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
警事總部已經化為戰場。
根據前方不斷傳來的槍聲推斷,里面的抵抗還是非常激烈的。
馬勒隔壁的!方恪暗罵一聲,一腳踢飛腳下的雜物,大吼著讓身邊負責護衛兼聯絡的機器人傳達命令︰「給我加快速度!不要再留手了,抵抗者就地擊斃!」
戰事開始之前,方恪還保持著基本的正常人類的憐憫和理性,不想大開殺戒變成一個完全的劊子手,對于沒有涉及主神空間秘密的無辜者,他想著是盡量少殺一些。
但是隨著時間慢慢過去,被硝煙和子彈味道激活了體內獸性因子的方恪,就再也不耐煩顧忌那麼多了。
槽!我就不信了,不過是宰幾個小鬼子罷了,還能真的讓我心理變態成冷血屠夫了是咋的!老子的本心,絕對沒那麼容易扭曲啊!
操起久不使用的散彈槍,方恪躍躍欲試的要親自上前線去給人放血了,與其多留幾個小鬼子的賤命,還不如早點把受苦受難的黃毛混混救出來。
「!」負責保護他的納米裝機器人立刻上前,堅定的攔阻住他道,「因為敵人有狙擊兵種,所以在沒有裝備半自動增強戰斗服的情況下,我們不能讓您親自參戰!」
「我去!」方恪沒好氣的道,「要是納米裝還能穿的話,你以為我願意光著膀子上前線啊!」
因為體內的龍脈術士血統進一步激發,使得血液中的龍脈魔力愈加濃郁明顯,在其神秘的能量干擾之下,納米裝甲戰斗服這種需要血液中的寄生血糖注射器和電解微堆棧提供動力才能運行的高科技裝備,方恪已經完全無法再裝備使用了。
上次在返回異形世界的時候,最後那一場戰斗方恪本來是要深入體驗一把的,結果剛一穿上修好的納米裝,還沒開始跑兩步他就開始悲劇了。
血液中剛注射進去的那些微小納米裝置,運行了還沒十秒鐘,就被龍脈魔力侵蝕干擾的紛紛壞掉了,整個納米裝徹底失去動力,變成了一幅純粹的體外裝備著的盔甲。
還好納米裝注射到血液里面的那些小東西基本是對人體無害的,否則當時方恪就不是輕易再把納米裝月兌下來那麼簡單了,很可能要回主神那里去急救才行。
更加幸運的是方恪那時沒有動用魔力施法,跟他大腦相連的納米裝控制芯片因此得以完好的保存了下來,不然的話他的樂子可就大了,會不會出現腦傷腦殘這種情況真是一點都不樂觀啊。
由此方恪才算是明白,科學和魔法想要共存使用,還真的是沒那麼簡單。
說起來人家鄭吒兌換一個血族加內力的雙血統強化,還需要冒75%的變異風險呢!你方恪這學科跨度可比人家大多了,會出現這種不兼容問題難道還有什麼好意外的麼!
書歸正傳!
方恪這邊還是有點不死心的想要去前面爽一把,但是以保護他生命安全為最高命令的納米裝甲機器人鐵面無私,死活就是不答應。
方恪現在雖然已經有了六倍普通人的身體素質,而且一階的基因鎖能力運用也無比嫻熟,說開就開,想保持多長時間就保持多長時間。
但是,這一切在面對狙擊槍械的威脅時,還是不足以完全保證他的生命安全啊!
萬一里面出現個神槍手呢?萬一方恪陰溝里翻船了呢?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機器人認為他完全沒有必要去冒無謂的風險!
先前不能隨便殺人的限制已經解除,戰斗的結束完全已經可以開始倒計時,方恪你這時候非得要給人家增加工作負擔是到底要鬧哪樣呢!
好吧,方恪只是因為等了十來分鐘,再加上子彈硝煙的味道而心情有點躁動而已。
機器人說到底也是為了他好,他也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更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利用自己的最高控制者權限進行胡來。
「ok!ok!」方恪最後無奈的妥協了,「再等五分鐘!五分鐘內你們至少要把對方的狙擊手都弄死,然後說什麼我也要去前面玩兩下的,這樣總行了吧?」
「!!」納米裝甲機器人的人工智能等級其實也很高,人性化程度比普通人類也差不太多,只要不是必然和它們的最高使命相沖突,一點點通融的余地還是可以有的。
小口徑的普通槍械,現在是很難打死方恪了,就算是神馬手雷地雷也一樣,以他超強的反應、運動能力和身體素質,甚至都可以避重就輕的硬挨下來,所以只要沒有狙擊武器的威脅了,機器人也就不為己甚的寬容起來了。
五分鐘轉眼即過。
里面的槍聲稀疏下來,納米裝甲機器人們還是很體貼的給方恪留了一點湯喝的,零星的一些威脅不大的(主要是武器口徑)敵人被保留了下來,等著他去前面收割。
大踏步的走進警事總部,方恪第一時間開啟了基因鎖。
說是進來玩玩,而且納米裝甲機器人也把潛在的威脅都清理干淨了,但是呢,作為一個本質上比較惜命的人,在個人安全問題上,謹慎小心那簡直就是本能的!
雖然因為異形世界中殘酷的特種訓練,方恪現在饑渴著戰斗和殺戮,但那到底跟莽撞的找死是完全兩回事!
無比敏銳的六識,仿佛六種復合式雷達一樣,把他所到之處的環境情況完全、完美的反應在腦海里,縴毫畢見。
在外圍地段,因為納米裝甲機器人的留手,警查們大多數只是被機器人用槍托打昏過去,中彈的很少,但是越走進里面,刺鼻的血腥味就逐漸濃郁起來,地上時不時出現尸體和大灘的血跡,還有被子彈掃射過後各種凌亂的場景物品。
「這種氣味,讓人微微有點惡心,但是卻又更加興奮起來呢。」
一個字,爽!現在方恪有點老煙槍久曠多日後聞到煙味的感覺,他不由的咽了一口吐沫,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
不僅僅是因為體內的暴力因子被激活了,更加因為對方是小日本吧?呵呵……虐黃毛的時候他們也這麼爽吧?現在該輪到我了!
「所有機器人停止戰斗,先去把黃毛救出來,另外保持封鎖,別讓人渾水模魚逃了。」
方恪通過身邊一直跟隨的護衛機器人發布了命令,現在是他的享受時間,威脅最大的一批敵人已經授首,不需要納米裝甲機器人再多浪費子彈了。
嚓,方恪將散彈槍的保險打開,猛然一個爆發,直接月兌離了身邊的護衛機器人竄進對面的大樓里。
砰砰、砰砰……
快速的心跳聲、以及對方緊張的吞咽口水聲,清晰的傳入耳際,對方躲在一個房間里面,隔著辦公桌瞄準著門口(猜的^_^)。
這時候還拿著武器想要戰斗,哼,這樣的人應該可以殺吧?
幽靈般的潛入隔壁的房間,打開窗子,跳到對方所在房間的陽台上。
整個警事總部里,因為納米裝甲機器人不再進攻而安靜了下來,幸存的抵抗者各自在角落里苟延殘喘著,不過,這種安靜更加讓幸存者絕望,因為那代表著對方勝利的大局已定了。
長久的寂靜無聲,絕對不利的處境,讓眼前這個人的心跳愈發激烈起來,他甚至已經無法保持專注的瞄準著門口,眼神因為未知的恐懼而不由的向四周分散、掃視……
方恪沒有著急一槍打死他,而是同樣端著槍瞄準好以後,靜靜的等著他轉過身來。
這人大概感覺到了不對勁,那種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脅讓他緊張到了極限,心跳如雷,汗下如雨,呼吸變的短而急促,一下一下的倒抽著冷氣,他腦袋急速的向四周擺動逡巡著,想要發現危險的源頭所在。
終于,當他把視線轉向身後時,那冰冷的、抵在額頭上的散彈槍口映入眼瞼。
砰!心髒最後最劇烈的跳動了一次。
這個人臉色一下變的煞白,他的雙眼中迸發出來人生中最濃烈的感情,絕望的凝視著方恪,那微微張開嘴里,是要驚呼?是要求饒?
!一聲槍響,滿天紅白四濺的汁液。
方恪的臉上猶帶著猙獰的笑容,那笑容里露出的雪白牙齒,森冷而刺目。
但是他的眼神卻冰冷無波,他要把這個人這個時刻的表情深深的記在腦海里,以此人為鑒,這種絕望的心境、這種絕望的處境,他永不希望在自己身上發生!
然後下一個目標,方恪有條不紊的繼續著殺戮之旅。
六倍于對方的身體素質,一直開啟著的基因鎖,這不是戰斗,只是收割生命而已。
遇到的人里面,有成熟穩重的中年,有朝氣勃勃的青年,有普通警查,有全副武裝的特警,還有普通衣著的其他職業……
他們可能是有父母膝下的兒子,可能是兒女眼中的父親,可能是弟弟妹妹的兄長,可能是哥哥姐姐的弟弟,妻子的丈夫,女友的情人……方恪一個都沒有手軟。
支線任務是一個方面,方恪忽然失去了一一鑒別他們是否涉及主神空間秘密的心情,另外就是真的有點殺上癮了。
槽的!只要是有血性的天朝漢子,干這種事有幾個不上癮的?
這他瑪完全跟冷血、屠夫、劊子手啊什麼的個人品性無關,純粹是本能!是天朝人的本能在作祟啊!
事實上,方恪並不是一味的沉迷于濫殺之中,反而是那種很頭腦很清醒的,完全知道自己在干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干,這樣做的後果,對自己,對別人……
那是一種忽然之間精神境界的頓悟拔高,仿佛原先棋局中的棋子獲得了棋局外的視角一般,雖然本身仍沒有月兌離棋局,但是卻達到了更高的層次和高度上。
所以,這時候方恪在殺人的時候忽然就變的……嗯,優雅起來。
這是一種殘酷的美麗!
血腥的殺戮忽然間有了節奏,仿佛暗合某種神秘旋律的節拍。
這時候方恪殺人不再是依靠突襲、偷襲或者其他手段,而是就那麼大大咧咧的向著目標走過去,毫不掩飾的直接向對方表明……
我來殺你了!
別人當然不會束手就擒。他們激烈的反抗、開槍、逃跑……
但是沒用。方恪完美的掌控著自己的身體,掌控者自己的戰斗,對時機的把握、對力量的控制、對敵人的洞察……一切都了然于心,完全的處在他的掌控之中。
方恪明悟,原來那練習了幾百次之後,已經熟悉至極的一階基因鎖能力,厚積薄發,終于開始突破了,水到渠成的進入了更高的階段。
幾十個漏網之魚,很快被殺的一干二淨。
「支線任務完成,獲得一百獎勵點數。」
嘶,你妹!這個蛋疼的提示,立刻就把方恪從那種裝比的精神境界打落凡塵。
不過,更讓他驚詫的事情還在後面。
忽然間,他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慢慢從地面上懸浮起來,意識逐漸進入半夢半醒之間,而遠處的天空也同時出現了一片漂浮的光點,飛快的向他這邊涌來。
「中洲隊隊長職務開啟……解開基因鎖強度審查……基礎強度為解開基因鎖第二階段,進化一階,目前強度為解開基因鎖第三階段……融合開始……」
主神的聲音依然是那麼機械和肅穆,听起來根本不帶一丁點感情波動。
我嚓!這不科學啊!
隊長職務這麼輕易的就到手了?張杰和鄭吒這對好基友干什麼吃的!
難道……他們那邊出什麼大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