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信心情煩悶,便獨自離了劉府,買了一壺酒晃晃悠悠的向著城外走去,剛一出門卻是又想到了劉正風、曲洋之事。雖然經過自己的提醒,使得劉正風避免了全家被戮的結局,可貌似他依舊無法逃過死亡的命運。想起嵩山派那群人的可惡臉孔,令狐信心中莫名的生氣一股殺意。
「m的,既然你們這麼不仁,就不要怪老子不義!」
令狐信向四周打探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笑傲江湖中衡山城外的瀑布,在附近看了看,他便選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靜靜的等著費斌的到來。
夜慢慢的黑了,在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陣琴簫之聲,令狐信整個人都是一震,身體猶如豹子一般向著聲音的方向躥了過去。
高大的城牆下,兩個人影盤坐在地上,一個撫琴,一個吹簫,而他他們旁邊,一個小女孩靜靜而立。
琴聲鏘鏘頓挫,似有殺伐之意;簫聲溫雅婉轉,如清流拂面。過了一會,琴聲也轉柔和,兩音忽高忽低,驀地里琴韻簫聲陡變,便如有七八具瑤琴、七八支洞簫同時在奏樂一般。琴簫之聲雖然極盡繁復變幻,每個聲音卻又抑揚頓挫,悅耳動心。
令狐信來自現代,所听音樂數不勝數,可哪里听過如此動人的音樂,當真是沉入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女娃子好大的口氣,將嵩山派趕盡殺絕,世上可有這等稱心如意之事?」突然的冷笑聲嚇了令狐信一跳,也讓回過了神,暗罵自己混蛋,這個時候怎麼走神,目光急忙投入場中。
劉正風站起身來,說道︰「費彬,你已殺我全家,劉某中了你兩位師兄的掌力,也已命在頃刻,你還想干甚麼?」
來人正是嵩山派的大嵩陽手費彬,他冷冷一笑,傲然道︰「這女娃子說要趕盡殺絕,在下便是來趕盡殺絕啊!女娃子,你先過來領死吧!」
令狐信嘿嘿冷笑了兩聲,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黑袍披在自己身上,同時帶上了一個紅色的修羅面具,拔出長劍就沖了出去。
「你是什麼人?」費斌被突然出現的令狐信嚇了一跳,不過手上動作可不慢,精妙的嵩山劍法當即就使了出來。
兩人瞬間踫撞十幾劍,兵器上傳出踫踫之聲,震的周圍樹葉四處亂飛。令狐信並沒有使用華山劍法,也沒有使用其他的五岳劍法,而是使得全真十三式,可以說是于費斌內力硬踫硬。
他雖然想要殺了費斌,可想要看看兩人之間內力的差距,畢竟他一直都對內力比較看重,如今和費斌相斗幾個回合,也讓他對自己的實力有個大概的認識。
「你是誰?」費斌劍上內氣勃發,似要避退令狐信,可令狐信一身內力雖還不如他深厚,可在爆發上卻遠遠高于他。可以說,以內力相較,兩人短時間是分不出勝負的。
「哈哈……嵩山劍法不過如此……」令狐信並不答他的話,反而出口激怒于他,這也讓費斌臉色難看,手中更是加了幾分力道。令狐信見此冷冷一笑,手中劍法突變,一劍就直指費斌嵩山劍法的破綻之處。
這一劍,正是他學習思過崖內洞的嵩山破解之法,一劍就打算了費斌的嵩山劍法,而令狐信也得理不讓人,身形陡然加快,太岳劍法中一式百變千幻瞬間使了出來,在費斌腿部、月復部、胸部、背部四處留下了四道深深的傷口,要了他的老命。
「百變千幻十三劍!你是師兄?」那邊劉正風詫異,忍不住開口。只是令狐信並沒有回答,他這一式百變千幻正是岳不群從衡山派劍法中演變來的,看上去卻是和百變千幻有些相似。
「閣下認錯人了!」令狐信以內力改變聲音,語氣淡淡的說道。
「你……你……是令狐兄弟?」突然劉正風睜大了眼楮,看著令狐信一幅詫異之色,而令狐信也沒有想到他竟然認出自己,身子微晃,嘴中詫異道︰「師叔是怎麼認出我的?」
令狐信這一開口卻是變相的承認了,心中暗自責怪自己江湖經驗淺。嘆了口氣,他馬上拿下面具,對兩位行了一禮,道︰「弟子見過劉師叔、曲前輩。」
「真是令狐賢佷啊!如果不是我昨夜見過令狐賢佷的身影,出言相試,恐怕還不知道救了我們的人是令狐賢佷呢。」劉正風嘆了口氣,看了眼身旁的曲非煙,「賢佷,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答允兒?」
令狐信道︰「前輩但有所命,自當遵從。」
劉正風看了曲洋一眼,曲洋也不客氣,便開口道︰「我和劉賢弟醉心音律,以數年之功,創制了一曲《笑傲江湖》,自信此曲之奇,千古所未有。今後縱然世上再有曲洋,不見得又有劉正風,有劉正風,不見得又有曲洋。就算又有曲洋、劉正風一般的人物,二人又未必生于同時,相遇結交,要兩個既精音律,又精內功之人,志趣相投,修為相若,一同創制此曲,實是千難萬難了。此曲絕響,我和劉賢弟在九泉之下,不免時發浩嘆。」他說到這里,從懷中模出一本冊子來,說道︰「這是《笑傲江湖曲》的琴譜簫譜,請小兄弟念著我二人一番心血,將這琴譜簫譜攜至世上,覓得傳人。還有,這是我孫女曲非煙,在我們死後,還請小兄弟幫忙把她送到洛陽綠竹林,曲洋在這里拜謝了。」
「爺爺,我也不要離開你……」曲非煙一听這話馬上哭了,他從小就和曲洋相依為命,其感情不是別人可以想象。
曲洋嘆了口氣,疼愛的模了模曲非煙的腦袋,輕聲道︰「非非听話。爺爺以後不能照顧你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讓爺爺在下面難過。」
「爺爺……」
曲洋轉向劉正風,劉正風此時也看著曲洋,兩人眼神相交,雙手相握,齊聲長笑,內力運處,迸斷內息主脈,閉目而逝。
卻是他兩人本已心脈受創,命不久矣,如今卻是自斷經脈,了解了生命。
「爺爺……」小丫頭哭的很傷心,看兩人突然死去,卻是驚得昏了過去。令狐信見此馬上把他扶了起來。
把小丫頭扶到一旁,令狐信對著兩位前輩的遺體拜了拜,道︰「兩位前輩,嵩山派弟子還在衡山,卻是不能讓你們安心下葬了,只能找個地方草草埋葬,還請不要見過。」
接下來,令狐信托著兩位前輩的遺體,在剛才的瀑布前選了一處地方,草草的埋了。為妨嵩山派弟子發現兩位的尸體,他便沒有立碑,便是墳頭也踩的比較平。
做完這一切,令狐信背著還在昏迷的曲非煙,向著衡山城內快速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