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風正淳右手邊的于妃今日穿著一身大紅的錦緞朝服,上面用上好的金線繡著栩栩如生的鳳凰,在投射進來的陽光照射下閃著熠熠的金輝。
莊皇後笑容可掬的坐在風正淳另一邊,看著于妃得意的樣子,眼中掠過一絲冰冷的奸笑。
「妹妹,孩子沒事嗎?不如抱出來見見臣子們。」莊皇後撇過頭,看著于妃。
「稟皇後娘娘,小皇子剛剛睡著了,女乃娘正看著呢。」于妃身後的宮女小翠應聲說道。
「大膽!主子說話哪有你個奴才說話的份兒,拉下去!」莊皇後柳眉一豎,容不得于妃說話,左右來人把小翠拉了下去。
「妹妹,回去我派兩個懂規矩的宮女過來給你,權當今日之事姐姐對你的賠償。不過,既然孩子睡了,就不要抱出來了,以免著涼生病。柔兒,于妃娘娘走不開,你到內殿去看看小皇子,別讓那些宮女們偷懶。」莊皇後也不理會于妃鐵青的臉色,自顧吩咐道。莊心柔答應一聲,領命前往內殿去了。
一個小插曲,于妃也不願在兒子的百歲宴上鬧得大家不愉快,那樣豈不是正中莊皇後的下懷?
席間仍舊是賀喜聲聲,熱鬧非凡。
「母後,于妃娘娘,我肚子痛,能不能讓三弟妹幫我照看下里面?」莊心柔秀眉緊擰的走過來,小聲請示。
于妃本要開口說不必去了,但是莊皇後卻先開口了︰「你去吧,讓靈兒接替你一下。」
水靈聞言,恭敬地站起身。
轉身欲走,卻被風之焰拉住了衣袖,「我不想跟你分開。」口氣里隱隱有著小孩耍賴的意味。在座的人都紛紛側目看向二人。
風之焰卻毫不在乎的抱過水靈坐到自己的腿上,雙臂緊緊環住她的縴腰,轉頭對著莊皇後正色道︰「兒臣一會兒見不到我的小王妃就想念的很,母後何必要拆散我們如膠似膝的一對。」
風正淳的臉色沉了沉,眼底掠過一絲幽光,沒有出聲。
莊皇後臉上的肌肉不明顯的抽搐了兩下,一時被風之焰肆無忌憚的親熱之詞弄得說不出話來。
風之潤的嘴角一抽,這個三哥自從有了三嫂,有時候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怎麼比我還大膽?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不過這樣的三哥更讓他喜歡。索性也跟著湊上一句︰「就是,母後,五哥六哥他們都是老夫老妻了,分開個吧小時沒問題。三哥這里,分開一會恐怕就要有人害上相思病啊。」
風之潤這一打趣,場上的氣氛登時活躍起來,大家都跟著哈哈的笑了,連風正淳都緩解了臉色,微笑起來。
只有莊皇後柳眉微鎖,暗自思忖該怎麼應對。她沒想到風之焰會突然來這麼一出,那麼自己一箭雙雕的計劃豈不是就要落空了嗎?
「焰,既然母後已經開口,我豈有推辭的道理。你乖乖在這等著,太子妃回來自然會去換我的。」水靈很識大體的說道。
風之焰長眉一蹙,雙臂使力,把水靈壓入懷中,兩人頭頸交臥,用低到只有兩個人能夠听到的聲音說道︰「她必有奸計,你何必涉險?」
「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放心,我今天有一出豬吃老虎的好戲,你就等著瞧吧。」水靈信心十足的拍拍風之焰的後背。
大臣們不明所以的看著火王和他的王妃當眾親熱,突然都安靜下來。
水靈嫣然一笑,櫻紅的小嘴在風之焰額間一吻,站起身子︰「水靈謹遵母後之命。」轉身欲走,看到風之焰不滿又關切的眼神,遂伸手用勁握了握他的大手,前往內殿走去。
本來莊皇後還在苦思應對之策,現在水靈突然主動請纓,頓時輕松了許多。笑道︰「還是靈兒懂事,就要大婚了,人早晚是你的,老三你又何必這麼著急?」
內殿里溫暖異常,小皇子躺在搖籃里正睡得香甜,女乃娘和幾個宮女見水靈來了,都屈膝問好。
淡淡的點點頭,水靈坐到一邊的紅木大椅上休息。
屋子里流淌著絲絲女乃香,讓人的心情忍不住的沉靜下來,水靈感到有些昏昏欲睡,仿佛也做到了搖籃中蕩著悠著回到了小時候。真想就這樣睡過去,一如那躺在床上的嬰兒。
突然,水靈聳聳鼻子,很快在女乃香中分辨出一絲不同的淡淡的香氣,如果不仔細辨別,很容易和屋子里的女乃香混為一談。她微微半合著眼楮,看到女乃娘和幾個宮女早就東倒西歪的睡著了。
暗自冷冷一笑,打了個哈欠,不一會就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守在窗外的莊心柔又等了一會,輕輕扣了扣窗戶,「嗒嗒搭」,里面的人睡得正香甜,沒有一絲動靜。這才悄悄地走進內殿,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調成水給熟睡中的嬰兒灌了下去。
小嬰孩中了迷香,睡得及其安穩,她的灌藥動作沒有受到一點阻撓。莊心柔滿意的看著小孩子的臉色漸漸地有些泛青了,把瓷瓶放入水靈懷中,才悄悄的走出內殿,繞道趕往主殿去了。
「母後,我回來了,您還有什麼吩咐嗎?」莊心柔屈膝拜了拜,低下頭的瞬間給了莊皇後一個成功的眼神。
「呵呵,老三的小王妃去里面看著了,你就在這兒陪會母後,稍後再去不遲。」莊皇後心情大好,臉上的笑容尤其燦爛起來。
風之焰低頭若有所思的轉動著手中的酒杯。雖然靈兒的的態度非常篤定,他也知道自己的小王妃手段高明,可是一顆心就是放不下來。
「三弟,不就是分開這麼一會兒嗎,別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失了你大丈夫的本色。來,喝酒!」五皇子,六皇子起哄著讓酒。
下面大臣們也跟著熱鬧起來。
「啊——」突然內殿中傳來一聲尖銳的女聲,接著很多人都紛紛大叫著跑出來。
眾人面上俱是一驚,一個年長些的宮女發瘋似的跑出來,一把抱住于妃的大腿,顫顫抖抖的說道︰「娘娘……娘娘,小皇子他,他……」
「他怎樣?」于妃面色驚恐的死死抓住那宮女的手,厲聲問道。
「小皇子他死了。」宮女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
「皇兒——」于妃尖叫一聲,踢開腳下的宮女,發瘋似的朝內殿跑去。
變故陡生,風正淳不愧是皇帝,沉聲喝道︰「傳太醫!皇後,你帶著太子妃進來,其余人等,在這里等著。」說完,大步流星的向內殿走去。
莊皇後臉上神色平靜,目光卻不著痕跡的輕輕掃過風之焰的臉。心中冷笑,哼哼,送走了老二,接下來就該是你了。
頭一昂,帶著莊心柔也尾隨皇上而去。
這原本就是一個陰謀,不知道靈兒會如何應付?風之焰在外面望著一行人消失在內殿門口,心中暗自思忖。
想到水靈離開時的話,他忐忑的心略微平靜了一些。他應該相信自己小王妃的實力。但是,心中這麼想,衣袖下的雙手仍然緊緊的握在一起。
水靈吃力的睜開眼楮,似乎有些不能適應突然的光亮,半眯著美目,抬頭向門口看去。
「皇上,皇後娘娘,靈兒不小心睡著了,未能及時見駕,請贖罪。」看清面前站著的人,她忙不迭的起身行禮。
「免禮。公主可知道是誰殺了朕的皇兒?」風正淳陰沉著臉色,咄咄逼人的看著水靈還有些迷茫的小臉。
「什麼?皇上說小皇子被人殺了?不可能,不可能!」水靈驚詫的一下子睜大眼楮,臉上的一絲慵懶的睡意頓時煙消雲散。撥開人群,沖向搖籃,卻見到一身大紅喜跑的于妃正抱著小皇子放聲大哭,仔細一看,嬰兒面色鐵青,嘴唇都紫了,不用再看第二眼也知道已經死了一些時候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我怎麼睡著了?」水靈驚慌的後退幾步,用手敲打著自己的腦袋。
「公主還真是會演戲啊,我剛剛離開時皇弟弟還睡得正香,我特意看了他一眼,臉蛋紅撲撲的好的很,才出去的。怎麼你來了沒多久,他就死了呢?這其中的原因,難道要我們這些局外人向你解釋?怎麼你倒反過來問我們呢?」莊心柔在莊皇後身邊跨出一步,盯著水靈,眼中一片惡毒之色。
凌水靈,你害死靜兒,這次,你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姐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你懷疑是我殺了小皇子?」水靈驚詫的看看莊心柔,又看向莊皇後,「皇後娘娘,是您要水靈來看著小皇子的,您應該相信我是清白的吧?」
莊皇後惋惜的低下頭,憐憫的看著水靈,口氣頗為無奈︰「公主,本宮如此信任于你,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等泯滅人性的事情。好歹,那也是老三的兄弟,你怎麼下的去手?」
「我沒有殺他!」水靈有些激動地嚷道,「我說過,我睡著了。再說,我為什麼要殺他呢?」
「為什麼?這可就要問問你自己了。」莊心柔斜睨了水靈一眼,眼中盡是勝利的挑釁,「也許是嫉妒于妃娘娘的美貌,也許是擔心皇弟弟會成為老三的威脅,更也許你就是存心要攪亂皇宮,以謀不軌!」
「你血口噴人!」水靈惱怒的說道。
「是不是我血口噴人自有事實說話。」莊心柔眼楮盯住幾個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的宮女和女乃娘,語氣和緩下來︰「你們幾個說實話,剛剛我離開的時候,皇弟弟是否還安然無恙?」
「是,是……」幾個人頭如搗蒜,連聲應道。這也是實話,剛才莊心柔出去了時候還特意叫他們都過去看了看小皇子,囑咐他們要好好看著,別出差錯。
「那麼,你——」莊心柔指著一個長得頗為機靈的年紀大些的宮女說道︰「你說說,從我走後,內殿之中除了青雲公主之外可有其他人進來過?這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從實說來。」
那個宮女忐忑的左右看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斷斷續續的說道︰「回太子妃,您走後,就……就只有公主一人,再……再無其他人進來。公主來了沒多久,奴婢就感到有些困……困倦,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醒來之後,就發現小皇子……小皇子他……他死了。」
「不許胡說!誰敢說我的皇兒死了,小心我割了她的舌頭。」于妃突然瘋狂的喊道,淚眼婆娑的看著太醫,「太醫,你說,你說,我的皇兒沒有死,他沒有死,對嗎?」
太醫為難的看了她一眼,對風正淳一揖,「皇上,小皇子身中劇毒,已經無藥可救。」
「啊——」于妃慘叫一聲,暈死過去。
太醫急忙施針搶救,好一會,于妃終于悠悠的醒轉過來。
「皇上,你一定要查出凶手,為我們的兒子報仇!」于妃嬌弱的倚在風正淳懷中,堅定地說道。眼神卻看向莊皇後和莊心柔,她更懷疑是他們動得手腳。
風正淳龍顏驟暗,于妃哀怨的臉漸漸和回憶中的那張含淚的容顏重合在一起。不得不說,于妃跟魅兒長的真的很象,可是為什麼她的命運也和魅兒一樣悲慘。
突然他的眼楮仇視的盯向莊皇後,二十年前,他勢單力薄,需要一張武相的權勢,不得不讓害了魅兒的真凶逍遙法外,但是,今天,無論如何,他要給于妃一個交代。
莊皇後看著于妃倒在風正淳懷中,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心里正自不爽。風正淳的目光突然射來,不由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後背嗖嗖的冒著涼氣,她不由偷偷回過頭掃了一眼,身後什麼都沒有,下意識的吐了口氣。
水靈暗自觀察著莊皇後微小的變化,心下冷笑,做賊心虛。
「青雲公主,朕不會冤枉無辜的人,但是也絕不會姑息作惡的人。今日的事情,朕會給你一個申辯的機會,你說吧。」
風正淳一開口,莊皇後才回過神來,急忙接過話︰「是啊,公主,如果你有什麼證據或什麼人可以證明自己不是凶手,盡管說出來,本宮定會為你做主,但是,如果沒有,本宮勸你還是不要做無畏的爭辯,那樣只能增加你的罪行?」
「皇後說的極是。」水靈淡淡的應道,「水靈的確沒有任何人和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風正淳不由吃驚,他其實並相信這件事情是凌水靈所做,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沒有一句申辯之詞,就這麼乖乖的承認了。
莊心柔也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她本來還想要在關鍵時刻搜出放在水靈懷中的瓷瓶當做證據,現在看來倒不必大費周章了。
「原來真的是你!」莊皇後痛心疾首的說道︰「既然如此,青雲公主就休怪本宮不講情面。來人,把這個禍亂宮闈,毒殺皇子,殘害手足的惡徒拿下,押往冷宮,處以彘刑!」
莊皇後的命令一層層傳達下去,正殿中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任風之焰再相信水靈也沉不住氣了,劍眉緊蹙,就要沖進內殿。就在他舉步的瞬間,衣角突然被小魚輕輕拉住,瞬即,手中就多了一張字條,他暗中打開一看,正是水靈的炭筆字跡︰焰,不要擔心,靜觀其變。
風之焰這才定下心來,神色恢復了平靜,既然她如此自信,自己豈能壞了她的妙計?掌中使力,字條頓時化作齏粉。
太子風之印看著風之焰平靜地神色,不禁蹙起眉頭,這個老三不是很在意他的小王妃嗎,為什麼听到他的王妃被處以這樣的極刑還能如此沉得住氣?
「老三,不如我們一起進去,向母後求個情,對青雲公主從輕發落。彘刑,還不如死刑啊。」風之印沉痛的說道。
「不必,我相信靈兒是無辜的。清者自清,無需求情。」風之焰淡然說道,看都不看風之印一眼。
「可是,三哥,我們至少要拖一拖時間吧,你再這麼等著,恐怕三嫂就要被行刑了!」風之潤著急的說道,他真搞不清楚,三哥不是一直都很疼愛三嫂嗎?
「喂,你這個皇子,沒看到王爺不想進去嗎?你嗦嗦的干嘛?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監,莫名其妙!」小魚沖風之潤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王妃可沒有提到這個人會出來生事,不知道他打的什麼壞主意。
「你!你哪來的小丫頭,竟敢對本皇子大呼小叫,你……你真是……看我不……」哪有人對他堂堂十皇子這樣無禮過?
風之潤怒發沖冠的就差跳起來了,一雙狹長的鳳目盯著小魚,就要發作,可是當他看到小魚同樣瞪著眼楮,雙手叉腰,紅撲撲的小臉氣鼓鼓的嘟著,突然覺得三嫂這個小丫鬟很特別很有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你怎樣?怎樣?」小魚不甘示弱的挺起胸脯,欺近風之潤,兩人的臉就差踫到一起了。
溫熱香甜的氣息從下往上噴到風之潤的臉上,他的心突然啪的漏跳了一拍,氣焰頓時矮了一截。「哼,好男不和女斗,今日孤就放你一馬。」
風之焰可沒心思看著兩人斗嘴,只是一直盯著內殿大門,幾個禁衛軍進了內殿有一會了,卻總也不見他們押著水靈出來。心下了然,皇後這是在等著他沖進去理論或者是帶兵去救水靈,倒時她就可以一網打盡,今日這事,就不僅僅是水靈一個人的事,而是他們兩個串通一氣,蓄意謀反。
不怒反笑,皇後啊皇後,當真是趕盡殺絕。風之焰徹底明白了水靈的計策,引蛇出洞,呵呵,他倒忘了自己的小王妃對于捉蛇可是內行。
想到這,風之焰反倒坐下來,端起酒杯,優哉游哉的自斟自飲起來。
風之印萬沒想到風之焰竟然不上鉤,好在他還有背的準備。手指暗暗大了手勢,一個行動利落的宮女悄悄退了出去。
在座的人無不驚詫的看著風之焰,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不同于這里的風平浪靜,內殿中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皇後娘娘,這麼說殺死小皇子的真凶必須要處以彘刑了?水靈可以請您網開一面嗎,就是砍頭也比這好很多啊。」水靈一點都不緊張,反倒頗有心思的和莊皇後討價還價起來,語調平靜,好像在討論這份青菜是值十文錢還是值八文錢。
莊皇後瞟了水靈一眼,嚴肅的答道︰「公主犯下此等天地不容的罪行,還希望得到痛快的死法嗎?不過,本宮很納悶,公主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又怎麼能想得出這麼歹毒的主意?所以,如果你肯說出你的幕後主使,本宮可以考慮放你一馬,甚至可以向皇上求情,送你回狂瀾去。怎樣?畢竟彘刑是很痛苦的,公主何必為了別人害自己受苦。你看,平日里對你關愛有加,信誓旦旦的老三連個動靜都沒有,公主可要想清楚了。」說到後來,莊皇後的口氣越來越循循善誘,和藹可親。
「皇後娘娘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我真得好好想想。」水靈沉吟道,低下頭去,一副用心思考的樣子。
莊皇後嘴角勾起一絲得逞的笑意,她仿佛看到自己兒子登基即位的盛大場面。
偌大的內殿中沒有了莊皇後的聲聲逼問,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于妃悲痛欲絕的哭泣,時高時低,肝腸寸斷。
她一直處于混沌狀態,對剛才莊皇後和水靈的談話好像根本就沒有听到,也仿佛一點都不關心凶手是誰,只是一味的哭,一味的傷心,緊緊的拽著風正淳的衣袍,毫不放松。
看到于妃傷心欲絕的樣子,莊皇後的心里感到無比的暢快。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狂笑幾聲,今天的一切都進行的太順利了,既報復了凌水靈,又狠狠的打擊了于妃這個狐狸精,是件多麼讓人痛快的事情。手打更新
可是,于妃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猛地推開風正淳,惡狠狠地掐住了莊皇後的脖子,「你,一定是你,是你嫉妒皇上寵愛我,就派人殺了我的兒子,你這個惡婦,還我兒子命來,還我兒子命來!」淒厲的聲音在殿堂中回蕩,即使在明亮的大白天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放開我,你這個瘋婆子!」莊皇後使勁撐住于妃掐住他脖子的雙手,還不忘反唇相譏。禁衛軍趕緊沖上去,攔開了于妃,可是,莊皇後的脖子上還是被劃出了幾道血痕,頭發散亂,衣衫不整,哪還有剛才母儀天下的端莊模樣。
「你這個瘋婆子!像只瘋狗一樣亂咬人,你說是本宮所做,可有證據,哼,別以為皇上寵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今天,如果你拿不出證據證明這件事是本宮所做,那麼本宮定要治你的無中生有,以下犯上之罪!」莊皇後抬臂伸手指著氣喘吁吁的于妃,橫眉立眼的說道,猶似一個街頭潑婦。
不過這份婬威也震懾了在場的很多人,內殿之中更加死寂,每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盡量壓抑著。
「皇後娘娘,您如果想要證據,水靈倒可以助于妃娘娘一臂之力。」水靈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莊皇後,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亮晶晶的,波光粼粼,讓人看不透其中的情緒。
清冽如泉的聲音在沉寂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莊皇後一愣,莊心柔也一愣,風正淳眼中厲光驟現,劃過一絲希冀,突然轉頭看向凌水靈。
一石激起千層浪,山重水復,事情在突然間出現了驚天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