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流楓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那一身白玉柳煙裙仿佛是為她量身定做一般,襯托出她那玲瓏的身段,一頭烏黑的的長發挽著垂環髻,上面點綴著幾支暖玉簪子,邊上還瓖著茄形墜角兒,耳戴紅珊瑚耳墜,在燭光的照耀下泛著迷人的色澤。
「怎麼?被本小姐迷住了?」簡木然好笑的看著他的反應。
司馬流楓輕咳一聲,好掩飾自己的失態,不過她是怎麼想到用那燒藍瓖金花鈿來蓋住那胎印的,竟為她的姿色增添幾分妖嬈,讓人不禁多看她一眼。
「世子妃,又胡鬧了。」司馬少揚見她們二人打得火熱,不禁甩開那幾個老頭,上前摟著她的細腰,以示主權。
感覺到身邊男人身上泛出的陣陣醋意,簡木然捂嘴偷笑,看他那樣子,難道怕自己跟人跑了不成?
看著眼前二人依偎的身影,司馬流楓將頭一撇,直接無視。
「看來太子殿下對世子妃甚是關心呢。」司馬少揚面露微笑,定楮看著正前方那一抹身影。
司馬流楓就算再不濟,也听出他話里的譏諷味道,從小到大,他們二人向來沒什麼交集,司馬流楓對于這個長他一歲的哥哥也沒什麼親情所言,二人甚至互相看不對眼,只是甚少見面,也沒產生什麼摩擦。
「世子嚴重了,按輩分,世子妃也算是我嫂子,流楓自當關心。」
看著他們二人眼神中那迸發的寒光,好似在大戰一般,簡木然訕笑,「世子,我們到那坐下吧。」
司馬少揚點點頭,不再理睬司馬流楓,摟著她往一邊走去。
大殿之上,自然得用敬語,簡木然盯著桌上那糕點,這樣叫他還真不習慣,不過,這糕點看著好像很好吃。
「陛下駕到。」
行過禮,眾人入座,可那使臣卻遲遲還不見蹤影,這不是當眾給人下馬威麼?
「昊天來遲了,望陛下恕罪。」未聞其人,先听其聲。
眾人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竟還有能和司馬世子相媲美的人。
只見他身著青色竹葉紋錦服,腰系玉帶,頭上戴著束發嵌玉金冠,一頭墨色的長發被牢牢的定在腦後,齊眉勒著幾個白玉珍珠連成的抹額,面如冠玉,唇紅齒白,那似笑非笑是雙眸讓人看著就無法移開眼楮。
司馬流楓鄙夷的看了一眼來人,怎麼最近老是踫到這種神仙般的人物,自己快要被比下去了。
「行鉅國使臣楚昊天,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起身吧。」司馬國君見來人這般傲慢,也沒了興致,「擺宴。」
酒過三巡,每個人臉上都泛起微微醉意,簡木然看著對面那滿臉堆笑的楚昊天,不知他會不會認出自己,那晚偷藥時還與他交手過,如果讓他認出來,該怎麼回答呢?
楚懿軒好不容易才打發了那楚昊天,借著他的名義,自己以使臣的身份來這司馬國,想不到還踫到熟人了,雖然她額頭上那胎印已經被花鈿遮蓋住,但是那張臉自己可是記憶猶新那。
「然兒,該你上場了。」司馬少揚見時辰差不多,輕喚身旁的人兒。
簡木然點點頭,朝陛下行禮,便獨自走向那大殿正中。
隨著優美的旋律響起,簡木然抿嘴一笑,風華萬千,按照之前飛雪教的步法,挪動著身體,手上的雲袖在她的揮散下恍如那飛舞著的蝴蝶,讓人如臨花間,而她就像那花中精靈,在花中起舞,伴著風的節奏扭動著腰肢,臉上那一抹淡淡的甜甜笑容,嫵媚動人,讓人看著竟忘了呼吸。
忽然琴聲直轉極下,帶著濃厚的悲涼感,讓人心里不由得一驚,此時,簡木然手上的雲袖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泛著銀光的寶劍。
「陛下……」司馬國君身旁的侍衛不禁心生不安,試探著看著國君。
司馬國君擺擺手,只是一柄劍,有何懼?
簡木然之前那柔美的笑容已經不見,此時臉上泛著冰冷的寒霜一般,讓人看著心生膽寒。
「竟是袖千雪麼?實乃劍中之最。」楚懿軒忍不住嘆道,眼楮卻直直的看著那柄絕世珍寶。
隨著那高亢的旋律,簡木然肆意的揮散著劍法,步履輕盈,那劍恍如那流水一般,輕柔得讓人驚嘆,但是劍身散發出的銀光讓人看著又心生怯意,劍上那長長的銀白帶子繞著簡木然的腰肢,讓人看著恍如置身水中,連裙擺都蕩漾成一朵水中蓮花,那長長的墨發隨著劍風搖擺,萬般風情繞眉梢。
琴聲戛然而止,簡木然一個利落的倒鉤,袖千雪散發出的寒光充斥著整個大殿,晃了人眼,等眾人回過神來,哪里還有袖千雪,只看見簡木然一人站在大殿正中,渾身上去無一不張揚著別樣風情。
微微喘著氣,簡木然用手拂過耳邊掉落的長發,嘴唇微抿,滿意的看著眾人的反應,這劍舞自己可是自創的呢。
在場的眾人還沒能從那舞蹈中清醒過來,只是愣愣的看著簡木然,眼神中有驚詫,疑惑,甚至驚艷。
「沒想到司馬國真是人才濟濟,連一個舞姬的舞蹈都這麼震撼人心。」楚懿軒朝司馬國君作揖,眼神中帶著絲絲玩味。
簡木然一愣,舞姬?他居然把自己當成專門跳舞的宮人麼?
在場的人頓時感覺到大殿上那一抹不安的氣氛,使臣居然把世子妃比作舞姬,實乃大逆不道。但是國君還沒發話,眾人只能隱忍著。
司馬流楓已經被那舞蹈迷得七葷八素,哪里還有在意那楚懿軒的話,只不過那柄劍,自己當時在亭子時她就是用那劍割下輕紗的吧,想不到她竟會武藝。
簡木然正想反駁,身後飄來熟悉的桂花香,接著自己被摟入那溫暖的懷抱。
「然兒是我的世子妃,不知來使是從何看出她是舞姬的。」司馬少揚語氣中听不出任何情緒,但是渾身散發出的那一抹冷意眾人還是感覺到了。
楚懿軒一愣,本以為她只是普通的名門閨秀,殊不知已經嫁為人婦了麼?不過,這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