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盛慕南這委屈的模樣,宴曼青心中鈍痛。她忙拍著他的背脊安慰道︰「乖,想不起來就不要再想了,沒關系的,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想。」
「如果我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小姨,你會不會不管我了?」盛慕南無視病房門口那個虎視眈眈的小叔,依然摟著宴曼青的腰,一副害怕、恐慌,而無助的模樣——
「傻瓜,小姨不會不管你的。再說了,失憶了只是以前的事不記得了,可是以後你可以重新認識你爸媽,你小叔,你爺爺,還有很多很多朋友。重新認識了,就算沒有回憶又有什麼關系呢,對不對?」宴曼青耐心的輕輕拍著盛慕南的背,就好像安慰著一個孩子一樣。雖然盛慕南很討厭她把他當成孩子對待,可是能親近她,就算是被當成孩子也無妨——
「慕南,等你傷好了,小姨把你以前認識的那些人一一介紹給你,他們會帶你找回記憶的。」
「好。」
盛慕南嘴里說著好,可是心里卻不是這麼想的。他早就算到宴曼青會在將所有人介紹給他認識之後就重新回楚陽懷抱,所以,他讓閆銘給他找了一個可以留住她一輩子的理由——
間歇性失憶。
她介紹給他認識一次,頂多過兩天,他便忘記一次,腦海里又只剩下她一個人的存在。等她再介紹人給他認識,他便再忘記……這輩子,他便陪她耗下去了。她想要家?可以,他給。她想要愛?也可以,他也給。可是她想要遠離他,兩個字——做夢。
*
看著病房里那已經極度曖昧的一幕,盛靜遠困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後轉身走到走廊上的長椅旁坐下。不是他思想不正,而是盛慕南給他的感覺……不像是一個晚輩對長輩的依賴,更多的像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那種瘋狂想要佔有的**。
他抬頭看著昏暗的燈光,心底有一個聲音在說︰宴曼青,其實你我無冤無仇,我也不想事事針對你。可是你和慕南,真的讓我很不安。我無法對慕南發脾氣,所以只好用盡一切手段讓你離慕南遠些。
**這種事,你和他,都承受不起——
如果我的某些言語傷害了你,真的對不起,我只是想你和慕南都平平安安的。你姐,是我嫂子,如果不是為了你好,你覺得我有必要跟你鬧得這麼僵嗎?
單手揪著眉心,他心中的困惑遠遠多于盛慕南失憶帶給他的難過。這小佷子,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看來,他有必要帶他去別的醫院看看。或者,回法國治療。
「嫂子,慕南出車禍了……」
「你不要擔心,沒什麼大事,就是受了點皮外傷。不過他……失憶了……只記得宴曼青一個人……」
「嗯,你明天回國的時候,將老爺子的私人醫師帶回來給慕南檢查檢查。」
「好,明天我去接你。」
盛靜遠掛斷了電話,起身走到病房門口看著里面。盛慕南和宴曼青正在討論什麼,兩個人都笑容滿面。盛靜遠握緊手機,瞳孔緊縮——
盛慕南,你最好不是裝的,否則,小叔我一定會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