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用這麼悲觀,也許他很快就能想起來。」閆銘被宴曼青眼中的堅決所打動,忽然產生了一種覺得自己很卑劣的想法。盛慕南說,這個女人已經嫁人了,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可是他如今卻幫著盛慕南拆散她的姻緣,破壞她的家……
這女人毫不知情,還堅決的說,絕對不會不管盛慕南——
宴曼青點點頭,轉過頭望著天空上的星星,「但願。對了,他怎麼會只記得我一個人?照理說,他不是應該記得自己的父母嗎?」
閆銘溫和微笑道︰「這種選擇性失憶,通常情況下都是保留了最美好的記憶,遺忘了不想提及的事。也許,你和他之間對他而言,是最美好的,也是最值得他刻骨銘心記著的。所以即便忘了一切,依然記得你。」
宴曼青覺得,听了這句話自己應該高興的,至少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將她牢記在心里。可是心里卻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痛,酸,還有窒息的感覺。盛慕南,你這傻瓜——
*
「小姨。」盛慕南走進辦公室,對宴曼青溫柔一笑。宴曼青側眸望著他,他嘴角那兩個酒窩,依然如最美好的童話。
宴曼青抽了口氣,擠出一個微笑,說︰「去哪兒了?」聲音溫柔中帶著一絲寵溺,淡淡的,卻讓人著迷。閆銘忽然有些了解了盛慕南之所以會動情的緣由。
「醒來的時候你不在病房,醫生讓我來這兒我就來了。」盛慕南看向閆銘笑道,「他還說是我師兄,小姨,這是真的嗎?」
宴曼青也隨他看向閆銘,一臉驚訝。閆銘聳聳肩,嘴角一抽,心中暗暗說︰盛慕南,你這禍害,非得裝得這麼像嗎?可是臉上卻是一派真誠的微笑,說︰「高中那會兒,這小子和我都是網球隊的人,一來二去也就熟了。我大他兩屆,所以我說是他師兄可不是騙人的。」
宴曼青點點頭,然後對他說︰「那我先帶他回病房了,以後他的病要是有什麼狀況,我再聯系你。對了,能把名片給我一張嗎?」
閆銘從桌上的名片盒里拿了一張遞給她,微笑道︰「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為了這小子,我可以二十四小時開機。」
「謝謝閆主任。」宴曼青說完便和盛慕南一同離開了主任辦公室。
看到這兩人終于走了,閆銘長長舒了一口氣,一副「我作孽了」的模樣,將自己放倒在沙發上,無奈的搖頭嘆氣——
權當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吧。
*
經過露天的長廊時,夜風吹來,宴曼青打了個寒戰。下午只穿了這薄薄的襯衫就跟楚陽出去了,現在哪里抵得住這寒冷的夜風。
「小姨你冷嗎?」盛慕南側眸溫柔問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病號服,他聳肩笑道︰「想月兌給你,如果你不介意我成暴露狂的話——」
「……」宴曼青一臉黑線。失憶了還這麼讓人頭疼,她抬頭無奈望天,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