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夫計 096 失眠

作者 ︰ 非寧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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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敬軒和凌逸風目送凌明德離去,心里五味雜陳。待他走遠之後,他們才回過神來。

兄弟倆同時嘆了一口氣,很是無奈的模樣。

「爹居然有這種想法,我們能阻止得了嗎?」。蕭敬軒看著凌逸風擔心問道。

凌逸風心里也是苦惱的,父親做事一向言出必行,雖說安瀾不願意他也沒辦法,但是如此一來,爹自認為的好意不被接受,那麼他對安瀾的印象肯定會更糟糕。

最好的辦法是打消父親的這一想法。

而父親顧慮的是自己對安瀾的感情,他是怕自己以後執意娶安瀾吧?那,打消他的顧慮是不是就可以打消他給安瀾說親的念頭?

難道要他跟父親說自己不會娶安瀾麼?

這個想法一出,凌逸風的心仿若從高空墜落下來,這種感覺有些難受。

蕭敬軒看著凌逸風微變的表情,試探性地問道︰「你……不會想跟爹說你對安瀾……」他沒有說下去,因為他實在不知該怎樣說,也不願將自己不想面對的呈現出來。

凌逸風沒有立刻回答,他遲疑了。

這個方法無疑是立竿見影的,可是,他不想這樣說。雖然他從未有過娶安瀾的想法,但是要他說絕對不會娶她的話,他說不出口。

「我們再想想其它辦法吧。」凌逸風看著蕭敬軒說,但是他的目光很快就收了回來,因為他不想自己的心事被看穿。

听到這話,蕭敬軒才放下心來。

「不如讓師父出面吧?」蕭敬軒覺得這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師父是喜愛安瀾的,他會站在安瀾那一邊。」

「可是師父受著傷,這段時日不便出行。」

蕭敬軒也想到了這一點,沉思了一會兒,突然眼前一亮,有點興奮地說︰「不如我們勸爹去映懷谷?」師父不方便,但是爹方便啊。

凌逸風沒有蕭敬軒那麼樂觀,他在心里權衡了一下父親會去的可能性,「爹不會去的。」

蕭敬軒也知道以父親的個性,怎麼會去拜訪師父。就算師父親自登門拜訪,他都不一定會見他。說出這樣的話,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

「我們勸勸他唄。」蕭敬軒沒有底氣地說著,突然之間想到了安瀾,這樣的處事方式還有這樣的話語,不都是安瀾的風格嗎?看來自己是被她給影響了。

凌逸風也想到了安瀾,要是讓她遇到怎樣的事情,許是自信滿滿地說「我來搞定」吧。

「哎……」蕭敬軒嘆了一口氣,放棄道,「我們可沒有安瀾的口才,還是算了吧。」

凌逸風笑了,心里的沉重感消失了許多,「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是爹真的行動了,我們再解決也還是來得及的。」

蕭敬軒點頭道︰「也好。」這也不是多嚴重的事情,要是他們太過積極應對,有可能更激起父親心中的不滿。

此事已大成共識,便轉入另一個話題。

計劃了接下來兩天的事宜之後兩人各自回房休息了。

映懷谷。

漫長又不再有所期盼的一天就快落下帷幕。

躺在床上的安瀾望著帳頂,思緒飄忽著。

她的情緒不復往日的愉悅,師父的傷是影響心情的原因之一,卻也不是全部。她也不是難過,師父的傷病不是特別嚴重,就如師父說的,只是皮肉傷,只要沒傷到筋骨內髒,就不怕。也不是因為今天凌逸風不回來,今天的她反而比平日想念得少了。她的心很平靜,平靜得有點寥落。

秋天到了那麼久,直到今天她才感覺到以往這個季節帶給她的蕭條的感覺。

夏天已過,夜晚寂靜得仿若萬物都睡了一般,連以前讓人嫌吵的蟲鳴聲都不復存在。這樣的夜晚,失眠來得真不是時候。

是的,安瀾失眠了。

長那麼大,她還沒怎麼失眠過。不是有倒頭就可睡著的能力,而是,睡不著的話她會爬起來找事情做,因此,算不上失眠了,只是晚睡而已。

可是,今晚,她失眠了。

她沒有輾轉反側,因為怕吵醒身邊睡著的雨竹。

剛來映懷谷的時候,安瀾見房間太少,于是很積極地張羅著多建兩個房間的事宜。當然第一步就是勸說師父,畢竟她沒有學過建築學。當時的江震天對安瀾可沒那麼好說話,因此安瀾還是費了很多唇舌,其實就算安瀾不說,他也有那個打算。

折騰了好長一段時間,那兩間房子才建了起來。可是如今安瀾仍然和雨竹一起睡,因為習慣了,也覺得兩人一起睡還可以聊聊天,多好。

雨竹倒是睡得香甜,看著她的睡顏,安瀾溫暖地笑了。伸出手,把雨竹的被子往上輕輕地扯了扯,幫她蓋好,現在天氣涼了,要是不小心著涼,很容易就會感冒。

蓋好之後,安瀾小心翼翼地翻了一個身,臉對著床外。

房中間的桌子上,燭台上的紅色蠟燭燒了一半,上面有一條燭淚。燭光偶爾會變小,偶爾又變打,像是在舞蹈一般。接著燭光,安瀾的眼楮在房里逡巡。

這種「古香古色」的房子,自己早已習慣,對于曾經居住的鋼筋混凝土房屋,滿屋子電器,還有隨處可見的塑料制品,安瀾覺得自己再不回憶,也許不久之後就會忘記了。

不知道爸爸媽媽怎麼樣了,是不是也已經習慣了沒有自己的日子。如果是,那也是好事吧?自己不見了,他們是不是流了很多眼淚?是不是有很多個晚上都失眠?是不是很難再開心起來?

反觀自己,真是太不孝了。來到這個異世之後,除了剛開始幾天很想念他們,後來就很少會想了,就算想,也沒有特別特別難受。現在站在他們的立場想了一下,突然就很傷心了。大概是因為自己知道他們還安然無事地在現代,卻忘了少了自己的他們是怎樣的心情。

眼里浮現他們傷心落淚的樣子,安瀾的眼淚也流了下來,淚水滴落在枕頭上,暈出一個圓圈。

再一次,安瀾很想很想回家,回到屬于自己的地方,那個不知到底在何處的地方,甚至不知道還存在與否。

透過朦朧的淚眼,安瀾再掃視了一圈自己的房間,突然覺得陌生起來。

這里,不屬于自己,可是,要怎樣才能離開呢?

將手放到身後,用手指輕輕按壓著那個胎記的方位,無奈又無力的感覺侵襲全身心。

默默地流著眼淚,什麼時候睡著了安瀾都不知道,只有翌日醒來時枕頭上的淚痕印證著自己曾經哭過。

轉身看向雨竹睡的地方,果然已經空了。但是她的心里卻被填充,一種認識到自己並不孤單的溫暖滋味,讓昨晚的傷心留在昨晚。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要好好地過,並且要過得開心。

若是某天真的會去了,見到了爸爸媽媽,他們也會因為自己的積極而感到欣慰。

想到自己在這里認識了那麼多對自己好的人,安瀾覺得自己一直都是幸運的。

是的,幸運,幸運到擁有一個奇妙的旅程。

這樣的心情令安瀾又有了活力。不再如平日一般拖拖拉拉不願起床,此時的安瀾動作輕快的下了床,迅速地穿戴完畢之後,安瀾來到了廚房。

「雨竹。」安瀾笑看著正在生火的雨竹,愉快地叫道。

「姐姐,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雨竹也笑著,其實早上起來時看到安瀾的臉上又淡淡的淚痕,她猜想她可能是想家了。不過姐姐一向樂觀,于是她選擇快樂的態度面對她。同時也在心里為她祈禱,祈禱安瀾早日能與父母團聚。

但,要是她知道安瀾與父母相聚就意味著自己與她分別,不知道她還會這樣祈禱嗎?

「我睡得夠多的了,現在該少睡點,還回去才對。」安瀾調皮地眨眼道。

「噗嗤。」雨竹被她逗樂了,「這睡覺還能還的?」

「能啊。」安瀾一本正經地說,「你看平時睡得少了就會說補覺補覺,那睡多了不就能還了?要公平對待知道不?」

雨竹無語,對于姐姐的奇特思維,她雖不意外,可是,這也……好吧,即使知道那是無理據的,可是還真的很難反駁。

雨竹笑著轉開臉,看著面前的灶。

「雨竹你別不以為意呀。」安瀾的話可是還沒說完,她走到雨竹的身邊,拿過一個笑凳子坐了下來,「話說回來,雨竹……」

「嗯?」雨竹回應著,眼楮卻還轉載在自己的事情上。等了一會兒沒听到安瀾說話,她這才疑惑地轉頭看她。

安瀾很認真又很嚴肅地看著雨竹,說︰「你該補補覺。」

「啊?」對這話雨竹很意外,只能愣愣地發出這個音節。

安瀾嘆了一口氣,老氣橫秋地模樣,說︰「你每天都起那麼早,睡得比我們都少,那麼辛苦,難道不該補嗎?」。

自己起早,只是自己最基本的職責。她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也不覺得自己辛苦。從小生活在困苦人家,自然要起早貪黑地做很多事。來到凌家做丫環之後,這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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