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超腦回明朝 第五十一章 開武舉恩科,選將帥之才

作者 ︰ 朱丹御筆

第五十一章開武舉恩科,選將帥之才

開「武舉」恩科,選智勇將帥之才。

這就是李修遠目前想到的最快解決自己有兵無將的方法。

武舉制度始創于唐朝武則天時期,完善于宋朝,元朝廢止,興盛于明清,尤其是滿清時期,但隨著滿清的衰弱,武舉制度也隨之衰弱,直至滅亡。

在宋朝以前,並沒有武狀元一說,直到宋神宗時期,才真正有了歷史上的第一個「武狀元」。

明初時期,朱元璋在滅了元朝之後,雖有恢復過武舉,卻沒有形成制度,直到成化年間,才終于正式確定了武舉制度。

遺憾的是,歷朝歷代以來,武舉皆不受重視,時而被廢,時而恢復,且武舉出身的地位亦低于文科出身的進士。

最讓李修遠為難的問題有三個︰一是明朝的軍事職位多半由世蔭承襲,小部分由行伍逐步提拔,尤其是軍戶籍等制度的制定,使的武舉出身的地位必然無法與世襲或行伍出身的武將相提並論。

二是,歷朝歷代以來,文武各成畛域而壁壘森嚴的現象越來越嚴重,文人不武,武人不文,文武兼長的人材越來越少,文武分途的考試制度雖然培養了大批專門人材,卻很難造就出能文能武的文武全才,可謂是科舉制度的一大弊端。

三是,「武舉」的考核內容到底該以什麼為主。

對于李修遠而言,無論是有智無勇之才,還是有勇無謀之人,兩者都不是他所期待的。因此,如何解決以上三個問題就成了李修遠當前最迫切的問題。

明代的戶口分為軍、民、灶、匠四大類,其中民籍戶種是平民百姓擁有的戶籍,是主體戶種,包括民戶、匠戶、灶戶和鋪戶等。這些人是國家賦役的重要承擔者,其社會地位基本相同。而賤籍戶種的社會地位低于平民,包括軍戶、錄戶、雜戶、樂戶和丐戶等。

這些戶口基本都是屬于世襲制,如列入軍戶的人,不但本人終身為兵,而且子孫後代都有服軍役的義務,不準改業,甚至婚嫁也限制在同類戶籍中進行。這樣的戶籍制度雖然使國家秩序和社會治安得以比較穩定,卻大大制約了人才的流動與發展,也限制了社會經濟的發展。

李修遠要想改變這種戶籍制度,就等于是違背朱元璋的祖制,承受的壓力不小。而且李修遠暫時也不敢保證一旦自己對這種戶籍制度進行改革,是否會造成對整個封建王朝統治系統的沖擊,至少他可以預見,在短期內,必然會使社會處于一個相對比較混亂的時期。

只是在經過長久考慮後,李修遠認為,這種混亂是值得的,每一種制度都需要有一個過渡適應的過程,尤其是這種制度的改變,必然更能適應歷史的發展規律。

而此次「武舉」恩科的舉行,可說是李修遠在替自己招收武將網羅人才的同時,對戶籍制度進行一個嘗試性的試點改革,一旦確定可行,便可以將次方法推而廣之。

「擬旨。」李修遠坐在乾清宮正殿上,深呼吸了一口氣,對一旁早已備好聖旨的翰林院編撰王叔英說道。

「朕聞武之道憑經緯而開國,春秋之功,借生殺而成歲。故朕茲欲上稽古制而求天下賢,特旨「武舉」恩科,著天下秀士及智勇之人,但凡無不良劣跡身家清白年齡不足六十者,不分戶籍,不分貴賤,皆可參加武舉,其科目等第各有出身,並特許更改戶籍,授以官職。時允許文武生員交叉考試,武科可改考文科進士,文科舉人亦可改考武科進士。如此則各得展其所學,文武兩途,皆得真才矣。」

「令禮部于京師設置武學,凡民間有志之士,經核查檢驗合格者,皆可入學,習的三月滿,則可參舉。令兵部主管武舉,設「將材武科」,初場試武藝,內容包括馬步箭及槍、刀、劍、戟、拳搏、擊刺等法;二場試營陣、地雷、火藥、戰車等項;三場各就其兵法、天文、地理所熟悉者言之。朕親自督之。此武舉「恩科」之後,定其制,三年一科,省、府、州、縣,開科應試,令民間秀士及智勇之人,以時勉學,俟開舉之歲,充貢京師,以報國恩。」

朱元璋雖歷來重武輕文,但軍戶地位卻普遍低下,必然使得當兵的人意願不高。兵、將無出路,便是造成宋、明、清三朝逃兵極多的主要原因之一。

正所謂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李修遠要想讓天下人改變對武人的看法,就必須要改變武人的地位,而要改變武人的地位,則首先要給社會民眾畫一副美好的未來憧憬圖,讓他們得到部分實質的利益,而改變其地位和戶籍,無疑能大力激發他們習武參武的動力。

至于武舉考核的內容,李修遠斟酌了一遍又一遍,才最終確定。火藥及其他火器的使用,以及李修遠將來在軍事與兵器的大力改革,必將使熱兵器取代冷兵器,成為戰場上的主角。李修遠來自後世,自是知道熱兵器在未來戰場上所能起到的作用。

雖然自己的武舉恩科舉行的有些過于倉促,而且現在火器還未大面積普及,民間能接觸並使用火器的人不多,而且營地、地雷、火藥、戰車等,對于沒有受過系統教育的人來說,難度更是要大上許多,甚至于李修遠可以預見,自己此次武舉恩科,可能根本就網羅不到這樣的人才。但李修遠明白,自己要先把規矩定下來,這樣才能給參加武舉之人一個更加明確的學習方向和目標。

而兵法、天文、地理對于行軍打戰部署整個戰爭計劃的統帥來說也是必不可少的,歷史上有名的「火燒赤壁」與「草船借箭」便深刻的體現了這點。

事實上可以說,李修遠的目的,絕不僅僅只是重置歷史上簡單的武舉,而是在另一種意義上建立軍事人才培養與選拔的制度。

當然,與此同時李修遠也必須要預防一旦武人地位得到提高後,對國家安全所產生的威脅,如武將擁兵自重導致封建割據勢力的產生,甚至是造反內亂等。

「啟奏陛下,微臣以為此舉大為不妥啊。」王叔英按照皇帝的意思擬好旨後,看著聖旨上的內容,躊躇半晌,神色遲疑的說道。

李修遠听到王叔英的話,轉過頭,目光上下掃了他一眼,卻不說話,只是就這麼一語不發的盯著他。

王叔英年四十有余,與方孝孺是至交好友,且對建文帝朱允炆忠心不二。

他與方孝孺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于,王叔英的思想比較開明,注重實際,並善于總結歷史經驗。他的文章多講道德修養,其論綱常仁義,源于漢儒,但比較通達切近。如果說方孝孺是迂而不腐,那他就是更不會迂執。

在朱允炆剛即位皇帝時,他曾獻過《資治八策》,其中的內容雖然總的來說並未月兌離儒家的傳統思想,有些觀點比較片面保守,如對工商業的歧視和排擠,但也有不少觀點比較深刻,並能針對時弊提出切實可行的辦法,如關于「富」、「庶」、「教」的論述,提出從經濟的角度去鼓勵人們從事農業生產等等。

他在《送孫生序》談到君臣關系時,從現實的利益和人之常情出發,勸說讀書人忠君報國,比空談綱常倫理更為入情入理。又如在《與方正學書》中,他反對方孝孺恢復井田制的主張,表現出來的思想具有注重實際,因時制宜的特點。

看著王叔英,李修遠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用人不當了,或許《天工開物》交給他比交給方孝孺要更好的多。

對于王叔英此時心中的想法,李修遠是明白的。無非是現在文官品秩本就比武官低,五軍都督府的指揮使是一品,同知是從一品,而六部尚書卻只有正二品。若是在武舉恩科上,把武官的地位再度提高,必然會大大影響到文官的地位。

王叔英見皇帝銳利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老臉不由有些微紅,有種自己被看透的感覺。

「愛卿所慮,朕心中明白。」李修遠微微一笑,走到龍案前,提起筆,在紙上唰唰寫了一排字,然後將紙張遞給王叔英。

王叔英不知道皇帝在紙上寫了什麼,心里很是疑惑,待接過紙張好,看著上面赫然寫著「自古以來,武能安邦,文能治國,二者不可偏頗也,故即日起,六部尚書提為一品,扈從者提升一級。」這句話時,先是神色微微一怔,爾後心中大喜,略有些黝黑的面龐上一片漲紅激動之色,捧著紙張的雙手不停顫抖著,屈膝跪在地上,重重的向皇帝伏拜三禮。

「陛下聖明,陛下聖明啊。」王叔英眼中噙著淚水,聲音哽咽著,大聲呼道。

自中書省及宰相被廢,滿朝文官們的地位便從此低人一等。他們日盼夜盼,就期盼著有一天,文官能與武官一般擁有相同的地位,但朱元璋在世時,卻無一人敢輕易諫言。如今皇帝終于將他們心中的奢望化為了現實,王叔英又怎能不激動興奮。他甚至可以想象,一旦把這道旨意傳出去,滿朝文官乃至天下文人士子必將舉國歡騰鳴鞭慶賀。

「不要高興的太早。」李修遠神色凝重的望著王叔英,輕拍著他的肩膀,「武安邦,文治國,二者不可失其一,此乃亙古不變的道理。若重武,則國不興;若重文,則國不強;唯有文武並重,國家方能國富民強興盛不衰。爾等切不可忘記。」

「陛下放心,微臣必定謹記陛下教誨。」王叔英用袖子擦去眼淚,如同得到糖果的小孩般,一臉的喜悅之情。

「你辦事,朕放心。」李修遠微微頷首,示意王叔英起身,道,「這兩道聖旨就由你重新潤筆之後,傳到兵部與禮部,並告誡他們,此事不許有半點紕漏。」

「微臣明白。」王叔英點頭答道。

「嗯,除此之外,朕還有一事要交由你去辦。」李修遠考慮了片刻,對王叔英說道,「朕本是將《天工開物》一書交由方愛卿處置,但方愛卿畢竟沒有在地方行政的經驗,恐有思慮不周之處,因此朕欲派你去協同方愛卿共同負責《天工開物》一事。不知你可願否。」

「陛下但有所命,微臣無所不從。」王叔英小心翼翼的折好聖旨,身體一正,神色恭敬的答道。

「《天工開物》一書關系百姓民生及我大明將來,凡事需慎之又慎啊。」李修遠有些不放心,又再囑咐了幾句。

王叔英領了旨,便躬身告退。

王叔英離開後,李修遠感覺一陣困意上涌,便想躺床上休息一下,卻不想等他醒來時,已是華燈初上。

在昌盛和幾名宮女的服侍下,李修遠洗簌一番,正準備去吃晚膳,卻看見兩道嬌小的人影自乾清宮外款款而進,心中不由大為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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