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平覺得非常棘手。
這打的都是什麼仗,敵人就像幽靈一般潛入了鄭州城,又像魔鬼一樣潛入了自己的軍隊中。
能夠在那麼多條槍的攻擊之下殺掉己方頭頭,還能在如此軍隊周旋,這人是怎麼個一個厲害的身手,韓平思索著,卻猛然注意到一個嚴峻的問題。
「如此平靜,看來接下來,他要殺的人是我。」這個念頭一出現,他就馬上看了下自己的周圍,目之所及,卻是沒有任何異像,這才稍稍安心。
「多調些人過來我這邊。」韓平做了個決定,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卻還在自鳴得意︰「想要殺我,沒那麼容易,盡管放馬過來。」
「另外,段司令或許不在他們手上,或許,」這後一種可能,韓平卻沒有將它說出來,因為這樣的話,只會讓軍心更加動蕩不安。「給我快快將山岔口拿下來。」
陳東此時已經混入了軍隊之中,正在計算著時機,給那韓平致命一擊。
僅僅不到兩個小時的接觸,陳東便發覺此人的不簡單,一定不能貿然行動。
「將軍說要調隊伍過去,你們兩個隊都跟我來。」
這個軍官模樣的帶領這支隊伍過去了指揮部,韓平正在緊張地指揮著對山岔口的戰斗,陳東就在這支隊伍里面。
三岔口的情況不容樂觀,正面三個連隊遭受著敵軍的炮火攻擊,兩邊的潛伏的士兵也分別遭到了這支大部隊的子彈攻打,他們似乎也想一鼓作氣打下來。
「撐住,得在這邊堅持一個時辰。」這一股擁有著堅定革命精神的隊伍,即使在實力遠不如敵方的情況下也沒有退縮之意。
陳東順利地跟著隊伍去保護韓平,他早就拔了根刺刀放于身上,準備用刀來解決此人生命。
「長官,我要上衛生間。」
「衛生間?你得病了,」那個矮胖的軍官質疑地看著陳東,在他理解看來,衛生間和衛生所是一個概念。
「長官真是太有才了,這個衛生間是外國的名詞,就是衛生所,看病的地方,不過,我這病是肚子痛,拉肚子,去去就好。」陳東迎合著這個長官的意思。
那長官很受用,便讓這人離開看守位置,陳東手捂著肚子從隊伍中出來,向著外面跑去,卻是拐過了兩個彎,繞到了指揮部的後面。
他恢復常態,以正統士兵走著,手上還拿著封文件模樣的東西,那不過是陳東跟內部人員作戰交流用的一份舊文件,現在卻很好用。
「站住,你是什麼人?」
「報告長官,前方戰況緊急,敵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有重要情報要交給將軍。」陳東不卑不吭,要換成一般人,早就嚇得面色發白,雙腳發抖了。
陳東表現得很激動,可是那種激動卻是前方戰況緊急的激動。
「隨我來。」這個軍官看著陳東,他也是不甚了解情況,便帶了兩個人,同時領著陳東進到指揮部。
指揮部在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營帳中,陳東很沉重地走著,他在想怎麼能先解決掉這三人。
將陳東領過一個個崗哨,陳東總算進了敵人的心髒。
他的手模到了兜里那把冰冷的刺刀。
「長官,我有事。」一前一後被夾著,陳東停了下來,正在這三人不解地看著他,正要問清是怎麼回事。
陳東臉上卻是泛起陽光的笑,手中的長刀一抖,卻是在一瞬間割破了面前二人的喉嚨。
在他的面前,還有個人,陳東快速一退,閃到那人身後捂住他的嘴,「死。」
不一會兒,陳東便已經解決了三人。
他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也得對得起自己這次帶領過來的人,他們全部死了,只有自己活著,而他們的死,自己也要擔當起責任。
徑自進入營帳,卻見一個臉上沒有胡子,頭上也是光溜溜的人正在指指點點,大有段祺瑞如果掛了,他就要擔當起守衛整個鄭州城的責任。
事實上,在段祺瑞先帶著騎兵先走一步的之前,便已經下令讓韓平掌控部隊,如果有不測,也要帶人守住鄭州城。
陳*然闖進來,倒是出乎了眾人的意料,一個副官模樣的人道︰「你什麼人,還不出去。」
「前方有戰報?」陳東說了句廢話。
「什麼情況?」
陳東沉默著,這些人還沒反應過來,他慢慢走著,突然又加速,所過之處卻已經解決了兩個。
他們正要拔槍,陳東卻將刺刀扔了出去,正刺中那個將槍已經舉起來要對陳東開的軍官心髒。
「來人,來人。」陳東並沒有那麼快的速度阻擋他們叫喚,不過,在他們叫喚之際,又有兩名軍官倒下。
韓平也拿出了槍,對著快速閃動于軍官間,所過之處都直取軍官性命的陳東實在是沒轍,只能看到哪里就將槍開出去。
這樣一來,營帳里的七八名軍官有三個又倒在他們自己人手里。
等到這營帳里所有其他人都倒下,陳東已經到了韓平近前。
他的槍對準了陳東。
陳東並不懼怕,在如此近距離下面對著槍,而自己又剛剛做完一系列動作,且營帳中再無任何東西可躲避。
危險——陳東總算意識到。
都怪自己太大意了,可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韓平是個臨危不懼的人,雖然身手不怎麼樣,長期的戎馬生涯卻也鍛煉了他厲害的槍法。
扣動扳機,子彈快速奔出,向著目標殺來。
陳東眼見躲閃不過,最多就是閃掉重要部位,果真,那子彈是向著他的腦袋來。
將注意力集中在腦袋之上,陳東以快速的幾乎要擰斷脖子的速度閃過了致命一擊,子彈在頭皮上劃出了條血痕。
韓平很清楚近身對自己不利,趁著這一下,又向後退出幾步去,對著陳東開槍。
陳東已經毫無遮擋之物,知道情況不容樂觀,卻是狠命的幾個就地滾,可是,這一招如今卻是那麼的無濟于事,精準的子彈打在他的身上。
韓平也是大驚,這家伙怎麼刀槍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