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可掬,柔聲軟語,紀妍心卻只是搖了搖頭,把他的胳膊從肩上移開,簡單地撂下一句︰「你很煩啊,灰太狼大叔。」
他很沒有喜感嗎?
美男芳心碎了一地,貌似這是他第一次受批評,女人的批評。
紀妍心提起高跟鞋,打開了車門,直接跳下去,
楚尋然烏黑的眸子妖媚異常地眯起,俊美的面容上蕩起桃花一朵,抓狂狀高呼,「啊啊,我一定會吃了你的。」
紀妍心回頭一顧,粲然微笑,「拜拜,下次不要再見面了,灰太娘大叔。」
剎那之間,楚尋然的心不自覺地猛地顫了一下,他閱美無數,可是像她那樣的女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回眸一笑,百媚生。這個詞他今兒個總算領略到了。
那雙水眸,清澈如泉,不染縴塵。與美麗笑靨同譜了一圖美麗的生人畫像。
美不足不奇,重要的是她的性子不錯。
初見,她並沒有沉迷在他俊美無鑄的外表中,也沒有扮演單純可憐的兔子,驚懼害怕的乞求,更沒有施展女性魅力,諂媚勾搭,只是不卑不亢,自始自終只是用客觀的眼神來評判和交流,卻能輕易改變他的想法。
這抹淡定,堅持,還挺招人喜歡的。
「喜歡?」這個詞從他腦子里一浮現出來,楚尋然便搖了搖頭,她嗎?太荒謬了。
車燈一閃,車頭急轉,劃出一條長長的線。
回望著,遠去的凱迪拉克,紀妍心笑了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相逢何必曾相識,不覺得有必要特意去記得什麼,看他的樣子也不缺油錢,如果下次他有需要援手,而她正好有能力給予幫助時,也會挺身而出的。
其實,不壞的一個人,干嗎總要帶著一點邪味呢?
與披著狼皮的羊比起來,她更敬畏的是屋子里那頭凶悍的豹子。
二樓天窗前的燈亮著呢,那會是他的房間嗎?
站在屋前,她環緊了自己,別墅面前就是花花草草多,風吹過去冷得她打了個寒顫。好冷啊!
紀妍心的手臂伸向了那個可視門鈴,又這樣生生地縮了回來。
可惡的閻淨焰讓她在墓前過一晚上,她要是這麼快回來,他只不定,還不讓她進門呢?就算讓她進門,興許還會繼續被扣上些莫稀有的罪名,羞辱一翻。
算了,等過了零點,算是第二天吧。
到時,就算他睡了,也狂按門鈴,吵死他。
風呼呼響,她撿個屋前的一個干淨的位置坐下,緊緊地縮成一團,好似蝸牛般地將淨澈無瑕的身軀裹在雪白的婚紗裙之下。
困意來襲,紀妍心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眼楮似閉非閉間,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