個地方,她所有的行程全部都跟著沈少夜,應酬也開始多了起來,陸陸續續就有許多的公司開會,自然比較大一些的公司都來邀請了沈少夜前去參加他們的年會活動。
但他也僅僅去一些相對于重要的客戶公司年會,其他的一概派了秘書或者底下的總經理前去交涉,但對于他們這邊的大公司重要客戶也不是只有那麼幾個。
其實今年是賀曉雲第一次跟著沈少夜出現在各個公司的年會上。
而賀曉雲和沈少夜甜蜜恩愛的畫面也處處在報紙上,網上掛的滿滿都是。
——分界線——
楚勤休養了整整兩個月,公司的事情也都是羅豪在打理。
看到那一篇篇沈少夜和他擁有黑道背景的夫人賀曉雲有多麼多麼親密的出雙入對的照片,刺痛了楚勤的眼楮。
他很疼,很疼,疼到他的心常常開始隱隱作痛。
那天,下著雨,冬天的雨很冷,冷的徹骨。
他在外踫到了單獨出門的賀曉雲,他叫住了她。
「曉雲。」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與往日的意氣奮發早已不同一般了。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的賀曉雲轉身看到了孱弱的楚勤,她從沒有想象過,一向對自己穿著甚至頭發講究的楚勤會變成這樣風一吹就倒的模樣。
但她還是恨他。
如果不是他,她的孩子就不會沒有,她也不會流產導致了她現在幾乎為0的受孕幾率。她不理會他,繼續向前走。
她要為家人買過年的禮物,她沒有帶任何人出來,也沒有讓舒兒跟出來,她怕舒兒那個小丫頭是少爺的奸細,被她發現了她買了什麼禮物給他,那樣就沒有任何驚喜可言了。
「曉雲。原諒我。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愛他。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楚勤的一手拉住了賀曉雲,那雙曾經陰鷲傲視天下的眸子,此刻慢慢是祈求,那樣的期盼著她的回去。
「錯過了便錯了。」賀曉雲掙扎開他的手,如今受了嚴重創傷楚勤沒有賀曉雲的力氣,牽制不住她的楚勤被賀曉雲這麼一甩,踉蹌了幾步。
「我想彌補曾經的錯誤。」
「彌補?彌補能把曾經的孩子彌補給我嗎?楚勤你的笑話真的很好笑。我會讓你一無所有的。」她最後丟下一句話後無情的離開了。
她最後一句話令楚勤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