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夫計 043 茶與果汁

作者 ︰ 非寧不可

那應該是古琴彈奏出來的音樂吧,原諒安瀾的無知吧,她不是天才。雖然在現代偶爾也听听古典音樂,可是她一直對古箏和古琴分不大清楚,所以此時她不能肯定,對于不是胸有成竹的事,安瀾奉承著話別說太滿的原則。只是那些音符似乎不是特別復雜,所以覺得應該是古琴。

彈奏之人應該就在隔壁,可那琴音空靈飄渺,似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這音樂很美妙,安瀾沉浸其中,直到有人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門,然後就推門而入。是送茶的來了。

「凌少爺……」那位伙計正要說什麼,凌逸風抬手阻止了,接著示意他退下。

安瀾看著凌逸風這樣,心里居然有點吃味,因為她想,是不是他不要別人打擾他听這琴音?是不是他與隔壁的演奏者有交情?是不是那個人就是他心里的那個?陷入愛情里的人兒總是特別敏感,可是安瀾並未發覺自己的反常,她只是有點失落。

安瀾不再覺得這音樂好听,她找回了在現代听這種音樂的感覺——還是流行音樂好听。于是她便研究其這個雅間的裝潢布局,還有牆上的字畫,桌上的茶具。看到倒好的茶,安瀾拿起來小口抿著,茶很清香,入口時微苦,喝下之後又有一絲清甜留在唇齒之間。一杯茶,也就兩三口就喝完了,所以安瀾連喝了三杯才滿足。

沉醉于吃茶的安瀾早以將先前的吃醋給忘了。

「這茶如何?」凌逸風輕聲問道。

安瀾想也沒想就說︰「好喝。」

凌逸風听了之後笑了,安瀾羞愧,想起電視里演的那些品茶的人都會很陶醉地說此茶什麼什麼的,可她居然那麼沒品位地說了那兩字。雖然她在喝第一口時的確很有內涵的在心里評價過,但是,如果現在再將那一番話說出口,有的,也只是欲蓋彌彰的效果吧。

可是這樣一來,安瀾有種含冤受屈的感覺,特別是凌逸風的笑,他是在笑她,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事,安瀾的好強接受不了他的嘲笑。殊不知,被安瀾這樣誤解,冤枉的可是凌逸風,其實人家只是覺得她可愛而已。

「我喝過比這更好喝的東西。」安瀾炫耀道。

凌逸風訝然,這茶已經是整個寧國頂級好茶了,比這好的茶,也只有王孫貴族才會有,當然,他家也有。難道安瀾的身世真的不簡單?

安瀾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已令對面坐著的帥公子心情復雜了。凌逸風的神情變得淡漠,不過被他隱藏得挺好,至少安瀾沒有看出來。

「比這更好喝的?」他看著安瀾,繼續問,「是什麼茶?」

哎,古人啊,好喝的東西一定是茶嗎?反正對她來說不是,當然不是說茶不好喝,喝茶有很多好處,茶文化貫穿古今甚至中外。可是安瀾不是特別喜歡,她腸胃不是太好,茶喝多了她受不了,還有一點,就是喝了茶,提了神,晚上就睡不著。

「不是茶。」安瀾故作神秘道,「更不是酒。」

凌逸風不明所以,等著安瀾解釋。不是茶,便不會是高檔的茶,如此一來,安瀾就如她所說,她與家人隱居山林。也如他所想,她並非出生于大戶人家。一切都沒有月兌離軌跡,于是他放心了。

在凌逸風身上,總也找不到窘迫,尷尬,緊張和不安,他似乎永遠都那麼從容淡然有氣質。對于當下的情況,一般人都會好奇地追問,可是凌逸風很淡定,仿佛知道自己會得到答案。

就在安瀾要犯花痴的時候,她回魂了,順便在心里鄙視了下自己。然後安瀾又下了一個決定,就是以後一定要看看不淡定的凌逸風。

對方的反應冷淡,安瀾的興致也高不起來了。在凌逸風面前,她總是處于弱勢,不行,要趕超他。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很想知道。」安瀾一直很會給自己找台階下。

凌逸風笑了,暫時放下心里的疑慮,配合安瀾道︰「不知安姑娘能否為在下解答?」

安瀾笑得很燦爛,道︰「本姑娘樂意至極。」

「姑娘請講。」

安瀾數著手指說︰「我覺得比茶好喝的是各種果汁,還有……呃,沒有了。」本來還想繼續數下去的,比如女乃茶啊,咖啡啊,可樂啊,雪碧啊。可是,果汁和女乃茶還可以解釋清楚,也可以做得出來,其它的她可不知道怎麼解釋,也做不出來,只是不知在古代,有人喝牛女乃嗎,估計是沒有的,于是,安瀾及時打住了。

「果汁?」凌逸風重復著。

安瀾立刻將話接過來,「顧名思義,就是將水果壓榨成汁。」

凌逸風點頭表示明白。安瀾又說︰「可惜這里沒有工具,不然我可以弄給你喝。」

「這有何難。」對于凌逸風來說,這只是小事。「只是你所說的果汁,真的如你所說的那麼好喝麼?」

安瀾有點底氣不足,畢竟這只是她自己的喜好而已。她傻笑兩聲,道︰「反正我最喜歡喝果汁。」

「可惜沒的喝。」這話安瀾沒敢說出口。突然之間,安瀾腦中靈光一閃,這是不是一個商機呢?口渴喝茶,多單調多枯燥啊,還是和果汁好,可以解渴生津,又可養顏美容。這可是廣大愛美女士的福音啊,她要不要開一家飲品點呢?在現代,飲品店布滿大街小巷,而且頗受歡迎。

這個想法一出,安瀾的眼前似乎出現了很多金銀珠寶,想象力豐富的人就是這樣。

安瀾的思緒沒被凌逸風打斷,因為凌逸風原本就不大喜歡主動與人交談,安瀾在神游,他是看得出來的。打斷安瀾思緒的還是敲門聲,只是這次進來的是一位五官精致,身材縴細的氣質型美女。她矮子跟凌逸風打了個招呼,也就是叫了聲凌公子。安瀾覺得有「客人」來,他們應該起身相迎才是,可是凌逸風卻坐得穩如泰山,她也就坐著了。

那女子對安瀾笑著點頭,安瀾也回已一笑。

「沈姑娘請坐。」凌逸風淡然道。

那位沈姑娘微笑著,道︰「多謝凌公子,只是公子有客在,如煙再為公子彈奏一曲,送給這位姑娘。」

她的聲音輕柔,笑容甜美,安瀾自慚形穢。正想道謝,便听到凌逸風說︰「多謝沈姑娘,只是我們還有事,不多做停留了。」

沈姑娘笑容有點僵,但還是很禮貌地說︰「公子慢走。」

安瀾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離開了碧波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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