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神器通鑒 第十二章 危險在暗中窺視(3)

作者 ︰ 如年

等到桐葉花和閑來到中央廣場的時候,那里早已成了孩子們的天下。

一大堆的孩子圍在了一個小小的舞台前面,而愛麗絲正坐在舞台後面做著最後的準備。

看著一臉面無表情,但是身上仍舊散發出了某種類似于‘人妻’氣質的愛麗絲,桐葉花覺得愛麗絲搞不好是在積累經驗……關于怎麼帶孩子的。

沒有料到愛麗絲的人偶劇會這麼受歡迎,桐葉花現在正在思量著自己是不是不要涉足這明顯的孩童領域。

但是還沒等到她下決定幾個小孩就跑了過來,然後圍在了閑的身邊︰「老師老師~你也是來看人偶劇的嗎?」

當然,圍住閑的基本都是些男孩子,這可能是因為閑在自己學生面前表現出了自己的母性光輝的緣故。

不過帶著琪露諾的閑是否還能裝模作樣,這點說實話桐葉花挺感興趣的。

「是啊。這次是帶琪露諾來看人偶劇的呢。」看著圍著自己的學生,閑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這和剛才面對桐葉花時候的表情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幾個學生歪著腦袋看著像是一只小狗一樣被閑抱在懷里的琪露諾,然後其中一個小男生仰起腦袋看著閑問道︰「她是老師的孩子嗎?」

「噗嗤……」桐葉花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然後她拍了拍閑略顯僵硬的肩膀,憋著一口氣說道︰「喲喲,大媽,你該不會是想走母嫁路線吧?嘖嘖,禁斷加百合,哎呀……真是有夠刺激的。」

「……」被自己學生誤會成了琪露諾的母親,加上桐葉花的補刀,閑覺得自己的身體一瞬間就石化了。

面對自己可愛的學生,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而自己也不可能像不明真相的學生們發火,一時間,閑的仇恨值只能像桐葉花身上轉移。

不過還沒等她爆發火山,桐葉花就像是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一樣,嘴角牽起絲絲笑意,踏著輕快的步子,徑直走向了正在準備中的愛麗絲。

被留在原地的閑愣住半響,剛剛想好的各種說辭憋在肚子里還沒吐出來就應了那句成語——胎死月復中。

憋著口氣,閑也沒有解釋。只是抱著琪露諾在舞台下面找了個位置坐下,裝作一副專心等著人偶劇開場的樣子,其實暗地里還是在悄悄的吃著琪露諾的豆腐。

「閑……別這樣。癢啦……」後者在閑的懷里不安分的動著,一臉別扭。

桐葉花在確定閑吃癟過後,臉上再次掛上了滿足的笑容。

然後她走到舞台後面,恰巧和抬起頭的愛麗絲對上了目光。

「喲~美麗的小姐。」桐葉花點了點自己的嘴唇,然後撤步,朝著愛麗絲行了一個標準的女僕禮︰「听楚桐提起過你哦~七色的人偶師、愛麗絲小姐。」

听見陌生女性突兀的提起楚桐和自己的名字,愛麗絲先是一愣,然後嘴里問出的話卻是有些不由自主了︰「你是他什麼人……而且,他現在應該不會怎麼提起我了吧?」

說後半句話的時候愛麗絲的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桐葉花聳了聳肩膀,其實她對愛麗絲沒什麼好感,不過為了楚桐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說些什麼的︰「咱叫做桐葉花,和那個笨蛋楚桐是什麼關系……撒,誰知道呢。」

想必又是些什麼不知廉恥的女人……愛麗絲癟著嘴心里這麼想著,對楚桐那個人渣不由得更加鄙視了幾分。不過雖然自己是這麼想著的,但是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和楚桐產生交集了,所以她對眼前這個桐葉花也提不起多大的興趣。

「先不說那些。現在人偶劇馬上就要開演了。所以請你不要打擾我好嗎?留去請便。」愛麗絲這麼說著,不過目光依舊放在了桐葉花的身上。

模著自己的下巴,桐葉花覺得愛麗絲也挺有趣的、戲弄起來搞不好會比戲弄閑更有趣。

這麼想著,她拍了拍手︰「只是單純的人偶劇會很無聊的吧?不如這樣如何,咱好歹也會幾手鋼琴,幫你配配樂啊什麼的也不成問題。對于自己的人偶,想必你想讓他們更完美的出演吧?」

恰巧擊中了自己的弱點,愛麗絲咬了咬嘴唇,隨後冷著臉略微不甘的說了句︰「既然你這樣要求。那我也不想多說,隨你好了。只不過,現在沒有鋼琴給你用。」

「這個不是問題。」桐葉花繞了繞自己胸前的發束,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隨後拍了拍手。

從亞空間中就出現了一家古樸的鋼琴。

這下愛麗絲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你出門一直都帶著這個?」

「……怎麼說呢。比較微妙吧,畢竟……把它放進來的人已經忘記它的存在了啊。」桐葉花抿了抿嘴,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一絲絲的惆悵。

這架鋼琴、的確是屬于她的。

作為自己的遺物被楚桐收起、然後淡漠、遺忘。

寶具崔絲的四手聯彈

曾今和楚桐坐在一起,在這架鋼琴上面盡情的演奏。

手指起舞、彼此不斷交叉、飛躍、和鳴。

只不過,那已經成為了決不能輕易回想起的回憶了。

微微嘆了一口氣,桐葉花打開琴蓋,手指在光滑的琴鍵上緩緩拂過︰「愛麗絲,開始吧。」

點了點頭,敏銳的察覺到了些什麼的少女並沒有過多的追究下去。

人偶上台,表演開始。

閑抱著琪露諾坐在離舞台不遠處的地方,對于閑來說,帶著琪露諾來看人偶劇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在幻想鄉里面的生活其實算不說多麼歡快。至少娛樂設施比起外界來說可謂匱乏到了極點。

因此,作為幻想鄉少有的娛樂方式,去看愛麗絲的人偶劇漸漸的成為了人間之里的一種休閑觀念。

只不過,目前這種觀念僅限于小孩子當中。至于大人們……雖然能夠肯定里面有對此感興趣的人,但大多自視甚高不會拉段去看這些小孩子才看的東西的。

其實閑倒是覺得這種想法實在是沒有必要。

但是,即便是在幻想鄉生活了些時日,對于人間之里的人來說閑還是個外來人,想要融入某個集體本來就是意見不簡單的事情。加上閑對此也並不重視,所以就算是閑的觀念和其他人不同,也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想了些某明奇妙的東西,閑輕輕搖了搖腦袋,把注意力放在台上。

只是,人偶劇一開場閑就覺得這次的人偶劇和以前不一樣了。

台下愛麗絲已經把大概的劇情告訴了桐葉花,因此桐葉花對于在哪些地方該配上哪些樂曲已經有了自己的計較。

所以,人偶劇剛剛一開場,流暢清脆的鋼琴音便配合著愛麗絲銀鈴般的配音緩緩的流淌而出。

僅僅只是這麼一剎那的功夫,事物變化的新鮮感便已經吸引住了圍觀的人群了。

從前從前的某處,有一個小小的村落。

里面居住著一個盲眼的少年以及照顧這個少年的少女。

少年的名字叫普蘭多。而少女叫做莉莉莎

兩人是青梅竹馬,莉莉莎從小就照顧著天生眼盲的普蘭多。因為時常呆在一起的緣故,因為眼盲而顯得自卑的少年,和善良溫和的少女關系一直都很好。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過去。

隨著兩人的成長,莉莉莎已經變成了漂亮的姑娘,村子里的人們都非常喜歡她。

而對于束縛著莉莉莎的普蘭多,人們大多是冷眼相看的。

「你想要什麼禮物呢?」莉莉莎問著普蘭多。

「我什麼都不要。倒是你,想要什麼?」

「……我也什麼都不要。」

莉莉莎這麼對普蘭多說著,臉上帶著些微紅。

普蘭多笑著點了點頭︰「我會送你禮物的,你一定會滿意的。」

他這麼笑著,然後靜靜的等待著不久之後的聖誕夜。

而到了聖誕夜的那天,普蘭多卻消失不見了。

等待著普蘭多送自己禮物的莉莉莎在自己的臥室里面發現了一張紙,那是用盲文寫的一封信。

「美麗的莉莉莎,聖誕夜到了,祝你聖誕快樂。其實很久以前我就想著送你這麼一個禮物了。被我束縛的滋味很不好受吧?雖然有些恬不知恥,但是我還是想對你說一句‘辛苦了,真是麻煩你了’,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照顧我。當然,也因為我的關系你失去了獲得幸福的權利。所以,我要送給你的禮物就是——我的消失。希望我走之後,你能夠像正常女孩子那樣生活、去追尋自己的幸福。」

這並不是一封簡簡單單的信,而是一封遺書。

到這里的時候,原本顯得曖昧的曲子突然一轉,變得悲傷而憂郁了。

愛麗絲的聲線也低沉了下來,但是兩人的故事並沒有結束。

莉莉莎看完了這封遺書,臉上露出了焦急和傷心的表情。她沖出了家門,朝外跑去。

而外面,下著鵝毛大雪。

莉莉莎並不知道普蘭多在哪,但是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指引著她,朝著自己喜愛男生所在的地方前進。

漫天的飛雪落在了少女身上,閃爍著冷淡的光芒。

終于,莉莉莎看見了那個單薄瘦弱的身影。他倒在了雪地中,雪花鋪滿了他的身體。

少女咬著牙,眼淚撲撲往下落,在少年身上的白雪上,留下了點點痕跡。

「普蘭多……普蘭多……普蘭多……」念叨著少年的名字,莉莉莎跪下,緊緊抱住少年冰冷的身體,任憑漸漸演變為暴風雪的天氣吞沒著自己的身體。

隨後,抱著少年一動不動的身體,也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愛麗絲講述故事的聲音配上桐葉花哀傷的樂曲以及人偶的演出,最終將現場的氣氛推上了**。

明明相愛的兩人卻無法在一起,明明相愛的兩人卻選擇了傷害彼此,明明是為了彼此好卻成為了悲劇的前奏。

一切的一切都太過悲哀了。

桐葉花嘆了口氣,她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是對于這個故事,她看見了自己和楚桐的身影。

其實,當時的事情她從一開始就沒怪過楚桐。只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不管如何也不能改變了。

當她收起鋼琴,眼楮劃過沉默不語的愛麗絲看向人群中的閑的時候,她卻微微愣了一愣。

閑的臉上滿是淚水,但是眼神中卻透著不可言喻的決然之色。

「……何苦呢。」淡淡的呢喃一句,桐葉花臉上再一次換上了微笑面具,對著一臉面無表情的愛麗絲說道︰「哎呀呀,真是不錯的故事呢。愛麗絲小姐。」

「……」沉默了一下,愛麗絲默默地看著桐葉花,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說道︰「……其實,真的很像。我和某個人之間的關系。」

「太過靠近就會受傷,一旦產生了越界的想法就會招來疼痛。」桐葉花繞著自己的發束,笑著看著愛麗絲補充了一句︰「你是這麼想的,對吧?」

「……是又怎麼樣?」愛麗絲皺了皺眉頭,心中已經不打算在和桐葉花說下去了︰「我要走了。另外……如果你真認識那個人的話,那麼請告訴他。他是個混蛋。」

並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感受,但是這句話還是月兌口而出。或許期間的猶豫已經足夠自己收口了,但是最終還是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而說了出去。對于這點,愛麗絲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

「那麼,走好。美麗的小姐。」桐葉花再次行禮,臉上帶著的神色已經變成了戲謔。

送走了愛麗絲,桐葉花又一次粘住了準備帶著琪露諾去某些不正當地方的閑。

「哎呀,閑。看你哭了一臉的樣子。真是可憐啊。」桐葉花揪住了閑的頭發,阻止著少女前去某扇禁忌之門中的禁忌之門。

「你、你才哭了呢!」閑伸手把自己的頭發從桐葉花的魔爪之下拯救出來,然後轉身狠狠的盯著桐葉花︰「還有你什麼意思啊!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我!」

桐葉花捏著自己白膩的下巴,微垂眼瞼︰「話可不能這麼說,咱這麼做也是為你好嘛。」

「可是我一點也不稀罕啊!」

「嗯咱知道,咱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桐葉花拍了拍手,然後一臉‘拿你沒轍’的樣子︰「好了啦好了啦,既然如此。那就想讓咱這個姐姐大人來教導你該如何踏入哪個領域吧。」

說著說著,桐葉花伸出縴細的手指,輕輕挑起了閑的下巴︰「咱會好好愛護你的哦~」

緩緩靠近閑的臉頰,桐葉花呼著蘭花般的香氣,吹打在閑的臉頰上面,讓後者覺得一陣舒麻︰「那麼……要來麼?閑……」

「要、要、要、要來你妹啊!你這個變態!」某然後跳,閑臉色通紅,對著桐葉花一陣狂吠,那模樣就像是感覺到了危險的可愛小狗。

聳了聳肩,收回手,桐葉花眯起自己一只眼楮︰「既然如此還真是殘念呢……那麼,就這樣吧。準備一下。下午咱們就去太陽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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