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不溫不火的口吻,趙霧翎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得出這桀驁男人身上散發出的暴戾之氣,知道繼續扯下去肯定會激怒他,遂趕緊轉移話題,「喂,我現在又冷又困,要回去睡覺,帥哥,你行行好,就放我走吧。」
見她冷得嘴巴打顫,可憐的模樣叫人不忍心再責備她,拓孤夜微微嘆氣,沒吭聲。
趙霧翎將他的沉默當做默許,拔腿,轉身,火速離開,「晚安,再見。」
「站住。」還沒走出十步遠,那道冷冽中帶著無比威嚴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她回頭,不耐煩的問道,「又有什麼事?」
他說話就不能好好說嗎,非得用這種命令式的口吻,他以為他是誰啊。不過,話說回來,他是誰啊?為什麼三番兩次在王宮里遇到他?
拓孤夜背抵在廊柱上,好整以暇的睨著她,「你走錯方向了。」羽穗宮在西邊,她倒朝東去,不知是她方向感太差還是夜色太黑,以至于看不清楚路。不想再浪費時間,他直接走上去拖住她的手,依舊是萬年不變的霸道口吻,「跟我走!!」
趙霧翎被他野蠻地拖回到羽穗宮,跟他們一起出現在羽穗宮的還有十幾個彪悍的宮中侍衛,趙霧翎始終都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外面動靜鬧得這麼大,本來已休息的三個人被吵醒,最先醒覺的當然的武功底子不賴的巴達魯,練武之人一向淺眠,且需時刻保持警惕,一有風吹草動馬上知曉。
「喂,快點放開我,你這個暴力狂,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你快放手,再不放手的話我就喊人了啊。」一路上,听到的全是她的抗議之聲,可惜無論她浪費多少唇舌,男人都沒將她的話當回事,全當耳邊風,氣得趙霧翎哇哇大叫。
剛踏進羽穗宮,巴達魯最先沖了出來,緊張地問,「公主,出了什麼事?」見一個高大俊冷的男人挾持著公主,心里一驚,下意識的將他當成敵人,不問任何緣由便動手攻向拓孤夜。
結果連拓孤夜的身都沒踫到,巴達魯便被一記威猛的拳擊倒在地,他連對方如何出手都沒看清楚,便敗了。對于東闕國武功算是極好的勇士來說,巴達魯震驚之余感到非常不可思議,他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武功最強勁的對手,他竟然連對方的身都近不了,僅是一瞬間便敗下陣來。好可怕的對手,好深不可測的武功。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後面那一群侍衛還沒反應過來,「刺客」已倒在地上,嚇得他們全部人面如死灰,連忙將那「刺客」團團圍住,十多把劍一齊對著他。
「呀,巴達魯,你沒事吧?拓孤夜,你太過分了,你憑什麼打我的人,你算老幾啊,敢在我的地盤耀武揚威的?」趙霧翎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她可以允許別人欺負她,但絕不允許別人動她的人。既然她現在是羽穗宮的主子,就有義務保護羽穗宮的每一個人。
這個笨女人到底講不講道理啊,明明是她的人先跟他動手的,他只不過防衛而已,他不還手的話恐怕已經受傷了,他若受傷,那傷他的人還能活命?這麼說起來,他可是救了他一命。
「公主,公主,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扎言和小鴿蛋這時慌慌張張跑了出來。
還沒時間弄清楚現在的狀況,便听見小鴿蛋發出一聲怪叫,雙腿發軟,「撲通」跪倒在地,聲音有些發抖,「啊……夜、夜王,奴婢、奴婢叩見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