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宮,皇後寢宮,獨孤婉兒折騰了一夜終于筋疲力盡的睡著了。
「怎麼辦?」武青嬰看著眉頭緊鎖的獨孤隱問道。
「你教的好女兒,這麼大了還這麼魯莽任性,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事生非,現在可倒好弄出這麼大的丑聞,你還有臉問我怎麼辦?」獨孤隱低聲咆哮著,滿面怒容。
「我女兒怎麼了?在凌家二丫頭出現之前,她一直都好好地,聰明又听話。今晚要不是婉兒好心請凌水靈吃飯會出這樣的事嗎?自始至終,那死丫頭連個人影都不見,一準是她在背後使壞,毀了我們婉兒的清白。你卻來指責我,怎麼不去找那丫頭算賬?你還有個一國尊主的樣子嗎?」武青嬰仗著兄長手握兵權,絲毫都不懼怕獨孤隱。
獨孤隱眼中厲光一閃,他早就看出獨孤婉兒是中了迷藥,沒想到她又去招惹凌水靈,這個女兒聰明伶俐,深得獨孤隱的疼愛,為什麼自從遇到凌水靈腦子就不靈光了呢?而武青嬰也跟著煽風點火,一點都不知道勸阻自己的女兒。想到這,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這麼說婉兒宴請凌水靈你事先知道?那你為什麼不制止她?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再耍什麼花樣了嗎?現在弄成這個局面,我看這種不知輕重的女兒不要也罷!」獨孤隱一拂衣袖,離開了鳳陽宮。
看著獨孤隱消失在門外的身影,武青嬰哀嘆一聲,獨孤隱難道真的打算放棄婉兒了嗎?這件事自始至終她都知情,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凌水靈竟然如此狡猾,一招將計就計倒把自己的婉兒毀了。早知如此,她應該阻止婉兒的。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走進寢室,獨孤婉兒還在熟睡著,頸子上點點青紫的於痕昭示著昨夜的瘋狂和恥辱。武青嬰雙手死死地握著,顫抖著,眼中燃燒著無比的仇恨,凌水靈我和你沒完!
獨孤隱怒氣沖沖的出了鳳陽宮,低聲吩咐李公公今天不早朝了,接著便獨自一人去了御書房。
李公公傳話回來,見獨孤隱還在書案前凝神思索,眉頭深深的擰在一起,知道他是在為獨孤婉兒的事傷神,不禁低低的嘆了口氣。
「李承,你跟了我有將近三十年了吧?」獨孤隱突然開口問道。
「稟皇上,自陛下您九歲立為太子,到現在整整二十六年了。」李承小心翼翼的答道,聲音里充滿了對獨孤隱的關切。
「唉,你知道婉兒是朕的第一個孩子,朕一直很疼她,可是這次她太讓朕失望了。」獨孤絕勝的語調有些傷感但更多的卻是憤怒。他糾結,他矛盾,他憤怒,這件事無疑是凌水靈所為,卻苦于沒有任何證據,況且事情是婉兒挑起,叫他怎麼好意思到火王那興師問罪?搞不好就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弄的全國皆知,他這九五之尊的面子就丟盡了。
李承更深的彎下了腰,主子的是非不是他可以評論的。
「罷了,事已至此,我不能為了這個不省事的丫頭耽誤了國家大計。」獨孤隱長袖一甩,心中已經有了計較。起身前往鳳陽宮,他必須阻止武青嬰再干什麼蠢事,弄不好賠了夫人又折兵。
剛出御書房,一個宮女匆匆忙忙的迎面而來,跪地叩頭,「皇上,您快去看看公主吧,她……她要尋短見!」
獨孤隱一听,馬上加快了腳步,急急趕往鳳陽宮。
是啊,一個清清白白的公主,突然遭受到這樣的打擊,讓婉兒怎麼受得了?終歸是親生女兒
十指連心呢。
老遠就听到獨孤婉兒悲傷地哭叫聲和武青嬰並宮女們柔聲的勸解,獨孤隱三步並作兩步踏進了鳳陽宮。
「陛下,你可來了,婉兒她反鎖了門,要在里面尋死呢。她從小就和陛下最親近了,您快點勸勸她啊。」武青嬰見獨孤隱來了,急忙沖過來,象抓住了一株救命稻草。
「你怎麼照看她的,怎麼讓她一個人在房間里?」獨孤隱說著輕聲拍打著房門,聲音柔和下來︰「婉兒,父皇來了,你有什麼事開了門再說。」
听到獨孤隱溫柔的語調,武青嬰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婉兒,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父皇,您回去吧。婉兒沒臉見您了,婉兒給您丟臉了,給狂瀾國丟臉了。您就讓婉兒以死謝罪吧。」房中傳來獨孤婉兒悲切的哭聲,她的話說的那麼識大體,顧大局,獨孤隱的心不由軟了,繼續柔聲勸道︰「婉兒,父皇知道你是身不由己,你就不要自責了。快點開門,我們從長計議,可好?」
「父皇這麼說,婉兒更加無地自容了,父皇,母後,你們多保重,婉兒先走一步了。」獨孤婉兒淒慘的聲音從房內傳出,接著便是撕扯床單的聲音。
獨孤隱驟然變色,一腳踹開房門,搶過獨孤婉兒手中的床單,「不許做傻事!」
獨孤婉兒淚眼婆娑的看著獨孤隱,哇的一聲撲到這他懷中,小肩膀悲悲戚戚的顫抖著,無限懊悔的說︰「父皇,婉兒太單純了,想要擺宴向火王妃道歉,誰知道她竟然陷害婉兒。婉兒的清白是小,狂瀾國和父皇的名譽事大,都怪女兒太不小心著了她的道。父皇,婉兒不要求您為婉兒主持公正,畢竟火王的實力強大,您就不要管女兒了,讓我死好了。」
「婉兒,你以為父皇不想替你出這口惡氣嗎?不管怎麼說,你是一國公主,凌水靈這麼做太過分了,只是如你所說,風之焰的實力太過強大,惹怒了他怕會給狂瀾招來橫禍,所以只能委屈女兒你了。你放心,父皇一定會給你指一樁美滿姻緣,我的婉兒不會受委屈的。」獨孤絕勝有些無奈的安慰道。
「父皇逗婉兒呢,我听母後說,昨晚朝中重臣都在,女兒我……我……」想到自己在那麼多朝廷命官面前丑態百出,獨孤婉兒真的嚶嚶的哭了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獨孤隱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更加心疼起來。
過了好一會,獨孤婉兒抹抹眼淚,苦笑道︰「朝中大臣人盡皆知,女兒還能有什麼好姻緣嗎?父皇如果舍不得女兒,那婉兒就削發為尼,替父皇祈禱江山永駐。」
獨孤隱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不過是安慰婉兒的,三品以上的官員都不會接受婉兒了,勉強嫁過去也不會好,而再往下的品級又怎麼對得起婉兒尊貴的身份?獨孤隱不由覺得自己這個皇帝做的有些窩囊。
兵權這樣的大事被獨孤天獨攬,武烈雖然是自己的人,可也不得不經常小恩小惠的收買,他這個皇帝一點都不硬氣。現在,最疼愛的女兒一再受辱于凌水靈,自己難道就這樣不聞不問?
看著獨孤隱變幻莫測的臉色,武青嬰知道這場戲已經收到了預期的效果,她靠近獨孤隱的耳邊,低聲說道︰「皇上,臣妾和武將軍尋到兩個江湖異士,只要皇上答應讓他倆在宮宴上演出,臣妾保證讓凌水靈死的無聲無息。」
獨孤隱看著武青嬰篤定自信的眼神,終于沉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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