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銘看一眼jeff,二人點點頭說︰「沒錯,這就是了。所以我和jeff的意思是,如果沒有什麼非動手術不可的理由,最好還是不要動手術。否則,不止會有後遺癥的風險,甚至會危及生命——」
jeff十分好奇這個血塊,一般人的都會被吸收,可是盛慕南這個,都一年了怎麼也沒一點變化?
他喃喃自語道︰「這個血塊究竟是為什麼會產生的?听閆主任說,一年前小少爺感覺有些頭暈就來醫院檢查,當時頭部並沒有受傷。可是那一次檢查出來的ct就已經有這個血塊了——」
閆銘接過話問道︰「他頭部曾經有沒有受過創傷?還有這一年來他有沒有出現過什麼不舒服的反應?」
雖然閆銘清楚,這些話問了也是白問,可是還是得做做樣子。這些問題早在第一次發現盛慕南顱內有血塊的時候他就問過他,可是盛慕南卻三緘其口,什麼也不說。加上這一年來這血塊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困擾,所以也就一直沒有管過它,只是開了些可以讓血塊慢慢消散的藥讓他口服。
宴曼青仔細回想了一下,搖搖頭說︰「雖然我一直在照顧慕南,可是我真的不記得他什麼時候受過傷,就連這一年前的ct我也是他前天晚上受了傷之後才看到。」說完她略帶責怪的看了一眼盛慕南,「這孩子也是,怎麼一直都不跟我說——自己一個人悄悄來醫院。」
「怕你擔心我啊小姨。我這不是沒事麼?既然沒事干嘛要說出來讓你擔心呢?」盛慕南亮出自己的招牌笑容,然後將ct還給閆銘。
「你還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受過傷嗎?」宴曼凌擔心的模著兒子的頭發問道。
盛慕南避開宴曼凌的手,說︰「不記得。」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小姨模著他的腦袋他就可以默默接受,換做別人他就想發毛。哪怕是自己的老媽,他也十分反感。
「慕南一直很听話的,從來不會跟人打架斗毆。所以這一點可以排除。至于意外傷害……我記得最近一年時間他好像沒發生過什麼事情。」宴曼青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是什麼事件造成了他的顱內血塊——
盛慕南望著宴曼青的臉,心中有一個聲音說︰你真的忘了我是怎麼受的傷了嗎?我以為,你應該會記得——
「為什麼受的傷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你們家屬商量一下,要不要將這血塊拿掉?如果做了開顱手術,成功的話,他確實可能恢復記憶,但如果不成功呢?還有一點你們要清楚,有一些病人做了開顱手術之後會伴隨著記憶力下降、失憶等等後遺癥——」
宴曼凌驚愕的跳起來,「什麼!就是說哪怕手術成功,慕南還是會有失憶的可能性?」
閆銘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動了動,一臉肅穆的說︰「對。其實我和jeff想說的是,既然現在慕南生活自理能力完全具備,智力也沒有任何影響,僅僅是不記得身邊的人而已。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只要重新接觸重新認識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做手術呢?」
jeff也說道︰「做手術不僅有風險,而且還不一定有效果,既然如此,你們何必要冒這個風險呢?」
閆銘合上病歷,抬頭看著一臉慘白的宴曼凌。心里,隱隱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