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的音樂飄蕩在寬敞的大殿中,人人都面帶微笑,好像剛才並沒有發生過什麼。
二皇子風之義眼珠子轉了一圈,打了個哈哈,說道︰「三弟不愧是我颶風最銳利的刀鋒,是父皇最得力的助手,百姓景仰的英雄。唉,果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三弟一路上美人相伴,連回程的日期都耽擱了。不然定能看到那日百姓迎接三弟的盛況。你說是不是,八弟?」
坐在對面的八皇子風之烈看了風之義一眼,垂下頭沒有作聲。
「怎麼了,八弟?那天你不是義憤填膺的埋怨老三放了咱們的鴿子,現在當著老三的面倒不敢說了嗎?」風之義隱隱的笑著,帶著淡淡的嘲諷。
風之烈是個暴躁脾氣,本來還告誡自己不要被別人利用,可是看到風之義輕蔑的眼神,就按捺不住了,「是我說的又怎樣?我們巴巴的在城外等了一上午,誰知道三哥連個信都不送,直接不見人影,當著三哥的面我也敢問,這不是放我們鴿子嗎?今天三哥定要說個明白,不然就要罰酒十碗,才過的了我老八這關。」本來就對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懷的風之烈炒豆子似的抱怨道。
「老八,你說話要注意分寸,那天等三弟的可不止你一個人,父皇都沒發話,你就敢擅自決定怎麼罰老三嗎?」風之義適時的補上一句,一下子就把球提到了風正淳的腳下。
如果風正淳再不發話都顯得不正常了。
「之焰,你就和兄弟們解釋解釋,那天為何無故未歸?」風正淳輕描淡寫的問道,仿佛真的沒有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
風之焰心底清明,臉上卻擺出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兒臣一直在,。按照既定的行程趕路,回到嘯城就來父皇這請安了。八弟所說的,兒臣不明白。」
此話一出,大家都愣了,唯有太子低頭一言不發。
看了看大家的臉色,風之焰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如果回城,兒臣會親自送帖子呈報父皇的,不知父皇從何得知我那日回城?」
風正淳掃了低頭畏首的太子一眼,心中明白了大半,不禁暗自氣惱,好個太子,竟敢假傳消息來騙朕了,那麼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
本就疑心極重的他一拍龍椅,指著風之印說道︰「逆子,你到說說你那消息從何而來?」
太子渾身一抖,急忙起身離席,撲通一聲跪倒在大殿中央,「父皇,兒臣想念三弟之心太急,見他日久不歸,就派了人出去打探三弟的行程,本來估計那日必到了,所以才敢稟告父皇,兒臣魯莽,請父皇降罪。」風之印此時方才知道什麼叫欲哭無淚,什麼叫棋高一籌。
「如此說來,之焰要感謝太子殿下一路關心了。只是,我和王爺路上曾遭遇來路不明的刺殺,為什麼不見太子殿下援助?」水靈突然抬起頭,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看著風之印,一臉天真的疑問。
太子心中登時一慌,抬袖擦擦額上的冷汗,支支吾吾的說︰「這……這個……沒有人向我提過三弟遇刺的事,不然,為兄豈能坐視不管。咳咳,等我回去,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那些人。」
太子的自圓其說雖然漏洞百出,但是也讓人無法再追究下去,但是,風之焰的冤情算是洗白了。
一場蓄謀已久的風波被輕易化解。
風之義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太子在謊報消息,怪不得宴會一開始他就總是處處阻撓自己。眼珠一轉,雖然自己寫了協議給太子,但是諒他也不會輕易拿出來玉石俱焚。現在正是打擊太子的大好機會,別人的實力弱一些,就相當于自己又多了一份競爭的機會。
「臣弟有一事不明,還想請問太子殿下。既然時候已經知道三弟系屬無辜,為何不向父皇稟明?也不至于弄到今日大家誤會,差點傷了和氣。」
太子暗自狠狠的罵了一句,這個老二落井下石,是唯恐天下不亂啊。但是他的問題的確問的理直氣壯,心虛的抬頭看看高坐上的皇帝,一時想不出如何作答。
「太子殿下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不可示人?」風之義開始咄咄逼人起來。只要搬倒了太子,身為二皇子,自己定然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
「我,我只是怕讓父皇生氣,一時沒想那麼多,就隱瞞了。父皇,兒臣的忠心天地可表,絕沒有欺君罔上的念頭,只是兒臣太害怕了,才沒敢說出事情。」
「這麼說,太子殿下是承認為了自己免于受罰而故意隱瞞實情了?到了危機時刻,殿下是否也會為了一己私利,置皇城,皇宮和父皇的安危于不顧呢?」風之義寸土不讓。
「二弟!這兩件事怎麼可以混為一談?」太子意識到了風之義的目的不純,開口反駁道。
「小事顯氣節,這兩件事是否可以相提並論,我想大家心里都清楚地很。」一掃太子漲紅的面孔,風之義語調沉重的說道。
四目相對,火花劈啪作響,濃濃的火藥味在空氣中蔓延。
看著兩個人在殿中激烈的爭辯,太子明顯佔了下風。但風之義所說又的確在理。
風正淳也在想這個問題,他是過來人,太子和風之義的所作所為,他一眼就能洞悉其目的。但是現在,太子為了陷害風之焰竟然做出欺君罔上的事來,嘯城的防衛事宜已經不便交給他了。
當下長袖一揮,沉聲說道︰「不要爭了,太子固然是一片關心皇弟的手足之情,但造成的後果也頗為嚴重。現革去太子領侍衛內大臣的職務,罰一年俸祿。宴會散了就領旨去吧。老二,就有你暫代領侍衛內大臣的職位,掌管京城和皇宮的治安。希望你恪盡職守,不要令朕失望。」
「兒臣領旨。」兩人齊聲呼道。
風之義盡管在努力克制自己,但眉梢眼角還是流露出春風得意的神情。
風之印暗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又無可奈何。
在座的恐怕只有風之焰,凌水靈和太子本人知道,一場本是針對風之焰的討伐注定會以太子受罰,二皇子升遷落幕。
一時間,疑惑的,羨慕的,嫉妒的,不甘的眼光錯綜復雜的在大殿中飄來飄去。今晚的宮宴好比一場精彩的戲劇,**一個接著一個,讓人目不暇接。
莊皇後這才明白太子之前為什麼那麼謹小慎微的叮囑與她,現在兒子被罰,丟了那麼重要的職位,領侍衛內大臣可掌管著五萬禁衛軍和皇宮侍衛呀,就這麼白白的便宜了老二,她心中不甘,既惱恨風之義,更惱恨凌水靈。
就在此時,一排宮女娉娉婷婷的端著托盤走了出來,托盤上是精致的小菜,每個人的都各不相同。
宮女們看似隨機的把托盤放到桌上,盈盈一拜,便退下了。
擺在水靈桌上的是一盤醬牛肉,色澤和刀工都是一流,看著就讓人忍不住想要吃上一口。
「公主,這是我颶風獨有的風味牛肉,你一定要嘗一嘗。」莊皇後看著水靈幾上的牛肉,笑容可掬的說道。
水靈抬起頭,看到莊皇後新端上的是一盤栗子雞,黃澄澄,金燦燦的很是漂亮,她正夾起一顆栗子放入口中。也就笑著道了謝,夾起一塊嘗了嘗,朝莊皇後點點頭表示贊同。
「果然是美味。」
「呵呵,看到公主吃的如此津津有味,本宮也有些嘴饞了。」莊皇後抿嘴一笑,轉頭對身邊的內侍吩咐道︰「張桂,你去吩咐御膳房再做一道醬牛肉上來。」
內侍領命下去,很快就回來了,尖細著嗓子說道︰「回皇後娘娘,御膳房說牛肉都用完了,他們馬上就到外面采辦,做好會就呈上來。」
「呵呵,那本宮豈不是要等上幾個小時?到時候宮宴都散了,還有什麼胃口?」莊皇後有些失望的答道。
一主一僕的問答聲雖然不大,卻足以讓在座的每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停下來,皇後娘娘要吃個醬牛肉都不能滿足嗎?
水靈掃視一圈,怎麼只有自己桌上有這道菜?莊皇後打什麼歪主意呢?她不去想,索性低頭吃自己的飯。
旁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就算是水靈有這道菜現在呈給皇後也是不禮貌的。
「咳咳,公主好像也很愛吃,不知能否割愛給本宮?」
滑天下之大稽,堂堂一國皇後就嘴饞到這個地步嗎?水靈可不這麼認為。
她淡淡的一笑,「皇後,非是水靈貪嘴,實在是剩飯殘羹呈給皇後娘娘有失恭敬。」
「呵呵,無妨,早晚都是一家人,今天又是家宴,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
話已至此,水靈只好恭恭敬敬的把盤子呈上去。
莊皇後好像真的很饞的樣子,斯斯文文的吃了好幾塊,才停下來,笑笑說︰「今天的牛肉味道格外的好。」
這麼一說,大家也都跟著笑了。
氣氛一時放松下來,爭端已過,不管結果如何都已是塵埃落盡。這下人人都學乖了,盡揀些無關緊要的事兒打哈哈,夜明珠明亮的光輝灑在大殿之中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微笑,其樂融融的,氣氛不再那麼壓抑。
溫暖明亮的大殿漸漸氤氳起舒緩的燻人欲醉的氣息。
突然,高坐上傳出「哇——」的一聲,接著一股腥臭的味道傳來,大家齊齊看去,莊皇後蠟黃著一張臉,手捂小月復,正嘔個不停。一幫子宮女太監急急忙忙的拍背,順氣,拿痰盂,打掃,忙的不亦樂乎。
在座的皇子只有太子是皇後親生,其他一些養尊處優的皇子們見了這個陣勢,個個恨不得掩鼻逃走,礙于面子才勉強坐著沒動,只皺著眉頭強撐著詢問︰「怎麼了,剛剛好好地,怎麼突然吐起來了?」
「該不會是吃壞了什麼東西吧,馬上傳御膳房的人好好審問一下才是。」
莊皇後哪還有精力說話,一口接一口的嘔,就差一口氣上不來昏死過去了。也是,作為武相家的千金,她從小嬌生慣養,吃的東西都是精挑細選的,長大後又做了皇後,身份和待遇更無人可比,這樣的情況恐怕是第一遭吧?
「快去傳太醫。」風正淳站起身吩咐身邊的內侍,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幾步。這味道實在太難聞了。
看著莊皇後不停地嘔著,臉都憋的通紅起來,好一會兒,才漸漸停止,宮女遞上茶水漱過口,她閉著眼楮好好緩了口氣,再度睜開,兩道毒蛇樣的眼光直直的射向水靈。
「青雲公主為何如此作踐本宮?難道就因為本宮賞了之焰兩個宮女?」
就知道這妖婆沒按什麼好心。水靈心底了然,臉上卻顯出委屈又驚詫的表情︰「皇後娘娘,水靈什麼都沒有做啊。」
「什麼都……沒有做?」莊皇後氣息不暢,漲紅著臉說道︰「本宮可是吃了你的……你呈上來的醬牛肉才……才發作的,不是你還能有誰?」
「牛肉水靈也吃了,也沒有嘔吐啊?」水靈再次委屈的辯解。
「所以一定是你,你在呈上來之前動了手腳,分明就是嫉恨母後。」太子妃伶俐的接口道。
水靈雙眼半眯,一甩袖站了起來︰「太子妃說話要慎重,憑空誣賴好人,想給本宮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你是何居心?此事,如果你拿不出證據,本宮可要請皇上主持公道。」
「不錯,本王王妃的名譽不是讓人隨便污蔑的。」風之焰站在水靈的身邊,儼然是水靈最強有力的靠山。
森冷的氣息悄然蔓延,人人都感到絲絲冷意。
听到水靈突然把稱謂換成了「本宮」大家都意識到問題嚴重了。如果太子妃拿不出切實的證據,凌水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現在,她不再是一個平常女子,而是狂瀾國來和親的公主,更是火王風之焰放在心尖子上的王妃。
「哇——」莊皇後忍不住又吐了幾口,粗聲粗氣的說道︰「證據?那公主可有證據證明你沒有加害本宮?剛才公主也說了自己是個小氣的人,誰能擔保公主不是對適才侍妾的事情心懷嫉恨,乘機報復?」
「皇後就一口咬定是水靈蓄意報復?」
「除了你,還會有誰,不然為什麼你吃了同樣的菜就沒事本宮就如此難受?在座的可都是我的皇兒,而且我也沒吃過他們送過來的東西,不是你還能是誰?」莊皇後一口氣說完,又哇哇的吐起來。但是她心里打賭,凌水靈肯定不能找出證據,暗自盤算如何處置水靈。
「呵呵,想要證明水靈的清白倒也不難,只是,需要一些時間。」水靈慢悠悠的說道,來回踱著步子,突然站定在龍座下方,「但是,如果是皇後錯了呢?」
「如果……如果是……本……本宮錯了,那……自當還……還你一個……清白。」莊皇後嘔的越來越勤,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臣叩見皇上。」一個青衣老人背著大大的藥箱匆匆而來,翻身拜倒在地。
「王醫正,快來給皇後看看,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嘔吐起來。」風正淳做了一個平身的手勢,「快點給皇後止吐吧。」
王醫正連忙趨步上前,顧不得什麼忌諱了,搭腕診脈,須眉緊鎖︰「稟皇上,皇後應該是吃了不干淨的東西,略微有些中毒的跡象,並無大礙。」說著,從藥箱中取出一包銀針,就要給莊皇後施針。
「怎麼樣?王醫正已經下了斷言,是中毒,青雲公主,你還有什麼話說?」太子妃得意的斜睨著水靈,趾高氣昂的質問。
「王醫正且慢動手。」水靈睫毛輕扇,低低的笑道︰「中毒就一定是水靈下的嗎?水靈前來赴宴,怎麼會帶著毒藥在身上?萬一被守衛搜出,就不怕遭到嫌疑嗎?又怎麼會想到皇後會賜宮女給王爺?太子妃和皇後如此咄咄逼人,皇上在上,本宮斗膽向皇上要個公道。如果本宮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就請皇上懲罰皇後和太子妃的污蔑之罪。」
「你……你……你好猖狂。如果你能……能……證明你的清……清白,本宮任由你發落。」莊皇後感到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只想著速戰速決。何況,現在她有十足的把握,因為王醫正是她的人,自會為她辦事。凌水靈你就等著受死吧。
可是,凌水靈似乎並不急于證明什麼,不停地來回踱著步子,一會撫額沉思,一會駐足凝望,一會又左顧右盼,足足十多分鐘過去了,莊皇後只感到月復中火辣辣的翻滾難受,五髒六腑都要吐出來了,整個人虛月兌的掛在兩邊攙扶的宮女臂上,沒有一點力氣。但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她真豁出去了。只要能一句除掉凌水靈,受再大的罪也值了。
看到母後冷汗涔涔,再看看不慌不忙的凌水靈,這女人分明是在拖延時間,折磨母後,風之印看不過去了,「青雲公主,如果你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便請自首,索性你沒有存了惡毒之心,母後不會為難與你。現在你這般拖延時間,母後萬金之體怎麼熬得住?」
水靈聞言,停下步子,彎腰施禮︰「皇上,本宮逾越了。」說著抬步走上台階,仔細觀察莊皇後面前的長幾上擺著的每一道菜式,不時皺眉聞聞,不時又拿筷子扒拉幾下,搖搖頭,又點點頭,一會又是十多分鐘過去了。
眼看莊皇後已經吐的奄奄一息,連抬頭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才好整以暇的直起身子,拍拍肩膀,面向眾人,緩緩說道︰「皇後嘔吐的原因本宮已經找到,大家請看,這里是一盤栗子雞和醬牛肉,本宮听聞,栗子與牛肉同時便會產生輕微的毒性,可導致人嘔吐不止,正所謂,東西不能亂吃,皇後娘娘是犯了食物相克的大忌。」
一言既出,殿中頓時議論紛紛,有些食物或者藥物之間存在相克的關系,這大家都知道,只是又不太精通,難道皇後嘔吐真的是因為同時食用了栗子和牛肉嗎?
「諸位不信,讓人一試便知。」
太子不由分說,隨手拉過一個太監,命他同食二物。果然,不久那太監就出現了相同的癥狀。
太子和太子妃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莊皇後此時顧不得那麼許多,只能閉目靠在椅背上蓄養精神。听著下方太監哇哇的嘔吐聲才吃力的睜開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水靈。
水靈嘴角一勾,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皇上聖明,還請為本宮正名。」
風正淳低頭看看這個不卑不亢的嬌小女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寒意,他緩緩點頭︰「朕宣布青雲公主是無辜的。」
「多謝皇上。不過剛才皇後說如果本宮證明了自己是清白的,她就任由本宮發落,皇上也親耳听到,不知這話可算數嗎?」
「當然算數,不過皇後現在非常虛弱,青雲公主能否高抬貴手,從輕發落?」風正淳想到水靈斷不會善罷甘休,只好開口為莊皇後求個人情。
「呵呵,好說,好所。皇後娘娘是一代國母,萬金之體,豈能受刑?水靈不過是想成人之美,既然皇後愛吃醬牛肉,特意向本宮要了來,那就請她把這牛肉和栗子雞都吃掉,剛好補補吐得發虛的身子。」水靈柳眉一挑,爽快的答道。那樣子當真是為莊皇後想得周到。
風之焰俊顏一繃,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看看眾位皇子,個個憋的滿臉通紅,雙唇緊抿,死咬著牙,強自忍耐著。
黑,實在沒想到這小王妃如此月復黑,這樣的主意虧她想得出來,更虧她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大義凜然。所有人都這樣想,可是凌水靈真真黑的讓他們那麼暢快。
而這邊,本就虛弱的莊皇後就差一口熱血噴出來了。太子臉色極為難看,再吃下去,莊皇後非得把肝腸肚肺都吐光了不可。這凌水靈也太惡毒了。
「什麼,還要再吃,我看公主是想要了母後的命吧?」太子妃驚詫的嚷了出來。
「太子妃,本宮再警告你一次,說話要慎重,皇後與你無憑無據污蔑本宮的清白,把狂瀾國主放在哪里,又把火王殿下放在哪里,如果不是本宮恰巧知道這兩物相克,皇後對水靈的懲罰恐怕絕不是吃一點菜這麼簡單吧?」水靈眸光一寒,逼視著太子妃。
「你,你想怎樣?」太子妃感到全身如墜冰窖,水靈的眼神好似兩把鋒利的匕首,讓她由內到外的感到一陣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