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上空的鷹 第四十七章 ‘KE‘行動計劃

作者 ︰ 的盧

海軍陸戰隊第一師開始登上運輸艦撤離瓜島了,官兵們陸續上船,他們回望著戰斗了近150天的瓜島,倒生出了幾分留戀.在島上他們有1042名同伴長眠在這里,他們曾在這里與日本人,疾病和蚊蟲作斗爭,這對他們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一次畢生難忘的經歷.經過了戰火的磨練,老兵們經驗更豐富,新兵也成長為老兵了.‘再見了!瓜達卡拉爾島,你這長滿叢林,丑陋而又使人喜愛的小島,我們會永遠記住你的!‘

卡羅林也要走了,他特地前來和黃林告別.幾個月的相處,他們已成為肝膽相照的朋友,乍一下子要分別,都有點不好受.隨同卡羅林前來的是新任擔任‘亨德森‘機場警衛和隆加山防御的陸軍107團第二營營長喬治.k.馬加龍少校.這位少校是德克薩斯州人,具有德州佬那憨厚,爽直的牲格,今年29歲.畢業于俄亥俄州的一所步兵專科學校,曾在菲律賓和日軍作過戰.在巴丹半島陷落時,這位當時還時上尉的青年軍官拒不投降,他率領114名部下,分乘6條小漁船沖破日軍封偵線,在海上飄流了7天7夜,糧食,淡水全部用盡.就在他們瀕臨絕境時,在新幾內亞附近的海上,他們終于遇上了一艘澳大利亞的驅逐艦,他們得救了.這位少校軍官以能在科爾上校的指揮下作戰而十分歡欣鼓午,盡管他的年齡比黃林大,但黃林的名頭卻比他們這些陸軍軍官響亮多了.‘仙人掌‘航空隊的事跡在太平洋戰區廣為流傳,幾乎可以說是人人敬幕,能有運氣到這支航空隊來,這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啊!

黃林動情地擁抱了卡羅林,他從脖子上取下一根下面系著一個純金小十字架的銀項鏈,這是姐姐瑪格麗特送他的護身符.黃林把這根銀項鏈給卡羅林系在脖子上,並祝他好運!倆人都未成想到,這次分別竟然成了倆人的訣別.一年多後,在琉磺島戰役中,卡羅林在率領部下沖灘時,遭到日軍的激烈抵抗,卡羅林少校被機槍掃中,兩粒子彈射中了他的心髒,全身共中9槍.卡羅林陣亡了.他和許多在該役陣亡的官兵一起,被安葬在異國它鄉的硫磺島上.戰後,在華盛頓的二戰陣亡將士的公墓中,留下了海克爾.d.卡羅林少校的名字.黃林曾去公墓悼念過他.當同行的人問他這是誰時,黃林毫不遲疑的答道:‘這是我的兄弟!‘同行的人驚奇了,科爾只有一個姐姐,哪來的什麼兄弟呢?黃林答道:

‘這是真正的兄弟,甚至比兄弟還要親.我們的親情是在戰火紛飛的戰場上產生的,而且是經過血與火的考驗的.比誰都親啊!‘

眾人點頭默然.

1月10日這是一個大晴天,一大早太陽就把它那金黃色的光芒灑在‘亨德森‘機場的廣大而挺長的跑道上.空氣涼爽而清新.海風中除了有點咸腥味外還夾雜著叢林的氣息.飛行員們三三,兩兩地從食堂走出來走向停機坪,又要開始一天的戰術實飛訓練了.蓋伊和麥克己帶著艦載‘劫掠者式‘魚雷攻擊機和‘復仇者式‘俯沖轟炸機,隨著運輸艦撤走了,在瓜達卡拉爾島上航空隊的老飛行員中,只剩下了黃林,托馬斯,蘭菲爾,拉爾森等七,八名戰斗機飛行員.他們都改飛p38‘閃電式‘陸軍戰斗機了.魯什金上尉被黃林任命為‘b一17‘空中堡壘轟炸機飛行隊的隊長,現在這種大型轟炸機共有10架,飛行員45名,但新手居多,魯什金每天忙著訓練他們,忙得不亦樂乎!機場上整天都響著這些巨大飛機的發動機咆哮聲,震得人耳膜生疼.嚴重地影響了其它飛機的起飛和降落,地勤人員也怨聲載道.黃林盡管十分欣賞魯什金上尉的敬業精神,但眾怒難犯,只好把這些鋼鐵大鳥趕出了‘亨德森‘機場,讓他們到圖拉吉島上吵去.而‘卡達林納式‘水上飛機共有21架,它們主要擔任巡邏和偵察任務,範.迪尼上尉是隊長,他是原瓜達卡拉爾島上幸存的‘卡達林納式‘水上飛機的老飛行員了,考夫特認為,由他當隊長最合適不過了.其實黃林心中十分清楚,這位來自紐約的迪尼上尉其商人本性和考夫特如出一轍,要不是上尉是飛行員,考夫特早把他弄去當助手了.此人精打細算,長于推銷,考夫特甚至經常夸獎他,說他的本事能把制冰機推銷給北極的愛斯基摩人,而又能把烤火爐賣給赤道附近的巴布亞人.兩人確為一丘之貉,甚至商量起戰後應合伙開公司,作生意.並硬要黃林入股,一起發財.把黃林弄得哭笑不得.不過,無可否認,這位上尉飛行技術的確是一流的,經驗豐富,干起巡邏和偵察工作來十分在行.把水上飛機機隊交給他,黃林是十分放心的.航空隊的戰斗機則多達62架,真的是人也多了,槍也多了,實力空前雄厚.但黃林可不敢掉以輕心,飛行員中有百分之七十是沒有經過真正的戰斗考驗的,黃林不得不把他們分成幾個小隊,分別由托馬斯,蘭菲爾,拉爾森等帶領,成天操練‘雙曲線向心交叉飛行‘的戰術.盡管這都是一些美國佬,但一上天就被日本人打下來,這會壞了‘仙人掌‘航空隊的名頭的,這當然是大大的不行.

對p38‘閃電式‘這種陸軍用的戰斗機,黃林在飛機到達機場的當天就試飛過了.他不經意的駕駛著這種飛機在蘭天上作出的各種高難動作,把在地面上觀看的所有飛行員,包括托馬斯,蘭菲爾,拉爾森等驚得目頓口呆.這是他們的飛行指揮官嗎?我的上帝啊!世界上最頂尖的特技飛行員給他當學生都不配!黃林絕非肆意賣弄,他只想試一試這種飛機能否有比‘零式‘機更好的機動性能和速度而已.飛幾個高難動作這對他來說還不是小萊一碟,他根本就沒有去考慮下面的人有什麼反應.黃林知道,這種飛機是洛克希德公司于1937年研發成功的.它可是由大名頂頂的傳奇人物凱利.約翰遜主持設計的,在39年1月這種飛機的原型機xp一38交付使用.1月27日首飛成功.但在同年2月中旬,在作加利福尼亞到紐約的橫貫美國大陸的飛行中出事墜毀了,當時飛機己經快飛到終點.這種飛機還有許多親兄弟,如:p38e,p38h,p38j,p38l等等.這是一種雙發動機的戰斗機,它裝有v一1710一111/173型水冷式發動機兩台,總功率高達1475馬力,最大作戰半徑800公里,巡航速度為每小時483公里,最大速度可達每小時667公里,升限為13400米,應該是目前美國裝備的所有戰斗機中飛得最高的.這種飛機是一種大型戰斗機,機身長11.6米,機高3米,翼展15.9米.機載武器為20毫米機炮一門,12.7毫米前置式機槍4挺,射擊交匯點比‘野貓‘要遠一些,在機前600至650米.更要命的是,它的外掛載彈量竟高達17600磅,這可相當于8噸重啊!其實這己經是一種最早的戰斗轟炸機了.如果說在太平洋戰爭初期,‘野貓‘能與日本的‘零式‘機勉強打成平手的話,那麼這種飛機比‘零式‘機就要強一些,至少相當于‘零式‘的改進型.p38的外表象是一個英文大寫的字母‘h‘,但中間又多出了一個機頭,兩個機身的尾部是連在一起的.乍看起來雙機身顯得有點笨拙,但實際上它是非常的靈活.黃林最為欣賞它的是三個優點,一是升限高,打不過就向上升逃跑,這是目前日本人的飛機升限無論如何也達不到的.二是飛行員座椅後面,公然有一塊厚重的裝甲板,這使在空戰中飛行員的安全得到了很大的保證,即使後背中彈,也完全不必耽心,這是‘野貓‘比不了的.就更別去說日本人的飛機了.三是它的左,右轉向舵和操縱桿上都添裝有液壓助力裝置,用一根腳指頭,就可以便龐大的機體,听話的靈活轉向,黃林覺得這設計得太好了,簡直妙不可言.這樣,飛行員在戰斗中可以節約大量的體力.黃林知道,這種飛機不久就會大顯神威了,至少在戰斗中它沒有輸給過‘零式‘機.在南太平洋上,日本人將這些機身上畫有帶刺的仙人掌葉片的飛機恨之入骨,稱它們為‘雙身惡魔‘.而‘仙人掌‘航空隊更是日本飛行員最不願意听到的名字.隨著這些新飛機的出現,日本人的惡運將會變得更大,更長了!

就在黃林率領‘仙人掌‘航空隊中的菜鳥們苦苦操練的時候,南太平洋戰區的局勢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些變化最終影響到這個位于東所羅門群島上的熱帶島嶼上的戰局也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在距瓜達卡拉爾島西北一點,是世界上第二大島新幾內亞島,在島的東端有一個村子叫布納村.這個島嶼本來罕無人煙,外表難看,荒涼可怕,但它的戰略位置卻十分重要.日軍佔領了這個村子,把它作為進攻新不列顛島和莫爾斯比港的進攻出發地.現在麥克阿瑟將軍決心要拿下它.就在黃林率機隊襲擊了拉包爾的日本航空基地後,機會來了.沒有了拉包爾的空中掩護,要攻下布納村就比較容易了.1942年的12月中旬,3萬名美軍和澳大利亞軍隊,從莫爾斯比港出動,在羅伯特.艾克爾伯格中將的指揮下,對日軍守軍發起了攻擊.經過3天的激戰,村子拿下了.仗是打勝了,但官兵們犧牲卻不小.盟軍是翻越過歐文斯坦利山發起進攻的,顯然吃了不少的苦頭.戰斗的激烈程度,決不亞于美軍攻佔瓜達卡拉爾島,圖拉吉島和加武圖島等島嶼.日本不甘心矢敗,他們且戰且退,盟軍每前進一步,都得付出很大的代價.但不管怎麼說,布納村的陷落,則意味著日軍在南太平洋的重要陸,海基地的大門被美軍打開了,拉包爾在也不是日本人在南太平洋上的後花園了,它受到了直接的威脅.

但是在東京的日軍大本營內,卻並不因布納村的丟失而震動,夠這些高層人物煩心的事多了去.目前當務之急是應該考慮被困在瓜達卡拉爾島上的4萬名日軍官兵的生死問題,這遠比丟失了布納村而更使人焦心.

從1942年的9月底到10月初,自第8方面軍成立後.今村均中將就按照大本營的指示,利用夜色的掩護,不斷地向瓜島增派兵力.到了12月的中旬,包括百武楮結中將在內的第17軍的全部兵力,加上一木支隊和川口支隊的殘部,以及退守到奧斯汀火山中的原瓜島守備部隊.總兵力共達4萬余人,這是一支看起來的確是不可小視的力量.但卻是一個稻草人,只能嚇嚇鳥鴉,別的什麼也談不上.每個士兵每天只能分到半個飯團,有時還沒有.一枝步槍平均只有3發子彈,機槍也只有40發子彈.大部份迫擊炮沒有炮彈,如果硬要平均分配的話,每門炮能分到0.45發炮彈.所有的擲彈筒能打兩次齊射.沒有藥品,其它什麼也沒有了.到了43年1月上旬,換防的美國陸軍裝備精良的3個師,在亞歷山大.帕奇陸軍少將的指揮下,向奧斯汀火山中的日軍施加了強大的壓力,美軍大口徑火炮不斷地向日軍轟擊.‘仙人掌‘航空隊的飛機每天都會出現在空中,一有動靜就炸上一通.情況完全反過來了,現在該輪到日本人吃苦頭了.4萬名日軍被困在奧斯汀火山以及通向海邊的狹窄通道中,在饑餓和疾病中苦苦掙扎.雖然他們拚進全力,擊退了美國陸軍的小規模進攻,給美軍造成了一些傷亡,但日軍的損失卻更大,幾乎是10倍于美軍的損失,靠人的身體去和美軍的大炮和自動火器,坦克等交鋒,其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補給實在太困難了,白天艦艇根本不敢來.‘仙人掌‘航空隊幾乎使日本人到了談虎色變的地步,用鐵桶送來的物資,能有四分之一到手就己經很不錯了.聯合艦隊的巡洋艦,驅逐艦都不願意承擔這樣的運輸任務,沒有空中掩護,軍艦怎麼也斗不過美國人的飛機的.如要硬充好漢,那純粹是用雞蛋去撞右頭.只好用不裝魚雷的潛艇,偷偷模模的在夜里給瓜島上的日軍送給養.但沒有武裝的潛艇,一當被美國人的軍艦或飛機發現,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山本五**將,對這種情況簡直煩透了.他多次私下放風說,海軍無法再承擔這樣的任務了,海軍決定放棄瓜達卡拉爾島.其實陸軍軍令部也早就有了這種想法,只是不敢說出來.因為陸軍曾向天皇陛下保證過,陸軍會打贏瓜達卡拉爾島爭奪戰的.如果現在由陸軍提出撤退,那肯定是要追究責任的,一大批高級軍官們就會倒大霉的.為了臉面和對上面交差,只好硬撐.但在12月19日,一封來自瓜島的電報,使這

種情況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電報是百武楮結中將發來的,電報稱:‘第17軍已陷入了絕境中,請批準他們一齊沖進敵陣玉碎,他們不願被活活餓死在他們自己挖成的掩體中!‘.今村均中將也派了對瓜達卡拉爾島上情況十分熟習的遷政信中佐趕回東京,當面向陸軍軍令部和帝國大本營請令,要求從瓜島撤軍.事情到了這份上是無法再拖下去了.12月25日即聖誕節當天,日本大本營海,陸軍聯席會議在東京召開了.會上陸,海軍的與會者們都一言不發,比靜坐,拚耐心.看誰先開口提出從瓜島撤軍.海軍參加會議的是,永野修身大將,參謀長福留繁中將及富崗大佐.陸軍方面是總長杉山和參謀長,以及從前線趕回來的遷中佐.會議陷入了不祥的沉默中.良久,那一方都不肯先開口說話.看看會議的雙方僵持不下,海軍參謀長福留繁中將勉強說道:

‘諸君,關于瓜達卡拉爾島上的局勢,我看我們是否進行一次圖上軍演,看看是否定決要放棄它.‘

遷中佐一听就跳了起來怒道:

‘什麼軍演?我們坐在這里扯皮,相互推諉.每過一分鐘,你們知道瓜島上將死去多少士兵嗎?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你說什麼?請注意你的態度!‘富崗大佐也站了起來,‘陸軍把仗打成這樣,難道這責任是海軍的嗎?‘

‘你到過前線嗎?‘遷政信中佐越發憤怒了:‘你知道,第17軍在瓜島上的處境嗎?士兵們沒有吃的,靠草根和樹皮充饑.他們列了一張死亡限期表.能站著並勉強行走的,可活一個月;可以從地上坐起來的,能活20天;連話也說不出來的,只能活2天;還有一口氣但眼晴己不動轉動者,當天即死.他們沒有藥品,沒有彈藥.他們是用血肉之軀去抵抗美國人的大炮,飛機,坦克和機槍.真是的!把人送上了瓜島,卻又送不上去給養,海軍能沒責任嗎?‘

‘這仗是陸軍打的,陸軍曾保證過會打贏這一仗的!至于送不上去給養,我們海軍是盡了力的.陸軍的主要任務不是攻佔瓜島上的美軍機場嗎?結果怎麼樣?一木支隊被全殲,川口支隊被打殘.第25航空戰隊不僅沒有壓制住瓜島上的美軍航空隊,反而引鬼上門,被美國人偷襲,自己的飛機沒了,還連累了海軍在拉包爾的戰斗機聯隊失去了作戰能力.沒有空中掩護,你叫海軍軍艦怎樣去靠近瓜島,去給美國人的飛機當靶子嗎?你知道我們為了給17軍送給養,損失了多少艦船.盡管如此,我們仍在用潛艇送給養.你說這話公平嗎?‘富崗大佐責問道:

‘這能怪陸軍嗎?難道我們沒盡力.海軍第8艦隊的主要任務不也是炮擊瓜島上的美軍機場嗎?結果又如何呢?美國人用幾顆水雷,就全殲了第8艦隊的主力,連山川軍一將軍也陣亡了,海軍可真有本事啊!現在又把陸軍第17軍送上孤島,又想撤手不管了.你們‘

杉山總長一把拉住了遷中佐,怕他說出更難听的話出來,這會恐怕就沒法開了,他說道:

‘好吧!就按福留繁中將閣下的意見,我們就來一次圖上作業吧!看看情況怎麼樣,再作決定吧!‘

參謀們拿來了地圖和軍演用具,圖上軍演整整進行到傍晚才結束.其結果令所有的人都非常沮喪.運送的給養只有五分之一能到達17軍的手中,而海軍的艦支每次將會損失到百分之五十二以上.這個損失是海軍無法承受的.陸軍方面也深感不能為了一個並不十分重要的,小小的東所羅門群島上的荒島,而讓海軍喪失如此之多的寶貴的戰艦.會議作出了結論,在瓜達卡拉爾島上日軍不可能獲得勝利,盡快撤退是唯一的選擇.會議也決定,由杉山總長和永野大將一起去見天皇,將情況奏明聖上,悉听聖裁.

1942年的最後一天,杉山總參謀長和海軍軍令部長永野修身大將一起去到了皇宮,向天皇陛下奏明情況.天皇裕仁面無表情的坐在御坐上,听著杉山和永野說明情況,直到兩人說完,天皇仍一言不發.良久,裕仁才問道:

‘陸軍不是保證能打贏瓜島這一仗的嗎?怎麼現在又要求撤退了呢?‘

‘陛下!‘杉山感到汗從他的背上流了下來.盡管這是冬天,但他覺得熱不可耐.‘我們低估了美國人的決心和實力,他們裝備精良,給養充足,火力凶猛.他們的航空隊封鎖了瓜島附近的海面和空中,我們的彈藥和給養送不上去,部隊的處境十分困難.無法和強大的敵人抗爭,所以才決定撤退的.望陛下諒解!‘

‘那麼,海軍又在干什麼呢?‘天皇慍惱地問道:

永野修身大將小心地回答道:

‘陛下!為了給登上瓜島上的陸軍第17軍運送補給,海軍己經損失了4艘潛艇,11艘驅逐艦和6艘巡洋艦以及一些運輸船隊.但美國人有雷達和巡邏機,總是很遠就能發現我們,而我們沒有空中掩護,每次都會遭到敵人的戰斗機和轟炸機的襲擊,海軍經不起這樣的損失,懇請陛下批準撤軍!‘

裕仁沉默良久才緩緩地說道:

‘這麼說,我們是敗給了美軍的一支航空隊了!好吧!那就撤退吧!不過,仗打成了這樣,希望你們海,陸軍都能認真地反省一下.今後請一定要謀定而後動,我們要走的戰爭之路還很長.就請二位轉告海,陸軍將士們,我們希望的是能體面地進行談判,結束戰爭.讓士兵流血犧牲,不是朕的願望.對陣亡的將士們朕很難過.你們要記住,瓜島上的4萬名官兵既是朕的子民,也是帝國忠勇的士兵.一定要安全地將他們撤出來!拜托諸君了!就請你們盡快地制定出撤退計劃吧!‘

杉山和永野如蒙大赦,趕快行禮謝恩,大汗淋灕地從皇宮中逃了出來.夜己深了,這兩位日本海,陸軍的最高掌權者,就是以他們這種狼狽不堪的獨特方式,送走了1942年迎來了1943年.

當天晚上,當時鐘指向12點時.聯合艦隊參謀長宇垣將軍,在旗艦‘大和‘號上,寫下了1942年的最後一篇日記:

‘在41年底和42年的上半年,我軍打得非常出色,戰果輝煌.但自從中途島一役戰敗後,我軍連遭重挫.我們原打算入侵夏威夷,斐濟,薩摩亞,新喀爾多尼亞等地,同時通過緬甸打進印度,以挫敗美,英,中的亞洲戰爭戰略.現在看起來,己成為不可能實現的黃梁美夢了.在莫爾斯比港和瓜達卡拉爾島我軍均己戰敗.回顧過去的歲月,百感交集.在戰爭中,形勢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我們現在十分悔恨.我軍官兵在困難中英勇苦戰的事跡感人甚深,不勝枚舉.我僅向他們表示衷心地感謝!並向效死疆場的光榮殉國者敬至吊唁!‘

而遠在6000海里以外的珍珠港,尼米茲將軍則在他的日記中記下了這樣的話:

‘新年鐘聲快搞響了!從42年下半年以來,我軍連戰皆捷.我們終于從最初的失敗中走了出來,頹廢情緒一掃而光.在歐洲,亞洲,特別是在太平洋上,我軍將士浴血奮戰,成功地遏制住了敵人的進攻.並在局部地區展開了反攻,我們沒有理由不去看那已顯露出來的勝利的曙光.我們贊美上帝,並感謝他!阿門!‘

在瓜達卡拉爾島上,‘仙人掌‘航空隊的近150名飛行員齊聚在寬大的食堂內,在一片‘新年快樂!上帝保佑!祝你好運!‘的祝福聲後.托馬斯指揮著官兵們齊聲唱起了‘永不飄落的星條旗‘.黃林端著一杯咖啡,靜靜地坐在一個不惹人注意的角落中,他默默地在想著:

‘又是一年了!元旦到了!在中國,機關工作人員,工廠的工人,學校的老師和學生等,總之全國的人,都會獲得一天的假期.但在中國並不十分看重元旦,人們重視的是春節.在春節來臨前很早,人們就開始進行準備了.灌香腸,晾臘肉,做湯元,北方人則包餃子準備新衣服.小孩們是最盼望過春節的了,他們穿著新衣服,吃著平時很少吃到的美味零食,用壓歲錢買來煙花和爆竹,整夜玩得興高采烈.大人們這時也顯得格外寬容,只要不是太過份,一般不會干予他們.全家團聚,走親訪友唉!‘

黃林嘆了一口氣,他悄悄地走出了人聲鼎沸的食堂.他來到屋前的兩棵大樹下,他倚著一顆大樹的樹干坐了下來.他取出了‘紅邁克‘團長送給他的懷表,嗯!還有8分鐘就是1943年了!他抬頭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打算就這樣等待著1943年的到來.天空中一顆流星劃了過來,不!不對!不是流星!它的速度顯然很快,但並沒有一閃而過,而是在飛行.黃林抬起了右手,果然,他那右手腕上,平時是淡淡的梅花印記,此時發出了明亮的蘭光.

‘是阿爾木圖星人,是他們的飛船!‘黃林激動的站了起來.但移動著的明亮星點卻沒有任何反應,很快就消失在夜空中,梅花印記也恢復了原樣,一切都好象沒有發生過.黃林對著夜空輕輕地說道:

‘歡迎你們,遠方的來客!祝你們好運!‘

新的一年來到了,日本人開始制定撤退計劃,要順利的撤回包括17軍在內的4萬大軍,他們的確太需要天照大神的保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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