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兵王臉上帶著一抹陰笑將桌前杯中的咖啡直接潑進了旁邊的煙灰缸之中。
「王少放心,這件事情我們我們要是再半步穩妥,那我們也沒有臉面請您幫忙了,不出一個禮拜一定給您一個答復。」看到這王兵王將這剛剛倒好的咖啡直接潑掉,周成兩人就明白在這個秦家的問題上,眼前這位京城來的太子爺是準備動真格的了。
「時間長短我不在乎,重要的是你們真的做了!只要年前讓我知道秦家倒了,這就成了。」
「只要你們這事情辦成了,在江蘇,我保證你們周家和李家可以橫著走,你們不是一直想要補西門家倒下的空子嗎,這次就是你們表現的機會。」
「王少此話當真?」
王兵王的話讓周成臉色再一次的大變,而這一次卻更多的是驚喜之色。
自從前幾個月統馭整個江蘇幾十年的西門家族突然倒塌,整個江蘇地區就出現了一個勢力的真空期,這幾個月雖然有不少家族想要借機而上卻每每被其他幾個家族聯手打壓,這種情況下周家雖然想上位卻一直沒有好的機會。
原本這次找這王兵王只是想要讓對方應承一下自己家族在燕京拓展一下業務,進行一些合作,周成萬萬沒有想到天上會突然掉下這麼一大塊蛋糕來。
先不說周家能否替代西門家成為江蘇地區的扛把子級別的家族,但就是眼前男人的一句話就足夠讓周家欣喜若狂了。
周成很明白,今天王兵王交代的事情若是辦好了,那就代表著自己周家這個在南京盤踞了幾十年一直沒有大展宏圖機會的家族有了上位的階梯,借著眼前男人的春風,即便是進不了京城核心圈子,也足以擠進京城那個銅牆鐵壁一般的圈子。
而這是整個周家幾十年的夢想!
再者,即便是這一次沒能擠進京城圈子,這一次事情也是穩賺不賠,真個江蘇地界蘇北一塊即便是不要,整個蘇南地區也足夠周家樂了。
要知道周家在南京這地界上在這之前也不是一言九鼎的。
「你覺得我像是再說假話嗎,我有這個必要嗎?」揚了揚眉,王兵王淡淡的反問道,不過在他看了一眼遠處拱橋方向的時候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星巴克不遠處秦淮河上的一道拱橋之上,葉皇正陪著秦光業夫婦牽著秦月的手從對岸走了過來準備去這邊一處叫做品茗軒的茶廳喝茶。
看到王兵王臉色中間發生了變化,這周成和另外李家的年輕人同時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秦光業?」
「哦?那就是秦光業?」
雖然早就從旁邊葉皇和秦月的身份下猜中了秦光業的身份,不過王兵王還是裝作一副很好奇的模樣。
「是!這老小子三年前從任上果退下來,一直住在政府分給他的小別院內,連政府配給他的生活秘書都沒要,整一個**!」
「呵呵,那倒算是一個人物,現在這社會淡泊名利的人可不多了。」
眼神一直帶著一絲陰郁,王兵王看著說笑的葉皇和秦月又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倘若不是因為葉皇,他倒也沒想過動那男人,怎麼說這秦光業在當教育部部長的時候還做了不少的事情,在全國範圍內有不少的好友和門生,多少會引起一些麻煩。
「淡泊不淡泊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這老小子最近比較蛋疼!」周成看著秦光業臉色也是一陰說笑道。
「怎麼?」
「這老小子和秦家旁系關系一直不怎麼好,他老婆二十幾年前是未婚先孕嫁入秦家的,這些年一直沒少被秦家其他人詬病,三年前這老小子又高風亮節的急流勇退,弄得秦家沒撈到什麼好處,這三年來可沒少被那些旁系擠兌,尤其是最近,又不知道哪里傳出來這秦月當小三的事情,整個南京城都傳開了。」
「王少,就算是我動手,估計這秦家也要折騰一陣子,窩里斗很好看的。」
「哦?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那我交代你的事情倒是可以緩一緩,等他們窩里斗完了再開始不遲。」
既然王兵王這樣說,周成自然不會反對,點了點頭看向秦光業的眼神也是多出了一絲玩味。
落井下石雖然不怎麼好听,但是南京這幾個家族誰沒做過這種事情,對于秦家,等他們窩里斗的差不都了,這一石頭砸下去,周成自己也少花不少的功夫和精力。
……
卻說秦光業在秦淮河畔贏了幾盤棋之後這才心情大好的走進了品茗軒之中喝起茶來。
葉皇和秦月本就沒什麼事情,見秦光業高興也就跟隨著在茶館里坐了下來,磕著瓜子透過窗子看著秦淮河上畫舫一般的游船。
「在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就經常帶我來秦淮河和夫子廟一帶來玩,可以說爸爸是看著秦淮河和夫子廟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的。以前經常听爸爸說希望秦淮河和夫子廟怎樣怎樣,可惜官是一屆一屆的換,爸爸心目中的夫子廟和秦淮河也漸漸的離他遠去,要不是今天你來了,估計他死也不會來這一帶看看,因為爸爸心中的十里秦淮已經跟隨著記憶消失了。」
輕戳了一口身前的雨花茶,秦月用淡淡的口氣對著葉皇解釋著今天自己父親情緒的變化。
「你父親有著詩性的一面,而眼前的秦淮和夫子廟卻太過現實,有心里落差是很正常的,不過你父親能夠這麼多年不來這里看一眼,的確讓我有些意外。」
「每個人心目中都有他美好的回憶,父親心目中的秦淮河和夫子廟是我們秦家老一輩留下的幾張民國的老照片,也許正是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讓父親對于以後的各種改造都看不上眼吧。」
瞅了一眼喝著茶臉色再一次恢復了幾分陰郁的父親,秦月心中又是一陣嘆息。
「父親並不適合當官,可是還是去做了,媽媽說父親心太善,也太理想化主義,干一屆還可以,兩屆對他來說太難,果不其然,父親在第二屆開始的第一年就落馬了。」
「不是辭職的嗎?」听到秦月這話,葉皇略微有些吃驚,記憶之中,貌似秦光業當初是自己辭職的吧?
「哼!華夏國的官方不是慣用這種伎倆不是嗎?」秦月輕聲一聲,語氣之中不無嘲諷之意。
「那就是說你父親是被人排擠出來的?」
「差不多吧,具體的我也不怎麼清楚,只是在美國的時候母親打電話的時候提及過這件事情,燕京某個勢力想要扶植自己的人上位,我父親這個有些木訥的人就成了犧牲品。不過父親並不怎麼沮喪,他本來就不怎麼願意在那個位置上呆著。」
說到這話,秦月臉上又露出一抹苦笑,自己父親不願意在那位置上呆著是一回事,可是自己辭職和被人逼下來卻是兩種含義。
對于自己的父親,秦月心中還是很了解的,當年那麼多的抱負未曾事先,父親從位置上退下來,其實心中並不怎麼好受,只是他太過善于掩飾而已。
「要不要我查一查這件事情?」
喝了一口茶,葉皇心中也已然有數。
「還是算了吧,我知道葉家的能力就算是把父親再次扶上位置都不困難,不過這幾年過去了,父親早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真要讓他再去當官他未必願意,再說了,父親太過理想化,進去也許還是踫壁,有些東西不屬于他,強求不來的。」
搖了搖頭,秦月看了一眼自己父親拒絕了葉皇的提議。
每個人在人生的某個階段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三年以前父親要為整個國家的教育大計忙碌,如今他只需要陪著自己的妻子就好。
「好!」點點頭,葉皇沒有勉強。
老人現在生活過的很愜意,自己鑰匙真的多此一舉還真是有些不怎麼好。
不過對于三年前這一筆逼退的事件,葉皇卻是不能不去過問,以前秦光業不是自己的岳父,自己不用管,但是既然有了關系,這這事情再怎麼說也要過問一下了。
「什麼時候去見你那些白眼狼親戚,我可是听說最近整個南京城都在傳你當小三的事情了,你那些親戚還真不給你爸臉面。」
「哼!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貨,我爸前些年間接的也幫了他們不少忙,他們現在倒是忘記了,恨不得把我爸氣死,把那套房子一起霸佔了。」想到自己那些正眼不看人的親戚,秦月臉色就是陰沉了下來。
猶記得三年前家庭聚會之上,自己的二嬸那惡毒的口吻,若不是自己站出來吼了幾句,她都要把自己母親直接說哭,而也正是因為那件事情,自己和父親整整三年沒有說過一句話。
父親固執,自己也固執,就這樣僵持下去。
若不是眼前這個男人出現,也許自己和父親還要繼續冷戰下去吧。
「放心吧,對付白眼狼我可是有一招,當初塵煙他那些旁系親戚可也厲害的很。」微微一笑,葉皇撫模了一下眼前的玉人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