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上空的鷹 第八十一章 夜訪延安 (2)

作者 ︰ 的盧

美軍攻下了馬里亞納群島後,黃林還未來得及到關島和提尼安島上去過,也就不知道那兒的機場有多大.但塞班島上的阿斯托利機場肯定是自己見過的比較大的機場之一,其佔地面積和機場跑道的長度,恐怕只有珍珠港的希卡姆機場和埃瓦機場可以比得上的了.別的不說,那5條又寬又直,怕有近1500米長的跑道,就足以使滿載的b一29這種鋼鐵大鳥順利起飛了,跑道寬足足有30米,而且一大群工兵還在對它加寬.在跑道兩側停滿了這些巨大的‘空中堡壘‘怕不下50架之多,在飛機邊忙活著的地勤人員,遠遠望去的確象是一群螞蟻.一些卡車,吉普車順著機場跑道拖著各種機械設備和炸彈掛車跑來跑去.黃林甚至還看見有5輛坦克和3輛裝甲車在機場上巡邏.他們乘坐的吉普車只在機場入口處稍稍停了一下,哨兵驗看了證仵後兩輛汽車就一溜煙的向跑道盡頭開去,汽車在跑道上行駛了約5分鐘左右,最後才在一大片帳蓬和約有10余間排列得整整齊齊的鐵皮屋前停了下來.這一行人跳下車,還未得及抖去身上的塵土,一名中尉軍官就急急忙忙的向他們跑了過來,他向亞當斯少將敬禮後大聲報告道:

‘報告將軍閣下.你的急電!‘

亞當斯少將回禮後接過電報,他看了看吹了聲口哨,他回身對加爾邁說道:

‘少校,替我準備一架飛機,我要馬上飛到提尼安島上去,你安排一下吧!‘

‘是!將軍!‘加爾邁少校敬禮後,對黃林和小本茨說道:

‘上校!抱欠,你們在帳蓬內休息一下吧!我去去就來,‘

亞當斯少將欠然的對黃林說道:

‘科爾,真對不起!你看本想陪你們聊聊,可事情又找上門來了.李.梅爾將軍已飛到了提尼安島上了,司令部的人也飛過來了,我得趕快趕過去.其實今天我只是想來看看阿斯托利機場的情況的,看樣子情況還不算壞.不過能遇見你們倆,還是算沒白跑一趟,我恐怕不能留下來陪你們了,加爾邁少校會替我好好招侍你們的.真抱欠!不過我想我們還是有機會再聚到一起的,對嗎?‘

‘將軍,謝謝你的盛情!沒關系,就這樣相見我們已經很高興了.祝將軍飛行平安!‘

黃林由衷地說道:

亞當斯少將告辭後走了,加爾邁少校將黃林和小本茨讓進帳蓬在兩把軍便椅上坐下,並親自給他們端來咖啡.小本茨饒有興趣地看著,載著亞當斯少將的一架b一29轟隆隆的響著駛過跑道飛上了蘭天.他好奇地問道:

‘少校,駕駛這麼笨重的飛機,很難相信它能飛起來.大概很累人吧!‘

加爾邁笑了起來:

‘怎麼!不相信咱們美國人的智慧嗎?這算什麼!駕駛它並不比飛你們的戰斗機更費體力,說不定還要輕松一些.它還可以載9噸炸彈起飛呢!‘

‘是嗎?‘小本茨來了興趣:‘我可以去看看你們的飛機嗎?‘

‘呵!呵!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對你們海軍飛行員,我們是沒有什麼可好保密的.布勞爾,你過來一下.‘

少校對帳蓬內的一名中尉軍官喊道:

‘麻煩你帶這名海軍飛行員到我們的轟炸機上去參觀一下.這位少校可是海軍中的王牌飛行員啊!要好好的照顧一下,有問必答,知道麼?‘

‘是!長官.少校先生,這邊請!‘叫布勞爾的中尉回答道:

看著小本茨隨布勞爾中尉離去,黃林端起咖啡信口問道:

‘少校,從這兒到日本東京足有2000多公里,b一29要飛一個來回近4000多公里,恐怕夠吃力的了吧!‘

加爾邁少校笑了起來:

‘不,長官!你比我更了解這些飛機,飛4000多公里算不了什麼!上次我從瓜達卡拉爾島上接你返回珍珠港時不也飛了4000多公里嗎?實際上它可以飛得更遠.只要有燃油,飛機不在空中發生故障,就是飛上2萬公里也沒什麼問題.這次我們從珍珠港飛過來,每架飛機都在炸彈艙內裝上了2個裝滿燃油的大油箱,怕的是油料不夠,足可以飛上1萬多公里.這種耽心是完全沒必要的,結果只是飛機本身油箱內的油都沒用完,炸彈艙內的備用油箱根本沒動過.如果真要飛,從珍珠港飛到中國去都差不了多少,‘

‘能飛到中國?真能飛那麼遠?還能飛回來嗎?‘

黃林激動起來,他端著咖啡杯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多好的主意啊!自己怎麼會沒想到呢!他緊張地問道:

‘怎麼啦長官!你應該比我熟習這些飛機啊!‘

加爾邁少校十分不解地回答道:

黃林當然知道b一29了,這是美國在二戰期間最大的戰略轟炸機.它在歐洲上空大顯神威.英國人的轟炸機只敢夜間出動對德國本土實行空襲,而美國人卻在白天駕著這種飛機大搖大擺地飛臨德國上空,對目標進行精確打擊.海軍的‘潑婦式‘戰斗機和它相比,簡直就是一顆土豆和一個籃球的比例.b一29翼展達到了43.1米,機長30.2米,機高4.98米,升限10241米,機載武器共有12挺12.7毫米的速射機槍,2門20毫米航炮,航程為6000公里,最高航速每小時650公里,簡直就是空中的巨無霸,美國人稱呼它為‘超級空中堡壘‘一點也不過份.

听說能飛到中國去而且還能飛回來,黃林心中激動不己,‘借架飛機飛到中國去看一看,然後再飛回來!‘這個念頭一當產生就牢牢地在黃林心中生了根,怎麼也揮之不去.黃林總想忘掉這個‘荒謬絕倫‘的想法,但越是這樣這種感覺越強烈.‘能行嗎?‘他在心中反復地問自己.‘為什麼不行?能有飛機飛那麼遠,干嗎不去試一試?反正有的是時間,正在休整,大概最多用不了20個小時就行,誰也不會干涉自己的.那是中國啊!是生我養我的故土啊!如果不試一下,準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黃林開始和加爾邁少校套近乎了,他說:

‘我說,少校先生!咱們不是朋友嗎?別‘長官‘,‘上校‘的叫個不停,那顯得太生分了!你叫我科爾就行.怎麼樣?‘

加爾邁少校困惑了,這行嗎?這個上校可是將軍級別的啊!自己可以成為他的好朋友?這這這肯定是求之不得的啊!加爾邁漲紅了臉,他局促不安地說道:

‘是!長啊!不,上科爾,這樣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咱兩年歲不是差不多嗎?咱們是兄弟了,好兄弟可以幫我一個忙麼?‘

黃林搬出了他看過的的稱兄道弟的把戲來了,媽的!宋江這家伙屁本事沒有,不是靠稱兄道弟拜把子玩轉了水泊梁山的108位好漢麼!老子也來試一試,這美國佬沒準還真能吃這一套哩!

加爾邁少校簡直有點受寵若驚了,就差把胸脯拍得‘彭!彭!‘響了,他大聲說道:

‘上科科爾,沒問題,你說,要我幫你干什麼?‘

‘我想借一架b一29用一下,能行麼?‘

黃林滿懷希望的提出了請求.

‘哈!我還當是什麼大事呢!不就是借架飛機用一下嗎!這算什麼!至少目前在這兒是我說了算,我就把我的飛機借給你好了.不過科爾,你要飛到哪里去?去多久?能說一下嗎?‘

‘好!謝謝你加爾邁,這下我放心了!我接到了一個任務,用我們海軍的飛機肯定飛不了那麼遠,我正為這事發愁呢!沒想到你卻幫了我的大忙.到哪里去,這我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借你的飛機最多用20個小時,行嗎?‘

‘行!行!當然行!‘

听說最多只用20個小時,連一天也不到.加爾邁少校完全放心了,至于飛到什麼地方去?少校不想再問了.這也許涉及到‘軍事秘密‘,這種東西有點駭人听聞,知道得越少越好.

‘不過你還得幫我折掉機上的武器,只留下機頭的機槍就行.另外在炸彈艙內裝上兩個備份燃油箱,加滿油.行嗎?‘

‘沒問題,備份油箱是現成的,現正呆在炸彈艙內,油也是滿的.不過干嗎要拆掉武器呢?你不怕再遇上‘零式‘機嗎?‘

‘嘿!嘿!這又不是去打仗,只不過去偵察一下.沒有武器會輕一些,飛得快一點,也少耗油.我們將飛機保持在1萬米的高空,這‘零式‘機想追也追不上來.‘

黃林只好編了一個理由,胡扯了一通.

听說只是到某個地方偵察一下,加爾邁完全放心了,他問道:

‘科爾,你什麼時候用呢?‘

黃林想了一想回答道:

‘這樣吧!3天以後的傍晚,我從你們這兒起飛,天明時飛回來還你飛機行嗎?‘

‘行!行!沒問題,你就用我的飛機吧!我馬上就安排,願上帝保佑你平安,科爾!‘

飛機借到了,交通工具有了.黃林要急著趕回‘企業號‘上去作準備工作,他堅決地謝絕了加爾邁少校的熱情挽留.沒多久,加爾邁少校親自架車將他倆又送回到塞班島的臨時碼頭上.

小本茨可有點不太高興了,他氣哼哼地對黃林說道:

‘科爾,你搞什麼鬼啊!不是說好了要到加拉班去看一看嗎?怎麼這麼快又要回去了?這才多久啊!半天都不到,你想干什麼啊?‘

‘別急!別急!加拉班又飛不上天去,也不會又被鬼子佔了去,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看個夠.我記起了一仵事,可得馬上去辦.小本茨!咱們是好朋友嗎?‘

小本茨懷疑了,科爾是不是生病了啊!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用問嗎?他耽心地問道:

‘科爾,你怎麼啦?病了嗎?我們不是朋友,那誰還是朋友啊!你沒發燒吧!‘

‘別胡扯!我會生病嗎?我是說你想不想乘坐一次b一29‘超級空中堡壘‘在天上飛一次.我要去執行一項任務,你能陪我飛一趟嗎?‘

‘能!為什麼不能?這還用問嗎?‘小本茨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那好!不過不能讓考夫特,麥克和蓋伊他們知道,沒準這些家伙知道後,一窩蜂地擠上飛機,再加上其它幾個什麼人,這飛機就裝不下了.知道嗎?‘

‘那是當然!怎麼能讓那幾個家伙知道呢?我又不傻!等我們回來後再講給他們听,讓他們去槌胸蹬腳,後悔去吧!嘿!嘿!‘

小本茨滿口答應,並學著考夫特的聲音陰笑起來.

一回到‘企業號‘上,黃林就躲進了自己的小艙室,開始為自己的中國之行制定計劃了.首先要考慮的是飛到中國的什麼地方去呢?總不成飛到日佔區上空去轉一圈,扔上幾個炸彈就走吧!那還不如不去.到重慶去怎麼樣?黃林有點拿不定主意了,重慶屬四川省管,算起來也算距家鄉不是太遠,但現在那是老蔣的‘陪都‘,去干嗎?去看咱們的蔣委員長嗎?嘿!嘿!沒意思.弄不好老蔣還以為是日本鬼子的飛機來轟炸他呢!挨上一頓高射炮,再被‘飛貓將軍‘陳納德的飛虎隊追個屁滾尿流,又不能與他們動真格的,搞下他幾架來,那等于幫了鬼子兵的大忙,自己是絕對不會那麼干的.那是自討苦吃!重慶咱不去了.到家鄉去看看!黃林幾乎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現在是什麼時候?是1944年,父母親現在大概都才10歲左右,還是天各一方,誰也不認識誰,至于自已麼?天知道在哪里?自已墜岩的那地方,肯定是一片荒山空谷,有什麼好看的?不行!不行!那那那到哪兒去呢?突然他想起了,媽的!真笨!到延安去嘛!那可是個好地方!自已小的時候不是作夢也想去嗎?**,朱老總現在可正住在延安啊!黃林高興得差點沒從里笑出來.對!對!就是延安了.他立刻取出東亞地圖,太平洋地圖和航圖研究起來.這些地圖上可惜沒有延安的地名,但這可難不倒他.經過一系列的計算和測量,最終他用鉛筆在北緯38度,東經110度的地方畫上了一個小圈,在用直線將這個小圈和太平洋上的馬里亞納群島聯起來,然後又開始計算.嗯!不錯,不錯!從太平洋上取直線,從杭州灣飛入中國大陸,這與從塞班島飛到小日本的東京距離差不多,只不過是向西南方向偏了一個10度左右的角度.距離嗯!大概對!也是2000公里左右.從杭州灣至延安,空中直線距離,嗯!大概不還不到2000公里,要稍近一點,就也算2000公里吧!一個單程共約4000公里,來回8000公里.b一29連備份油箱算上,可飛大約11000公里.夠了!夠了!完全行得通,再盤旋一會兒,打個招呼也綽綽有余了,這不是問題!黃林興奮得直搓手,在他的小艙室內來回走動著.那麼,給**他老人家,朱老總,還有周總不對!不對!周恩來這位老先生現在還不是總理,他還呆在重慶與蔣介石周旋,沒在延安.那就給**和朱老總,還有**副主席,對了!對了!現在還有任弼時,這位先生現在在黨內地位可不低,還是掛名的國民革命第八路軍的政治部主任哩!給他們寫封信,問個好!他娘的!文化大革命期間要想給**寫一封信那可難了,要通過中央信訪辦不說,**是肯定看不見的.還是現在這個機會好.另外另外算起來老蔣這段時間對延安封鎖得挺厲害,延安目前很困難,物資十分匱乏,有時連鹽也沒得吃.**他們不是與三五九旅一起在南泥灣開荒種地,種南瓜和紅薯,自已紡線,織毛衣生產自救嗎?給他們帶上幾十個罐頭.這牛肉罐頭,沙丁魚罐頭,軍艦上多的是.還有咖啡不對!錯了!**愛喝茶,中國人都喜歡喝茶,咖啡恐怕是不合他們胃口的,這種東西就免了.不過**愛抽煙,好!就來上它10條‘駱駝牌,這也不會有多重的.再要卡麥迪用機槍子彈殼做上10來個汽油打火機,這也不是什麼難事.還有還有估計這時的中央警衛團也沒有什麼好武器,頂多就是繳獲小日本的三八大蓋,那玩意兒不頂用.恐怕有點加拿大的‘司登式‘就算好東西了.老蔣是絕對不會把美式裝備發給第18集團軍的,特別是八路軍和新四軍.送他們幾支‘湯姆森‘外加彈夾,再來上幾支柯爾特.45acp讓他們將就著用來防身吧!這些東西找陸戰2師要去,他們那里多如牛毛.這水果肯定他們也缺,媽的!這航空母艦上也沒什麼新鮮的水果,倒是什麼隻果,梨子罐頭不少,好!也一樣來他幾個吧!嗯!差不多了,再多就裝不下了.黃林己經想好了,將這些東西一咕腦裝進一個高炮彈藥箱內,系上一個降落傘投下去就行.在空投前再寫上一個用中國字寫上的紙條,貼在箱子上.就寫‘中國延安,**主席,朱德總司令,收‘就行.不過這個紙條必須是要在空投前貼上去才行,不能先貼,那會暴露自己此行的目的地的,要是有人認識中國字那就大大不妙了,還是小心為上.黃林又反復推搞了幾遍自已制定的計劃,覺得沒有什麼大的漏洞,他才滿意地坐在小鋼桌前,開始用他的3美元1支的原子筆,給**寫起信來.

想到這里,正在駕駛飛機的黃林不由得苦笑著搖起頭來.東西好辦.找到考夫特和卡麥迪,不到2天,全部東西就備齊了.就連沖鋒槍和手槍也沒難住黃林.史密斯將軍問也不問,就吩咐軍械員給黃林提來4支嶄新的‘湯姆森‘外加24個裝得滿滿的彈夾,4支剛開封的柯爾特自動手槍和10個彈夾.甚至還勸黃林拿上幾具火焰噴射器和幾門無後坐力炮,將軍說,這些玩意兒比沖鋒槍和手槍威力大多了,搞得黃林哭笑不得.黃林曾考慮過是否要銼去槍上的編號,但又一想,算了!別節外生枝了,讓人產生懷疑.真的有一天有人知道此事追問起來,那也沒什麼.就說對中國很感興趣,抽空飛過去瞧了瞧,順便拜訪了一下中國的第18集團軍,送給了盟友幾支槍,這也算不上是什麼大事.好奇而己!只是如何寫這封信,卻讓黃林大傷腦筋,幾乎一夜沒睡成覺.可以說共10余次易稿,困難在于兩個方面.一,是黃林熟習的書寫中文用的是簡化字,這能行嗎?肯定有問題.**他老人家看不懂不說,還會惹出天大的麻煩來.也許現在不會,頂多看成是一個不熟習中國字的美國人罷了!可以後呢?媽的!這繁體字真不好寫.這軍艦上書倒是不少,可全是英文,也沒有一本中國字典.總不能用英文寫吧!那可也太不夠意思了,**他老人家還得去找個翻譯,那不行!黃林可是挖空心思,遍搜枯腸,才算用中文繁體字寫好了這封信,累得他出了一身大汗不說,還有好多字是事是而非的.沒辦法,這可是他盡了全力的,料想如果**,朱老總知道了,也不會責怪自己的.難怪外國人怕學中文啊!簡直是密碼,是天書,連咱這個學歷史的中國大學生都感到困難,就別說那些英國痞子,美國佬了.二,這個難題是寫什麼內容,這可真不太好辦,總不能簡簡單單地問個好就了事吧!那也太有點不負責任了,但又不能直接說:‘你們將建起一個新中國,然後是清匪反霸,減租退押,抗美援朝,甚至什麼三反五反,反右斗爭,三面紅旗直到文化大革命.‘吧!這肯定沒人相信,也許還會被看成是一個美國瘋子,是能駕駛飛機的精神病患者.未來中國要發生的事,你一個美國人怎麼會知道的呢?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那那那寫什麼好呢?總要有點實質性的內容,對中國革命得有點幫助才行啊!黃林猶豫再三,遲遲下不了筆.最後他決定,只將新中國成立前的事寫上去,多采用分折和推測的口氣,諒也不會太驚世駭俗的.黃林這才提起筆開始艱難的中文寫作.他小心的措詞,大量使用了如:‘也許,可能,據分折,根據估計,听說,好象‘等諸如此類,摩稜兩可的詞語.

黃林在信中主要寫了4點.一,是抗戰肯定會取得勝利的,小日本可能在明年(45年)的夏未秋初就再也撐不下去了,會宣布無條仵投降的.對這種情況**應該提前有所準備.二,是抗戰勝利後中國有可能會發生內戰的.老蔣決不會讓**存在下去,天無二日,民無二君,這是亙古以來中國人的傳統觀念.別指望組成什麼聯合政府,走合法的議會斗爭奪權的老套路.中國不是美國,這條路是肯定走不通的.老蔣也絕對不會同意的.國共合作將會破裂,美國人將會進行調停,但調停肯定會失敗,所以在中國,內戰是不可避免的,這是中國目前和將來的形勢所決定的.不管誰勝誰敗,美國政府將不打算介入進中國人自己的內部紛爭之中.三,是要盡全力盡快地發展自己的武裝力量,要有自己的隊伍.可以改編什麼義勇軍,偽軍,還有國民黨的地方軍等等,只要不是罪大惡極,都不妨一試.不必客氣.槍桿子里面出政權,這話可是**自己說的.這些人都是中國人嘛!當兵的沒什麼錯,錯在發起戰爭的人.中國人與中國人怎麼都好說對不對!通過教育就可以變成自己人的.要盡一切力量擴充自己的武裝部隊,蔣介石可有大約800萬武裝到牙齒的軍隊啊!要小心!在內戰爆發時,老蔣可能暫時會佔上風的.我建議貴方不要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必要時,延安也並不是不可以放棄的.要在運動中尋機殲滅敵人,從而壯大自己.最好是能在長江以北打上幾個大戰役,殲滅掉老蔣的主要兵力,然後打過長江去,這阻力就小多了.第四是要警惕北邊的蘇聯老毛子.斯大林這家伙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僅違背了列寧說過的,要廢除沙俄強加給中國的各種不平等條約,將沙皇侵佔中國的土地歸還給中國,而且還趁火打劫.以對日宣戰,出兵中國東北為條仵,要求外**立,成為他的一個附屬國.英,美,則是‘崽賣爺田不心疼‘滿口答應.(在這個問題上,老蔣倒是很有骨氣,無論在何種情況下也不承認外蒙古是一個獨立的主權國家),所以有跡象表明,斯大林是不希望中國**人佔領全中國的,他曾在某種場合下透露,他會讓中國人沿長江為界,劃江而治,南北對峙.這樣更符合蘇聯人的利益.千萬別听他的,這是個壞家伙,要相信自己,中國人的事中國人自己作主.作為一個美籍華人,我無意于挑撥你們與蘇聯人的關系,但千萬要警惕.國與國之間,沒有永久的朋友,也沒有永久的敵人,有的只是利益的結合!

足足花去了4個多小時,黃林才將這封信寫好.他將信裝進一個白信封,在封面上恭恭敬敬地寫上‘延安,**主席,朱德總司令親啟‘,落款是‘一個美籍中國人‘.黃林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的‘杰作‘,這才覺得有點累.他覺得寧可打下10架日本人的飛機,也比完成這個任務要容易得多,好了!總算是完成了.未來4年中歷史本來就是這樣發展下去的,自己可沒有去影響和改變歷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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