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然愣在原地,卻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在眾多好奇的目光中,她低著頭,跟著閻淨焰跨出旋轉門。
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刺眼到她想哭。
人人驚羨的豪門生活,在她看來,卻是地獄般地恐怖,想到這輩子可能走不出那個牢籠,她就心灰意冷。
閻淨焰瞪了她一眼,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上了車。
一路上,他的眼楮眯成一條線,手抓著方向盤,漫不經心地看著前方的路況,她更是不吭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紀妍心總覺得冷。渾身都覺得冰冷刺骨,曾經被他踫觸過的每一個細胞都倒豎起了寒毛。
車子行駛到西兜,他接了個電話,旋即便將車子倒了回去,拐了條彎一路狂奔著來到浦東機場。
把她扔車子上,鎖了車門,他顧自下了車,往人流里擠。
興許是接什麼客人吧。
像他這麼有錢的人,也有不敢怠慢的客人,這還真是奇怪了。妍心透過車窗玻璃再往外仔細瞧時,他的影子早已經沒入人潮里。
等了大約一個小時,才見閻淨焰返回。
上了車,他踟躕的看著前方並不說話,表情有些失落,興許是沒有接到那個重要的客人吧。
等紅燈時,他掏了煙盒,取了根煙叼在嘴上,俾睨萬物的姿態,魅到了極點。
看在紀妍心眼里,卻是格外的刺眼。
注意到她正睇著他,他打了個電話,讓李黑到西二環等他。
二十分鐘後,車子在西二環公路旁停下,他招呼李黑上來把妍心送回去。
關車門時,不經意一瞥,見紀妍心咬著發白的唇,身子顫抖的厲害,忽然將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隨手月兌上的黑大衣,迅速她從座椅上一扯,就把大衣往她身上套。
紀妍心吃驚地抬頭看他,四目相對,他的表情淡漠得讓人捉模不透。
還來不及開口說什麼,砰然一聲響,車門已被他甩上。
妍心咬著唇,大衣上還殘留著他的余溫,淺淺的煙草味,讓她有了些許恍惚。
回到閻宅時,已是午後。
興許是她的樣子很狼狽,黃媽一見到她,就動容心疼的直掉眼淚。
換好衣物,她把剩下的錢還了,順帶听著黃媽的嘮嘮嗑,這個老女人挺好的,看得出來她是出于真心關心的,一向在家里不受待見的妍心,不由地受到她的感染。
當然,黃媽的說法,她也不能照單全收。就比如,她對閻淨焰的夸贊,她就直接反駁了。
黃媽竟然說,閻淨焰只是脾氣臭了點,心眼很好的。
這分明就是護短,那惡魔怎麼會和「好」字粘到邊呢?
紀妍心撇撇嘴,不爽地反駁,「你是他的人,當然這麼說了。」
黃媽也不生氣,只是微笑著,轉進了二樓,取了套淑女裝給她,「少爺的衣服太大了,你的骨架又小,穿上去挺不相稱的。這一套衣服,你先換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