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園都市的正中央,屹立著一棟大樓。而在這棟大樓內部,有著一個獨立的、沒有任何出口的空間。
這里的空間若稱之為室內實在太過寬廣,而且完全沒有照明設備。但是房同內卻充滿了星星般的亮光,因為房間四周牆壁上設置了無數的熒幕跟按紐,正在發出光芒。從大大小小數萬個儀器延伸出來,多達數萬條的纜線與管道,如同血管在地面上延伸,全部集中在房間中央。
房間的中央有根巨大的試管。直徑四公尺,全長超過十公尺,以強化玻璃制成的圓筒型容器,里面灌滿了紅色液體。試管之中有個著綠色手術服的人類,頭下腳上地浮著。學園都市統括理事長「亞雷斯塔」
除人類這兩個字之外,沒有任何形容詞可以形容他。這個有著銀色頭發的人類,看起來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聖人又像囚犯。
該說是他獲得了人類所能追求的所有可能性,或是他舍棄了人類所擁有的所有可能性?
這時,在這個封閉的空間里,走來了一個白發的少年。而原本閉著眼楮的亞雷斯塔也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少年,微微露出一絲微笑。
「你來了。」
「是啊,我來了。」這個少年就是一方通行。
「你玩夠了,準備動身了?」亞雷斯塔淡笑著。
一方通行沒有表情地看了看亞雷斯特,隨即嘿笑道︰「玩,我那叫放松。不過,像你這種整天窩在生命裝置中的人是不可能理解的嗎?」一方通行話中帶著些許的諷刺。
對于一方通行話中的諷刺意味,亞雷斯特如何听不出來呢?但他也不生氣,仍是一臉的平靜,道︰「你要離開的話,其實不用來告訴我的,你自行走就可以了。」
看見亞雷斯塔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一方通行撇了撇嘴,道︰「老是一副成足在胸的模樣,你不累嗎?」
亞雷斯塔笑了笑,說道︰「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嗎?」
一方通行踢了踢地面,隨即便轉過身子,朝著來的方向走去。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走了。」
看著一方通行那漸漸遠去的身影,亞雷斯塔突然開口道︰「你就放心地去吧,在你沒回來之前,我會保護好鈴科百合子的。當然,還有你的朋友。」
正在行走著的一方通行沒有回話,也沒有停頓,仍是保持著原來的速度離去,但是從那隱隱被碎發蓋住的紅色眼眸中卻透露著絲絲的紅芒。
看見一方通行已經從自己面前消失,亞雷斯塔笑了笑,也不再做聲,而是緩緩閉上了雙眼,身體在生命裝置中上下左右的漂浮著。
看見已經走回來的一方通行,神裂火織和希婭都愣了愣,她們都發現一方通行此刻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發生了什麼事嗎?難道是亞雷斯塔不同意?」看著一方通行,希婭開口問道。神裂在一旁,也是一臉疑惑。
一方通行搖了搖頭,說道︰「放心,亞雷斯塔同意了我的英國之行,雖然是付出了一點代價。」
神裂和希婭都沒有問一方通行那所謂的一點代價究竟是什麼?畢竟這學園都市的統括理事長亞雷斯塔?克勞利可是二十世紀最崇高的魔法師。
一方通行也沒有想要去解釋這代價是什麼?難道要告訴她們代價就是得將百合子和美琴她們都交到亞雷斯塔的手上?如果說了的話,她們兩個絕對會拒絕前去英國的。
雖然是將百合子和美琴她們交到亞雷斯塔的手上,但是一方通行可完全不擔心她們的安全,只要他自己沒有叛出的話,亞雷斯塔是不會跟他鬧翻的。
在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為了自身的安全,一方通行也曾經試圖殺過亞雷斯塔,一共進行了2次,但無疑都失敗了。
失敗的原因就一個,那就是亞雷斯塔背後的守護天使︰艾華斯。
一方通行第一次去殺亞雷斯塔就是被艾華斯給一擊秒殺。第2次雖然沒有被秒殺,但是他還是敗了。
艾華斯那強到離譜的實力給一方通行留下了深深的震撼。當然,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還會不會再敗,一方通行不知道。但是如果要贏的話,他自己可必須得亮出所有的底牌,而且他自身也得付出極大的代價。這一點,一方通行可不想這樣。
再說了,刺殺過後,一方通行才發現自己做得實在是太魯莽了。如果貿然將亞雷斯塔給殺了的話,這學園都市肯定就會崩潰的。有誰能將學園都市管理得這麼好?除了亞雷斯塔別無他人。
所以,直到現在,一方通行也沒有再想去殺掉亞雷斯塔的想法了。
一方通行深深吸了吸口氣,臉上再次露出那無比自信的神色,看了看神裂和希婭,笑了笑,說道︰「好了,我們也該啟程了呢。」
「咦?不用向百合子、姬神和御阪妹妹說一下嗎?還有那個原本美琴。」希婭問道。
一方通行搖了搖頭,說道︰「說一下做什麼?反正她們又不能跟著去。再說了,告訴百合子的話,不是純粹找麻煩嗎?」想起百合子那副樣子,一方通行撓了撓頭,他完全可以肯定,如果他告訴百合子自己要和希婭、神裂兩人一起去英國的話,百合子肯定會死纏爛打地要求也跟去。
至于百合子之後會不會偷偷跟著去,這一方通行就沒考慮了。既然亞雷斯塔都這麼說了,他肯定也有應對的方法。
「其實,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用幫我的。」希婭看著一方通行說道。
「不是說了,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況且現在真理天文也把我跟你綁在一起了。」一方通行笑了笑,說道︰「我對凡魯哈路特?羅帝斯這個男人也是相當的有興趣。」
「而且,我有種預感,在英國似乎有什麼在等待著我。」一方通行的目光投向了遠方,瞳孔變得無比深邃。
「那麼走吧。」神裂說道。
兩人都應了一聲,隨即三人的身影便漸漸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