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夫計 205 離開

作者 ︰ 非寧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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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震天沉思良久,眉頭緊鎖著。安瀾絞著手指,緊張地看著他,深怕他不答應自己的請求,或者再勸說她。

此時的安瀾急切的想要離開,不然的話,她很怕自己會舍不得。

「現在不行,還是明晚吧。」江震天很慎重地說道。

這下輪到安瀾發愁了,若是明晚走的話,她擔心凌逸風會發現自己的意圖。思索了一會,然後說︰「師傅您是不是還有事情要辦,要不你辦完了事情了我們立刻就走?」

江震天看了一眼安瀾的神色,然後嘆了一口氣,說︰「行。」

安瀾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帶著點雀躍說︰「師傅,我們不用偷偷模模地出去了,我跟皇上說我離開,他一定會樂意放行的。」說完之後她又有一點難過,這是在不再見凌逸風的前提下才會實現的。

江震天點了點頭。

這一夜,安瀾沒有睡,就算躺下,腦袋里葉是亂糟糟的,什麼都想,又什麼都想不出所以然來。她急切地盼望著黎明破曉,可越是期盼,時間就越是漫長。

站起身來,她掏出一直放在腰間的炭筆,問了守衛要了一張紙,然後動筆寫信。有些人見不著,可是很多話她很想說。當著面,很多話卻是說不出來的,或者總是表述不完整,寫信,其實是很好的表達想法的方式。

安瀾的計劃,都通過守衛傳達到皇上那兒了,那封信,也傳了出去,那是給嫣然公主的,她知道首先看到內容的必定的皇上,而那封信也不一定會到嫣然公主的手中,但是自己將想法表達了,結果如何,能否影響他人,這些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眼看著天空露出了魚肚白,突然的她又不想時間那麼快過去。

江震天很快就來了,安瀾像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兩手空空地隨著江震天走了出去。

江震天看她什麼都沒帶,本想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什麼都不說了。

皇上命人準備了馬車,馬車里設施齊全,趕車的是皇上派的人。安瀾和江震天坐在車上。

安瀾的神情懨懨,江震天也不說話。

因著徹夜未眠,在搖搖晃晃的車上,安瀾慢慢地就睡著了。江震天嘆了一口氣,然後伸出兩指在安瀾的身上點了一下,再從腰間拿出一個瓶子,將木塞拉開,一股淡淡的清新的氣味便散了出來。

不多時趕車的人後背重重地靠在了車板上。

此時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京城的郊外,周圍都是樹木,只是樹上盡是積雪,一片樹葉也無。

這輛馬車是從前面開的,江震天打開車門,將那人拖進車中,然後自己趕車。

他知道後頭有不少人跟著,他等著他們追上來,等著他們發現異常現出身形。

跟著的都是高手,想要擺月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還是將他們引出來,解決了他們在把安瀾送到凌逸風身邊,盡管與凌逸風制定的計劃不一,但是他是為他好,也是因為凌逸風不會讓自己冒這個險,因此本就如此決定的他並未將之說與凌逸風听。

只希望自己的這兩個徒兒,最終能夠排除萬難,快樂幸福的在一起。在現實中,他太久太久沒看到終成眷屬的有情人。

陽光透過枝葉傾瀉而下,寒冷的空氣里有了一絲暖意,不過沒人去感受,無論是駕著馬車疾馳的江震天還是在後頭緊追不舍的錦衣衛,雖然他們此時穿著很樸素,但是從他們的輕功來看,江震天知道,只有錦衣衛才有這樣深厚的功力。

所幸跟來的不多,只有不到十人,想來皇上雖然不放心,但還是存著僥幸心理的。

在一個稍微空曠的草地上,江震天突然停下馬車,然後站到馬車旁邊,等著人來。

仿佛只是瞬間,便有八個身著勁裝的男子出現在江震天面前手上拿著刀。一人道︰「江前輩到底寓意為何?」

「如你們所見,老夫要帶徒兒走,卻不曾想被你們跟著。」江震天淡然道。

那人又說︰「這是皇上的意思,您想必是知道的,違背皇上,您可知後果。」

江震天哈哈笑了笑,捋著胡子說︰「老夫還不曾怕過何人,你們要是有本事,自來取走老夫的命。」

那人用力捏了捏刀柄,眼楮直視著江震天,冷冷的道︰「動手。」

旋即,四人立即攻向江震天,而另外四人則朝著馬車飛去,安瀾才是關鍵。

江震天一邊要對付這四人,一邊要護著安瀾,形勢雖然嚴峻,但是江震天卻不擔心,表情從容淡定,就算自己的體力不敵這八人,他也還有應對之策。

打斗了一會兒,即使雙方不分上下,但是畢竟上了年紀,江震天感覺有些累了,想了想,還是不要讓凌逸風等得太久吧,不然他沉不住氣趕了過來,到時候就不好了。

只見江震天身形快速往後退去,而後手伸向自己腰間,一個錦衣衛連忙掩住鼻子道︰「小心毒粉!」

其他人也看到了江震天的動作,原本要上前搏斗的身體迅速往後退,並抬手掩住鼻子。

江震天輕輕地將手中的粉末往空氣中撒開,白色如霧一樣的粉末很快消失了,可是那八個錦衣衛卻嘗到了這毒粉的滋味。

他們感到全身上下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穿梭,實在是太令人難受了。那種感覺,讓他們覺得以往的皮外傷痛都是小菜一碟,此時他們癢得,真恨不得自己給自己幾刀,興許那樣還好受一點。

江震天笑著看他們,這種毒藥還是前段日子才研制出來的,都還未跟安瀾分享過,名字也還沒取,不過他不打算去傷那個腦筋,以後就讓安瀾來取吧。

這種讓人渾身發癢的毒藥以前並不是沒有,但這是進過改進的,藥的作用力自然是提高了很多,就算用次來要人的性命,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其實要解毒也並不是太難,可如果繼續下去,毅力不好,忍受能力不好的話,很有可能就自殘或者自殺了。

江震天與這些錦衣衛並不算有仇,此時他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他並不想要他們的性命。所以他對他們說︰「先前曾經過一條小溪,你們不會忘記吧?你們回去,在那水里泡上兩個時辰,身上的毒就會好了。」

那些人手上不停地在身上撓著,江震天的話他們听到了,可是心中還是存著狐疑。

江震天自然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于是聳聳肩,道︰「信不信隨你們。」說完他便往馬車走去,時間浪費的有點多,還是趕緊去跟凌逸風會合比較好。如今他的這個一向冷靜的徒兒已經不冷靜了。

他沒有回頭去看那些錦衣衛有沒有跟來,就算他們真的試圖跟來,那也不會如願。馬車再次奔跑在山林之中,而躺在車上的安瀾,對于所發生的一些,一點知覺都沒有。

再次有知覺的時候,安瀾是被夢魘糾纏著,還有腦袋里一陣陣突兀的疼痛。雖然對這樣的情況習以為常,但是每次經歷,仍是無比難受。

她很想睜開眼楮,很想結束這些早已不陌生的夢境,結束那仿佛讓自己的腦袋爆裂的疼痛,可是這些都很難。

凌逸風看著睡夢中痛苦的安瀾,心也疼痛無比。這將進一個月的時間,她每日都要承受這樣的疼痛麼?而她承受著這一些的時候,身邊盡是沒一個人安慰,一切都是她一個人在支撐著。

知道她是個堅強樂觀的女子,可是知道她的痛苦她的堅忍時,他除了心疼,再就是自責。不過他一向喜歡隱藏心事,因此當安瀾睜開眼楮的時候,模糊之中看到的便是那熟悉的緊蹙的眉心。

「你怎麼樣?」凌逸風問道,眼中盡是擔憂。

每次醒來,安瀾的腦袋總是有點混沌,不過待看清眼前的這張俊顏,她的小腦袋瓜經過一陣欣喜之後便是疑惑。

「你怎麼會在這里?」說著便欲起身,凌逸風見狀,制止了她。

「師父呢?」安瀾順著凌逸風的意思繼續躺著,其實她也沒有力氣起來。

凌逸風目不轉楮地看著安瀾,安瀾心虛,眼神躲閃著。

「你想就這樣躲的遠遠的,永遠也不見我麼?」凌逸風沒有回答安瀾的話,語氣中卻很是落寞,這樣的情緒,還是第一次出現在他這里。

安瀾已經猜到這一切都是師父和凌逸風串通好的,其實她並不是想永遠都不見他,相反的,她最舍不得的人就是凌逸風。

離開,本來就是鼓足了所有勇氣,她知道這是逃避,是有些笨的行為,可是一想到自己會拖累心中所愛之人,那種感覺比被傷害還要難受。對,她是愛凌逸風的,以前只是覺得那是很喜歡很喜歡,而現在,已經是愛了。她也不知道喜歡和愛的區別是什麼,但是她就這樣確定了。

「我的身體狀況你是知道的,就算我現在不走,也許過不了多少天……」安瀾幽幽的說著事實,她又何嘗不難過呢?

听到安瀾的話,凌逸風的拳頭緊緊地握著,他堅定地道︰「你不會有事的。」

他不是自欺欺人,他的心里就是怎麼篤定。

安瀾垂下眼簾,不去看凌逸風,狠了狠心,說︰「我想回到屬于我的地方。」既然自己沒有將來,那麼就不要讓別人跟著斷送。(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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