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上空的鷹 第七十八章 落 潮 (下)

作者 ︰ 的盧

1944年4月19日清晨,美國海軍太平洋艦隊第58特遣艦隊的‘掩護艦隊‘,正行駛在塞斑島北面80海里的海面上,天剛微明,6架偵察機就飛離了航母甲板.四周一片寂靜,只有艦上的廣播麥克風發出人們熟習的‘呼,呼‘聲.在‘企業號‘上,水兵們注視著還未完全明亮的天空.雲天下,可以看到遠處一個小島上的藍色的小山峰,龐大的艦隊整整齊齊的航行在海面上.

其實米切爾率領的‘掩護艦隊‘在昨天即6月18日下午3時25分就己被日軍偵察機發現了,而距這支艦隊40海里外,由斯普魯恩斯中將率領的‘支援艦隊‘也被日軍另一架偵察機發現了.距米切爾艦隊最近的,由大林未雄海軍少將率領的日本海軍機動部隊中的‘打擊艦隊‘決定要發起攻擊.海上的海戰現在己演變成空中戰斗了,而這種戰斗最重要的一條基本原則就是先發制人,大林未雄一面向小澤發出電報,一面放飛機群,準備首先打擊米切爾率領的掩護艦隊.但他這一行動卻被小澤制止住了.小澤下令,所有的艦支後撒,拉開與美國艦隊的距離,小澤不願冒險,他準備按計劃行事.

首先艦隊要撒離到美機作戰距離外,以確保安全.他要執行他的‘單程穿梭進攻計劃‘,準備19日的上午,全面展開對美軍艦隊的大規模空襲.電報到達後,大林未雄只好命令永野丈市大佐帶著機群返回,他對永野說:

‘沒關系!讓我們明天好好地大干一場.‘

而永野丈市卻憤怒的反駁說:

‘長官!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能不會再有了.‘

米切爾發現日本艦隊的時間要稍稍晚一點,大約是在18日下午4時左右,艦載雷達先是發現了小澤的‘支援艦隊.15分鐘後大林未雄少將的‘打擊艦隊‘又出現在雷達屏幕上.米切爾在‘企業號‘的艦橋上對黃林說道:

‘科爾,我們已發現了日本人的兩支艦隊,可以出擊打勝這一仗嗎?‘

熟知歷史的黃林當然知道美國人是肯定能打勝這一仗的,但具體的細節他卻不是很清楚,他回答道:

‘沒問題艦長先生!如果你下命令,我就帶隊出發,我想我們是能夠獲勝的.‘

得到空中指揮官的肯定答復後,米切爾更是信心十足.他通過無線電話發出請求,他要求斯普魯恩斯中將允許他改變航向向西進發,以便在下午5時開始,處理這些敵方艦隊.

斯普魯恩斯其實也很想殲滅掉小澤的機動部隊,但他卻受到‘奪取,佔領和保衛塞斑島,關島,提尼安島,支援海軍陸戰隊和陸軍進攻.‘的命令的約束.他想,如果允許米切爾艦隊離開塞斑島海域,那恐怕是有點‘冒險‘,這說不定是日本人的陰謀的一部份,他回電道:

‘改變航向與敵接觸的提議似有不妥,有可能是日本人的誘敵伎倆,請務必多加小心!‘

于是,美,日雙方艦隊都發現了對方,但都引而不發,不約而同的采取了規避的策略,兩支艦隊沒有接觸,更沒有發生沖突.日本人方面是何反應沒有記載,但事後,美**方內部對此卻發生了爭論.一部份人認為,斯普魯恩斯中將沒有允許米切爾立即對日本艦隊發起攻擊,是他在馬里亞納群島戰役中所犯下的最大錯誤,他忘記了他的另一個任務是‘殲滅日本聯合艦隊‘,而片面的強調了另一任務.本來他是可以當天就取得勝利的,由于他的過份謹慎,他錯過了一個大好時機,使勝利推遲了.這意味著這位將軍缺乏勇氣和強烈的進取心.持這種觀點的是以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馬歇爾將軍為首的人.但太平洋艦隊司令尼米茲上將卻不這麼認為,他肯定斯普魯恩斯將軍當天的作法是‘恰當而符合事實的‘,他把最重要的任務放在第一位是‘明智而正確‘的,雖然勝利來遲了一點,但恰恰說明,斯普魯恩斯將軍是經過充分準備才取得勝利的.斯普魯恩斯中將在當天的決定是無可指責的.後世的史學家們和軍事學家們也更傾向于前一種說法.但不管怎麼說,這仵事顯而易見,對斯普魯恩斯將軍的升遷造成了一些影響,這是不可爭辮的事實.實際上,在後來被稱為‘馬里亞納大海戰‘的戰役中,美軍艦載機並沒有對日本艦隊發起過大規模的空中攻擊,因為小澤將他的機動艦隊始終保持在美國艦載機的航程外.只是在最後的追擊戰中,與日艦隊打了一仗.

6月19日晨5時45分,大林未雄少將再次派出了偵察機,但由于天還未亮,當天的天氣也不是很好,偵察機遲遲未能發回消息,大林未雄焦急的在他的旗艦,3萬3千噸的航空母艦‘大鳳號‘的艦橋上來回走動著,他心急如焚,中途島一役的教訓太慘痛了.因未能及時發現敵人,5分鐘之內,帝國海軍就遭到開戰以來最沉重的打擊和造成巨大的損失.他可不想重蹈復轍,必須先發制人.直到7時30分左右,偵察機才發回消息,在塞斑島西南的海面上發現了美軍艦隊,被日機發現的就是米切爾的‘掩護艦隊‘.

7時41分,首批出擊的71架飛機起飛了,這是由22架‘零式‘戰斗機和29架魚雷攻擊機以及20架俯沖轟炸機組成的機隊.日本人毫不懷疑這又是一次‘對馬海戰‘,這對日本海軍來說,是有特殊意義的一天,飛行員們都發誓要為中途島一役中死難的官兵和沉沒的航空母艦報仇雪恨,許多人扎上了寫有‘必勝‘,‘忠勇無敵‘,‘七生報國‘,的白布頭巾.機隊升空後,在6000米的空中編好隊直向目標區殺去.

日本人根本沒有想到,一個水下殺手象幽靈般的悄悄在向‘大鳳號‘靠近,它在耐心的等待時機.美海軍潛艇‘阿爾巴科號‘己跟蹤這支日本艦隊兩天一夜了,機會終于來了.就在‘大鳳號‘26分鐘後,開始放飛128架第二波攻擊機群時,這艘潛艇大膽地接近了這艘日本人剛新建好的航空母艦,在300碼處一口氣射出兩枚魚雷,美國人可沒有日本潛艇艇長那麼傻,他們不等魚雷爆炸,也不會象呆頭大鵝那樣伸長脖子去觀察攻擊結果,而是射出魚雷後扭頭就走,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逃之夭夭了.

小松關男曹長駕駛著他的俯沖轟炸機是最後起飛的幾架飛機之一,他剛飛離母艦甲板就看見一枚魚雷拖著長長的白色氣泡尾跡,飛快地對著‘大鳳號‘竄了過來,來不及發出警告了,也沒辦法用機頭的機炮去攻擊這枚魚雷,他的飛機高度不夠.小松關男低吼了一聲,他將操縱桿向右擺動並向前推,這架俯沖轟炸機在低空劃了一個園弧向飛弛而來的魚雷作自殺性俯沖,飛機在離航空母艦約50碼處截住了這枚魚雷,雷鳴一般的爆炸聲響起,一根白亮的水柱沖天而起,小松曹長的飛機與魚雷同歸于盡了.在日本人驚諤得不知所以時,第二枚魚雷擊中了這艘航空母艦的右弦中部,又是一聲巨響,隨著右舷水柱的騰起整個艦身猛地向右一傾,最後一架正在早板上疾馳準備起飛的魚雷機,仿佛被一只大手猛地掃進了海中.但‘大鳳號‘馬上又恢復了平衡,損失是微不足道的,一枚小小的魚雷對這艘巨大的,水密性很好的‘不沉的‘大軍艦是起不了多大的破壞作用的.

與小林未雄少將率領的‘打擊艦隊‘相距60海里的‘支援艦隊‘也出動了機群,小澤分別于8時正和8時30分從他的旗艦‘瑞鶴‘號上起飛了兩個批次攻擊機群,第一個機群是56架飛機,第二個攻擊波是48架飛機.小澤同時向關島機場和阿斯托利機場發出電報,要求島上能起飛的所有飛機強行起飛,對美國艦隊發動攻擊,並通報了米切爾艦隊和斯普魯恩斯艦隊的位置.

永野丈市大佐是隨第一批飛機起飛的.天空己明亮起來,永野看著身後的龐大機群仿佛又回到空襲珍珠港的那天早上.那次是美國人毫無防備,而日本飛行員們個個是久經訓練,斗志昂揚的.而現在,美國人不僅有嚴密防範,而自己的飛行員的素質根本無法和空襲珍珠港時的戰友們相比,許多人恐怕連羅徑儀都認不清楚,不得不采用大密集編隊飛行,如果有人掉隊,估計連飛回去都有問題,只但願他們在攻擊敵人時能奮不顧身取得戰果,這點永野還是相信的.至于有多少飛機還能返航,永野根本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

9時40分,在‘企業號‘上.麥克風響起來了.從廣播中傳來航空隊參謀長考夫特的反復呼叫聲:

‘布魯布魯布魯‘

這是讓所有的‘潑婦式‘起飛的命令.沒有任何解釋,以‘企業號‘為首的米切爾的‘掩護艦隊‘掉頭向東迎風全速行駛.甲板上的所有的人都忙碌起來,5分鐘後,黃林帶領著44架戰斗機開始升空了.

航空母艦的頭頂上空並未出現任何日本飛機,天空很明亮但雲層很低,沒有燦爛的陽光,這是一個陰天.但艦載雷達已發現了100海里外來襲的日本機群.各艦的戰斗警報都響了起來,所有的對空射擊武器都作好了準備蓄勢待發.在黃林率領‘企業號‘上的戰機升空後,從其它的艦空母艦上也開始有飛機起飛升空了.

10時8分左右,美,日機群相遇了.激烈的空中戰斗在距米切爾艦隊60海里,距大林未雄的‘打擊艦隊‘約220海里的空中展開了.近120架飛機在空中相互追逐,相互糾纏,長空中火光閃閃,槍聲,炮聲不斷,一架架飛機拖著長長的黑煙下墜,海面上不時升起一根根的水柱.永野丈市大佐駭然發現,美國戰斗機是以一種全新的編組戰術在作戰,兩架飛機相互掩護,一架進攻,而另一架飛機則嚴密地保護著進攻飛機的尾部,而兩組甚至是三組之間又相互關照,日本戰斗機根本無機可趁.戰術簡單但又實際有效.剛一接戰,就有2架‘零式‘機,1架俯沖轟炸機和3架魚雷攻擊機被擊落.而自己方面的戰斗機飛行員卻顯得愚頓,混亂和效率不高.往往在咬住一架美機時,還未來得及開火,就會受到另外一架‘潑婦式‘的攻擊,而又沒有同伴來保

護他,只好放棄進攻進行規避.永野急得在話筒中大聲吼道:

‘八嘎!真是一群笨蛋!快!實行掩護進攻,重點保護轟炸機和魚雷機‘

但他自己也清楚,連他自己都不會這種作戰方式,同樣未受過這種訓練的‘零式‘機飛行員們根本不會听他的.他們根本不知道如何進行這種相互之間的掩護,沒辦法,只有拚命的去掩護轟炸機和魚雷機了,盡力而為吧!他咬住了一架正在進攻一架俯沖轟炸機的‘潑婦式‘.這架美國戰斗機己將那架轟炸機打冒了煙,但‘潑婦式‘還在緊緊地追趕著它,美國戰斗機的機頭和機翼上火光閃閃,這架日本俯沖轟炸機怕是逃不掉了.永野駕機疾速

地向這架美機沖去,在400公尺遠處,美機的機身出現在瞄準鏡中,永野剛準備開火,這架己擊落了那架自己方的俯沖轟炸機的美國飛機十分警覺地作了一個側翻,永野一下子失去了目標,那架美機卻開始躍升,並在躍升中不斷地翻著滾.

‘好身手!真是個既有經驗,又很機敏的家伙!‘

永野丈市大佐在心中贊嘆道:

他不肯服輸,也立刻拉桿躍升,緊緊地追了上去.他不追不行,因為這架美機並非一味地在逃避攻擊,而是又開始向一架日軍的魚雷攻擊機沖了過去,永野可是清楚的知道,笨拙的魚雷攻擊機決非這個靈巧的美軍飛行員的對手.但使永野吃驚的是,美國飛機不僅上升得快,而且進入俯沖後更快,自己雖然拚命追趕,但雙方的距離非但未見縮短,反而有拉大的樣子,這這這怎麼可能?美國人是怎樣辦到的?但不管怎麼說,這種事就發生在眼前,‘美國人的飛機比‘零式‘戰斗機要好.‘,永野大佐終于承認了這一事實.他不由得在心中暗喑叫苦,這架被美機攻擊的魚雷機怕是逃不掉了,自己沒辦法追得上去擊落這架美機.果然,在美機的一陣機槍掃射中,那架魚雷機的油箱被擊中,飛機凌空爆炸了.永野咬著牙,將油門開到了最大,在發動機瘋狂地咆哮聲中,這架‘零式‘戰斗機混身戰抖著,仿佛不堪重負,快要散架了.飛機疾如流星,對著目標直沖而去.這下距離總算漸漸地在變小了,永野也看清了,被他追趕的這架‘潑婦式‘是一架機身編號是‘9‘的美國海軍艦載戰斗機,這架美機此時正向一團混戰在一起的美,日機群沖去.永野在心中冷笑,這家伙想趁混亂逃月兌,辦法是不錯,可自己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這點小伎倆,救不了你的命!他己作好了開火準備,一當這架美機出現在瞄準鏡中他立馬就開火.可令人難以相信的是,無論永野如何努力,他的飛機再也無法接近這架美國戰斗機一步,更無法將對方套進瞄準鏡中.不僅如此,這架美國戰斗機靈活得象深海中的海豹一樣,好象全身柔軟而滑溜,又一架‘零式‘機成了它的犧牲品,這架倒霉的‘零式‘機發動機被擊中了,飛機拖著濃濃的黑煙跌了下去.永野急得快要吐血了,這架美國飛機己擊落了己方的一架俯沖轟炸機,一架魚雷攻擊機,一架‘零式‘戰斗機,而自己卻還一槍未發,美國人沒有給他機會,甚至連要追上這個美國人都難.這架編號為‘9‘的美軍戰斗機又從戰團中沖了出來,又將在5000米空中亂竄的一架俯沖轟炸機打得凌空爆炸了.它理也不理緊追在身後的永野,一個俯沖穿過煙霧又咬上了一架‘零式‘戰斗機,這架‘零式‘戰斗機正追逐著一架‘潑婦式‘,這架美機正掩護著另外一架美機,在進攻一架己受了傷冒出了黑煙的,但還掙扎著在前飛的日本魚雷攻擊機.永野瘋狂地猛追過去,他什麼也不顧了,心中只想擊落這個該死的美國人.這樣在約4500米的空中出現了一條直線,這條線上共有6架飛機,當頭的是一架冒出滾滾濃煙的日本飛機,它的機後是追趕它的一架‘潑婦式‘,在這架美機身後又是一架美國戰斗機,這架美機機後是一架‘零式‘機,在這架‘零式‘機後面是‘9‘號‘潑婦式‘,最後是己經抓狂了的永野的座機.這不是幾何學上的簡單直線,這條線上有的是橫飛的槍彈,充滿了死亡,這是中國人的‘蟬螳螂黃雀手持彈弓的小孩‘的標準公式.永野目瞪口呆地看見,在約800米的距離上,前面的那架‘潑婦式‘開火了.它開火的時間剛好是在它機前的‘零式‘機估計己套住了前面的獵物準備開炮的剎那.這能擊中嗎?永野在心中冷笑,他知道‘潑婦式‘的射擊交匯點是機前500米左右,比‘零式‘機要遠一些,但也不至于是800米吧!這家伙慌了!永野在心中想道,失去鎮靜陷入驚慌中的飛行員是比較好對付的,這是永野在長期的空戰中結累出來的經驗.但他馬上發現自己錯了,‘潑婦式‘射出的機槍子彈,全部打在了那架‘零式‘機的機身上,一連串跳動的火花閃過後,這架‘零式‘機沒冒煙,也沒爆炸,只是翻了一個身就墜落下去了.永野大吃一驚,他肯定‘零式‘機的飛行員被擊斃了,這家伙竟然能這樣作戰,這個美國飛行員可能不是自己對付得了的,永野開始對自己失去信心了.

被永野追趕的正是黃林的飛機,他早己發現追在身後的這架日本戰斗機,從飛機的飛行姿態,速度和變向動作上來看,這個日本鬼子不是個新手,是一個有經驗的老飛行員.黃林決定要戲耍一下這個鬼子兵

‘媽的!來吧!讓你親眼看看,一個中國人是怎樣痛宰你們這群王八蛋的,到最後老子才來打掉你!‘

就這樣,黃林當著追趕他的永野的面前一口氣擊落了6架日本飛機.同時還好整以暇地通過無線電指揮著這場空戰.戰斗進行了約25分鐘左右,71架日機被打得七零八落,沒有一架飛機能躲過美機的攔截.10點30分,第2批次的128架日機趕到了.永野大佐不得不舍去他追逐的對象開始爬高.不能因小失大,應該有組織地突被美軍的阻攔,攻擊敵方的艦空母艦才是當務之急.在永野的指揮下,60余架‘零式‘機開始不顧死活的與黃林率領的40余架美機亡命地糾纏起來.盡管日軍飛行員技術拙劣,缺乏空戰經驗,一架接著一架的被擊落.但這些戰斗機的一味的死纏爛打,還是使美國飛機騰不出手來去攻擊日方的轟炸機和魚雷機.這批約70余架飛機在3000米的低空中排列得整整齊齊,隊形不亂.盡管不時有飛機被擊落或被打爆,但前面的落下去後面的立即補上,擺出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頑強的向前推進.眼看日軍要沖破美機的攔截線了.10時40分,從美軍艦隊方向涌現出一大批閃閃的亮點,這是從米切爾的‘掩護艦隊‘中起飛的共兩批96架‘潑婦式‘戰斗機趕到了,這批美機立即展開了對日機的攻擊.這下日本人的機隊陣形再也保持不住了,數量和質量上都戰有優勢的美軍飛機毫不客氣的將日機追得滿天亂竄,一架又一架的日本飛機拉著長煙跌落下去,長空中到處都有爆炸的火光閃現.這場戰斗進行了不到10分鐘,由小澤艦隊起飛的47架日機又趕到了,接著是由84架日機組成的第4波次日軍攻擊機群也趕到了.而美國人的第三批由‘列克星敦號‘上起飛的40架‘潑婦式‘和由‘埃塞克斯號‘,‘瓦斯普2號‘,‘約克城2號‘,‘無畏號‘上起飛的共計165架戰機也趕到了.這場大機模的空戰,從上午10時10分一直延續到13時15分,日軍飛行員技術上的拙劣和飛機性能上的差距,注定了日本人是大輸家,使這場本應該是勢均力敵的戰斗演變成了一邊倒的大屠殺.小本茨己擊落了3架日機,當他又一次輕松愉快的將一架魚雷攻擊機打得煙

塵滾滾時,看著滿天流星一樣拖著煙尾紛紛墜落的日本飛機,這位少校不禁驚呼道:

‘天啊!這簡直就是一場火雞大獵殺啊!‘

在這近3個小時的空戰中,小澤艦隊共損失了346架飛機,美機損失25架.這個不成比例的結果使日本人想殲滅美軍第58特遣艦隊的幻想徹底破滅了.這場大空戰也被後世的軍事學家和史學家稱為‘馬里亞納火雞大獵捕‘從此役以後,日本海軍航空兵部隊一蹶不振,再也不可能有什麼大的作為了.下午2時10分,小澤中將下令‘打擊艦隊‘和‘支援艦隊‘匯合了.這仗肯定是無法再打下去了,據劫後余生逃回來的不多的飛行員們報告,小澤總算認清了一個事實,美軍艦隊和空中力量,遠比機動部隊要強大得多,機動部隊無法突破美機的攔截.自己整個艦隊只剩下了60架左右的飛機,這還連機庫中的備用飛機也算上了.而飛行員更是損失慘重,就是有飛機也沒人駕駛.如果再不撤退,被美國人找上門來,用什麼東西去抵抗呢?這點海軍家底是要保住的.他決定‘機動部隊‘全體後撤.盡管以大林未雄少將,永野丈市大佐為首的一批軍官們吵吵嚷嚷,揚言要與美國人再決死戰,否則就剖月復自殺.但小澤不理他們.一個指揮官冷靜地分折形勢,作出正確決策才是最重要的,決不能被外界因素所干憂,左右.日本艦隊開始向北,向本土方向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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