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涼覺得地面真冷,她已經受夠了這些冷。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有感覺到過一絲溫暖。想到溫暖,她抬頭看看眼前的人。似乎,好像有過一點溫暖。
彎彎的唇如月牙,只是那赤色的月牙有幾分妖嬈。葉安涼長長的睫毛扇動著,眼楮似乎又時不時的開始模糊了,難道是這幾日沒有睡好嗎?
無意識地揉揉眼楮,眼前的模糊又清晰了。
「如果你希望的補償方式是這個,我覺得也不錯。」她笑,唇邊有幾分逗趣。
鄭煦央覺得葉安涼似乎有點怪異,她的話中有幾分真,似乎又有幾分假。他只是起身看著她,想要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葉安涼環顧了一下四周,她眼楮一亮,發現了桌子上有水果刀。她走到桌子前,伸手抓過很是鋒利的水果刀。
「你要做什麼?」見她拿刀,鄭煦央心頭一緊,眉猛地沉了下來。
「如果殺人償命是你們想要的補償,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葉安涼笑看鄭煦央,手中的刀子有卻是很鋒利,從刀鋒的輕薄上就能看出來。
鄭煦央想要上前的腳步猛地頓住了,他明明就是恨她的,只是這一刻他竟然會害怕。白刃如劍閃過他的眼楮,他覺得自己的頭頂似乎懸掛著一把劍。
「葉安涼!」鄭煦央幾乎是怒吼出來的,但他不敢靠前一步。
手中的刀子緩緩地放到了自己的心口處,葉安涼淡笑道︰「你這樣不行,如果真的恨一個人,一定要殺到她沒有最後一口氣才好。不要有婦人之仁,否則也許這一刀會刺在你自己的心口上。」
點點自己的心口,葉安涼又指指鄭煦央的胸口處。她似乎是開玩笑的,只是那雙眼楮涼的令人覺得心驚。
「你說人生應該是什麼樣的?」葉安涼淺笑問道,不等鄭煦央回答又自語道︰「別人都看我們錦衣玉食過的很好,卻不知道我們這些外表光鮮亮麗的人也不過是人家手中的棋子。得到的,必然要付出一些來換。」
「我沒有空跟你開玩笑,把刀子放下。」鄭煦央幽冷的臉上透著一股肅殺,那雙眼楮精銳如鋒芒,緊緊地盯著葉安涼手上的刀子。如果是其他的女人他可以出手阻止,只是眼前的女人不一樣,她比其他的女人更令人難以對付。
似乎沒有听到鄭煦央的話,葉安涼悠悠地看著窗外的天空,她的眼中有點渴望。
「你心軟了嗎?」葉安涼烏亮的眼楮緊緊地盯著鄭煦央問道。
鄭煦央沒有說話,他只是盯著那一道銀光的白。
「何必,既然說到就一定要做到。恨不得我去死,那就應該高興能夠手刃仇人。」
「既然是手刃,就不需要你自己出手,你的生死是由我來決定的。」鄭煦央惡狠狠地盯著葉安涼,他的神情猙獰中透著一股恐懼。
「如果到最後死都由別人決定,我這一生就真的太悲哀了。」葉安涼將刀尖對準自己的胸口處,她望著安澤西笑道︰「其實我也一直都想知道我的血液是不是也是冰冷的,如同我的身體一樣冷。」
「葉安涼……」鄭煦央強健的身體再也止不住地往前靠了一步,他竟然會害怕那把刀。一向都被人稱為魔鬼的人,也有害怕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