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蘇雪的決定
教室里靜悄悄的，偶爾有幾聲咳嗽聲響起，監考老師慢慢的從每一列的課桌前步過，不時的側下頭，似關心其警惕的俯視著眼皮底下的每一個埋頭苦做的考生。
而講台上，另外一個老師面無表情的端坐在那，最令人感到可怕的是他鼻梁上那副碩大的墨色眼鏡，在此時，這副眼鏡所產生的心理生化力量，將達到最大威懾力！
這是北陽市高中一次集體模底統考，從高一至高三，所有的學生都被打亂和分科然後再匯容成一個個全新而又陌生的考生集體，所有同在一個教室考試的人彼此認識的概率幾乎達到千分之一！
尤為令所有考生無法容忍的是，每一次考完之後，監考老師都會重新發過一張考教號與你，從而你才可以得知你下一堂的考場在何方。
面對越來越猖獗的考場作弊現象，北陽教育系統實行了一次巨大，煩瑣，且BT的考場監督制度，這不僅讓學生無法忍受和驚詫，甚至讓有些老師都感覺到一絲不適。
的確光那副眼鏡的派頭，便會讓某些監考人員一種異樣的抵觸心情，就更不算那些讓監考者難以完全記清自身監考教室的復雜度。
這次模底考試與其說是考驗學生這半學期來的學習情況，還不如說是來試驗這樣的監考制度威力是如何。
顏雨峰坐在那，他的考位是第五列第三個，幾乎是處與考場的中央地帶，如果說是一個作弊高手來看，這個地理環境屬于要害之處，四通八達，上下皆死，是作弊同仁的兵家大忌之處！但現在換著是顏雨峰坐在這，他卻有另外一番郁悶之處。
作為北陽不大不小的名人，作為北陽院校的頭號偶象，作為北陽成績排在前十名的他，恐怕這千分之一的認識率到了他身上，早已放大到百分之一百的曝光率。
顏雨峰有些尷尬，因為不僅是老師在他身邊來來回回的「關心」，還有公然在肅殺考場偷瞟而來的目光，自然當然記得當他走進考場，全場頓時響起的驚呼聲，那種想吞了他的目光一直到老師進來，也沒有停止。
「唉！都是偶像劇的錯！」顏雨峰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無聊的掄轉著鋼筆，看著已經做好的卷子，郁悶的想道。
他很想交卷，雖然離考試結束還有將近一小時，但自己的思緒早就飛到籃球場上去了。
因為全市的模擬考試，校隊不得不先在剛回到北陽就面臨解散的煩勞，雖然商林近似咆哮的質問和拒絕解散，但教育局的反對和隊友家長的異常強烈的反對，導致這支剛征戰完全國高中籃球聯賽的球隊，不得不馬上投入可怕的考試當中。
想起高原等人那哭喪的表情，顏雨峰禁不住笑出聲。
「嘿呵！」這一笑聲在肅穆的考場里，可謂如石破天驚一般，全場的側面，老師的皺眉，顏雨峰甚至看到了那依然端坐在那的墨鏡大俠，從墨鏡後射出的殺氣。
「寒！」
顏雨峰站了起來，胡亂的把自己的考聲證和鋼筆塞到褲兜里，強做面無表情的向教室外走，背後響起了一陣輕微的驚訝和贊嘆之聲，自己仿佛還听到了一句︰「不愧是北陽頭號偶像哇```````。」
步出教室，顏雨峰大吐一口氣，他還是不喜歡考場的感覺，不是因為擔心是否考得好，而是自己總感覺這樣形式的考試夾帶著無上的逼迫和強橫。
顏雨峰是不喜歡被人威脅的！
雖然這次考試沒有往日感覺那麼好，對于現在的顏雨峰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去哪呢？
顏雨峰站著走廊上，看著遠處的青山白雲，慢慢的想道。
鈴聲終于尖銳的響起，寂靜的校園開始慢慢的沸騰起來，喧鬧從各個考場傳來，匯聚在校園里，這聲音在眾考生耳里听來，可算是解放之色，不錯，三年的聯考終于結束了，空余出來的一個下午的時間，怎麼說也成了放假時刻。
考得如何已經不再是重要的，大家的心情，也逐漸從談論考題轉移到怎麼去放松上面。
顏雨峰蹲在一個高欄上，面前就是過道，大量的考生正從這里向校門外涌去，顏雨峰帶著一定太陽帽，帽子低扣著，眼楮在人流中打探著。
早上近考場前，自己看到了高原，正好有些事要與他商量的顏雨峰抱著踫運氣的希望，守株待兔的在這里等待著。
高原不難找，那一米九五的身高，刺青的小圓寸頭，就算是在汪洋人海中，也算是醒目的，就別何況現在是在這里。
等了半響，高原並沒有在預料里出現，顏雨峰不由有些發急，忽然有人在背後往肩膀一拍，自己頓時一驚，轉過頭去。
一張久違的笑臉映入眼里，竟然是風荊。
當顏雨峰完全轉過身來的時候，風荊的笑意更濃了，道︰「果然是你！」
听到此言，顏雨峰不由苦笑，道︰「是我！」
風荊哈哈大笑起來，往後退了二個台階，站在地上左右打量著顏雨峰，顏雨峰被看得有些訝意，低頭看了下自己，道︰「怎麼了？」
「比原來更飆了，真人要比電視要帥！」風荊邊繼續打量邊道。
顏雨峰不禁笑然，道︰「喂，你沒有搞錯吧！」
「下來！」風荊招手道。
顏雨峰無奈，跳了下來，奇怪道︰「你今天怎麼了，這麼久沒見，不是傻了吧！」
風荊沒有理會，並了下雙腳，舉手比了下，忽然長嘆道︰「你又長高了！」
顏雨峰搖了搖，正想取笑下表現失常的風荊，忽然想到一年前，與風荊第一次見面時，他了來十二中護花挑場時候，比自己可是高出幾分，不由一呆，終于明白為何風荊會如此說話。
「那時見你，就明白，你以後一定會非常厲害，沒想到，一年之後，這南區，誰還有你這般風頭！」風荊接著又道。
顏雨峰現在只能苦笑之面對了。
風荊看到了顏雨峰的表情，嘿嘿的笑起來，忽然一拳打來，擊在顏雨峰的胸口，大笑道︰「恭喜你打進決賽啊！」
「謝謝！」顏雨峰也只能說這句話了。
「哈哈！」風荊大笑著，道︰「你的比賽我可是一場沒拉下，沒想到你一場比一場表現搶眼，一場比一場有進步，這才知道，北陽聯賽里，你根本就沒使出過全力來，你這家伙，實在太不夠意思了！」
顏雨峰被風荊的笑意感染了，皺了下眉頭，故裝嚴肅道︰「在印象里，好象我對四十二中，可是完全使出了全力！」
風荊忽然轉過身去，看著現在還沒有幾個人的空曠露天籃球場，象回憶的吁道︰「是啊，就是在這里，你第一次就發飆了！」
顏雨峰一楞，這才打量起這個球場來，沒錯，這就是自己第一次正式比賽的地方，面對四十二中，面對秦煙之後的憤怒一戰。
「還記得你那個自拋自接旋身180度飛扣嗎？當時全場的噤聲寂靜，你囂張的站在籃下，唉````````真是這一輩子都難以忘記！」風荊搖首長嘆道。
顏雨峰驚然了，如果不是風荊的話，自己也許還得通過一段時間才能回憶起這一幕來，一個當時憤然一扣，卻沒想到會讓風荊，這個自己看上去很瀟灑的人這般的印象深刻。
「其``其實，我當時也是比較興奮而已！」顏雨峰有些不知道說什麼為好。
「呵呵！」風荊步進了球場，道︰「你的比賽，我每一次都準時收看，看著北陽自家的球隊一次次落後，一次次又迎得趕上，關鍵時候，你的每一次得分，我都忍不住要大吼一聲來發泄，看著對手的厲害，恨不得自己上場，打他一個落花流水方才解恨。不過可惜，冷靜下來又覺得非常郁悶，連打球都沒意思！唉`````````。」
顏雨峰靜靜的听著，雖然他一時還不明白為什麼風荊會很郁悶，但這里面應該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心里不免有些尷尬，看到風荊無故長嘆起來，不由打斷道︰「考試怎麼樣？」
一岔開話題，風荊一下變了表情，剛才的郁悶更顯嚴重，苦道︰「完蛋了，旁邊一個人都不認識，還以為分到自家地盤，總能認識幾個人，沒想到全考場竟一個都不認識，真是倒霉啊！」
顏雨峰笑了，他自然明白風荊為何感嘆自己一個都不認識，除了作弊，很難想象象風荊這樣一看就知道是學校不穩定因素的學生會有什麼招數來面對考試。
「還有下次！」顏雨峰安慰道。
風荊翻了下白眼，瞪了眼給顏雨峰，完全沒有剛才看偶像的眼神，不滿道︰「下次？下次偌還是這樣，我看我還不考算了，簡直就是浪費我的寶貴時間！」
「哈`````````哈！」顏雨峰正想大笑，忽然一個聲音在後面叫道︰「就是，簡直就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隊長！」顏雨峰驚喜的轉過身去。
幾天不見的高原還是那副淡淡的笑容，靠在高欄上，看樣子，他是從另外一邊翻身爬上來，听到顏雨峰的驚喜，高原還是蠻得意的，道︰「看你這表情，就知道你又是考了六百多分，唉，象你這樣的人才不去中科院真是浪費人才！」
「就是，顏雨峰，你是怎麼學習的，給個秘訣給兄弟我，將我解救出考海汪洋中！」風荊看到北陽另外一號響人物也出現了，心情一下又高興起來，竟搭背在顏雨峰身上，嘻笑道。
顏雨峰無奈看著這兩個惡搞的人，慢慢嚼出兩個字來︰「刻苦！」
「切！」高原風荊兩人齊聲鄙視，並且豎起中指來！
「打球嗎？」顏雨峰忽然手癢了。
高原頓時變了表情，過了半響慢慢的道︰「如果你不介意今天走不出四十二中，那麼我很願意做一次三陪！」
「咳````！」顏雨峰噎住了。
「是啊，我忘記，我還是四十二中的雨峰鋼絲會會長啊，不行，我得履行我的職責！」風荊配合的大叫道。
「雨峰鋼絲會？」顏雨峰有點不解，突然明白過來，驚起叫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顏雨峰的表情，風荊嘎嘎的忽然摟住顏雨峰，冷笑道︰「不覺得這個理由很白痴嗎？」
「這```````！」顏雨峰求助看著在旁偷笑的高原。
「算了吧，嚇唬都看不出，真不知道你的智商到底用到哪去呢！」高原從看台輕縱而下，一手拿開風荊的手，解圍道。
「現在你們去干嘛？」風荊也不想鬧了，正經道。
高原聳了下肩，無所謂道︰「明天就開始訓練了，考得頭疼，所以趁著有個下午的時間，我想好好的休息下！」
「你呢？」風荊又看著顏雨峰問道。
「我？」顏雨峰思索了下，道︰「也基本是這樣吧！」
「那好吧！我也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覺，這次考試真是考得我元氣大傷！」風荊有些悻悻，現在踫一次顏雨峰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才見又得分開，這難免讓風荊不開心。
顏雨峰倒沒听出風荊的話中意來，很自然的向風荊擺了擺手，道︰「走拉，有時間見！」
風荊點了點頭，看著顏雨峰和高原結伴向外走，漸漸的遠去，心中忽然泛起一絲失落感，但隨即又振作起來，自言自語道︰「顏雨峰，我們還會在球場上見面的！」
「你回家？」兩人步出四十二中大門之後，來到就在校門口的公交站，顏雨峰隨口問道。
「恩！有點累，想回家睡一覺，明天就要開始訓練了，二個星期後，就得去上海了！」高原很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道。
「那好吧，明天球館見！」顏雨峰只好道。
高原忽然道︰「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說？」
顏雨峰一下精神了，道︰「我想打球！」
「咳``````！」這次輪到高原嗆住了，怪異的看著顏雨峰，半響才道︰「你真是個球痴啊！才幾天沒踫球，難道你全身骨頭，已經生生做癢呢？」
「呵呵！」顏雨峰陪笑道，他知道，今天他能不能打上球，就得看高原的臉色了，要知道，籃球，可真的是越人多，越好啊！
「不去，我真的累了，想到明天就要看到教練，我就渾身泛力！」高原一臉堅決的表情拒絕道。
顏雨峰嘆了口氣，他也明白，明天，教練肯定是習慣的要給大家來個大規模的加量訓練，通常在休完假之後，他都會這樣來作為第一天的訓練課程，明天肯定也是如此。
想到這，顏雨峰也不在想強迫高原了，揮了揮手，道︰「那就明天見吧！」
高原看著郁悶的顏雨峰，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輕聲道︰「看你這麼休閑得沒事干，我給你找個事吧！」
「什麼？」顏雨峰沒听明白。
「嘿嘿，你好象現在趁現在有時間，去解決下你的人生大事才是真的！」高原說到這，不由禁不住笑了起來。
「人生大事？」顏雨峰有些糊涂，看著高原越來越猥瑣的表情，突然明白什麼，變了變色，讓還笑著的高原也嚇了一跳。
「走了！」顏雨峰擺了擺手，看著已經馳來的18路公車，打了聲招呼，就上車了。
高原啞然又無可奈何的看著18路公車，料想不到，感情這事，顏雨峰還是放得很重。
「還沒有想通啊！」高原搖頭苦笑道。
公車上，已經坐下的顏雨峰看著車外，剛才高原的話，忽然又把他強迫的帶回到這個自己都一直在回避的問題上來。
回北陽都已經幾天了，自己還是沒有考慮是否要去見秦煙，這個誤會，自己甚至連思索怎麼去解決都沒去想過，這並不是顏雨峰一貫的作風，但又的確讓顏雨峰一想到就覺得猶豫。
「怎麼去解決呢？」顏雨峰低聲自言自語道。
明天就要開始系統訓練了，二個星期之後，就要去上海了，這個機會，是這般的辛苦打拼得來的，自己是絕不容許有絲毫的錯誤。
但在比賽打完之後呢？
去美國的時間，是如此的越來越近了，顏雨峰自己算過一次，甚至可能是在打完比賽的第二天，老媽就會帶自己上機去美國吧！
這個時間，老媽肯定不會讓自己再拖了，如果再拖下去，也許去美國的機會都會因為老媽的失去耐心，而就此被放棄掉，這才是顏雨峰更加不能去面對的。
其實在這一年里，老媽已經多次要求自己盡快來美國，顏雨峰其實還是非常了解老媽的性格，如果多次要求不成之後，老媽肯定會適當其反的把這計劃打消掉，也許，就算是兒子，老媽的高傲自尊心也不會因此遷就多次，自己那臭脾氣，恐怕都是來源與老媽吧！
唉！在北陽的時間，仿佛快沒有多少了！
想到這，顏雨峰有些索然無趣，看著車窗外早已熟悉的景色，顏雨峰開始為自己的決定感到有些彷徨。
自己去美國的事情，直到現在，一個人也沒曾透入過，是不想看到隊友那驚然的表情，還是別的呢？顏雨峰真的不清楚。
忽然之間，顏雨峰發現自己未必是一個敢作敢為，為了理想，放棄的人，雖然直到現在之前，自己都是這樣去標榜自己，但此時才發現，越到離開的時候，顏雨峰就越來越不敢去面對。
朝夕相處的隊友，最好的朋友，當然還有深深喜歡著的人，如果自己說到要離開的時候，他們會如何呢？
顏雨峰不敢想下去了，他突然好象墮入了一個迷宮，眼前的一切，自己都看不清，模不著！
18路公車在執著的按照自己早已規劃的路線向前開著，但顏雨峰的心，卻開始彷徨呢！
顏雨峰站在校門口處,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秦煙竟然俏然然的就站在自己的眼前,雖然此時已經過了放學高峰期,但依然有學生陸續的從這里騎著自行車,每個人都仿佛意識到這個漂亮得很難用目光去注視她的女孩與本校最大的球星,有著莫大的關系.
真是羨慕啊,打籃球,果然好處想不完啊!一個學生鼓起勇氣飛快的偷瞟了一眼這個女孩,雖然只是飛快的一眼,雖然自己馬上從她身邊騎著車擦身而過,但那一眼,足以讓自己心跳加快無數倍,甚至心馬上後悔起來,恨起自己為什麼要騎得如此的快.
今天秦煙一身休閑打扮,非常隨意的梳了一個馬尾辮,顯出清秀渾圓的輪廓,一個小喇叭牛仔褲無疑將那驚人的長腿完美的體現,一個小小裝飾品的卡通背包讓自己鮮有表現出一絲可愛.
顏雨峰心里申吟了一下,自己甚至懷疑,秦煙的打扮是不是已經被秦嵐所茶毒了,打扮越來越向她姐姐靠攏了.
仿佛看到秦煙眼中閃過一絲不快,顏雨峰驚了下,意識自己這樣做實在不太好,耐住尷尬,走了過去.
秦煙靜靜的看著他走來,鼓起勇氣卻一點點在消失,自己甚至有點後傾,下意識的想往後退去.鎮定,秦煙!自己在鼓勵著自己,顏雨峰終于走到面前,看著那思念了無數個夜晚,卻始終無法清晰的臉,秦煙心里無端的忽然升起一股怨恨,幽幽的看了一眼他,秦煙竟轉過身去.
顏雨峰頓時如被雷擊了一樣,剛才秦煙幽怨的眼神,將本來準備好的說辭全部擊碎,心里忽然升起萬分的歉意,從側面看去,秦煙那動人的輪廓讓顏雨峰再也無法忍住,:「煙,對不起!」
雖然自己幻織過無數個見面鏡頭，也試圖去準備自己的第一句話，但說到嘴邊，卻還是一句對不起，顏雨峰忽然恨上了自己，為什麼自己的嘴巴是這麼木納。
「對不起什麼？」秦煙听到這一句，更無端的越發怨恨。
「啊````。」顏雨峰張大了嘴巴，根本無法接得上這句話上來。
「姐姐呢？」秦煙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好胡亂的問道。
「她？因為最近開始技戰術訓練，所以她也幫不上忙，所以這段時間，我也沒見過她呢！」顏雨峰有些尷尬，他現在至今和秦嵐的關系還沒有解凍，這好象不是一件好事。
「那````我進去找找她吧！」秦煙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繼續說下去，她發現看向這里的目光越來越多，自己都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在校門口來等他。
「哦！」顏雨峰應了聲，他也發現兩人這樣站下去，不是辦法，先帶進學校再說吧。
兩人仿佛是故意在躲人一樣，盡揀偏僻無人的地方走，兩人越走越不吭聲，天色也越發的暗下來，雖然已經快到夏天了，日落時間被大大的增長了，但再這樣走下，就真的要變成幽會了。
走過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顏雨峰發現自己帶著秦煙來到了校北區，這個已經荒廢的老校區。
顏雨峰終于走不下去了，他一停步，秦煙頓時也停了下，天地之間，忽然靜了下來，只聞那輕微的風聲刮過身後那片樹林，發出的沙沙響聲。
這個一個絕佳的幽會場所，如果是高原翟勇等人看到，肯定開始懷疑顏雨峰是不是一直在扮豬吃象，帶到這樣的地方，實在太有點``。
「好象我帶錯了地方，我有點記不清楚你姐姐在哪棟教學樓了，呵呵，好象是````啊`````。」顏雨峰手無措放的在那解釋著，忽然秦煙一下子將他抱住，顏雨峰有如五雷轟頂一樣，腦海一片空白。
「為什麼不來見我？」秦煙將頭靠在顏雨峰那寬大的肩膀上，聲音略帶著哽咽的問道。
「我`````。」顏雨峰還在無意識的喃語著，忽然感到身體一松，秦煙已經松開了手。
「對不起，我失態了！」
看著低著頭，滿臉嫣紅的秦煙，顏雨峰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把竟又把秦煙抱了回來。
「啊````。」這次輪到秦煙驚慌失措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顏雨峰連續的說著，恨不自己說一萬遍來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
听著心愛的人在耳邊抱歉的說著，秦煙剛才還放在她胸膛的手漸漸的松下，慢慢的變成了摟住姿勢。
听著他沉重的呼吸，加速的心跳，秦煙忽然泛起一種奇妙的感覺，也許，這就是幸福的滋味吧，秦煙不想說話，她希望就一直這樣下去，在這個沒有一個人，寂靜的地方，永遠不要改變。
「你還是那香味！」
「你`````。」秦煙頓時反應過來，又急又氣道。
「呵呵！」
「你的心跳得很快！」這次輪到秦煙了，她第一次零距離的聆听著心愛的心跳。
「恩！」
「還記得那天我腳受傷了，你抱我去拍片那一回嗎？」
「恩！」
「我喜歡那時候的你，就象剛才的你這樣！」秦煙越說越低，到了最後，幾乎感覺臉已經紅得象什麼一樣，但自己卻控制不住自己，她希望他能夠明白自己心里再想什麼，不要老是讓自己難受著。
「以後我會一直這樣，我保證！」
「我不需要你的保證，這樣已經足夠了！」
「哇嘎`````」樹林忽然傳來一聲響聲，這無疑對這對人兒來說，是一個嚇人的聲音，兩人慌張的松開，顏雨峰回頭看去，卻發現，那只是一只冒失的鳥兒而已。
松了一口氣，回過頭來，正好迎上了秦煙目光，兩人一征，都發現彼此的臉，都紅得象隻果一樣。
「是只鳥兒！」顏雨峰木納的解釋到，剛才嫻熟的說話好象被剛才那一嚇，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呆鳥！」秦煙發現顏雨峰又回到那幅模樣，不由恨恨的說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罵哪個。
「是只呆鳥！」顏雨峰忙接茬幫忙道。
秦煙看撲哧的笑了笑，看著顏雨峰陪笑的表情，道︰「你臉紅了！」
「是````嗎？」顏雨峰下意識模了下自己的臉。
「為什麼不來見我！」秦煙回復了正常，開始佔領制高點。
「這```````一直都在忙訓練，現在任務很重，你知道`````。」顏雨峰結結巴巴的胡扯著。
秦煙繃緊了臉，看著顏雨峰知趣的閉上嘴巴，嘟了下小嘴巴，道︰「剛才你是怎麼保證的？」
「啊！」顏雨峰想不到，秦煙就來翻帳本了。
「回來都快一個多星期了，就是不來見我，電話也不打！哼`````！」秦煙越想越氣，當姐姐回到家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經開始在等待了，無盡的等待換來的，是自己不得不鼓起的勇氣，有時候，秦煙真的覺得顏雨峰這家伙實在太高傲了，高傲得要讓自己放下架子，去認輸。
「對不起啊！」顏雨峰只得用這句了來抵擋了。
「哼！」秦煙大概開始不滿顏雨峰只會用這句了，至少來說，姐姐所說的當男孩向女孩道歉要求原諒的場景，一絲影子都沒看到。
「天好象黑了！」顏雨峰顧左看右的忽然說了一句。
「啊！」秦煙忽然想到，自己還是曠了最後一節課出來的，現在，本來自己是應該回到了家了，不知道已經經歷了一次自己失蹤之後，老媽的神經過敏是不是又開始發作了。
「我得回家了！」秦煙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顏雨峰，時間真的過得很快，馬上，又得看不見他呢。
顏雨峰也一呆，看到秦煙的目光，自己頭一次快速的明白過來，伸出手來，道︰「明天我去找你！」
「真的？」秦煙驚喜起來，發現這個呆鳥竟然換了一個人，遞過手來，心不由一陣幻喜，順從將手伸過去。
握住那軟不可及的小手，顏雨峰忽然發現，剛才自己的決定實在太英明神武了，只是一個牽手，秦煙就柔順下來。
原來，隊長說的話，真的是金玉良言啊。
顏雨峰開始牽著秦煙的手，向回走去，感覺自己的手心在發熱，也感覺著身旁人兒手心的溫度，顏雨峰終于品嘗到戀愛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滋味。
隨著他的手輕微的回擺著，秦煙開始感謝姐姐的教導，果然，如果當他退卻的時候，你就要勇敢的向前踏一步！
兩人慢慢的走著，現在就算是有人來了，顏雨峰也發誓不會放開心愛人的小手，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顏雨峰，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