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夫計 001 心形胎記

作者 ︰ 非寧不可

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安瀾歸心似箭,恨不能將公交車揉成火箭,對準自己的家毫不猶豫的發射。

其實不是安瀾家里著火或者怎麼了,只是急著看跟了自己十八年卻從來沒見過的胎記而已,一塊據說是心形的胎記。

安瀾還想問問她那位無與倫比的老媽,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都不告訴自己有這麼一個特殊的存在。

難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難道自己是撿來的?難道自己是某位大富翁的私生女?安瀾胡亂猜測著,隨後立即自打嘴巴,當然,這個動作是在意念里完成的。安瀾默念︰「媽,這不是我的錯,這都是電視劇惹的禍。」

安瀾分析了一下,以自己與爸**樣貌相似度,自己是撿來的這一可能是完全不可能的。因為安瀾遺傳了老**眼楮老爸的鼻子老**臉型老爸的嘴巴老**身高老爸的皮膚,當然了,還遺傳了老**性別。

安瀾的長相,簡直就是她老爸老媽堅貞愛情的證明。于是,一夜變身千金小姐的夢就此破碎。別說安瀾不厚道,這種夢應該很多人都做過。

那到底是有什麼隱情呢?為什麼老媽從來不提?安瀾越想越疑惑,越疑惑就越心急,越心急就越覺得這輛趁著夜深人靜幾乎超速的公交車開得實在是慢,她都想下去把車推快點了。

其實安瀾知道不會有什麼驚世駭俗的隱情,只是想看看那個長在後腰正中間的心形胎記到底是什麼樣的,順便問問老媽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安瀾的著急,只是性子使然。

如果不是今晚的生日派對,安瀾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更多的了解自己。

今天是安瀾十八歲生日,農歷五月二十。520,很甜蜜的數字,安瀾被同學調侃了一整晚,說安瀾是為愛而生為愛痴狂的。她們甚至為安瀾編織了許多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可事實上,安瀾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

這一晚,玩得確實有點瘋了。如果不是這麼瘋,也不會一群女孩撩起衣擺比腰肢,安瀾的胎記也就不會被發現。

車子終于到站,安瀾朝著自家門口飛奔而去。

「媽我有話問你」安瀾人未進,聲已出。

她的二位高堂把目光從電視轉移到他們的寶貝女兒身上,他們十分驚奇,自己的懶女兒居然破天荒的在有人在家的情況下自掏鑰匙開門。

看著發愣的二人,安瀾又問︰「媽,我後腰上是不是有一個胎記?」

安瀾媽媽毫不心虛的說︰「是呀,還是個心形的呢?」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安瀾的語氣充滿責備意味。

安瀾媽媽一臉無辜,說︰「你又沒問。」

安瀾爸爸在一旁偷笑,安瀾卻欲哭無淚,「媽,你這讓我怎麼問呀?你該主動跟我說才對嘛。」

「我以前有說的,你小的時候每次幫你洗澡我都會說,只是你大了,自己洗了,我看不到,也就不說了呀。」安瀾媽媽說得理直氣壯。

「可是我不記得了呀。」安瀾很無奈。

「我怎麼知道你忘了。」安瀾媽媽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

安瀾哀嚎一聲,然後鑽進自己的房間,嘴巴不饒人的她只是青出于藍,還沒修煉到勝于藍的境界。走到靠窗的集書桌梳妝桌于一體的桌前,安瀾撩起衣服,拿起鏡子,放到身後,對著後腰,一睹胎記真容。

就在眼楮觸及那塊粉色的心形時,安瀾不知道,同時映入眼簾的還有某顆行星。那顆行星突然一閃,一道光線從鏡里射出,刺痛了安瀾的眼,與此同時,安瀾陷入黑暗之中,只覺天在旋地在轉。

腰好酸背好痛脖子好僵硬,安瀾倍感不適,正在掙扎著要不要繼續睡下去。思想掙扎了一下她就決定不要再睡,而眼楮卻掙扎了好多下才睜開。

眼楮恢復清明的同時,安瀾的精神也立即抖擻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驚恐和疑惑難道還不足以令她瞬間清醒?

安瀾心驚,自己怎麼會睡在這?這是公園嗎?樹木枝繁葉茂,空氣清新怡人,草地……呃,地上鋪著的,是一層落葉而已。只有一些營養不良的雜草倔強地生長著。看這景象,怎麼跟原始森林似的。

原始森林安瀾拍拍胸脯,暗忖著要冷靜。這應該只是某個公園而已,對,公園。

回憶先前的種種,安瀾只知道自己看胎記時眼楮被強光刺痛,接著應該是昏倒了。可是,就算是昏倒,那也該倒在自己房間里才對,如今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醒來,真的很令人莫名其妙。

安瀾心想,難道是老爸老媽把我拖出來扔了?應該不可能,以老爸老媽對自己那猶如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的愛,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讓他們的寶貝女兒無家可歸的事。難道關于胎記真的有隱情?可是以老媽當時氣定神閑又理直氣壯甚至大氣凜然的神態,無不彰顯他們的正直。

安瀾想不通,其實有兩個最簡單的解釋。一,她在做夢;二,她穿越了。第一項在安瀾掐大腿掐淚眼婆娑後被否定了,第二項在安瀾一笑而過後被否定了,小說看多了就愛胡思亂想。

但有一件事她想通了,就是,立刻回家。

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做做頭部運動,嗯,可憐的安瀾終于舒服點了。

舉目四望,這到底是什麼公園呢?別說水泥鋪成的小徑,連那種人走的多了就成了路的路都沒有,簡直就是原始森林嘛。

又原始森林不是的不是的,這是公園這是公園……安瀾不斷地自我催眠著。

瞎走了半個小時,居然還是這幅光景,安瀾的小心肝漸漸地沉重,慢慢的往下墜。

「咚……咚……咚……」安瀾疑惑,那是水聲嗎?或是自己幻听了?

安瀾豎起耳朵,似乎真的是水聲。于是朝著聲音走去,橫亙在眼她前的,是一條小溪。這小溪仿佛流到她心里去了,下沉的心已經浮起。

這種地方的水應該是泉水吧?應該可以喝的吧?渴了,餓了,喝吧。安瀾第一次發覺,阿Q精神是多麼有用。當然水也很有用,清潔,解渴,充饑,雖說最後這項有點牽強。

海納百川,那麼,河納百溪應該也成立的吧?舉一反三應該也可以這樣用的吧?

在這種舉目無親,舉步維艱的狀況下,心里有太多的不確定,安瀾只能自我安撫。

沿著小溪走,應該會有江河,再沿著江河走,就會有人煙,因為人類都是臨水而居的。

有了方向,就有希望。

曲曲折折,磕磕絆絆了半天,安瀾終于走出森林,要是再走不出來,她可要斷定這里真的是原始森林了。

此時此地,安瀾目所能及的不再是樹木,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農田,遠處依稀坐落著一些農舍。安瀾欣喜若狂,邁出腳步時又恨自己做不到健步如飛。

炎炎夏日,又是中午時分,本就人煙稀少的偏僻地方現在已是人跡罕至。

那些屋舍看著並不很遠,真的走起來,還是要花很長時間,安瀾又餓又渴又累。此時的她無比懷念公交車,就算它慢得像蝸牛,她絕對不會再有怨言。安瀾也很想念父母,滿心委屈,卻找不到根源,怎麼想,都覺得詭異,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合常理。委屈與無助讓安瀾眼楮發熱,不過她努力把眼淚憋了回去,因為安瀾對自己說︰一定要堅強。

那些屋舍真的比想象中還要遙遠,就在安瀾即將泄氣的時候,她遇到了一位干完活正要回家的農夫。

原本是很高興的,可是看清這位伯伯的穿著之後,安瀾納悶了。這位伯伯穿著的應該叫做袍子吧,印象之中,只有電視里會出現。還有他的頭發,太雷人了,不,是他整個人都很雷人,花白長須,雖然戴著個帽子,可還是看得出他頭發是綁著的,而不是短發。「穿越」這個在小說界十分流行的詞匯在安瀾的腦海里浮現,旋即又被揮飛。這個時代,返璞歸真,標新立異的人不勝枚舉,這位伯伯是其中之一。

納悶的似乎不只安瀾一個,農夫打量著安瀾,很是疑惑的模樣。不過對于安瀾的問話,他還是知無不言的。

安瀾得到的信息是︰對于自己的家鄉,伯伯沒听說過;對于附近城鎮,安瀾沒听說過。不過她決定先到最近的鎮上再說。可是,對于安瀾口中的各種現代化交通工具,伯伯還是沒听過,這點讓安瀾的小心肝咯 了一下,卻又想不通哪里怪異。

附近的小鎮叫雙羅鎮,附近的城市叫渝陽城。此處離渝陽城挺遠的,那位伯伯說要先到鎮上雇馬車去,大概要兩三天時間。「馬車」二字讓安瀾有不好的預感,她努力摒棄那個與小說非常相似的想法,她要想的是怎麼回家。到雙羅鎮的路線並不復雜,只要沿著大路走便可,安瀾因急著回家,于是頂著烈日,快速前行。

路上偶有行人,他們的打扮與那位伯伯的如出一轍,安瀾想,也許這是此地的特色,是自己孤陋寡聞什麼都不懂而已,不要大驚小怪。行人見到安瀾的反應也跟那位伯伯別無二致,安瀾又想,難道自己成年了,人也變漂亮了。如此高的回頭率,她可是第一次遇到啊,她能不胡思亂想麼?

隨著人流的增多,其實是安瀾走到了人流多的地方,一個牌坊出現在她眼前。上面寫著「雙羅鎮」,牌坊很古樸,上面的字也很古樸,因為是繁體,安瀾差點認不出。

當看到街上景象時,安瀾驚呆了,這是不是某個影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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