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戰爭這可真是好大的一項好大的罪名啊」普羅米修斯的話讓城戶沙織頓時露出滿滿的苦澀。
普羅米修斯這擺明了是在挑撥,雖說她從未想過讓聖斗士白白犧牲。但被人先挑明的現在,就算她再怎麼真誠,先入為主的思想都會給人一種虛偽的想法。不過這些對城戶沙織來說都無所謂
很不甘心
明明只是一牆之隔,此刻卻是如此的難以跨越。那種明明拼命、拼命的想要去救他,卻又偏偏不能這麼做的心情讓城戶沙織感到異常的焦慮。
身為受囑托而肩負著整個地上和平的女神,她的職責只是保護這個大地不被外來的邪惡所覬覦。在外人的眼中,她必須做到絕對的公正。只可惜世上哪來的絕對公正?
生命不是以誰的更重要而論,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同等的。然而一想到如果因為自己的放棄而永遠的失去銀河,城戶沙織就感到心房所傳來劇烈的絞痛,痛得她忍不住想要蹲來,緊緊地去捂住。
雅典娜深愛人類,然而此刻她竟然發現,這份愛的天平竟然漸漸的向著僅僅只有一個人的一端傾斜,為了一個人而讓天下都去死這樣驚世駭俗的念頭,在這一瞬之間不止一次的想要佔據她的大腦。
〔不行〕
〔真的不行嗎?〕
〔如果銀河知道現在的情況,他也不會答應的。〕
〔我們約好一起徹底的結束聖戰,然後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聖斗士們的生命同樣是生命!〕
〔我是雅典娜,只要一個命令,聖斗士會心甘情願的去死。〕
「你是普羅米修斯?」
就在城戶沙織面色陰晴不定之時,潘多拉突然走到了普羅米修斯的身前。
「正是!」普羅米修斯傲然挺胸,然後對潘多拉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
「原來是」
話還未說完,只見潘多拉抬手一掌向著普羅米修斯的臉龐掄了上去。
拍掌聲並沒有響起,一只帶著黃金護手的手掌將潘多拉的手腕緊緊扼住。
「這位小姐」無視了潘多拉投來的那可以殺人的目光,穆輕閡著雙眼用著低沉的聲音說道。
「你需要排隊!」
話音未落,穆猛然回身一拳。
‘啪~’
穆擊打而來的拳頭被普羅米修斯輕松的接住。
「嘖嘖嘖你以為你是第一個想要打我臉的人嗎?」普羅米修斯搖頭輕嘆,游刃有余的表情顯示出他早已經習以為常。
「那麼加上老朽如何?」
夾雜著小宇宙的一拳擊打在粉發少年的側臉,強大的力量將少年擊飛了出去。
「老師!?」穆露出意外之色。
他沒想到童虎竟然也會動手。
「我不管銀河還是不是人類。但將他一個人丟在極樂淨土去面對冥王哈迪斯,身為師傅的老朽如果這時候轉頭就走,這會是一生的恥辱!」
說完,童虎將目光投向城戶沙織。
「雅典娜,不要猶豫!這不是私人戰爭。只要哈迪斯不死,聖戰就不會真正的結束。這可是千年以來,我們雅典娜軍第一次模到哈迪斯老巢的大門邊。能夠徹底消滅哈迪斯的機會就擺在眼前,如果就此放過,我們的後輩們會怎麼看待今天?」
童虎的話引得在場的黃金聖斗士們不禁贊同的點頭起來。
「沒錯!」
突然,嘹亮的回答從大門口傳來。
為首的穿著射手座聖衣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
「哥哥!!!」艾歐里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艾歐羅斯,你來得可真晚。」童虎仿佛早有預料一般的說道。
「抱歉,老師。收拾那些嘍稍稍費了一點時間。」艾歐羅斯輕輕聳了聳肩,隨後看向艾歐里亞。
「從那個深淵爬上來的確有些辛苦,老師你應該體諒我們一下。」
「撒加!?修羅!?卡妙,還有迪斯馬斯克與阿布羅狄!?」
跟在艾歐羅斯身後出現的五人更是讓沙加等人驚愕不已。
「雅典娜,我們聖斗士是為使命與責任而誕生,所以都交給我們吧!」艾歐羅斯向城戶沙織行禮之後重新站了起來。
「可是,你們知道後果嗎!?」
「當然!」艾歐羅斯的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童虎老師的話就是我們心中所想,所以請不用讓我重復了。」
女神就必須清高嗎?
女神就必須無私的奉獻出自己的一切?
在她選擇轉世成人的那一刻,人們就不應當再過強求她
「對不起還有謝謝」
雖然無聲,但想要說的已經傳達到了對方心中。
城戶沙織死死地抓著權杖,努力的不讓淚花從飽含著的雙眼中涌出。之前的矛盾與絕望隨著這股如同獲救重生一般的安心感宣泄而出,仿佛要連同她的力氣一起帶走似地,讓她差點連站立的都有些不穩。
「艾歐里亞哦」
不過,艾歐羅斯卻已經將目光轉向艾歐里亞
「成長為一個了不起的男子漢了呢!」艾歐羅斯突然露出一個微笑,隨後伸出手來。
「哥哥!」
兩只手重重的交握在一起。
做夢都想得到眼前此人的肯定,艾歐里亞只覺得,此生足矣。
「撒加,你怎麼穿著雙子座的雙禁聖衣?加隆他」發現穿著黃金聖衣的撒加,穆不小心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他很好。」撒加搖了搖頭,嘴角帶起一絲欣慰的微笑「只是有我一個就足夠了,我希望他能肩負起未來的聖域。」
「嗯,這樣我就放心了」撒加的話使得穆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
「可我不放心」聲音並不蒼老,但那深沉的語態卻是掩飾不住的滄桑。
听到這個聲音,穆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僵直了起來,微張著嘴唇,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吐不出一個字。
另一邊
「站起來!」童虎捏著拳頭走向了普羅米修斯倒地的位置,指關節被捏得‘咯咯’作響。
「既然是神,不可能連這種程度的攻擊都承受不住。我不管你是普羅米修斯也好,還是琉歌也好,今天正好修正一下你的孽根性。」
「真是過分呢!」普羅米修斯從石堆中爬了出來,模了模嘴角根本不存在的傷痕。
「怎麼連你也這樣,我不過是在扮黑臉罷了。雅典娜那小丫頭明明下不了決心」
「是是我知道這個方法的確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你怎麼知道?我也不明白,為什麼當時那些家伙就這麼討厭我?」
普羅米修斯的含糊不清的低語似乎並不是在對童虎說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難道說,是琉歌?」普羅米修斯的反應頓時讓童虎聯想到了可能的情況。
「我就說怎麼雙魚座的黃金聖衣還能召喚過來,原來那個自大的小鬼躲到這堵牆的後面去了。」身穿著雙魚座黃金聖衣的阿布羅狄手腕一翻,如同變魔術一般的抓出一朵鮮紅的薔薇。隨後瞅了一眼一旁的迪斯馬斯克。
「倒是你」
「真是麻煩」迪斯馬斯克苦惱的抓了抓頭發,向著普羅米修斯的方向指去。
「喂~~那邊的那個既然你自稱普羅米修斯,也就是說你不是聖斗士了。所以,以雅典娜的名義」
燃燒著小宇宙的迪斯馬斯克,手指輕輕一勾。巨蟹座黃金聖衣頓時從普羅米修斯的身上分解開來,下一刻回到了迪斯馬斯克的身上。
「真是薄情的家伙呢!我不過是隨便說了點實話,竟然連聖衣都給我剝奪了。」普羅米修斯感嘆的搖了搖頭,不過臉上卻絲毫不見可惜之色。
「嘛~~嘛~~小鬼,別這麼著急嘛~~你應該感謝我,有人願意替你去撞牆」
普羅米修斯又開始了讓人听不懂的自言自語。
「普羅米修斯」
「下定決心了?」普羅米修斯恢復了笑容的向城戶沙織問道。
「是的。」
「方法很簡單,十二個黃金聖斗士以黃道十二宮的位置站好,然後以生命為代價的燃燒出小宇宙用于激化黃金聖衣。」說完,普羅米修斯遺憾的搖了搖頭。
「要走了嗎?」城戶沙織的語氣,仿佛是在做最後的送行。
「呵呵該做的一切都做了,這是最後一次相見了。」普羅米修斯的語氣沒有悲傷,也沒有遺憾,甚至還透出隱隱的解月兌。
「不過對于你,我的確很抱歉。我沒想到竟然會產生這樣的變化」普羅米修斯轉頭看向了一直對著自己放出恨意目光的潘多拉。
「但是很可惜,我可沒有什麼可以補償給你的。」
能夠這麼厚臉皮說出這麼光棍的話的人,在城戶沙織心目中只有兩個——銀河還有琉歌。
好吧,因為普羅米修斯正用著琉歌的身體的緣故,城戶沙織很不想將這琉歌與普羅米修斯特意區分成兩個不同的存在。
「好了,我還有些瑣事要和這個身體的小鬼交代一番。」
然而,就在普羅米修斯從潘多拉身邊走過之時,一道極其細微的話音傳進潘多拉耳中。
「只要你在最後緊緊跟在‘希望’身邊。我敢保證,你能呆在他身邊的可能性要比雅典娜大很多。你有雅典娜所沒有的優勢」
「等等!!」等潘多拉反應過來,追出大門之時。
人影早已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