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到頭來誰也沒有成功領悟第八感嗎?」
坐在雙魚宮大門前,雙手捧著臉的銀河無趣的說道。
「嘛~~凡是總有例外嗎?」
听到身後傳來緩慢而有節奏的腳步聲,銀河閉上眼楮,露出一絲淡淡微笑,用著自己才能听見的聲音嘀咕了一句。
「听說了嗎?沙加最近坐死關了,為了領悟那第八感。」並沒有回頭,只是大聲的說道。
「只是沒想到,竟然是你先領悟了第八感。我該說,不愧是神之化身的撒加的孿生兄弟嗎?半神的稱號,你算是當之無愧。」
「哼」一聲冷哼,加隆走到了雙魚宮的門前,同銀河一樣,找了一個台階坐了下來。
「我是個犯下褻瀆神靈之罪的人,已經一無所有的我,只不過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著。如果可以用這條沒有賤命換來一點有意義的東西,何樂而不為?」
無欲無求,所以純粹。
這正是加隆可以比沙加更早領悟第八感的原因。沙加太聰明了,總是想將世間的一切看圖。也正因為如此,心中反而增加了無數的疑惑。無法做到純粹的他,自然被卡在了關鍵之處上。
「」
銀河沒有接話,睜眼瞧了一邊這個一臉淡漠,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片玫瑰的男人。
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憐憫。這些廉價的施舍是對他們這些在生死之間徘徊的人最大的侮辱。
一手微抬,長笛隨著螢火一般的小宇宙浮現在手中,輕輕將其架在唇邊。
輕靈的笛聲在聖山之上徹響,寧和的曲調使得天空中的浮雲靜止了下來,耳邊回蕩起了潺潺的流水之聲。
「今天那家伙怎麼這麼好興致?」
金牛宮內,阿魯迪巴帶著一絲微笑的凝視著手中的花朵,不知何時,在指間輕輕搓動著的花朵停止了轉動。不止是他,黃金聖斗士中不少人腦中浮現出這樣的疑問。
自從天琴座的奧路菲失蹤之後,聖域有多久不曾出現過這等洗滌心靈的音樂了?
只可惜銀河與奧路菲不同,身為黃金聖斗士可沒有這個責任替眾人演奏。演奏與否全看他個人的心情,這種隨機性堪稱一大遺憾。
笛聲並不漫長,結束之際讓無數人心中產生一股意猶未盡的難耐之感。
「是嗎?是這樣嗎?」處女宮內,沙加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恍然與決絕之色。
「多謝」
從感觸中回過神來的加隆從階梯上站了起來,一聲簡短的道謝,對這個孤傲的人來說,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
「舉手之勞。」
「我就說你怎麼今天這麼有興致,真是辛苦了。」紫色的長發在月色之下隱隱閃耀,白色的衣裙在微風中飄蕩。
「難道不是我們的紗織大小姐特意安排的嗎?」轉過頭來的少年露出溫和的笑容。
「他並不欠我什麼,我不希望他帶著這種虧欠的心理活下去。否則,接下來的聖戰之中,他必死無疑。」
面對城戶紗織的感慨,銀河只是微笑的看著這位內心沉重的少女。現在的她已經完全適應了從雅典娜的角度看待事物,並且寬容他人。
「說些什麼吧?」面對少年的笑而不語,城戶紗織好似嬌嗔一般的不滿。
自從銀河蘇醒以來,與她相處的時候,更多的扮演著一名傾听者的角色,而不是像以前一樣總是說一些稀奇古怪的話了。
不過,城戶紗織明白,銀河還是那個銀河,只不過他的心中多出的那份沉澱,只是在她面前才會表現出來。雖然這一點讓她感到很開心,但她更喜歡那個喜歡說笑的銀河。
「本來是想讓加隆帶給你的,不過我改主意了。」說著,城戶紗織取出一個精美而小巧的方晶裝水晶瓶。
「這是?」看著瓶中那鮮紅的液體,銀河露出了驚愕的神態。
「這段時間我可是學習了不少呢特別是關于eλπiδa的。」城戶紗織嫣然一笑。
「根據太古的盟約」
話才開頭,城戶紗織白玉一般的手掌已經被銀河抓了起來,抬在了自己的眼前。
「我不需要這個」看著城戶紗織手腕上的傷口,銀河的眼中只有關切的不忍與自責。
「呵」輕輕地抽出了被銀河抓住的手,城戶紗織的笑容變得更加的燦爛。
「你會需要的無論如何,我都想讓你活下去」說著,城戶紗織將一根帶著紫色光暈的細繩系在了水晶瓶上,然後微微踮起腳尖,雙手環過銀河的頸間,小心的將其替他戴上。
「而且,血都已經放了,難道還能在收回去?」城戶紗織帶著玩笑語氣的話語,低聲傳進銀河的耳中。
「啊?」
腰間傳來一股柔和的拉力,失衡向前一傾的少女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隨後趴在了少年的懷中。
感受到將自己腰部箍住的雙臂手傳來的力道,從短暫的驚愕中回過神的城戶紗織請請閉眼,臉龐上浮現的笑容,透出一絲含蓄的喜悅。環在銀河脖子上的雙手用力收攏,似乎想要盡力的將兩人之間已經不存在的距離拉近,直到小小的腦袋抵住對方的頰下方才罷休。
山巔,陣陣微風帶著輕嘯之聲拂過。巨大的純白披風隨著微風蕩漾而起,將兩人的身姿包裹。
月光之下,輕拂而起的長發,紫色與銀色交織。(注)
就算多麼的希望時間就此停止流逝,只可惜,這終究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我感覺到了一些奇怪的小宇宙出現在聖域」銀河低聲的在城戶紗織耳邊說道。
沒有任何回應,少女依舊緊緊地摟住銀河的脖子。
這里是聖域,而且是黃道十二宮的頂峰。就算有什麼人要來襲擊,也先要問過雙魚宮之前,6名黃金聖斗士同不同意。至少,不在乎這麼一點時間。
城戶紗織的腦中懷著的是這樣的念頭。
「而且,有觀眾要來了在這樣保持下去的話可就真的會被圍觀了。」說完,如同哄小孩一般,輕輕地拍了拍城戶紗織的背,方才讓她才不甘不願的松開了銀河。
不過,看著城戶紗織還有些賭氣的臉蛋,銀河在心底為那些正趕過來的人祈禱。祈禱這時候的城戶紗織還能記住女神的威儀,而不是一名被攪了好心情而想要遷怒對方的任性少女。
聖域外圍。
「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沙爾娜向著巡邏的青銅聖斗士問道。
「兩個小時前巡邏的時候都還沒變成這樣」
「竟然敢掘聖斗士的墳,真是有夠種」沙爾娜從一片破碎的石碑上跳了下來。
「可是,掘聖斗士的墳也沒有什麼好處啊?」
聖斗士都是一群苦修者,死亡之後就是一副臭皮囊埋在墓里,就連一副棺材都沒有。難道有人還指望聖斗士有聖衣陪葬?
「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沙爾娜用著含糊的聲音自言自語著。
就在她轉過身的一瞬間
「嗯?」重新在墳墓邊駐足的沙爾娜發出了疑惑的哼聲。
「這個痕跡,不像是從外部掘開的。」
「誒!?」周圍的兩名青銅聖斗士吃驚的一愣,隨後圍在了坑洞邊仔細觀察起來。
「這麼說起來,好像確實是這樣」
「難怪從剛才開始就感到這里一片怪異」
就算是青銅聖斗士也是經過艱苦的訓練一步一步鍛煉出來的,對于這種類型的破壞所造成的效果自然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難道說,是尸體干的?」其中一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我說,夏日怪談的時節還沒到吧?不要說這麼讓人毛骨悚然的事好不好。」
「夏日怪談嗎?」沙爾娜訕笑了一聲。
「你們兩個立刻把這里的情況報告給女神,其他人立刻去清查,到底還有多少墳墓像這樣被挖開了。」
說完,沙爾娜向著園陵的另一端跑去。
「掌管著死亡之神已經向聖域露出猙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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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腦中構思了一下,銀河的頭發是淡藍色。雖然屬于青色系,但在月光和黑暗的背景下,映射出來的更多的應該是偏向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