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處理的差不多,按照先前的計劃,鄭煦央此刻是應該早早的趕回美國陪伴佳佳。只是拖到現在已經有快大半個月過去了,他還是不太想要早早的回去。回去以後,似乎很多事情就不是如此的平靜了,與白蘇在一起的日子好像是一雙手,牽住了他的心。
白蘇的眼楮還是看不見,但他不想她一個人呆在醫院中,所以就將她接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後,白蘇一直都是安靜的,有些時候安靜的出奇。她不說話,也不會打擾他,只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窗戶邊上曬太陽,然後是發呆。即使她的雙眼看不見了,鄭煦央卻能夠明白她心中還是有許多的不安。
「下午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你有什麼需要的話就打電話叫客房服務,不要一個人四處亂走動。」傾身在白蘇的額上印下了一個吻,鄭煦央很是擔憂她的自作主張。時常的,他會發現她自己模索著想要做點事情。
仰起頭,看不見眼前的人,白蘇只是笑道︰「你就算是叫我亂跑,我也沒法亂跑。」
「我馬上就會回來的。」
「我知道了,你趕緊走吧!」白蘇從來不知道鄭煦央是這麼的嗦,不過他的嗦中隱藏不住他對自己的關心。白蘇明白,他是關心自己的,可是她的心中還是有許多的想法。這樣下去,她覺得自己的生活似乎沒有了目標。如果是這樣,她活過來又有什麼用?
門咯吱一聲關上了,白蘇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不在的時候,她一直都是這樣,想要自己走動一下,想要用手去感受一下世界。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四處走動,白蘇想熟悉環境,只是看不見任何事物,永遠不知道前面是不是懸崖峭壁。就這樣來回走走,然後摔倒再爬起來,爬起來又一次的跌倒。每一次都是如此,但她還是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感受環境。
來回走了一個多小時,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坐在地面上,白蘇想來自己一定是狼狽極了。緩緩從地面上爬起來,她想要去洗個澡。
伸手模到一邊的牆壁,然後順著牆壁的擺設緩緩朝著浴室的方向移動。不過只是幾步路,人又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面上。
頭上似乎有一股溫熱一點點的滑落,白蘇伸手模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竟然撞出了血。真的沒有想到只是幾步路,自己救要過的如此的艱難。
有點暈沉沉的,似乎眼楮有點晃悠,頭部有點痛。一陣劇痛刺的白蘇渾身都抽了一下,接著意識也開始渙散,人忽然的就昏了過去。
鄭煦央知道白蘇在自己走了以後會來回的走動,他也為了她方便將所有可以移開的東西都移開了,只是門開的一瞬間,他還是心髒差點停止了跳動。zVXC。
趴在地面上的人頭部一片血紅,將雪白的波斯地毯都染紅了一片。他的腳步幾乎是踉蹌了一下,才匆匆的來到白蘇的面前。
「白蘇,白蘇……」伸手觸踫了一下白蘇的鼻間,發現她還活著,他心頭的害怕才消散了一些。這種驚嚇,他真的不想再有第二次了。只是一次,他已經覺得六神無主,如果多這樣的幾次,他覺得自己都要折壽了。
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鄭煦央找來了家庭醫生。在確定白蘇只是頭部撞到出了一點血,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大礙以後,鄭煦央懸著的心才徹底的松開了。
床上的人臉色蒼白,身體蜷縮著,似乎又冷了。他無奈的苦笑,不知為何,他現在一秒鐘都不能離開她的身邊。睡覺的時候如果沒有他,她會這樣瑟縮著一個晚上哆嗦。如果沒有他在她的身邊,她甚至會不知道何時又將自己搞的傷痕累累。不管是什麼時候,似乎都需要他的陪伴。月兌了身上的衣服,鄭煦央嘆口氣,還是鑽進被子中緊緊的抱住懷中的人。
看著白蘇的面容,鄭煦央回想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去想,不得不去思考。她是一個倔強高傲的女人,從十年前開始就是如此,到了現在就更加的是了。
十年前,她態度惡劣的推了他一把。即使只是交易,他卻時常夢見她,也許她在就在他的心中發芽成長了十年。生長越慢的樹木,它的根系就越發的發達,也越發的扎的深。不是不想,不去管就可以忽略不計。
十年後,再次遇見她。他們之間注定要糾纏不清,想要打破她的一切,不是要看著她痛苦就高興,而是想要在她的眼中,甚至心中可以尋找到自己的身影。不管是愛也好,恨也好,只要她的心中是有自己的,也許這些就是他要的。
只是現在,事情的發展一步步的月兌離了軌道。遇見她,即使她已經面目全非,他們還是這樣,算是相愛了吧!
鄭煦央的心咯 一下,頓時才明白這些日子里面的沉悶是什麼。原來他愛上了她,或者是很早以前就愛上了她。而她,是不是也愛著自己呢?這一點,他竟然沒有了把握。
望著白蘇熟睡的面容,鄭煦央嘆口氣。
所有的所有,原來都是因為愛。
也許就是因為愛,所以才會想要束縛她的一切,只是為了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也許就是因為愛,所以看到她的一切痛苦都會加倍的敲擊在他的心頭。這樣的愛,他要如何獲得她的愛呢?
壞中的人動了動,長長的睫毛扇動了一下,隨後緩緩的睜開了眼楮。
眼前的一切模模糊糊的,然後一點點的清晰了,如同是第一道光芒照射進了自己的眼瞼中。本來應該漆黑一片的世界,忽然間就明媚了,而鄭煦央是第一個進入白蘇眼中的人。
「醒了,覺得那里不舒服嗎?」關切地看著白蘇,鄭煦央很是憂心地問道。
只是睜開眼楮,似乎一下就看清楚了很多東西。此刻,白蘇才徹底的看清楚眼前的人,原來他的眼中里盛著的是這樣的光輝。
「嗯。」仔細地看著鄭煦央的眼楮,白蘇想要再仔細地看清楚一些東西。望著鄭煦央,她只是想要看清楚。
鄭煦央覺得有點奇怪,總覺得白蘇似乎看見了自己。
「你的眼楮?」他問。
白蘇點頭,「我能看見你。」
「真的好了?」有點不敢相信,鄭煦央又問了一句。下樣我個。
白蘇笑了,「我現在可以看見你焦急的樣子,還有你的頭發似乎翹起來了。」伸手撫平了鄭煦央有點凌亂的發絲,白蘇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能看見就好……」激動的半天說不出話,鄭煦央只是緊緊的抱住白蘇。這一刻,他只是想要抱著懷里的女人。
失明來的忽然,去的也匆忙。鄭煦央還是很擔心,去醫院做了一番檢查,在確定沒有什麼大礙以後他才徹底的放心了。
事情忙的差不多了,美國那邊的事情似乎催的很急,兩人不得不速度的回去。在走之前,白蘇還想要去看一個人。
跟葉長歡約定在餐廳見面,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歡歡來了。
葉長歡進了門,看見白蘇的瞬間就撲了過來。他的小臉蹭著白蘇的臉,顯然有點舍不得。因為听說白蘇要回美國,估計要過一陣才能回來,想到兩人要好久見不到,他心里就難受。
「姐姐,你別回去了,好不好。」葉長歡很少粘人,只是現在他窩在白蘇的懷中不願意放手。想到姐姐要走,如果真的再也不回來的話他要怎麼辦,是不是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白蘇抱著葉長歡,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會回來的,最多過一個月我就會回來看你。」
「我真的想姐姐永遠都留在這里,家里的事情越來越亂了,我都不想回家。真想姐姐你帶我一起走,我不要回家了。」葉長歡可憐兮兮地看著白蘇,水汪汪的眼楮中充滿了渴望的光芒。
「家中發生什麼事情了?」白蘇很是不解地看著歡歡問道。
「蘇炎哥哥回來了,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回來了。爸爸高興的合不攏嘴,只是蘇炎哥哥回來,家里的嵐哥哥貌似就沒有了實權。他們都說蘇炎哥哥比嵐哥哥有能耐,所以公司什麼都是蘇炎哥哥的。還有就是這幾天梅姨和孟瀾姐姐都被關起來了,听說要瀾姐姐嫁人。所以家里很亂,而且何歡姐夫要跟尋姐姐離婚。這幾天尋姐姐在家里,孩子還沒有生,人就天天哭。」嘰里呱啦的,葉長歡將家里的事情都一一的說了出來。也就是家里越來越亂,所以也就越發的沒有人理會他,也就是沒有人理會他,他也才會如此的越發的覺得難過。
白蘇听的心中一陣緊,她匆忙問道︰「媽媽她如何了?」說完這句話她才後悔了,說了這樣的話,不就是承認自己就是葉安涼了。只是她說了也說了,葉長歡聰明的沒有問。他們都是心知肚明的,她就是自己的姐姐。「媽媽的病貌似比以前更重了,因為尋姐姐天天哭鬧個沒完。家中爸爸不會管她的,畢竟蘇炎哥哥跟爸爸忙的不可開交。爸爸將蘇炎哥哥介紹給了家中的長輩,還有公司的人,大家都說蘇炎哥哥將來要繼承葉家的家產了。」
「只是幾天不到,怎麼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白蘇的心糾結著,她不想家里的母親還有妹妹出事,只是現在事情似乎就是朝著這個方向發展著。小弟絕對不是蘇炎的對手,畢竟蘇炎自己在美國就有很好的公司,公司只要發展個一兩年絕對可以把葉家比下去。只是為何一向都不願意認祖歸宗的蘇炎要回來,這點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