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既然知道，還敢在這後面嘀咕，小心我揍你，趕緊上車.」拓拔的話音未落，已經上車的葉知秋突然探出了頭來，對著這邊喊了一句。
這邊，還在談論的拓拔不由的聳了聳肩伸了伸舌頭，「看吧，我就說要被師父听到。」
說完，拓拔便不敢再說自己師父的事情，乖乖的走上了車。
葉皇則是笑了笑，看向自己父親的神情多了幾分好奇感，然後也隨之上了車子。
上車之後，葉知秋好似剛才沒有听到什麼一般，坐在駕駛位上啟動了車子，離開了圓明園遺址。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直到將拓拔下了車，忍了許久的葉皇這才從後面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
「咳咳，老爹……」
「你小子有屁就放，憋這麼久也不閑累得慌。」
一邊開車的葉知秋笑了笑，似乎對于自己兒子想問什麼早就清楚一般。
「嘿嘿，老爹既然知道我想問什麼，干嘛不告訴我。」
「告訴你，你小子嘴皮子不扎實，要是讓你媽知道了，還不三天兩頭的跟我吵架啊，男人做的事情，並不是所有一切都必須讓女人知道，對于她們而言，有些事情不知道更是一種保護，這都不懂。」
「說的很高深的樣子，就怕老爹背地里給老媽養一個小三，那就有夠老媽哭的了。」
「滾犢子，你小子吃飽撐的，亂編排，信不信我揍你。」
一听自己兒子說這話，葉知秋老臉一紅，揮手欲打的架勢。
「嘿嘿，老爹，你該不會真的在外面有人吧。」
「你小子少來這一套，你老爹不否認有幾個紅顏知己，不過卻也僅僅止于紅顏知己的層次，不像你小子，看上的都往家里拉。」
「紅顏知己，就沒再深入一些。」挑了挑眉頭，葉皇可是有些不怎麼相信自己父親這話。
要知道自己父親年輕的時候那也是叱 風雲的人物，燕京乃至全國都有不少的欽慕女孩子，他還真不相信自己父親真那麼忠貞，只看著自己母親一個。
「再深入一些，你想老爹怎麼深入，把人家拐上床，真如你所說在外面養小三。」輕笑一聲，「你小子別以為看了一些現實中的東西，就以為沒一個人都會跟那些精蟲上腦的傻大叉一樣。」
「老爹不否認曾經也和你一樣想要坐擁美人在懷，俯瞰大好江山，不過在那個年代，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的，明白嗎。」
「所以老爹您最終放棄了她們。」
看到自己父親說這些話的時候明顯帶著幾分神傷之色，葉皇原本嬉笑的面容收斂了不少。
他相信老爹同老媽之間走到一起，中間彼此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吧。
「放棄，算不上吧，畢竟當初都是年輕人，彼此都有追求幸福的機會，只不過最後，我選擇了你母親，她們選擇了更合適的人罷了。」
長長的嘆了口氣，葉知秋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一個停車位，「走，今天難得咱爺倆有閑的機會，去喝杯茶，我跟你說說你老爹我以前的一些事情，省的你心里跟貓爪子撓一樣。」
「嘿嘿，正有此意。」
一听自己父親這話，葉皇巴不得老爹這樣，笑著拿下了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你小子，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挺八卦的。」搖頭輕笑一聲，葉知秋也隨即下車。
父子倆在路邊找了一間很普通的咖啡館，要了兩杯加冰的咖啡旋即坐了下來。
「[***]曾經說過一句話，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這句話在現在看似有些落伍，不切世界，不過在二十多年前，那絕對是真理，即便是你父親我這種開化的人，也不敢忤逆。」
「所以，最終你和老媽結婚了。」
「哪有那麼簡單，那時候結婚可不像現在的年輕人，一時沖動就進了派出所，再一沖動又進去一次，這一進一出，少女成了少婦而後變成離婚少婦，我和你母親從戀愛到結婚，整整跨越了八年，這在現在，有幾個能夠做到。」
對著送上咖啡的服務員說了聲謝謝，葉知秋繼續說道，「那時候你老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燕京的少女少婦雖然痴迷我，可是真正想跟我結婚的卻沒有幾個，你母親除外。」
「為什麼。」自己父親的話讓葉皇皺了一下眉頭。
「為什麼，因為他們都覺得我活不長久，有人拿了我的八字算過命，說我是天煞孤星，短命相，老毛雖然破四舊，破封建迷信，可是人們心里對這東西卻依舊是深信不疑，你想想，有人給我下了這個定論了，誰還敢要嫁給你短命相的老爹。」
談及當初的一些事情，葉知秋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每一個人背後都有一個漫長的故事，即便是再普通的人也會有，更何況葉知秋曾經在燕京這塊天子腳下的城池張揚跋扈了幾個春秋。
「那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
「後來，後來遇上了你母親，再後來你老爹活下來了，而且一直活到現在，好好的。」輕笑一聲，葉知秋喝了一口咖啡。
「你母親是不相信這些鬼神一類的東西的，燕京城傳的越邪乎，她越是不信，要知道當初追求你母親的可以組成一個加強團，最終她卻選擇了我。」
「老爹魅力大。」
「魅力，燕京這個圈子最不缺得就是魅力大的人，金錢、權力，任何一種相加在一個人身上，都可以讓一個癩蛤蟆吃都天鵝肉你信嗎。」
說這話，葉皇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父親對于這些東西的嗤之以鼻。
「那到底是什麼讓你跟老媽走到了一起。」
「四個字，好奇和習慣。」
「好奇和習慣。」
葉皇一驚，這四個字跟愛情毫無相關。
「不錯，老爹也不想騙你什麼，我跟你老媽起初誰也看不上誰，她總覺得我一副痞子相，整天惹是生非，不務正業，而我覺得你母親整天裝清高，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起初幾次家族聚會踫上的時候，還差點大打出手。」
「大打出手。」
听得這話的葉皇下巴差點沒嚇掉下來。
自己老媽那麼柔弱的女人跟自己老爹干架，那打的過嗎。
「不是我跟你老媽打，是他的追求者要揍你老爹。」
「結果怎麼樣，我比較關系這個。」
「宴會上和平相處，宴會之後，只要對我指手畫腳的，全部都被我扔進了護城河。」葉知秋臉上帶著一抹得意的神色，輕笑著。
很難想象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在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荒唐事情，竟然也會有如此孩子般得意的笑容。
「那老爹您可真夠壞的……」
「你想一想十五六歲的孩子，哪一個不沒點壞心思。」
笑了笑，似乎覺得跟兒子說這事情有些不怎麼好，葉知秋旋即轉移了話題。
「好奇和習慣，在某些時候往往比所謂的一見鐘情更覺有殺傷力，我和你母親起初就是因為對彼此都感覺到好奇，在彼此眼中，兩人的生活方式完全是一種顛覆自己認知的存在，而後便向著靠近彼此，當然，不是因為喜歡，純粹是好奇。」
「後來就慢慢習慣了彼此的存在，對嗎。」
「不錯，習慣這種東西，就像慢姓毒藥一般，平時的時候你發現不了它的存在，等到你突然離開你早已經習慣的人的時候，它就會突然發作，你會發現你做任何事情都好似不在自己的節奏上一樣，一切都變了，變得陌生，讓你心生惶恐。」
「你跟老媽就是如此的吧。」
「不錯，從陌生彼此敵視，到最終習慣自己的存在，其實用不了太長的時間，我和你母親用了一年左右，不過習慣了並不代表愛情，僅僅止于好感。」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我因為某些原因，失蹤了三年，三年等我回來之後，發現你母親拒絕了所有人依舊再等我之後，我就確定她是值得我守候的人了，愛情這東西，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麼復雜，愛就是愛了，我和你母親便是如此。」
「失蹤了三年，怎麼會突然失蹤。」
「和你一樣，你不也在殺手訓練營呆過三年嗎，我和你的姓質差不多。」
「你自己選擇要去的。」
「算是吧，每個人都要受到一段打擊不是嗎，原本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很了不起，最終發覺自己一無是處，你老爹也曾經年少輕狂，後來發現自己什麼也不是，所以，要尋找自己的存在感，證實自己比別人強，那時候機會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總的來說，你老爹還是比你幸運的，不光學會了一身古武，而且還破了天煞孤星短命相的詛咒。」
「誰給破的。」
「自然是我師父，你曾經見過的。」
「我見過。」葉皇又是一驚，他可沒想過見過自己老爹的師父。
「京郊療養院，你忘了。」
將咖啡喝完，葉知秋輕笑著提醒道。
「你說那龍虎山的老道士。」
葉皇嘴巴長大，這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