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超腦回明朝 第二十四章 未雨綢繆第一彈

作者 ︰ 朱丹御筆

第二十四章未雨綢繆第一彈

「陛下口諭,吏部侍郎練子寧擅自闖宮,膽大包天,罪大惡極,但念其忠君愛國之心天地可表,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現革去吏部侍郎一職,任都察院僉督御史兼北平僉事,望其恪盡職守,將功補過;御史陳瑛身為都察院御史,負有監察、彈劾百官之責,卻不言不敢言,有負聖恩,現革去御史一職,留待他用。其余人等,修心養性,責躬省過,若有再犯,決不輕饒。欽此。」

吳亮面無表情的宣完皇帝口諭,也不待文武百官們接旨謝恩,一轉身就直接轉回了乾清宮內。朝廷大臣們看著吳亮的背影都傻傻發呆。他們誰也想不到,皇帝突然下發的這道口諭,居然是對練子寧與陳瑛的責罰辦法。

只是在場所有人都有些不明白,明明練子寧犯的錯比陳瑛要眼中的多,結果卻只是革去三品禮部侍郎之職,貶為四品都察院僉督御史兼北平僉事;而陳瑛什麼事都沒做,僅僅因為沒有說實話就被革去御史一職,留待再用。這兩者的懲罰顯然極為不公平。

眾人對于這道口諭都頗有微辭,但皇帝剛剛發了一通怒火,還要求所有人都閉門思過,大家哪還敢獅子頭上拉屎——自尋死路。只得無奈的看著慘遭飛來橫禍一臉忿忿不平之色的陳瑛,示意他不要沖動,幾個親近些的則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了一番。

而身為當事人之一的練子寧更是滿頭霧水。他原以為自己不死也得扒層皮,哪料到皇帝是腦子燒糊涂了還是怎麼的,居然只是把他貶低一級而已。

不過聖心難測,練子寧想了半天也搞不清其中緣由,只好無奈作罷。

方孝孺與黃子澄、齊泰及陳迪走在大家的最後頭,極有默契的相互相視一眼,均沉默不語。

皇帝今天的行為讓朝廷大臣們都有些措手不及,極為了解皇帝性情的方孝孺等人則是在大感突然之外暗自思考皇帝此舉的深意,只是一時間他們還無法猜透其中究竟。

「奇哉,怪哉。」方孝孺右手輕捋胡須,腦中不斷回想今天的事情,半晌之後,不停的搖晃著腦袋說道。

「同感啊。」陳迪長長的嘆了口氣,大為感嘆的點頭附和。

「走吧,回家好好責躬省過去。」方孝孺見陳迪三人都一副皺眉苦思,不禁拍了拍陳迪的肩膀,微笑著說道。

「責躬省過。一個簡簡單單的詞卻是扇了滿朝文武一個不重不輕的耳光子啊。唉,真該回家責躬省過了。」黃子澄也笑著拍了一下陳迪的肩膀,悠悠然的說道。

「瞧你們這倆家伙的德性。」陳迪接連被方孝孺和黃子澄二人調侃,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的在身後笑罵道。待方孝孺兩人沒了蹤影,再跟齊泰告別後,陳迪才收起笑容,面色凝重的回頭望著乾清宮的方向,久久無言。

他能感覺到,那個自己一直看著長大的孩子,一夜之間忽然變得有些陌生了。

坐在乾清宮正殿的寶座上,李修遠右手輕拍著厚重華麗的椅把,一言不發的盯著站在一旁神情有些緊張的吳亮。

「小吳子,你說,朕能相信你嗎?」李修遠眉頭微揚,很隨意的問道。

「陛……陛下,奴婢對您可從來都是忠心不二啊。」吳亮被皇帝這麼一問,不由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哪里又做的不好了,連忙跪在李修遠跟前,結巴著回答道。

「別緊張,朕就只是隨便問問。你對朕的忠心,朕怎會不知道呢。起來吧。」李修遠微笑著安慰道,「小吳子,整個皇宮里,你是朕身邊最貼心的人,朕最信的就是你,所以往後你可千萬不能背著朕暗地里做什麼壞事啊,明白嗎?」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听到皇帝的話,吳亮心里懸著的心立刻放了下來,感激涕零的連磕了好幾個響頭,就差沒有賭咒發誓了。

「嗯,明白就好。下去吧。」李修遠點點頭,從寶座上站起,向東暖閣走去,走到門前時又忽然轉頭對吳亮說道,「小吳子,朕現在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辦。你立即派人前往河州,命河洲衛吏解縉即刻回京面聖,不得有半點耽擱。記住了嗎?」

「回陛下的話,奴婢記住了。」

「去吧。」李修遠吩咐完,推門走進了東暖閣。

解縉,根據歷史記載,從小就是一名神童,生而秀異,穎敏絕倫,在明史上是個集詩文和書法大成之人。其文雅勁奇古,詩豪放羊瞻,書小楷精絕,行、草皆佳,狂草更是名噪一時。明成祖時名流千古的《永樂大典》就是在他的主持撰修下蔡完成的。如此人物,可謂天才。

解縉不僅學識淵博,才華橫溢,而且為人耿直、剛正不阿、不畏權貴。他屢次上疏,針泛弊政,彈劾奸佞小人,由此導致他一生坎坷,時而得寵,時而失寵,時而升遷,時而貶謫,直至被人迫害致死。

或許是因為天才的骨子里基本都是才氣放逸,桀驁不馴的,又或許是因為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在主持纂修完《永樂大典》後,解縉走到了生命的盡頭,被錦衣衛活埋在雪地里死去。

而歷史上的建文帝朱允炆不知出于什麼原因,對解縉相當不滿。一個多月前,建文帝朱允炆在即位之後,因為听信督察院左都御史袁泰的讒言,便將特意千里迢迢跑到南京吊喪的解縉直接貶職到了河洲當衛吏去了。

現在真正的朱允炆已經死了,李修遠自然不可能會傻不伶仃的放著這麼好的人才不用,而且他還要借助解縉的正直個性和能力來輔助他完成徹底肅清朝廷蛀蟲的目標。

踏進東暖閣的一瞬間,李修遠感覺到房間里的氣氛安靜的有些怪異,抬頭望去,只見在東暖閣的一扇窗戶前,一名美麗的女子,俏生生地站立。眼神那麼清澈,好象山林間的一點婉轉,雲水間的一層靜謐。微微揚起的下巴,是那麼漂亮,出塵的優雅氣質仿佛一枝霜後的梅,勾魂奪魄到了極致,卻沒有暖意,一片雪的氣息,宛如不屬于這個空間,與這個夏日炎炎的季節,遙遠地分開了很久很久,與這個地方,飄忽地分開很長很長。

李修遠看的有些痴了,不忍心打破這一刻的寧靜,雙目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的盯著余月瀅美麗的背影。

「看夠了?」李修遠還陶醉在這份難得的寧和的氛圍里,一聲冷冰冰的話語將他無情的從幻想拉回了現實。

「知道男人的眼楮是用來干嘛的嗎?」李修遠听出余月瀅華麗隱藏著些許不悅,不以為意的微笑著問道。他知道余月瀅肯定不會回答他的問題,所以李修遠繼續說道,「男人的眼楮是用來欣賞人世間最美麗動人的風景的。而你,就是世間那一道獨一無二的最動人心魄的風景。」

說完話後,李修遠的神情不由怔了怔,似是沒想到今天自己就像嘴里抹了蜜似得,嘴巴一張,那好听又肉麻的話就呱啦呱啦的從嘴巴里蹦出來,而自己卻絲毫沒看到半點不好意思。

看來這超腦二號替自己開發腦域後,效果相當不錯。

余月瀅顯然也沒想到李修遠口中能說話這麼漂亮的話,不由有些訝異的看著李修遠。如果是平凡人家的女子,恐怕就只這一番話,便可擄獲其芳心。奈何余月瀅對李修遠的印象極壞,因此李修遠話說的再好听,在她心里轉一個彎再過一個道,就立即變成了無恥之徒的言論。

「如果說我是世間那一道獨一無二的最動人心魄的風景,那麼你肯定就是世間那一個絕無僅有的欺世盜名之輩。」余月瀅瞥了眼李修遠,淡淡的說道。

「呃……沒想到我以為我口才夠好了,沒想到你也不賴。」李修遠哪會料到自己由衷的贊美卻換來這般毫不留情的嘲諷,不由傻愣愣的瞪著一雙大眼望著余月瀅,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如果沒事的話,請你離開,我累了,想要休息。」余月瀅沒心情和這個無恥的皇帝調侃,直接冷著臉下了逐客令。

「呃,好吧。那你休息。」李修遠見余月瀅臉上一副不耐煩的表情,也不敢再呆下去,生怕自己操之過急反而會造成反效果,因此點了點頭就往外走。不過走了一半,李修遠才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不對吧,這里是我的房間,怎麼反倒走的是我了?」李修遠重又走了回來,看著余月瀅說道,「哦,你不說我還忘了,我正好有事找你。」

「這是你的房間,我離開。」余月瀅壓根就不買李修遠的賬,也不管李修遠是不是真的找她有事,提起桌邊的寶劍,就徑直向門口走去。

「站住。」李修遠臉上忽然一板,沉聲說道,語氣中隱隱帶著幾分不悅,「你以為這里是什麼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更何況朕既然說了有事,那就是大事,豈能容你這般任性。回來,坐下。」李修遠面無表情的呵斥了道,好似猜準了余月瀅不會走人,他坐在椅子上,閉目不語。

果然,余月瀅听了李修遠的話後,腳下的步子立刻停了下來,站在原地足有一刻鐘,才終于轉過身坐到離她最近的椅子上。

「朕今日找你,是因為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辦。」李修遠睜開眼,看著面孔偏向一邊的余月瀅,面色凝重的說道。

「什麼事?」余月瀅知道能讓一向口無遮攔的李修遠用這種表情說話的事,肯定不是平常的事。她也知道自己雖然討厭李修遠,但一個是君王,一個是君王治下的老百姓,尊卑有別,不管她心里願不願意,她也不能太過分了,否則到最後倒霉的就只有她和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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