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在基地的日子
看著飛機滑行到停機點,科爾掀開座艙蓋,敏捷地從機翼上跳下飛機向自巳走來.鮑威爾上尉用紅筆在」愛德華.溫格.科斯派爾」那一行上,又重重地劃上一個紅」v‘.這一行的紅」v」已經有17個之多.也就是說5天以來,這個飛行員每天升空三次以上.次次完美.想到這里上尉苦笑了一下.
在接管這個小隊前,他專門到醫院去看望了受傷的查爾斯中尉.讓他介紹了一下學員的情況,在談到科爾時,查爾斯認為科爾表現尚可,有一定的飛行天賦,其它也沒什麼!」看樣子查爾斯中尉並不了解他的學員啊!」上尉搖了搖頭,自已還不是差點看走了眼!這家伙是個天生的飛行天才,要說他只有」一定」的飛行天賦,鬼才相信.假待以時,美國空軍中沒幾個人比得上這小子的.
黃林己經不再飛雙座教練機了.他飛的是真正的單座密閉座艙的f4f4」野貓」戰斗機,機上的武器是機翼兩邊各一挺,機頭兩挺12.7毫米口徑地勃朗寧前置式機槍,射擊交匯點在機頭前400米,彈存量5000發.只是訓練時不裝彈藥.」報告長官,訓練完畢,請指示!」科爾的大聲報告打斷了上尉的沉思.」很好!科斯派爾學員.」
鮑威爾想了想又說道:
‘科爾!每天加飛一次你有沒有不高興啊!」」報告長官沒有,非常樂意.」」為什麼?」教官好奇地問道:
黃林後悔得真想抽自已幾個耳光.」說」沒有‘不就完啦!多什麼嘴,加什麼‘非常樂意‘,就是樂意也不能說出來嘛!這下好了!如何回答呢?」他靈機一動大聲說道:」報告長官,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報告完畢.」
鮑威爾上尉驚呆了!精闢!太精闢了!黃林根本沒想到,他剽竅來的70-80年代中**隊的一句平常口號會被奉為經典.開始時在基地推行,後來在海軍中推行,接著陸軍,空軍,陸戰隊反正黃林打死不承認是他說的:」也許也許鮑威爾上尉弄錯了!這可能是他自巳說的吧!」黃林百般抵賴,決不認賬.他可不想太出名.
黃林把阿爾木圖星人輸入腦中的資料系統地整理了一遍.首先是關于父母親和朋友的信息,他躊躇再三還是決定不打開看.自已這一生只能是」瞎子吃湯元——心中有數.」有生之年根本不可能再以原來的身份回到故鄉看朋友,盡孝道了!只有在遙遠地異國他鄉祝福他(她)們.再則就算知道了將來他(她)們會怎麼樣,自已一點忙也幫不上,徒具煩腦,于事無補.對于將來的事知道多了,未必就是好事情.以後看情況再說.
其次是關于槍械的知識,他認為自已只需要了解就行,這不是重點.但當腦海中出現這些門類繁多,五花八冂,品種型號數不勝數的槍支大全時,他不得不為外星人的認真態度嘆為觀止!從最原始的前裝式燧發槍,火繩槍到毛瑟式滑膛槍到司登式,湯姆式最後是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現的粒子脈沖槍.黃林認為外星人的腦袋肯定也有短路的時候.否則也不會把這麼大一個軍火庫塞給自己.
至于坦克,裝甲車輛這輩子不會踫它們——免了!
汽車,地效飛行車除了吉普,轎車——其它入庫!
獨木舟,航母有人駕駛,不奪人飯碗——放棄!
黃林最看重的是飛行知識和飛行技巧,在這方面可是花了大力氣的,否則也不會有目前的成就.」在商言商嘛!」誰叫自巳是一個飛行員呢!學好這些知識,是保命的不二法冂!他可不想動不動就用什麼」智能防護罩」.那玩意兒的工作原理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什麼不用充能」——想充也沒法充,誰有阿爾木圖星科技?說了等于沒說.再則那東西用一次能量就少一點,能量用完了,印記也就消失了,自已的小命也就玩完了!這是以生命為代價的,以命換命,以命保命,予支生命總而言之,籠而統之,能少用就少用,能不用就不用.不是不好用,而是不敢用!最終他得出一個結論——如假包換的慢性自殺工具.什麼外星人,統統靠不住,保命還得靠自已.
天上的問題暫時算是不用太操心,可總得回到地面上來吧!外星人提供的中國武功知識真的是瀚如煙海,使他目不暇接.到底是有上下五千年文明歷史的啊!用」博大精深」這四個字來形容毫不夸張,甚至可以說是大大縮小了的.這決非美國人想象得到的.更不是那些偷學了三招兩式後,似懂非懂地就自立門戶什麼‘空手道‘.‘柔道‘能望具項背的.
這麼多,從何下手呢?每一門黃林都覺得不錯都想學.但」貪多嚼不爛」這句話他還是理解的.他可不想」門門會,樣樣瘟」最終他選擇了中國特種兵的」近身縛擊術」和太極拳,太極推手.對太極拳,太極推手黃林是情有獨鐘地.他認為這種看似軟綿綿,慢吞吞的東西其實用性決不比少林拳,武當劍,南拳北腿差多少.其奧妙就在于它的綿里藏針和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如果與」近身縛擊術」相結合,二者相輔相成,那威力就大多了!練好了,就算哪天自巳被擊落,要輕松搞定他十個,八個小日本那絕對是勝任愉快地.
至于各種內功,心法,黃林完全是門外漢.他搞不懂,人體結構是非常精密地.比如拿手臂來說吧,是由骨骼,肌肉,韌帶,血管科學地,有機地結合在一起才能發揮功效的.如果有一團氣在里面,那個那個怎麼行呢?再說」任脈,督脈」不就是靜脈血管和動脈血管嗎?怎麼會允許空氣進去呢!空針靜脈注射都是要死人的.更何況又是熱氣,又是冷氣在血管中竄來竄去,那那不死者幾稀!
懷疑歸懷疑,他還是選擇了一種叫」暝想」的內功來練.其實」暝想」就是什麼也不想,也不用想,腦子里一片空白.核心就是一切都」順其自然」當然這個‘核心‘是他自己定義的.這個功法站著可以練,坐著可以練,睡在床上練那更是沒得說.只是有什麼好處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至少是沒有什麼害處吧!作為軍人,他可沒有時間去打坐,閉關,閉冂修練的.
基地對學員們一天的時間安排是有嚴格規定的.早上6點準時起床,然後是跑步和體力訓練,8點至8.30是洗涮和早⻌,接下來是體撿,飛行訓練.午⻌後有1個小時休息,下午不是繼續訓練就是講課,從單機飛行到編隊飛行,從空中技巧到空中格斗.反正案例夠多,信手拈來就是.總之不讓你閑著.
然後是體育運動,不管會不會都得參加.晚⻌後也有一個小時休息,然後是今天的訓練講評,到9點熄燈睡覺.天天如此不會有變化.只有星期天是休息日,這是學員們最盼望最快樂的日子.
黃林每天5點起床,先練1個小時的武術,6點歸隊和隊友們開始一天枯噪而刻板的生活.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了,黃林逐漸適應了這種生活.他是殲擊機大隊第一個放單飛的,他的單飛訓練獲得教官的一致好評.接下來是技巧飛行,空中格斗,單機對抗,編隊飛行,戰術飛行.這一切完了還會在基地停在大西洋上,由兩艘商船改裝成的訓練用的航母上,進行甲板起降和其它飛行作業.只有這些都完成了,他們才算結業.然後將被分派到各個航母上去,成為一個真正的艦載戰斗機飛行員.
五月最後的一個星期天,因不用出操,黃林多練了一會兒.他混身是汗的回到營房,一開冂,小本茨就急促地說:」科爾,你上哪里去了!今天是作禮拜的日子,去晚了斐克牧師會不高興地!」
科爾是一個基督教徒,這沒什麼奇怪.90%以上的美國人都是基督教徒.但科爾遠不是可以稱為虔誠的那種.不象小本茨.小本茨可是絕對的上帝的擁護者,任何時候在他嘴里都听不到半個對上帝不敬地字.黃林卻是一個地道的無神論者,但卻在一個基督徒的身體里.這是一個非常矛盾地結合體.因而表現出來的是對作禮拜興趣缺缺,常常找借口逃避.小本茨發現了黃林對上帝的冷淡態度後十分擔心,據他悄悄地,不完全的統計,自從出院後科爾一次也沒有去過小教堂,有17次在吃飯前不作禱告,9次禱告後不說」阿冂」,有11次在談到上帝時不劃十字總之這是對上帝的大大不敬.他可不願意上帝不保佑他這個最好地朋友.不行!無論如何要科爾去作禮拜.
無奈地黃林在早⻌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被小本茨押送著,向小教堂走去.不斷有人加入這個倆人隊伍,到達小教堂時隊伍己擴大到十多個人了.
小教堂的禮拜室太小了,根本裝不下幾個人.因而凡是星期天禮拜都是改在院子里進行的.黃林他們進去時院子里己經有約80多個人了.黃林看了一下,基地司令齊拉莫上校,副官默里少尉,參謀軍官哈羅德少校,海軍憲兵駐基地指揮官哈格洛夫少校,托姆教授,沙爾特醫生還有許多他認識的學員都聚精會神地在听隨軍牧師斐克布道.
黃林和小本茨在後排坐下,摘下船形帽放在膝蓋上.小本茨在額頭上劃了個十字,開始全神貫注地听講道了.黃林一邊用手在額上劃十字一邊用腳在地上劃了一個大大的中文的」不」字.他根本沒興趣听什麼布道,卻開始打量起這個小教堂來.在科斯派爾的記憶中,沒有關于小教堂建築的記載,可見這家伙也很少上這兒來.小教堂有五間木屋,不,不對!是四間木屋和一個祭台.如果黃林他們進來時,經過的兩道小木欄之間的缺口算大門地話,祭台就正對著大冂.祭台的正面牆上掛著一個約1米的十字架,看著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那垂頭喪氣的樣子,黃林不禁對這位殉道者產生了幾分同情.祭台上沒有聖母瑪麗婭的塑象,是用一幅畫來代替的.黃林覺得如果只看聖母瑪麗婭的頭象,再稍稍向左邊斜一點,那完全就是達.芬奇筆下的蒙拉莉莎了.
右邊第一間屋估計是牧師的宿舍兼書房了,第二間不知道是干什麼用的.左邊第一間一看就知道是懺悔室,第二間就是小禮拜室了這些木屋圍成了一個小院落,看起來還滿象那麼回事!
打量完小教堂,無聊己極的黃林一邊听著斐克牧師在祭台上口沫橫飛的演講,一邊裝著虔誠的樣子,不時和大家一起念著」阿門」,用手不斷地在額頭和胸口劃著十字.心里卻拿著西方褚神和中國神話里的神仙作著比較:」耶穌就是上帝了,論職位應與玉皇大帝是同一個級別.這個上帝可不怎麼樣!至少是」馭下不嚴」,總共才13個徒弟,公然就出了一個叛徒,把耶穌換成了銀幣.這耶穌後來和一個小偷一起,在一個名叫」各各它」的地方被處死的.是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後來又復活了,就成了上帝.自己也是死而復活的,論經歷可能不會不如他,不過要和他競選上帝這個職位,恐怕是贏少輸多,這家伙太深入人心了!自己怕是沒得比.只好在天堂去搞一個」一字並肩王」或者」內閣總理」來湊合了.至少玉皇大帝的權威性比耶穌強多了,只有一只產自花果山上的野猴子上去跳了幾下,未了野猴子還不是被壓在五行山下聖母瑪麗亞恐怕就是王母娘娘了.不對!不對!聖母瑪麗亞是耶穌的母親,而王母娘娘是玉帝的老婆,兩者恐怕沒什麼可比性!不過她們比的是權威和級別,對!先別菅它是什麼關系,聖母恐怕比不過王母吧!嗯!除此之外,西方怕是找不出來幾個有本事的神仙了!啊!希臘有幾個.對!那個最大的神叫」阿波羅」駕著馬車,載著他滿世界轉.什麼太陽神?不就是幾支沒毛,禿頂,發點紅光的鳥兒嗎!後羿用幾支箭就吃定了它.一口氣射下來九支,剩下這個叫阿波羅的苦苦哀求,又加上眾人相勸,才苟延殘喘地活下來.再說駕馬車有什麼神氣的,中國有個神仙叫叫叫什麼來著?一時記不起了.也駕車在空中轉,不過拉車的是九條龍!用龍來拉車,這是什麼概念!倆人要是在空中相遇,那馬還不是被嚇得腿腳發軟,屁滾尿流嗎?嗯!還有女神維納斯,她能比過楊貴妃,西施,王昭君,貂禪這四大美人嗎!臂都斷了,一個殘疾人有什麼可驕徼的!掌管大海的是一個女妖,她要是能打得過四海龍王和龍王手下一大串蝦兵蟹將才有鬼哩!
最無趣的是那個菅愛情的,長著一對翅膀,拿著一付廉價玩具弓箭的三歲小孩,」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動不動就亂射一氣,擺出一付」喬太守亂點鴛鴦譜」的架勢.而中國的‘月下老人‘光听名字就比那個什麼丘彼得要」德高望重」得多.老人嘛!歷盡蒼桑,象識途的老馬,什麼不了解!什麼沒見過!牽紅線是慎重的.當覺得這對年青人合適,則小心地用紅線把兩顆心拴在一起.瞧!多仔細,多溫柔!哪向那小孩,菅它對不對得上號,先用箭在你心口上射個大窟隆,心都射爛了,人都沒了,還有屁的愛情!還有如來佛不對!不對!如來佛是舶來品,不算!不算!但觀音大士應該算吧!雖說和如來走得很近,有進口貨之嫌,但如果作」dna」簽定,骨子里肯定是地道中國人.其它如:太上李老君,原始天尊等等,西方還真找不出那麼多神仙來與之對抗.五千年的文明,那可不是說來玩的!如果一腳把斐克牧師踹下來,讓這些先生,女士們听我講講‘三國演義‘或者‘西游記‘恐怕要實惠得多!」
在黃林一通牛頭不對馬嘴的胡思亂想中,斐克牧師的禮拜結束了.他的苦難歷程也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