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夫計 034 一臂之力

作者 ︰ 非寧不可

山腰上的樹林里,兩個高而瘦的男子正俯視著山下的打斗。

穿著與山下殺手相似,臉部線條剛毅的男子對一襲白衣,臉上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說︰「莊主,我們真的不出手?」

面具男子眼楮仍看著山下,嘴角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說︰「讓他們多玩幾天。」

黑衣男子不再發表意見,盡管他很想下去將近日來所吃的虧全都討回來,可是莊主另打算,他只能听命。況且,莊主是不會輕易放過那些人的,也許,莊主有更好的報復方式。

面具男子的視線一直在安瀾的身上,打斗時凌逸風牽著她,保護著她,這個女子,會是個關鍵人物,他可以玩些更有趣的事情。

而山下的安瀾,並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其他人的目光。殺手已經逃得無影無蹤,說是「逃」,其實說是「退」比較貼切。他們根本沒有逃跑的狼狽樣子,他們退得迅速並且從容,不難看出,他們不是一般的烏合之眾。

佔了上風的是他們,可秦恆還是受傷了。安瀾看見秦恆染著鮮血的衣袖,立即緊張的跑到他身邊,關切的問道︰「秦恆,你怎麼樣?」

經安瀾這一問,秦恆才感覺到痛,于是將另一只手握住受傷的地方。

「我沒事,一點輕傷而已。」秦恆笑著對安瀾說,對于安瀾的關心,他覺得很溫暖。雖然跟安瀾相處的機會不多,可他知道,安瀾真的是一個好女孩,一個特別的,善良的女孩。這一路上听著安瀾唱的歌謠,他第一次覺得,活著,真的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怎麼可能是輕傷,你先坐下,我幫你看看。」初學醫術的安瀾,雖然還沒有「出師」,但因為她真心喜歡醫術,所以她已經懷有醫者父母心了。

秦恆依言坐到路邊的草地上,安瀾也跟著蹲下,可是看到秦恆鮮血淋灕的衣袖,她手足無措,無從下手了。

蕭敬軒看著積極的安瀾由熱情變為為難,蕭敬軒莞爾一笑,走過去,也跟著蹲下來,說︰「我來吧。」

「你會嗎?」。安瀾隨口問道,問完才發現自己的問題有多麼愚蠢。他可是師夫的大徒弟,怎麼可能不懂醫術。就算沒有學過,也耳濡目染,多少會一些,就算沒有耳濡目染,憑他的聰明睿智,處理這種外傷也不是難事。

蕭敬軒只是看著安瀾微笑,加上那個愚蠢的問題,安瀾覺得很尷尬,于是扯扯嘴角,說︰「呵呵,你不會才怪。」

因她的話,他們都笑了,安瀾更尷尬了,她邊站起來邊說︰「我去找些止血的草藥。」

剛才去周圍查探凌逸風剛好回來,听到安瀾的話後說︰「不用找了,我們身上帶有傷藥。」

「哦。」安瀾實在找不到話來說了,而且她認為她還是少說話比較好,少說少錯,不說就不會錯了。

安瀾提出去找草藥,一是為了緩解尷尬,二是想體現自己並不是什麼都不會,三是因為,小說里電視里不都是這樣的嗎,在荒郊野嶺受傷了,不都是要去找草藥的嗎。她千算萬算,好吧,其實也她沒有算什麼,她只是忘了他們不是淪落到此的,他們是普通的出行,她還忘了凌逸風蕭敬軒他們是面面俱到的人。

凌逸風從腰間取出了一個小瓷瓶,遞給安瀾,說︰「這個是治刀傷的。」

「哦。」安瀾應完便拿著傷藥又蹲在秦恆身旁。她還可以做做助手什麼的。

蕭敬軒已經把秦恆的袖子撕開,傷口暴露出來。那是一條深可見骨的十幾厘米的刀傷,安瀾扭頭不忍看秦恆血肉模糊手臂,她想,那該有多疼呀。

「安姑娘,你還是先到馬車上休息一會吧。」秦恆忍著痛對安瀾說。

安瀾知道自己表現得有點膽小,她只是為秦恆心疼而已,並不是害怕。于是她說︰「沒事,我要幫你治療啊,雖然我還做不到妙手回春,但是……」安瀾說不下去了,牛皮吹大了,再吹的話,就要破了。

「但是什麼?」蕭敬軒手下的工作沒停,頭都沒抬一下便問了。

安瀾簡直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剛剛不是領悟到要少說甚至不說的嗎,現在才過了幾分鐘就又犯了,她恨自己這張嘴。

安瀾恨恨地看這蕭敬軒,說︰「但是我可以助,助能夠妙手回春的人的得意弟子一臂之力。」

「呵呵。」蕭敬軒笑了出來,抬頭看安瀾,問︰「你如何助我一臂之力?」

安瀾聞言,伸出拿著傷藥的手,說︰「給你。喏,這不就是一臂之力嗎?」。說完還抖了抖自己的手臂。

蕭敬軒和秦恆听到安瀾的解說之後立刻發出豪爽的大笑聲。而正在整理馬車的凌逸風也停下手中的動作,臉上的笑意是那麼明顯,要是讓安瀾看見,不知道又會呆成啥樣了。

安瀾看著笑得不知疲倦的兩人,說︰「秦恆,你不痛啦?」

「嘶……」不提還不痛,安瀾一提,秦恆便痛得齜牙咧嘴。

蕭敬軒看到如此情形,笑得更甚了。而秦恆只能對著安瀾苦笑。

安瀾用手捂住嘴巴,說︰「我不是故意的。」她聲音含糊不清,眼神很無辜,看起來可愛極了。她不知道她現在的模樣迷倒了多少人。

蕭敬軒繼續他的「醫生」工作,安瀾候在旁邊,偶爾幫幫小忙。蕭敬軒將藥粉一點一點倒在秦恆的傷口上,藥粉與傷口接觸時,安瀾看到那綻開的肉在抽搐。蕭敬軒每倒一下,安瀾的眼楮鼻子眉毛便皺一下,那模樣好不滑稽。

秦恆心里暖融融的,說︰「我不痛。」

安瀾知道秦恆是在安慰自己,也知道他肯定很痛很痛的,于是她眼楮一熱,眼淚便流了出來,帶著哭腔說道︰「怎麼可能不痛?痛就痛嘛,還逞強。」

她這一哭,把兩個大男人弄得手足無措了。「罪魁禍首」秦恆「我我我」了半天,仍是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安慰。

蕭敬軒伸手想要幫安瀾擦掉眼淚,看到自己有血跡的手掌時便收了回來。

安瀾看到他們這樣,笑了出來,「好啦,我沒事,我就是覺得秦恆肯定很痛,我為他的勇敢感到欽佩,要是換做是我,我肯定哭死了。」說完她用衣袖擦了擦眼淚。

听完安瀾的話,蕭敬軒和秦恆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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