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夫計 008 冷笑話

作者 ︰ 非寧不可

第十天的早晨,凌逸風終于出現了,李管家告訴安瀾他在大廳。雖然凌逸風的出場方式跟安瀾想象的大相徑庭,不過她已經不計較這些了。

再次見到凌逸風,安瀾快樂又緊張,一時不知說什麼,只是微笑看他。

顯然凌逸風不適應她的淑女形象,開口問道︰「安姑娘住的可還習慣?」

「嗯,習慣。」安瀾忸怩道,然後發現自己這樣很小家子氣,雖說曾想在他面前淑女點,但是之前已經不淑女了,凌逸風也應該先入為主了,現在再變回來也于事無補。于是她抬起低著的頭,加大了笑容,想說點什麼,可仍然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又低下頭。

「逸風,這位就是你說的安瀾姑娘?」

陌生的聲音響起,安瀾抬頭看,一個陌生的人,剛才沒有注意到。

這人長得頗為英俊,只是旁邊站著個無與倫比的凌逸風,他的光芒弱了幾分。不過他給安瀾的感覺是很易親近,很有氣度,溫暖和煦,很踏實的,嫁人就要嫁他這樣的。安瀾猛然驚醒,她怎麼總想到「嫁」這個字眼?難道這就是剩女的思想?進入角色未免太過迅速。

「正是,安姑娘,這位是我蕭敬軒……」

「噗……」安瀾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因為她想到了蕭敬騰和張敬軒,難道他是這兩人的綜合體?可是這兩位歌手的風格迥然不同啊,兩種風格混合之後是什麼樣的呢?安瀾突然很想听他唱歌。

凌逸風和蕭敬軒莫名其妙的看著安瀾,安瀾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于是立刻收斂。听到別人的名字就笑似乎非常不禮貌,不是似乎,安瀾確定這很不禮貌。

「小女子失禮了。」來到古代也有些時日,文縐縐的說話方式她也適應得差不多了。

「不知姑娘為何發笑?難道在下的名字很有趣?」蕭敬軒微笑著說。

安瀾見他並沒有不高興,只是好奇,心想,這人果然很大度。

「公子誤會了。」安瀾微微頷首,復又微微抬頭,臉上掛起淡淡笑容,用溫和的眼光望著蕭敬軒,「我只是突然想起剛剛和雨竹說的笑話,一時沒忍住,所以……請公子勿怪。」

「哦,是什麼笑話讓姑娘如此開心?說出來也讓我們分享分享。」蕭敬軒一副好奇寶寶模樣。凌逸風波瀾不驚的笑,也可以說是皮笑肉不笑,仿佛知道安瀾說了謊一樣。秉承著有德報德有怨報怨,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優良品質,大家可以無視「優良」二字,安瀾回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給他。

「好,我講,有一只北極熊……」安瀾突然意識到他們應該不認識北極熊,于是解釋道,「北極熊生長在很冷很冷的地方,那里的冰常年不化,北極熊的毛是白色的。」見他們了然的神情,安瀾繼續,「那北極熊孤單的呆在冰上發呆,實在無聊就開始拔自己的毛玩,拔呀拔呀,最後拔的一根不剩,然後他突然大叫…好冷啊」說完她捂著嘴呵呵笑。

安瀾笑著笑著,怎麼就她一人的笑聲呢?只見凌逸風和蕭敬軒目瞪口呆的望著她,她頓感尷尬。

「那個……你們怎麼不笑?」

于是凌逸風笑了,可那個笑應該叫冷笑吧?好吧,他沒錯,安瀾的笑話也該叫做冷笑話。蕭敬軒的反應就很合安瀾心意,他只思索了一下就哈哈大笑起來,還經久不衰,衰了之後還有後續,當然,這是往後的日子里證實的。

「逸風,你怎麼沒跟我說安姑娘是如此有趣之人呢?早知如此,我該早些來拜會。」蕭敬軒相見恨晚。

安瀾的嘴角抽了抽,敢情他笑得那麼嗨皮是因為她好笑而不是她說的笑話好笑,現在的她倒是不知該哭還是是該笑了。古人啊,真沒幽默感。

蕭敬軒兀自笑著,如安瀾听到他的名字的反應一樣,安瀾突然理解他們之前對自己的反應了。此時的安瀾,雖然不至于哭,但是確實笑不出來了。凌逸風仍是很淡然,安瀾決定以後向他學習,不只她要學,蕭敬軒亦要。

「現在來也不遲。」凌逸風說到。

「不遲不遲。」安瀾附和道,心里卻在月復誹,十天了還不遲,虧你說得出口。

「你的事情終于辦完了嗎?」。「終于」那兩字被安瀾說得字正腔圓擲地有聲,怨氣油然而生,頗有妻子質問晚歸丈夫的姿態。唉喲媽呀,安瀾又驚嘆,怎麼從大齡剩女直接跳級到深閨怨婦了。

「還沒,明日要出趟遠門。」凌逸風說的雲淡風輕。

「我能跟著去嗎?」。安瀾雀躍不已,完全忘了長途馬車的恐怖之處。

「不能。」凌逸風無情的說。安瀾的臉瞬間垮下,真是的,也不委婉點,那麼直接地拒絕人家,里子丟了就算了,還要丟面子。

「不過,以後你可以隨我大哥在城里逛逛。」凌逸風看到安瀾失望的神情後微笑著說。

他是故意吊自己胃口的,安瀾確定,他是隱形的月復黑男,以後要小心。不過,以後就可以出去玩了,安瀾很高興。于是她揚起已經笑開了的臉並迅速點頭,生怕凌逸風把話收回,她已經失了東隅,再不能失了桑榆。

可是,「大哥」?蕭敬軒是凌逸風的大哥?難道是結拜的?嗯,應該是。這個疑惑就在安瀾的「推理」下解開了,當然,是正解還是誤解,以後她會知道的。

「你們今天還有事?」

「逸風明日便要啟程,今日就稍做休息罷。」蕭敬軒將安瀾的心聲說了出來。

「蕭公子說的沒錯,凌逸風你要勞逸結合,千萬別累壞了,身體可是**的本錢。出門在外,舟車勞頓,風餐露宿,那是相當辛苦的啊,你今天就養精蓄銳,迎接明天的挑戰吧。」安瀾越說越慷慨激昂。好吧,她這是得意忘形的表現,連凌公子都不叫了。

「我今日本就無事。」凌逸風從容地說。

安瀾翻了個白眼,用只有自己听得見說︰「早說呀,害我浪費那麼多口水。」

「凌逸風,以後我就叫你的名字吧,名字取來就是讓人叫的。你也別叫我安姑娘,安姑娘到處是,而我,安瀾,是獨一無二的。蕭敬軒,你也一樣。」

「這……于理不合。」凌逸風皺眉道。

「姑娘的閨名豈是外人隨便可叫的。」安瀾模仿古裝電視里那些教條主義語重心長的說出這句話,聲線壓得低沉,一只手背在身後,另一只捋了捋下巴那虛無縹緲的胡須。

她的表演成功的贏得了觀眾的,嗯,微笑,只是微笑而已。要是在現代,在她那些親愛的可愛的同學面前如此賣力的演出,贏得的絕對不只是微笑,她自認為應該得到滿堂喝彩。想到被人看輕的古代戲子,又想到萬眾矚目的現代明星,安瀾坦然了,知足了。

「要是為我好,你們就順了我的意吧,這樣我才會開心。我知道在你們這里直呼其名是沒禮貌的行為,可是在我的心里,是朋友就不需理會世俗的眼光。要不然,我會覺得你們把我當成外人看,雖然我確實是外人。也許,是我高攀了,你們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說著說著安瀾就憂傷起來。

「安瀾。」

「安瀾。」

他們異口同聲,安瀾笑了,因得逞而笑,也因為感動。這是她來到古代第一次有人直接叫她的名字,還一次兩個,她有了兩個朋友。那個,雨竹的「安瀾姐姐」也算吧,雨竹也是她的朋友。雖說只是個稱呼,但是,不同的稱呼代表不同的意義。父母口中的「傻孩子」,朋友口中的「死女人」,都會讓安瀾心里暖洋洋。

「凌逸風你現在累嗎?」。安瀾轉變的速度越來越快,連她自己都有點受不了了。

「不累。」凌逸風顯然已經適應了安瀾沒有邏輯沒有鋪墊的問話。蕭敬軒明顯還沒適應,她這一會兒興高采烈,一會兒情緒低落,反復無常,正常人都難以適應。當然,並不是凌逸風不正常,大家都很正常,就她安瀾一個人不正常,二十一世紀的人在古代,能正常嗎?

「那我們出去逛逛吧」安瀾承認,以上的傾情演繹都是為了這個目的。

蕭敬軒了然一笑。

凌逸風一臉黑線,「你不是說我要養精蓄銳嗎?」。

安瀾得意的笑著說︰「是啊,我也說了要勞逸結合呀。而且逛街跟散步差不了多少,走累了也可以休息,難道你一個大男人連這點路都走不了?」

蕭敬軒哈哈大笑,道,「安瀾,你……嗯,很行。」這可是蕭敬軒第一次見到凌逸風吃悶頭虧。于是他雪上加霜,不,是推波助瀾,「那我們用過早飯就出去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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