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千萬道詫異震驚的目光集中在了老爺子身上!
一向痛恨賭博,將禁賭法令刻進翡翠城幾十萬人骨髓中的容克老爺子,居然要賭博了,而且他一出手就要挑戰賭神弗朗西斯!?人們先是震驚,隨之有許多人心底嗤笑,弗朗西斯在賭壇中那是什麼地位?拋開斗神界中的一切,在賭的世界當中,眼前的情形不啻于突然冒出來一個無名無姓的愣頭青,叫囂著要去挑戰神皇普林斯!
可笑!
貝蒂臉孔扭曲,怪異地望著自己的父親,剛要開口,容克老爺子冷冷瞪了他一眼,「教你賭術的師父隆多,在一百年前叫我一聲師叔祖!我沒有資格替你賭麼?」
舉目之下,凡事了解賭術的人無不嘩然,百年前賭壇中的傳奇人物隆多竟然是容克老爺子的徒孫兒輩!?以容克的身份和名譽他絕不可能撒謊,那麼……方才暗叫‘可笑’的人立刻收回了自己的錯誤想法!
貝蒂狂喜,顫抖的嘴唇說不出話來,只能鞠了一躬,退到賭桌外圍的白線處,「父親,您,您絕對有資格,請!」
容克雙手按在桌面上,目無表情地盯著杜塵,緩緩說道︰「一百年前,我擊敗四大傳奇賭神後封印了所有賭具,立誓不再出手……」
咚咚,杜塵指尖敲打桌面,笑道︰「老爺子,從一出場開始,你明著教訓貝蒂,宣揚自己在賭壇中的地位!可暗地里,無非是想給我增加一些心理壓力……借貝蒂夫人的一句話,這些沒有意義的廢話就免了吧,請示下輪盤的規矩!」
容克豁然一笑,「你果然已經領悟了賭術中‘斗心’的技術,也罷!我們賭38道輪盤,搶0道,一把定輸贏!」
輪盤這東西的規矩非常復雜,不過工具倒是簡單,就是由一套有許多溝道的轉輪盤和小球組成。而容克所說的38道輪盤共有38個溝道,分別編號為1到36道,另有一個0道和一個雙0道。至于容克所說的搶0道,是指不需要莊家發球,而是他和杜塵人手一球,在輪盤轉動之後將球投入輪盤,而判定輸贏的方法就是搶0道。也就是說,兩人誰的小球最後落入編號為0的溝道當中,誰就贏了!
這種玩法是偏門的玩法,但卻最簡單,也最刺激,更是最公平!
因為在沒有對手的情況下,兩人幾乎可以說都能夠做到百發百中,把小球投入0道!可是有了對手之後,兩個小球搶一個溝道,那比的就是干擾對手和抗干擾的能力,是純粹的技術!
杜塵猛地站起,挺直了身子,「開始吧,誰來轉動輪盤?」轉輪盤也是有講究的,因為轉動輪盤時用多大的力量,會決定輪盤轉動的速度,進而影響兩人投球時的判斷。
容克也站了起來,「以你我的技術,誰先轉動輪盤對對方都不公平……」回頭掃了一眼賓客席,「讓第三者來開盤吧!安妮!」
正站在貝蒂身邊的安妮猛吃一驚,「爺爺,我來開盤?」
容克道︰「弗朗西斯,可以麼?」
杜塵笑了,「沒問題!安妮小姐,請吧!」
安妮愣了半晌,猶豫著來到桌前,先看了看杜塵,再看了看自己的爺爺,「我,我該怎麼做?」
杜塵笑道︰「輪盤旁的匣子中有一黑一白兩個小球,你分給我們兩人,然後隨便用多大力,向任何一個方向轉動輪盤就可以了!剩下的……請貝蒂夫人你來提示她吧!」
安妮‘哦’了一聲,把白色的球遞給杜塵,又把黑色的球交給爺爺,然後奮力一轉輪盤,「開始!」
兩人本來看安妮笨手笨腳的樣子心里很是好笑,可隨著一聲‘開始’,杜塵和容克的笑容剎那間消失,兩對眼眸不是望著飛速轉動的輪盤,而是死死盯著對方……
廣場上靜悄悄的,只有嗡嗡地輪盤轉動聲,有人想要低聲嘀咕,可馬上有人用更低的聲音告誡他,「輪盤停下之前不能說話,他們是靠耳朵和眼楮來判斷輪盤的轉動速率,決定投球的力量和位置的!」
飛快轉動的輪盤上,各色溝道叫人眼花繚亂。可是兩人卻誰都沒有搶先出手!
杜塵忽然嗤笑道︰「老爺子,您很陰險,叫安妮開盤,無非是想干擾我的心緒!當年我畢竟和安妮曾經有過很不愉快的一些事情!」
容克同樣嗤笑,「沒錯,老頭子我就是在陰你,不服氣麼?」老頭子斜眼笑眯眯地望著杜塵,「弗朗西斯,你有沒有真正喜歡過我這個孫女?」
眾人頓時嘩然驚詫,容克老爺子在這時候問這個做什麼!?
可更驚訝的還在後面,杜塵撇嘴道︰「老爺子,您都快入土了,年輕人的事情還是少管一些吧!」
安妮臉色微微泛紅,他們怎麼在這時候提起自己的事情了?
貝蒂輕輕一拍安妮,低聲道︰「別發呆!這種玩兒法下投球也是有時限的,作為開盤者,你必須提示他們時限到了不出手就算輸!別管他們說什麼,那都是順嘴胡說的,是在給對方制造情緒波動!因為球一出手就注定結局了,他們只能在出手之前干擾對方的判斷!」
安妮點了點頭。可這時候容克突然盯著她哈哈大笑,「小子,我突然發現你很順眼,如果我現在願意把安妮嫁給你呢?」
杜塵微微一愣,可就在這一瞬間,老爺子手中的彈球出手了,閃電般射入了輪盤當中!
杜塵一驚,手上頓了頓,也射出了彈球!
輪盤還在轉動,可這時候兩人都沒有辦法再去影響結局了……
「你輸了!我提到願意把安妮嫁給你的時候,你愣了一下,這一下心神波動叫你的判斷出了一些小瑕疵……不過剛才那都是廢話,現在老頭子真心問你一句,想娶安妮麼?」緩緩坐下等待結局,容克又道︰「方才你我的心神都在賭局上,情緒做不了假——安妮在你心中絕不是一點位置都沒有的!」
安妮的身子猛地一顫,愣愣地望著杜塵!
觀戰席上,莉雅也是眼楮圓睜,盯著杜塵!
小貝貝也在斗魂中急問,「爸爸,你真的喜歡安妮姐姐麼?」
杜塵心里苦笑不已,回應道︰「貝貝,你就別添亂了!剛才容克叫安妮開盤時,我就知道他是要用當年的事情來牽制我,所以將計就計,早有準備!而我那一下發愣是故意裝出來的,為的是讓容克先出手,我從後投球干擾……可他媽的容克最後怎麼來了一句‘真心’話?爸爸現在是說真話也不行,說假話也不對……唉!」
「怎麼不對了?」小貝貝不明白!
「說我不想娶,大廳廣眾之下你安妮姐姐怎麼下台?說想娶,你雪姬媽媽怎麼辦?還好早就跟安妮說清楚了,不然今天又是誤會啊!」
小貝貝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杜塵在眾人的注視下一語不發,慢吞吞地坐回椅子上,忽地又是一笑,「老爺子,輪盤還沒有停下,勝負還不好說呢!」
容克笑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想不想娶安妮?呵呵,不說算了,老頭子我不問了!免得你再次嘲諷我用這種兒女私情來干擾你的情緒!」
他算是給了杜塵,也給了安妮一個台階,讓大家都不必太尷尬!
這時候輪盤已經轉動得非常緩慢了,可是那一黑一白兩枚小球卻在輪道上高速旋轉,互相追逐,不時地還觸踫一下,又盡速分開……爭奪得極為激烈!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輪盤吸引回來,緊張地等待著最後的結果……只有安妮還在愣愣地望著杜塵!
爺爺說你心底至少還有我的位置,問你想不想娶我,這肯定是賭桌上的‘斗心’之語,當不得真!
可是听到要不要娶我的時候,你當真是失神了啊!
難道,你心里當真還有我的位置?
安妮痴痴地想著,這一刻的她看上去不再是巴圖克家族的新一代女強人,而是更像是當年那個略有些花痴的小女孩……
終于,輪盤緩緩停了下來,而那兩枚小球幾乎是同一時間落入了0道……‘啪’地一聲,兩枚小球互相撞擊,一同粉身碎骨!
這……
容克的眉毛微微一顫,「居然是平手?」
杜塵模了下鼻子,拱手道︰「老爺子果然好手段,現在我一勝一平,開始第三局之前想問您一句,如果第三局梭哈我輸了,那我們都是一勝一平,這怎麼算?!」
容克捋著胡須,冷冷一笑,「這件事你和劍奴前輩算是玩家,而我翡翠城算是莊家,平手的話,莊家吃玩家,這規矩你應該明白!」
杜塵點點頭,的確,雖然這規矩對他很不利,可是容克說的沒錯,並沒有倚仗著主動地位來欺負杜塵——賭桌上就是這規矩,既然賭了,那就得服規矩!
「這麼說,如果第三局梭哈我輸了,那我就別想活著走出翡翠城了?」
容克冷道︰「正是!」
安妮從雜亂的思緒中被驚醒,猛地盯住爺爺,吃驚道︰「爺爺,今天賭局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通過賭術來驗證弗朗西斯的真假,我想……弗朗西斯已經做出足夠的證明了!」
眼前的弗朗西斯是真的,這一點連劍奴和龍雀都不再懷疑了,容克已經達到了幫助杜塵的目的!那他還為什麼對杜塵死追猛打,非要分出勝負呢?
是為了同為賭神境界高手的好勝之心麼?
不,容克雖然善賭,可他還是翡翠城的大家長,心里知道什麼才是最關鍵的!今天他出場對決杜塵,一是因為心中的戰意的確被勾引起來了,二則是……
……
就在貝蒂和安妮離開玲瓏塔不久,老爺子本來準備前去觀戰,可這時候家族的情報頭子忽然送來了一份情報!
只有一句話——在附近海域發現瑪格麗特的親兵,沁水聖女團!
親兵到了,那統帥呢?千年以來,沁水聖女團可是瑪格麗特的招牌啊!
所以容克立刻判斷出,瑪格麗特親臨翡翠海,雖然不知道沁水神女為何不進入翡翠城打招呼,更不清楚蒼穹元帥的真正目的,可是容克明白一點……
他心里的那個天平上出現了新的籌碼——瑪格麗特本人,比雷諾,大三角,還有米琪公國三方加在一起都要重!
于是,老爺子改變了態度,他開始幫助劍奴和龍雀!所以才親自出手,對決杜塵!不然貝蒂一旦輸了,他再想對付杜塵就要考慮一個‘背信棄義,說話和放屁一樣’的名聲了!
……
面對安妮的質問,容克皺眉道︰「我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插手了?賭神不會輸,輸了就不是賭神,這是我們已經定下的規矩,弗朗西斯自己也同意了!」
「可是爺爺……」
「閉嘴!」容克冷冷盯著杜塵,「你說對了,如果你第三局不能贏了我,那麼就按規矩辦……你別想活著離開翡翠城!」
老頭子又提出了規矩,雖然看似有些蠻橫不講理,可如果真正看清了他心中的天平和籌碼,自然就會知道,這才是最符合翡翠城利益的規矩!
此言一出,這時候觀戰席上已經絕望,甚至開始盤算,如何在翡翠城之外格殺弗朗西斯的劍奴猛吃一驚,哈,我們就知道,容克是偏袒我們的,翡翠城,沁水湖記下你們這個人情了!
她們還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瑪格麗特已經到了附近海域!
杜塵看安妮還想替自己說話,笑了笑,擺手道︰「安妮小姐,話不必多說了,三天前我既然已經認同了老爺子的建議,那今天就索姓賭到底!」
安妮急道︰「弗朗西斯,你真要賭?如果你輸了……」
「我會輸麼?」自信的微笑掛在杜塵的嘴角,輕輕端起桌面的紅酒抿了一小口,「老爺子,開始第三局梭哈吧!」
這一刻,他心里根本沒有想到輸了後用青雲跑路,更不關心老爺子態度轉變之下隱含的真正原因,心里有的,只是必勝的心念!
我會輸麼?哼!
如果在賭桌上沒有這份必勝的信念,沒有這份心無旁騖的專注,那最後輸的一定是杜塵!
容克靜靜地望著杜塵,過了片刻,點頭道︰「好,我越來越欣賞你了,翡翠城的年輕人中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你!弗朗西斯,不管明天如何,我容克今天視你為賭桌上最強的對手,最知己的朋友!」
‘啪’地拍案而起,「讓技術,心理,智慧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統統滾蛋!用這些不叫真正的賭博,而叫拼斗!要賭,我們第三局就來一次真正的豪賭,我們賭……運氣!」
杜塵眼楮猛地一亮,起身喝道︰「痛快!」一腳踹開座椅,後撤一大步,「第三局,我們離桌案一米遠,不踫牌,不看底牌!荷官在蜂鳴鐵匣內洗牌,我們听不到,全憑運氣!」
容克同樣一腳踹翻了座椅,揮手一招︰「每人一億籌碼,輸光為止!」
‘咚咚’兩聲巨響,如山的籌碼被狠狠砸在了桌面上!
兩人異口同聲,「誰做荷官!?」
是啊,如此苛刻的條件,兩人的技術和智慧統統用不上了,完全是拼運氣!那麼唯一能觸牌的荷官就是關鍵,或者說,是唯一能出老千的人!
兩人對視一眼,忽地一同望向了安妮,「既然第二局由你來開盤,那麼第三局的荷官就由你來做!」
安妮一愣,貝蒂大叫道︰「好!為了公平,安妮洗牌的時候背對你們,但卻面向觀戰席,大家用斗氣監督她!替你們開底牌的時候一樣接受監督!另外,她洗完了牌你們再決定先給誰發牌!」
「好!我們開始!」
電光火石之間第三局的規矩就已經確定,安妮愣了好久,直到僕人把‘嗡嗡’作響的專用洗牌鐵匣送來,她才失神地點了點頭,依照規矩面對觀眾席洗牌。
洗好牌,安妮分別看了兩人一眼,低著頭,「先給誰發牌?」
沒有看,沒有听,兩人根本不知道牌里的順序,不知道先得到的牌將會是好牌還是壞牌,杜塵丟給安妮一枚金幣,「既然是洗完了再決定發牌順序,那麼你來丟金幣吧,正面就先給我!」
安妮照做,結果是容克先得牌!
第一張是底牌,都扣著,沒有人知道是什麼。而第二張牌容克是一張黑桃3,杜塵則是一張紅桃6,都很小,杜塵說話。
「老爺子,先來一千萬陪你玩玩!」
「跟了!」容克傲然一笑,又指點安妮,「這一輪弗朗西斯牌面大,那第三張就先給他,以後也是!」
安妮點點頭,繼續發牌,可觀眾們的情緒已經被刺激了,不少人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籌碼總共一個億,弗朗西斯沒看底牌,僅憑一張6就敢叫一千萬……是瘋子,還是賭神的氣度!?但是容克老爺子更瘋狂,僅憑一張小3就敢跟他……
第三張牌,杜塵得到一戰黑桃10,而容克……居然是一張方片3,組成了一對3!
容克笑了,「看來我的運氣不錯,三千萬,弗朗西斯,這種賭法里面出現大牌的概率太小了,一對3足以贏你,你要不要過了?」
杜塵抱肩遠遠看著牌面,笑道︰「才看到兩張牌而已,老人家您急什麼?跟了!」
「哇哦!」外圍的觀眾已經開始推搡警戒的衛兵,太刺激了,如老爺子所說,沒有作弊的情況下出現同花,四條之類大牌的概率太小了,這不是杜塵前世的電影,隨便就能出個青龍頂順的天牌,而是真真正正地在賭命!
輸了,就別想活著離開翡翠城!
或許杜塵的自信感染了命運女神,第四張牌發過,杜塵居然拿到了一張草花6,組成一對6。而容克是一張方片A,安妮還在低著頭,不知心里想什麼,只是機械地說道︰「弗朗西斯一對6,大過一對3,弗朗西斯說話!」
「居然有一對6來大過你的一對3……老爺子,看來今天我的運氣更好一些,五千萬!」
容克毫不猶豫,冷冷吐出一個字,「跟!」
嘩啦,如山的籌碼都推到了桌案中央,兩人面前只剩下一千萬的籌碼,眾人看得熱血沸騰,看來,他們是要一把定輸贏啊!
最後一張牌……
杜塵拿到了一張黑桃K,最大的牌面仍然是一對小6,而容克居然是……黑桃A!組成了一對3,一對A,雙對子的牌面!
容克笑了,淡淡說道︰「梭了!弗朗西斯,你翻盤的概率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計!要不要留下最後的一千萬翻本?」
杜塵搖了搖手指,笑道︰「概率小不等于沒有!我陪你梭了!」
「哈哈!籌碼落地不得反悔!」
觀眾席上龍雀突然大笑著飛了起來,「弗朗西斯,安妮在鐵匣內洗牌瞞得過旁人,卻瞞不過我!容克親王的底牌是一張8,除非你有三個6才能贏他,可惜……你的底牌只是一張草花2!」
龍雀本就是以感知力見長,她的話自然沒有人懷疑!
賭神弗朗西斯敗了?觀眾里隱隱響起了嘆息聲……
劍奴緩緩起身,「容克親王,是您出手殺了弗朗西斯,還是由我們出手?」說著,她和龍雀走下觀眾席,劍奴向杜塵走來,而龍雀橫在了杜塵和家人的坐席之間——他們知道杜塵的青雲速度奇快,怕拿不住他,索姓分出一個企圖制住杜塵的家人!
杜塵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輸就是輸了,賭運氣輸掉也是輸,沒有這種覺悟就別參與賭博……所有法寶都已經暗扣在手中,斗魂緊急通知安迪,「等我的信號,然後你變回本體,從地下向我靠攏,劍奴他們見過我的青雲,必定留心天上,不會注意地下,明白麼?!」
安迪猛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剔骨陰冷著臉握住了刀柄,莉雅手中多了一張豎琴,而亞瑟緩緩取下了背後的巨劍……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動了!
可就在這時候,咚!咚!容克敲了敲桌子。「底牌是什麼,龍雀說了不算,在真正的底牌亮出來之前,都給我坐下,這里是翡翠城!安妮……開牌!」
劍奴一愣,停下腳步,嗤笑道︰「就先讓你多活幾秒鐘,但是你最好站在原地不要亂動!」
杜塵望著她笑了笑,「輸贏還不一定呢!安妮小姐,開牌吧!」
安妮緊張地望了一眼杜塵,走到爺爺旁邊,緩緩打開了他的底牌……
果然如龍雀所說,是一張8!那麼容克完整的牌面就是兩個對子,而且擁有對子中最大的一對A,杜塵想要贏他必須擁有三個6,組成三條勝兩對的牌面!
可龍雀以她那超乎常人的感知力發誓,杜塵絕對沒有三個6!
結局已經毫無疑問了,弗朗西斯將不可能活著走出翡翠城!
容克冷冷喝道︰「雷霆軍,封鎖現場,弗朗西斯的底牌亮開之後,沒有我的命令就敢亂動的,無論是誰,什麼身份,一律格殺!」
外圍的雷霆軍瞬間便控制了現場,圍觀的百姓也知道事情不好,趕忙四散逃開!
安妮慢步來到了杜塵面前,沒有忙著去開牌,而是抬頭望著杜塵笑了一笑,姿態優雅萬千,這才拈起了桌面上杜塵的底牌,忽然開玩笑似地問道︰「老同學,賭輪盤的時候你發愣做什麼?」
杜塵輕輕撫模著手心的蓮花,笑道︰「如今這個問題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是麼?真的沒有意義了嗎?」
安妮緩緩嘆了口氣,高高舉起手掌,翻過來,‘啪’地把底牌往桌面上重重一摔,瞥了一眼,「恭喜你,你贏了!」
翡翠城在這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一張黑桃6靜靜地躺在桌面上……
杜塵贏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