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深邃。
316室里,壓抑的氣氛令人窒息。
閻淨焰雙銳利深邃的潭眸,掃至桌上的幾張百元大鈔上,臉色驟然下沉。
「總裁,一共十張。」深夜被召喚來的屬下李黑,抓起桌上的鈔票數了下,有些茫然。
閻淨焰冷峻地下達了一個命令,「傳令下去,把晚上出現在這間屋子里的女人,給我找出來,活捉到我面前。」
「是!」
……
縱使是深夜,都市的天空下,還是霓虹閃爍,不變迷離與繁華的本色。
一夜的沉淪,墮落,痛得撕心裂肺,都是自找的。
下了的士,紀妍心忍住身體里的不適,腳步艱難地往宅子里走。
她的住宿區位于面前這幢高級別墅外的小木屋之首,那是他們眼中的圈養地,住著佣人與西藏獒犬,當然還有她這個被劃列為來路不明的野種。
七歲的時候,母親把她領到這里來,卑躬屈膝稱呼著那個趾高氣揚的女人,「大姐!」
換來得只是那個女人狠厲的一巴掌!
年少無知的她,沖了上去和那個女人理論,糾纏中,尖銳的指夾抓傷了那個女人的手腕。
結果卻換來母親含淚的一頓暴打,母親扯著她向女人跪下,哭求原諒!
女人寒著臉,沒有同意。
父親皺著眉頭,沒有吭聲。
氣氛變得很差,不對等的堅持一直在繼續,直到一陣急促的車笛聲響起,才打破了僵局。
拉風的藍色跑車在別墅門口停下,一個身著黑色制服的司機下了車,紳士般地繞過車頭,打開了車門,細心地用手擋著車沿。
車內走下了個穿小西裝的長辯女孩。
女孩很高大,鼻子很挺,眼楮很大,模樣像極了父親。
同父異母的姐姐——紀惠珊,母親向她提過。
紀惠珊撲到母親懷里,瞅著她們問︰「媽媽,這就是我們的敵人嗎?」
敵人!這就是姐姐對她的定位。幼小的心靈在那一剎那間冷了半截。
就在她走神時,紀惠珊又語出驚人,「媽媽,你就讓她們留下來吧?」
話一落,女人便寒聲訓斥,「瘋丫頭,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看你說得是什麼糊話?
「讓她們留下吧,這樣爸爸就不用老往外跑了,再說我也需要一個小跟幫呢?」紀惠珊勸說起母親。
女人猶豫了,紀惠珊轉而問她,「想不想留下來呢?」
她茫然不知所措,母親卻一個勁地扯著她的小手說,「傻孩子,快答應姐姐啊,快啊!」
「先別急著答應,當我的跟幫,還要看她夠不格?」
惠珊一邊說著,一邊解下脖子上的一條小項鏈。她指著小木屋前一只被拴住的黃狗對她說︰「你去把這條項鏈戴到那只西藏獒犬脖子上,戴好了,你們就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