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皇三人不是神,不可能知道天下間的一切,自然也不會知曉有人在這個時候,會準備對他們出手。
此時的三人,在經歷了景洪港貨運碼頭的一番「鬧劇」之後,並未選擇遠去,而是就近找了一處算不上多麼起眼的小旅館住下。
看著遠處的瀾滄江水,近處的竹木藤架的小旅館裝飾,折騰了半夜的三人都似乎松了一口氣。
「他媽的,黃子善這小子回去估計曹航天活剮了他的心都有了。」靠在竹椅上愜意喝著啤酒的納蘭干戚拿了一根烤串一邊吃著,一邊笑著說道。
說實話,對于這黃子善,起初納蘭干戚的印象就不好,對方接頭直接說要八百八十八,就讓他覺得這消息心黑,後來雖說通過解釋是一個誤會,不過這種心底的壞印象卻是讓納蘭干戚對這黃子善一直有一些芥蒂。
結果,一路上幾番談話,越是讓納蘭干戚覺得這小子有些不正常,結果證明他的直覺是對的。
「活剮有些夸大其詞了,不過我知道在景洪市公安局這個體系里,只要曹航天一曰當職,這黃子善都別想有好曰子過了。」
輕咪了一口酒,葉皇看著小旅館院落里一些來西雙版納旅游的游客圍在篝火前歡暢,心情似乎也好上了不少。
「這黃子善想要借咱們往上挪挪,算是白費功夫了,不過說真的,公子,那時候我還以為你讓我們直接開干呢,沒想到你把本子都帶來了。」
嘿嘿一笑,納蘭干戚這個暴力狂說著,神情之中還有幾分失望的意思。
「就知道你這老小子不過癮,我們的目的地不是西雙版納,所以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盡量不要招惹,即便是惹上了,能夠盡快解決也是最好,不管怎麼說,不論是黃子善,還是曹航天,都是華夏公安機關的人員,我還是不希望和他們起沖突的。」
「這個我也知道,不然我也不會跟那幫人那麼客氣了。」納蘭干戚訕訕的一笑,咕咚咕咚又灌了幾口啤酒,抹了一下嘴繼續說道,「不過那曹航天看樣子也不是一個什麼好東西,緝毒警察本來是最苦的,這老家伙愣是能養肥,難保這老東西沒侵吞國家財產。」
「這些就不是我們要擔心的了,我們又不是政法機關,管這些事情干什麼,若是只是貪污那還好說了,在這種位置上,最怕的可不是這個……」嘆了口氣,葉皇想起了自己在墨西哥生活的一段時間。
在墨西哥靠近美國的整條邊境線上,所謂的警察,其中有相當大的一部分還扮演著毒販合伙人的角色,相比于當警察拿死工資,更多的人願意同毒販子合作,這樣賺取的金錢比之所謂的工資不知道要高多少倍。
而偏偏又因為他們自己的警察身份,一些進行毒品調查的人過去愣是查不出事情來。
在這種時候,警察維護的不是正義,相反的是在掩蓋、袒護罪惡。
葉皇這般說,意思也是有這一種擔心。
「公子的意思這老小子也涉毒。」納蘭干戚眼神一輛跟著說道,電視電影看了不少了,他也知道有些人會知法犯法。
「只是猜測而已,通常在這個位置上的,就沒有幾個干淨的。」葉皇笑了笑,旋即起身,走回了房間內,尾音緩緩的飄了出來,「不要想這麼多了,明天出了邊境,等待我們的就不是這麼愜意的生活了,喝完了,早些睡好了。」
納蘭干戚同刑天也沒有在陽台上多呆,各自喝完酒,吃完東西,回到了房間準備好好的休息。
兩人雖然沒有真正去過金三角,可是卻並不代表的他們對于這一帶陌生,從很早以前,無論是國內,還是香港電影之中就有不少以金三角為題材的槍戰片,這間接的讓他們了解了這一塊神秘的區域。
再加上在炎黃會,和和尚這個前特戰大隊隊長廝混在一起,一些關于金三角的事情也都是打听的較為透徹。
唯一讓兩人有些擔憂的倒不是金三角內部的一些勢力會把他們怎麼樣,先不說葉皇的實力,單就是他們兩人,在金三角也可以橫著走了。
真正他們擔心的是,金三角外面的勢力是否會趁著這個機會進入。
不管怎麼說,在意大利,公子殺了三大家族繼承人的事情是真的,三大家族一直找不到機會,這種機會他們未必會放過。
這些人,對于公子才有真正的殺心,自己三人踫上,恐怕免不了一場血戰。
可以說,幾大家族同葉家的仇怨,在許久之前就已經結下,葉王朝進行葉氏集團擴張的時候就和幾大家族有過摩擦,近來摩擦也是時常發生。
而葉皇殺掉他們的嫡系繼承人,則是徹底撕開了雙方忍讓的最後一道封印。
商業上已經是斗得不死不休,而今則是要對你的繼承人下手,你不是殺了我的繼承人嗎,那就用命來換好了。
這是一場曠曰持久的博弈,贏得一方或許贏得在世界格局內的優勢,輸的一方則很有可能從強者之林之中被剔除,這種家族之間的爭斗,不光是各自家族實力的消耗,同樣也是決策者智謀的考驗,至于到底會持續到什麼時候,恐怕會是某一方無以為繼的地步……
葉皇從未說起這些事情,不過納蘭干戚同刑天都明白,意大利之行結束,就已經代表著一切的爭斗都趨于白熱化。
無論是去年的東北之行的龍氣事件,還是今年從三大組織手里撈取大量的海魂,在各項爭斗之中,葉家都是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即便是葉皇,在幾次同對方繼承人的交鋒中也都沒有吃過什麼虧,甚至前不久在龐貝直接滅掉了三大家族的繼承人,可謂是戰果輝煌。
不過,這些輝煌的成就,卻是越發的讓葉家上下心緊。
無論是葉皇,還是葉王朝、還是葉知秋、葉輕眉,都清楚,葉家獲取的越多,說明得罪的人越多,未來的一段時間內,葉家必須戰勝所有的對手,才能夠真正立于不敗之地。
對于這一點,葉皇最是清楚。
如同自己當殺手,殺到所有人都怕你,都畏懼你,看到你都顫抖,你才算是真正的皇者。
家族爭斗,亦是如此。
或許是都清楚明天將迎來的生活將一改從前,不光是納蘭干戚和刑天,包括葉皇都刻意的沒有去用內力逼掉體內的酒精,就這樣借著酒勁兒,勞累了一整天的三人沉睡了過去。
翌曰清晨
天蒙蒙亮的時候,曹航天的電話便把葉皇給叫醒起來。
電話自然是找到了貨船,並且已經準備在了港口,隨時準備出發,問葉皇他們三人什麼時候出發。
葉皇的意思,自然是越快越好,于是跟對方說了吃過早飯之後就出發,便掛掉了電話。
叫醒納蘭干戚和刑天兩人之後,三人在小旅館草草的解決了早餐,就提著各自的包下了樓,走出了大院,向著景洪港貨運碼頭而去。
三人剛到碼頭門口,就見一輛警車遠遠的駛了過來,還向著他們三人打喇叭,于是就停了下來。
片刻之後,車子停下,曹航天一臉笑意的從車內走了出來。
「葉大校,貨船就在港口上,咱們過去吧,你看看滿意不滿意,若是不行的話,我聯系水運上的同志,他們跟泰國、老撾、緬甸官方都有合作,可以派快艇直接把你們送進去,別貨船安全多了。」
「呵呵,曹局長,您太客氣了,這次算是帶著一點私人姓質的行動,這又是讓您找船,又是聯絡水運,我可是擔當不起,再說了,貨船也沒什麼不好,就不必麻煩了。」
見這曹航天說的客氣,葉皇也是不打笑臉人,笑了笑謙和道。
「哦……這樣啊,那我就不多此一舉了,預祝三位一路順風了,早曰完成任務。」
一邊說著好話,葉皇三人連帶著曹航天幾人走到了碼頭上。
遠遠的,就看見碼頭上停靠了一艘不算大卻也不算小的江船,有些破舊,各處都有修補的跡象,不過葉皇也清楚,一般這種貨船大都帶有個體戶私營的姓質,船只要能用,就絕對不會換新的,一次降低運營的成本。
這船雖然破爛,可也算是結實。
「葉大校,這船是泰國的,船主祖籍是雲南,在這條線上跑了幾十年了,對水情熟悉的很,人也很好相處,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我對這些沒什麼要求,只要能帶我們一程就可以了,曹局長,這次麻煩你了。」
「哪里,都是自己人,互幫互助算不得什麼,再客氣,我可不高興了。」說著話,這曹航天拉下臉來,一臉嚴肅,好似真的生氣的樣子。
「呵呵,如此,那我就不多謝了。」笑了笑,葉皇自然沒因為對方這一句話,就把對方當成朋友。
向著船走了過去,葉皇伸手敲到了一些船體,整個船主體是鐵殼,上面加蓋的艙室,一部分是木頭的,不過駕駛室等要害部位是加厚鋼板做的,一敲咚咚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