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一代劍術宗師,在笑傲江湖中只有思過崖一役出場,可謂極其神秘的人物。
在笑傲中,風清揚傳下的獨孤九劍絕對為無上絕學。令狐信記得,許多小說中都說獨孤九劍是獨孤求敗年輕時所創,可據令狐信自己猜測,要想創此劍術,其自身必定也得有相匹配的劍術境界。
很明顯,獨孤九劍一出就表明了無招勝有招的境界,就如張三豐的太極拳一般。因此也可以想象,要創出如此劍術,自身必定要有超凡的劍術。
所以說嘛,這獨孤九劍必定是獨孤求敗劍術大乘時所創出的劍術。
思過崖上,在風清揚的教導中,令狐信、令狐沖先是熟悉五岳劍法和破解劍法,其中各種精妙,風清揚都一一講解,直到兩人都了解後又讓兩人互相拆招。如此一個月後,兩人劍法一日千里,終于模到無招勝有招的門檻。
今天一大早起來,風清揚便領著令狐信兄弟到了外面,道︰「現今江湖中,單以武學而論,真正窺得上乘武學之門的少之又少。他們不懂得,招數是死的,發招之人卻是活的。死招數破得再妙,遇上了活招數,免不了縛手縛腳,只有任人屠戮。這個‘活’字,你要牢牢記住了。學招時要活學,使招時要活使。倘若拘泥不化,便練熟了幾千萬手絕招,遇上了真正高手,終究還是給人家破得干干淨淨。」
「是,是!須得活學活用!」這段時間兩人都是心情大爽,一心沉到劍法修為之中,如今听風清揚教導自然高興了。
風清揚道︰「五岳劍派中各有無數蠢才,以為將師父傳下來的劍招學得精熟,自然而然便成高手,哼哼,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熟讀了人家詩句,做幾首打油詩是可以的,但若不能自出機抒,能成大詩人麼?你們兩個都極有天份,以後成就不可限量,切記不可驕傲自大。」
他這番話,自然是連岳不群也罵在其中了,但令狐沖一來覺得這話十分有理,二來他並未直提岳不群的名字,也就沒有抗辯。至于令狐信,也許他心里真的不希望岳不群出事,可他也真的看不上岳不群這人,絕對是偽君子中的代表人物啊。
「你們兩人現在的劍法修為也算是有所成就了,五岳劍法都可活學活使,只是這只是第一步罷了。要想做到出手無招,卻也沒有那麼簡單,這我也教不了你們,只能靠你們自己體悟了。」
「是,多謝太師叔指點,傳我等上乘劍術。」兩人相識一眼,馬上抱歉致謝。
「上乘劍術?嘿嘿,還差得遠呢。」風清揚眉頭一揚,語氣中大有寂寞淒涼的味道。
令狐信心中大是興奮,知道風清揚這是要傳自己兩人獨孤九劍了,馬上和令狐沖對視了一眼,各自跪下道︰「徒孫斗膽,懇求太師叔傳授上乘劍術。」
「你們要學我的劍術,將來不會後悔嗎?」風清揚扶起兩人,語氣頗有淒涼之感。
兩人听這話都是一怔,令狐信知道風清揚話中之意,而令狐沖卻是有些不懂,不過他也聰明,腦袋一轉便已想到風清揚話中之意。
是了,風清揚是劍宗之人,其劍法必定也傳承劍宗,兩人學了這劍法岳不群知道後,必定不喜。
只是令狐沖馬上又想到師傅知道內洞之事,想來不會怪罪,故而臉上也沒了猶疑之色。兩人再次相識一眼後,馬上再次拜道︰「這是徒孫的畢生幸事,將來只有感激,決無懊悔。」
風清揚道︰「好,好,我便傳于你們。這獨孤九劍我若不傳你們,過得幾年,世上便永遠沒這套劍法了。」說時臉露微笑,顯是深以為喜,只是說完後卻是臉色淒涼,顯然他又想到劍氣之爭。
「我這套劍術名叫獨孤九劍,乃獨孤求敗前輩所創。當年獨孤前輩笑傲江湖,但求一敗而不可得,後便隱居深谷,一生遺憾。此劍術便是其隱居後,融會全身所學而創。獨孤大俠是絕頂聰明之人,學他的劍法,要旨是在一個‘悟’字,決不在死記硬記。你二人資質都很不錯,學此劍法必定會有所成就……」
「你們記住,這套劍法有九式,第一式總決式,乃獨孤九劍之總綱,其有三百六十種變化,教人如何料敵機先……
第二式破劍式,用以破解普天下各門各派的劍法……
第三式破刀式,用以破解單刀、雙刀、柳葉刀、鬼頭刀、大砍刀、斬馬刀種種刀法,講究以輕御重,以快制慢……」
接下來的時間,風清揚便傳授兩人獨孤九劍。如此又一個月後,兩人也算初步掌握了獨孤九劍,風清揚便把兩人叫到身前,道︰「沖兒、信兒,你二人資質非凡,以後的成就也必定不可限量,這獨孤九劍傳給你們卻也是傳對人了。我現在已沒什麼好教你們的了,卻是要離去了。」
「太師叔,你……你到哪里去?」兩人都是大驚,即便令狐信知道風清揚要走,可此時心里依舊生出一股不舍的情緒。
清揚道︰「我本在這後山居住,已住了數十年,日前一時心喜,出洞來授了你這套劍法,只是盼望獨孤前輩的絕世武功不遭滅絕而已。怎麼還不回去?」
一旁令狐沖馬上喜道︰「原來太師叔便在後山居住,那再好沒有了。徒孫正可朝夕侍奉,以解太師叔的寂寞。」
風清揚厲聲道︰「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見華山派門中之人,連你也非例外。」見令狐沖神色惶恐,便語氣轉和,說道︰「沖兒,我跟你既有緣,亦復投機。我暮年得有你這樣一個佳子弟傳我劍法,實是大暢老懷。你如心中有我這樣一個太師叔,今後別來見我,以至令我為難。」
令狐沖、令狐信兩人心中都有些酸楚,道︰「太師叔,那為甚麼?」
風清揚搖搖頭,說道︰「你見到我的事,連對你師父也不可說起。」
兩人含淚道︰「是,自當遵從太師叔吩咐。」
風清揚輕輕撫模他倆的頭,說道︰「好孩子,好孩子!」轉身下崖。兩人跟到崖邊,眼望他瘦削的背影飄飄下崖,在後山隱沒,不由得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