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進屋幫蘭若整理床塌一切收拾妥當後,便先行告退回屋歇息了。
若大一個臥房內只剩下蘭若一人,燭影裊裊,燭光飄飄搖搖,搖曳出一室朦朧光暈和一個孤單落莫的身影。
面對著如此安謐,如此寂靜的氛圍,卻無法使蘭若的心安定下來。自從剛才流雲來過之後,蘭若便一直無法使自已鎮定下來,總預感到會有什麼事會發生一般。現在的安靜似乎正蘊釀著下一秒的狂風暴雨。
蘭若也不月兌衣,便和衣躺在了床上。心想,要真有什麼的話,一躍身便可起來省卻了穿衣的時間。突然又為自已反常的行為感到好笑,自已是什麼時候被知秋給傳染了,也變得膽小敏感起來了。
正在左思右想間,突覺得脖了一涼,心中一驚,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緩緩睜開眼楮,便見一把明晃晃的短刃抵在了自已脖子上,泛著冷冷的寒光。眼光順著短刃往上看去,卻見一個全身凌亂渾身帶血的年青男子不知何時來到了床塌旁。
那男子喘出粗氣,輕聲卻又凌厲地說道,「別動,更不許出聲,只要你配合一點,我不會為難你的。不然你可別怪我無情。」
蘭若假假地笑了笑,慢慢地說道,「你放心,不會那麼白目的拿自已的小命開玩笑的,只不過你能不能把你的短刃稍稍移開一點點。」望著這薄如蟬翼的刀子,蘭若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這像美工刀似的短刃估計只要輕輕一劃,她就會到閻王爺那里去報到了。她可不想這麼早死!
那年青男子想是沒料到蘭若會如此的配合,要是換了以往,那些人不是連連驚叫便是哭著求饒,這麼久以來還沒有遇見如此鎮定的人。于是便緩緩放下短刃座在床塌上大口的喘著氣。想不到這看似溫文如雅的風無痕身手那麼的好,一身劍藝如行雲流水一般,再加上身旁其他的侍衛,看來這次是自已大意了。
見那亮晃晃的刀子從脖子旁移開,蘭若頓時松了一口氣,被刀抵著的感覺還真是不好受。
這時蘭若才看清,眼前這人臉色蒼白的如一張白紙,想必是失血過多照成的吧!同情之心由然而生,便想去藥箱拿一些以前在杜府自制的止血藥來給他敷上。
才一動,那人便如尺弓之鳥般又拿起了短刃再次抵住蘭若的脖子,力道之深瞬間劃出一道細傷來,血如珠子般滲出來。蘭若不由得低聲痛呼,「好痛!」
那人眼光凌厲,口氣不善得說道,「叫你別動,這可是你自找的!」
見他誤會了自已,蘭若苦笑了一下,還真是好心沒好報。無奈地說道,「我說這位大哥,並不是我想動,只是我見你流了好多血,好意得想拿止血藥給你敷上。」
那人听完蘭若的話,狐疑的望著她,卻迎上一雙坦然赤誠無瑕的黑色雙眸,眸中如水般清澈,如海般湛藍。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短刃,任蘭若去拿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