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珍和淚瞳又在茶水間里竊竊私語,這一次,童玉珍的臉色十分凝重︰「淚瞳,你有沒有想過繼續進修,考個本科證什麼的?」
淚瞳不解︰「為什麼突然要去考證?」
童玉珍面露難色,「繼續進修對你自己有好處啊,現在這個社會,去哪兒找工作都得看文憑。以你的條件,你能進社里已經是破例了。就因為你沒文憑,你都一直不能轉正。以後要是去別的地方找工作,沒有文憑真的是很困難的。」
淚瞳的眉心蹙成小山峰,「玉珍,你什麼意思?」她忽地想起滅絕師太說社里要改革之類的話,難道童玉珍收到風,她要被開了?「玉珍,你老實告訴我,我的工作是不是保不住了?」當初進報社的時候,是童玉珍介紹她來的。至于這里面的過程,她一概不知。在報社工作後,除了童玉珍與她走得近,別的同事也都只是點頭之交。淚瞳雖然頭腦簡單,但她也曾想過童玉珍鐵定與社里的大人物有私交,所以才能把她這個專科生給弄進社里來。
可是現在,連童玉珍都開始替她擔心,她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
童玉珍卻躊躇著,不知該怎麼說,「呃,社里要改革的事你知道了吧?」
淚瞳點了點頭,「嗯,前兩天你也跟我說過,說報社資金運轉有些困難,下個月會被某個集團公司並購是吧?」
「目前看來是這樣,听說那個集團公司最看重的就是員工的學歷與能力,正因為這樣,社長才要在並購之前將社里進行一次改革。我已經盡力向社長保你了,可是淚瞳,這一次真的沒有辦法。」
「你介紹我進來,也是托社長的關系?」淚瞳想解開心里的疑惑。
「嗯,社長和我媽是多年的朋友,當初你找工作時,我就向社長推薦了你。社長對你的能力也是認同的,但因為那個集團公司老總是個只認學歷六親不認的人,社長雖然也是力保你,最終卻還是沒辦法……」童玉珍一臉的內疚。
淚瞳卻釋然的笑了笑,「玉珍,你別這樣,我又沒怪你。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是你幫我找到的,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可是我怪我自己。」
「那你請我吃飯,晚上我要吃火鍋!對了,叫上我哥好不好?拜托你臉皮厚點兒,別因為我哥幾句話就覺得沒臉見人,嗯?」淚瞳依然笑著,仿佛要被開掉的人不是她。
童玉珍有些擔心的看她,「吃火鍋沒問題,可是淚瞳,你真的沒事?」
「我能有什麼事?沒關系啦,不就是被炒嗎?出來混工作的,被炒是很正常的啦。放心,我不會被打倒的。雖然咱沒文憑,咱就不信憑咱的能力再找不著別的工作。等我找到了新工作,我請你吃火鍋!」
童玉珍的難過遠在淚瞳之上,她悶不吭聲的回到格子間,看著淚瞳被叫進社長室,胸口就覺得堵得慌。在淚瞳為張偉男做了專訪之後,童玉珍以為她離轉正的日子不遠了。誰知道報社竟然出現財政危機,而且要被那個很牛叉的集團並購。童玉珍忽地想起一句話︰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