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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平平淡淡,沈秀每日都嘗試著到東屋和周怡說話,對方初始沒什麼反應,只偶爾搭她一兩句腔,但又不是那種全然冷淡的感覺,就這麼半個多月過去,沈秀在醫館里買了寧神的藥給周怡熬了服下,有空就給她捏捏肩膀,漸漸的,周怡的精神也好了點兒。
只是依舊不出東屋,再這麼下去,只怕肌肉都要萎縮了。
又一次給周怡喝了寧神的藥,沈秀去拿了蜜餞給她,看著她吃下後就把盤子端了出來。
「我也要吃」沈小石一下子竄過來,伸手就拈了一個。
「說起吃來,總少不了你。」沈秀笑著說道,臉上帶著幾分疼愛的神色。
其實她現在還在猶豫,要不要走,沈伍家有她暫時放不下的人和物,她本來是個冷情的人,或者是因為原身體主人的關系,她對周怡他們狠不下心,無法就這樣離開。
一定是這個原因,沈秀兀自點頭,看著沈小石吃得一手黏糊糊的,把盤子收好,拉著他去院里的水桶旁洗手。
「沒水了?」木水桶空空如也,沈秀皺了皺眉,轉頭往西屋的方向喚道,「大石哥。」
「來了——」沈大石應聲跑過來。
沈秀對著木水桶努努嘴,沈大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剛回來不久,忘了去打水了,我這就去。」
「大石哥今天去打獵了?」沈秀卻是問道。
說起這個,沈大石眼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拉著沈秀一路跑到了後院,指著右側角落的雞棚邊,「你瞧,今兒收獲還成,兩只肥兔子,一只山雞。」
雞棚在之前家里差點被抄家後,沈大石就將其移到了後院,而後院的田地也被沈秀種上了空間產出白菜的種子,雖然不是種在空間,但好歹是空間出品的,怎麼也會比外邊的好。
沈秀先是看了看收獲的獵物,個個都挺肥的,就山雞比較瘦弱,但吃雞的法子太多了,再瘦也有辦法做得好吃。
兄妹兩說了幾句,沈大石便去打水了。
沈秀則是看著田地里,幾日沒有來後院,這會兒順道看到,田地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畢竟不是在空間里,還是得按著正常的生長時間。算算,九月種下的秋白菜,得翌年二月才收獲。
眉頭微微鎖起,速度慢是一回事,沈秀沒有在古代過過冬,不知道這些白菜能否撐過冬天,也不像現代有溫室,一切的種植用具都是最原始的。
走到院里,沈小石不見了。沈秀想著他應該是回西屋了便也沒上心,走到灶台旁收拾起來。
想起白日在醫館里,大家都在商量著過節的事,沈秀問了才知道原來要過中秋了,對于她來說,一提到中秋就只想到月餅。
問了晏師父和林晉元,還問了貪吃的蘇木,三人都不知道月餅是什麼。
難不成大晉朝是沒有月餅這樣東西的?
沈秀又換了詞兒問,她記得在古代的時候月餅稱為‘小餅’和‘月團’。
可怎麼問,大家還是搖頭。
沈秀便也作罷。
灶台收拾好了,沈大石也提著木水桶回來,里邊滿滿的都是清涼干淨的井水,沈秀幫著一齊抬到了一邊。
「叫小石出來洗手。」沈秀頭也不回的說道,忙著把絹帕打濕。
沈大石不一會兒就從西屋出來,「小石不在屋里。」
「不在?那去哪里了,怎麼會不在家里呢?」沈秀一愣,沈小石很久都沒出去玩兒了,難不成頂著雙黏糊糊的手跑出去了?
在家里前前後後的找了一圈,沈小石果然不在。
沈秀索性出門去找,走到離家里不遠的小溪邊上找到了他。
「小石,你怎麼自己出來了?」沈秀邊走近邊道。
小溪旁的人卻沒有反應,只是愣愣地蹲在那里。
沈秀察覺到不對的地方,放輕了腳步,柔著聲音道,「小石,手洗干淨了嗎?」。
「洗干淨了……」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一听就是哭過了。
沈秀忙走上前把他身子掰正,臉上鼻涕眼淚一把糊,就手是干干淨淨的。
「怎麼又哭了?」話里毫無責備的意思。
沈小石鼻子又是一酸,往沈秀懷里一鑽,鼻涕眼淚全都糊在她的衣裳上,「剛剛有人在外邊叫小石出來,小石還以為有人願意和自己玩兒了,興高采烈的出來結果被他們拉拉扯扯,還拿小石頭砸我。」
「誰?」沈秀聲音一沉,她就知道會有這樣的毛孩子來欺負沈小石,本以為沈小石不出家門就沒事了,卻不想人找到家門口來欺負。
「李小虎和張念齊為首,其余的人小石都沒看清。」沈小石哭得極其的大聲,委屈得不行,「為什麼大家都要欺負小石?小石什麼都沒做錯。他們還說小石的爹是罪人,小石的娘也不見人,說我無父無母。」
「不是你的錯,是他們腦子有病。」沈秀把懷里的小娃子緊緊的抱著,任他哭了好久。
因為兩人都沒有回去,沈大石也出來找尋了,看著沈秀抱著哭成淚人的沈小石,再看看他身上髒髒的,沈大石立馬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他現在不怎麼在村里出現,都是在後山打獵,偶爾遇著村上的人也會遭到白眼,要不就是看見他就跑。
現在所有的人都這樣遠離或者鄙夷他們,沈大石心里一陣酸。
把哭累睡著的沈小石背在背上,和沈秀一齊慢慢地走回家里,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把西屋的臥房門關上後,沈秀才深深地嘆了口氣,「哥,現在這樣不是辦法。」
「我知道,可我們沒有辦法。都是爹做了那樣的事,大家怕我們嫌我們,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是避開。」
「避開,能避到哪里去?又能避多久?我們並沒有燒殺搶掠,憑什麼被嫌成這般樣子?連小毛孩子都來欺負小石,還找到家門口來。」沈秀說著就來氣。
沈大石拍拍自家妹妹的肩,「我明日不去打獵,去打听打听爹去哪里了。」
「還打听他做什麼?」听到沈伍的名字沈秀就更是不悅,眉頭都鎖緊了。
「娘現在這樣子,大部分原因是內疚,小部分原因是沒有爹的消息。」沈大石語速極緩,「娘知道你對爹特別的有意見,所以她才不好意思說出來,但是我看得出,娘真的很想知道爹的消息。」
「小石被這樣欺負,一大部分是那群小娃子覺得我們家里沒有長輩。」沈大石勸著道,「娘不出門,爹又沒有消息。家里就你和我扛著,我們兩都才多大?雖然我們自己明白能扛得起家,但別人覺得我們家是虛架子。」
「別人,為什麼總是要在乎別人。」沈秀卻是不同意,「娘那邊我有辦法,即使大石哥找到爹的消息又能如何?難不成拿銀子把爹給贖回來?都這麼久了,爹那邊也再無消息,誰知道怎麼樣了。」
這話沈秀是說得輕松,听在沈大石的耳里卻是呼吸一窒,剛想說話,堂屋那邊傳來一陣丁玲 啷的聲音。
兩人對視了眼,都急急的往堂屋里跑。
周怡摔在地上,見他們二人過來,主動開口急急的問道,「是在說你們爹的消息嗎?可有消息了?」
「娘——」沈秀有些埋怨的把周怡扶起來,半天不主動說話,一主動開口就是說起這個。
「沒呢,娘听錯了。」沈大石倒是機靈,直接否認。
「娘都听到了,小石被欺負了,你們也在埋怨。娘真的很沒用,又賺不到銀子,又保護不了你們。」周怡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沈秀見機會來了,忙勸著道,「秀兒和大石哥不是埋怨,既然剛剛娘都听到了,那也該知道的,家里缺了長輩,我們小輩的路就不好走,畢竟年齡擺在這里。大家總覺得我們兄妹弟弟三個都是被拋棄的娃子,秀兒沒有別的想法,就想著娘能快些振作起來。」
「很快就要中秋了,一家子好好的過個節吧。」不待周怡答話,沈秀便笑著道。
周怡呆了會兒,沈秀又小聲的道,「爹的消息,我去打探打探。」
翌日一早,沈秀剛起身走到堂屋,伸完懶腰看到院里的人就瞪大了眼。
周怡竟是起來了,不僅起來了還在做著早飯,多久沒見她早起了,還給他們做飯吃。
「娘。」沈秀走過去從後邊抱著周怡,臉在她背上蹭了蹭。
「昨兒我想了一晚,又知道小石的事。都是娘疏忽了,害你們被欺負,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周怡的情緒還是明顯較低落,但她仍是打著精神一臉笑意的模樣。
沈秀點點頭,心里卻是暗暗地牢騷,若不是她昨晚允諾了要去打听沈伍的消息,周怡只怕也不會恢復得這麼快。
不過既然話都說出口,她也不是會食言的人,今日在醫館做活的時候,沈秀就問起了林晉元,「林大哥可否幫沈秀一個忙?」
「你說便是。」因為要到中秋的關系,林晉元和沈秀一齊在門口貼對聯,本來應該是春節才會貼的,但大晉朝好像不一樣,中秋節在大晉朝是個很盛大的節日,所以也會貼對聯,還會辦燈會,舞獅龍,很多節目都會在中秋那日舉行。
「能不能幫忙打探一下秀兒爹的消息?」沈秀輕聲問道。
「我能幫你打听到。」一個聲音神不知鬼不覺的從身後響起,把沈秀嚇得背後一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