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逶迤而行,水靈取出大包的縫衣針,優哉游哉的一根根涂抹著雄黃,又一枚枚放進腰間特意縫制的口袋內。
「小姐,你拿這麼多針干嘛?抹上雄黃有什麼用?」雪兒一邊幫忙一邊好奇的問道。
「自然有用。」水靈簡潔的回答。
雪兒也不多問,小姐說有用那一定是非常有用了。她呵呵凍得發紅的小手,說道︰「好冷啊,這臭皇帝,馬車上連個暖爐都沒有。」
的確有些冷,不過水靈並不在乎這些,比這惡劣千萬倍的條件她都能安之若素,這點冷,她的意識早已自動忽略。
「公主,王叫我送來暖爐。」陸風在馬車外說道。
「太好了,我們正覺得冷呢,謝謝你啦。」雪兒掀開車簾,接過暖爐,道過謝。回身安置好暖爐,搓搓雙手,笑道︰「王爺很細心啊,還這麼在意小姐,雪兒為小姐高興呢。」
水靈嘴角一勾,未置可否。
「小家伙,冷了?」還沒等水靈回話,風之焰已經掀開車簾大手一伸︰「走,到我馬車上去。」本來他還要遵守一下禮儀規矩,可在听了陸風的回報之後,就忍不住過來了。
水靈秀眉一挑,為什麼不?既然要了這男人,他的地方當然也是她的。
風之焰看著坦然自若地走向自己馬車的小小女子,眸光暗閃,眼角溢出一抹笑意,她,真的接納自己了。
仰起頭,東方已是晨曦微露,天光乍現。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十天過去了,一路上馬不停蹄的趕路,送親的隊伍已經接近邊城,再往前走就出了狂瀾國的地界了。
獨孤絕勝奉皇命只送到這里,接下來只有武英雄帶領五百精騎繼續前行。
寬敞舒適的車廂中,水靈正端著一杯熱茶慢慢的啜著,暗自思忖著什麼。
風之焰斜靠在柔軟的靠背上,看著正自出神的水靈,白皙透明的小臉,長長的睫毛投下一拍濃密的陰影,潤澤豐盈的紅唇,如果沒有臉上她故意弄上去的傷疤,會是怎樣的一副容顏?
「還沒看夠嗎?」水靈突然抬起頭來,輕輕地蹙著眉頭。
「沒看夠,怎麼辦?」風之焰單手支著骨感的下頜,撐到桌子上,鳳眼眨了眨,晶晶亮的看著水靈,似笑非笑。
水靈索性放下茶杯,用同樣的姿勢和風之焰兩兩相對,十天的朝夕相處,這個男人越來越顛覆了以往的形象,有些頑皮,有些率性。弄得她有時候會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叱 四國的戰神。
「怎麼,靈兒也喜歡看我?」風之焰的笑容更加邪魅,亮晃晃的光輝隨著笑容傾瀉下來。
「騷包」水靈直起身子,覷了風之焰一眼,「那些流言是你故意傳出去的,為什麼?」
「撒點藥趕蒼蠅。」風之焰仍一眨不眨的盯著凌水靈,不在意的答道。
這男人真是個異類,竟然用這種方法躲避女人的追求。可是想到並沒有人染指過自己的男人,她心中還是挺滿意的。水靈端起杯子輕輕的啜了一口,嘴角噙起一絲淡淡的微笑,「可是好像作用不大。以後不要再用那這樣的流言做擋箭牌了,我凌水靈的男人還容不得別人覬覦。」
風之焰眼中暗芒微閃,上身前傾,邪邪的笑著,「小王妃,這是你對我的佔有宣言嗎?」
水靈胸口一陣翻騰,一口熱茶差點噴了出來。這就算佔有宣言了?這男人的想象力著實雷到了她。
她不知道,更讓她吃驚的話,還在後面。
「我願意讓你佔有。」
水靈眼角抽搐了兩下,這種事也可以打蛇隨棍上嗎?這麼厚顏無恥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無語,她徹底無語了。
暗自搖搖頭,轉過頭不再理他。
身邊傳來風之焰委屈的聲音︰「靈兒,你必須對我負責,不能始亂終棄。」
「沒有始亂何來終棄?王爺莫是記錯人了?」深吸一口氣,水靈調整一下思維,優雅的看著風之焰,反問道。
風之焰頗為無辜的答道︰「你要了我的初吻,難道不是始亂嗎?別忘了,那晚可是你主動的。」
男人,二十歲了還有初吻很光榮嗎?被一個女人強吻了很得意嗎?這樣的事也好拿出來向別人勒索責任嗎?況且那晚……
水靈手中的杯子輕微地一抖,一滴茶水濺了出來,她的心稍稍的凌亂了。
風之焰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凝目注視著她微微凌亂的側影,嘴角溢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深邃的墨瞳中有異樣的光彩綻放。
不進入她的心,又如何能夠亂了她的心?看到一向理智漠然的她片刻的失常,風之焰的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狂喜。
「如果小王妃忘了,我不介意溫習一下。」風之焰邪邪的笑著,在水靈耳邊輕輕說道。
耳邊一陣微熱的輕癢,獨特地男子氣息直直侵入水靈的髒腑,腮邊,耳垂悄悄地泛起一片粉色,一種全新的感覺在她心中升起,有些朦朧有些柔軟,這種感覺是上一世的她無緣感受的。
既然這一世有了,就不會再放手。
水靈轉過頭,看著風之焰,溫柔而又堅定。
車輪碌碌,一切都在眼神膠著之中。馬車一個顛簸,錯開膠著的眼神,鐵血殺伐的兩個人相視溫柔的笑了。
「今天一路出了邊城,只能在野外搭帳篷過夜了。晚上,你自己要小心些。」雖然知道他的小王妃本事驚人,風之焰還是不放心的囑咐。
「哼,有人想要我的命,得看看他們長了幾個腦袋。」水靈的口氣一如既往的狂妄。
暮色漸濃,浩浩蕩蕩的隊伍就在一處開闊的地方安下營來,水靈和風之焰各自住在自己的帳篷,五百狂瀾軍和五百颶風精騎各自把他倆圍在中心。
寒風陣陣,松濤聲聲,水靈躺在帳篷中,黑暗中隱匿的許多人一直如影子般隨行在他們的身邊,這些人的藏匿技術雖高,一般高手都難以覺察,但在水靈看來還需要,還有待提高。
大概就是風之焰的火影衛了。
有的沒的的想著,突然一陣極輕的空氣異樣,從帳篷的縫隙中傳來。
無色無味,迷香,很好地迷香。在這個時代,能夠造出如此高明的迷香實屬難能可貴了。
可惜,它使用的對象是凌水靈,二十一世紀比這先進百倍的藥物數不勝數,這種小兒科的東西在她這里實在不值一曬。
水靈一動不動,裝作熟睡的樣子,過了不久,有人進入帳篷,悄無聲息。這是真正的刺客,把行跡掩藏的滴水不露,好像融進了周圍的空氣當中,連呼吸都听不見。
他輕巧的走進水靈,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可是,就在匕首貼上水靈頸項間的一剎那,他的動作突然凝滯不動了,一陣絞痛從心髒的位置傳來,低頭,那里正插著一柄匕首,鮮血如注順著刀鋒流了下來。他不可置信的拼勁最後的力氣看向凌水靈,正對上她冷冷的眼神,如死神般漠然的看著他,宣布著他必死的訊息。
水靈合身而起,抽出匕首,在刺客倒下去的瞬間,人已經沖出了帳篷。
迷香太高明,風之焰武功雖高,卻不一定精通毒藥,水靈心中升起莫名的緊張和焦急,她必須立刻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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