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夫計 006 原來他也腹黑

作者 ︰ 非寧不可

他們下了車,此時已是黃昏,夏天的黃昏還是很清爽怡人的。這里是一片空曠的草地,不遠處有一條小河,風景如畫,美不勝收。

安瀾無所事事,走到馬匹旁邊觀賞馬兒,在現代,她還沒親眼見過馬呢。她一直很向往在大草原騎馬,覺得很帥氣,現在來到了古代,一定要找機會學騎馬。

車夫過來牽馬吃草,安瀾自告奮勇去喂馬。車夫有點為難地看著凌逸風,凌逸風朝他點點頭。

有兩匹馬,一匹白色一匹棕色,安瀾牽一匹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控制好。就在安瀾暗自苦惱時,凌逸風過來牽了棕色那匹,安瀾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白馬,又看了看凌逸風牽的棕色馬,然後把自己手上的韁繩遞給他,說︰「我們換。」

「為何要換?」

「這白馬配你呀。」白馬王子嘛。

凌逸風不置可否,不過也乖乖換了。

「馬兒呀,你走了一整天很累很餓了吧?現在你就好好享用這鮮女敕甘甜的綠草吧。」安瀾撫模馬兒頭頸處的鬃毛,慷慨地說道,仿佛那草是她的。

凌逸風笑了。把不愛笑的人逗笑,安瀾覺得很有成就感。

馬兒已經低頭吃了起來。安瀾席地而坐,手撐著臉頰,歪著頭,繼續看著馬兒說,「馬兒呀,我昨天也跟你一樣的處境哦,我走得腿都快斷掉了,又很餓,不過你比我好一點,你餓了低頭就有吃的。我們真是同病相憐呢,呃,好像是我憐你……哎,你不要吃得那麼認真好不好,給我一點反應嘛。」等了一下,那匹馬當她透明的。

「你真是太不通人性了,我不理了。」安瀾恨鐵不成鋼。

凌逸風噗嗤笑了開來,說,「你還真是有趣得緊。」

「沒辦法,沒人跟我說話我只能跟它說,跟它說它不理我我還能理解,也能接受,畢竟它不會說話,大概也听不懂。總比跟個會听會說的說又被冷落好。」

安瀾發現自己離淑女越來越遠,想想古代應該不乏淑女,反正在現代自己也安靜得夠了,在這古代,就活出另外一個自己吧。既來之則安之,或許自己只是在夢中,夢醒了,就會回去,也或許除了自己在這留下的記憶,其他的都沒變,又或許,連記憶都不會留下。既然如此,她更要活得瀟瀟灑灑轟轟烈烈坦坦蕩蕩。

心情豁然開朗,安瀾做了個深呼吸,心情頓時很愉快。

她放下韁繩,迎風奔跑。

草地上有很多野花,奼紫嫣紅,美不勝收。那些花兒有粉的黃的藍的,安瀾摘下一些,好好搭配了一番,插在頭上,裝飾她的花苞頭。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而且沒幾個人喜歡孤芳自賞。于是安瀾愉快的問凌逸風︰「好看嗎?」。

凌逸風有些出神,不過立即恢復常態,說;「還行。」

安瀾對他的回答不甚滿意,不過勉強接受吧,本來就不美,再折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我們還要多久才到。」安瀾問。

「日夜兼程明晚就可到達。」凌逸風說得很理所當然。

「日夜兼程?」听到這四字安瀾膽怯了,坐馬車可不是件舒服的事,顛簸就不必說,在車上只能坐著,腿都不能伸直,此時,她好想念火車,她要臥鋪票。

「是,昨晚耽擱了一晚,所以要趕路。我們吃點東西,稍作休息就走。」凌逸風輕淡地說。

安瀾溫順的「哦」了一聲,事情是因為她才耽擱的,她沒有發言權。

坐在火堆旁,凌逸風和車夫烤了魚和野兔,魚是車夫在河里抓的,野兔是凌逸風去樹林里抓的。

看見凌逸風拎著兔子出來的時候,安瀾一臉崇拜的看著他,兔子那麼機靈,這麼點時間他是怎麼抓到的,難道他會傳說中的武功?想到這安瀾興奮了,于是問他,他說略懂皮毛,這話絲毫不影響安瀾的崇拜,因為一般高手都是這樣說的。

凌逸風專心的轉動著手上插著魚的樹枝,四周黑黑漆漆的,火光把他的俊顏映照得明亮生動。那位車夫重重地咳了一聲,安瀾轉頭看他,他居然在偷笑。原來,她竟像個花痴一樣看凌逸風,而且看了很久,那魚都快熟了。

安瀾回給車夫一個齜牙咧嘴的笑,她才不要害羞,誰讓凌逸風長得好看又會身懷絕技,雖說這絕技是她猜出來的。

「安姑娘為何一直盯著我家公子?」听到這話安瀾咬牙切齒的想,這大叔真夠月復黑的,他明明可以當做沒看見的,這個做不到就算了,還這麼直白的問出來,他存心讓我找地縫鑽。而且當事人都沒意見他倒上心的很。

「我喜歡欣賞所有美麗的事物。那兩匹馬我已經欣賞夠了,那些野花因為天黑也看不到了,所以現在只能看看你家公子,難不成看你?」說著安瀾用鄙夷的眼神掃了他兩眼。

車夫無言以對,臉有些泛紅,不過有可能是被火烤的。相比之下凌逸風就淡定得多,他從容不迫的把烤好的魚遞給安瀾。安瀾懷疑他是為了堵自己的嘴,可她偏要說,「仔細看看,大叔你年輕時肯定也是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吧?」說完還不忘得意地沖凌逸風挑一挑眉。

「吃你的魚吧,小心被魚刺卡到。」車夫不屑的說。

「咳……咳……」差點就一語成真了,幸好只是有驚無險。她就說嘛,這大叔月復黑得很。凌逸風原本還有點擔心的,可是看到安瀾怒瞪車夫的安瀾,他笑了。可在安瀾眼里,他的笑是幸災樂禍的笑,安瀾恨恨地想,凌逸風也很月復黑。

吃飽喝足,月黑風高,本該是睡覺的好時光,安瀾還要坐馬車趕路。當然,不止安瀾一人要受這種苦,但是,她是最受不得這種苦的。

車內頂上掛著一顆夜明珠,讓安瀾免受「暗無天日」之苦。起初,安瀾還對著那顆夜明珠研究良久,她想,這要拿到現代,肯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然而奔波了一天,早上又起得早,安瀾的瞌睡蟲已經恭候多時了。可是在這車上怎麼睡,對面還有個美男子,坐著睡,等下東倒西歪的,多沒形象。她強撐著不睡,最後仍抵擋不住困乏,頭靠著車壁睡著了。

凌逸風睜開眼楮,端詳著安瀾。第一眼見她,只覺得長得挺清秀,並不十分漂亮。如今仔細一看,竟然覺得還是很好看的,彎彎的眉毛,記憶里靈動的雙眼閉合著,鼻子秀挺,嘴巴小巧。

看著她睡著時安靜的模樣,又想起她醒著時活潑跳月兌的身影,凌逸風的眼神暖意融融。

也許是安瀾睡得不大安穩,只見她的眉心微蹙。凌逸風想起了前一天安瀾的哭泣,心里不由得一痛,他覺得自己不想看到她傷心。情不自禁地,他伸手將安瀾的眉心撫平,許是感覺到了凌逸風手指的溫暖,安瀾的眉心舒緩開來,嘴角溢出笑意。凌逸風的心也隨之牽動。

安瀾半夜醒來,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一件衣服,看著閉著雙眼的俊臉,她甜蜜的笑了,然後繼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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