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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六千章)
現在外邊的天已然開始有些黑,油燈早就拿走,東屋里更是一片漆黑。
沈秀在門外探出個頭,只能依稀看到周怡的身影一直在動來動去,似是在模索著什麼東西。
忽然里邊傳出欣喜的聲音,「總算找到了。」
沈秀正想走進去的時候,屋里咚 一聲,而後就只听著周怡有些痛苦的申吟。
「娘怎麼了?是不是摔著……」
闖進去的沈秀話都沒說完,目光就被地上一個亮亮的東西吸引了。
在黑咕隆咚的屋子里,尤為的明顯。
沈秀低子把那個亮亮的東西撿起,是一條做工精致的掛墜,流絮的質地很是柔軟,連接著一塊十分精美的翠玉,閃著淡淡的光芒,掛墜的繩子是紅色的,不知道是不是那塊翠玉的緣故,這繩子紅得十分的正,而翠玉的正中刻著個端端正正的‘沈’字。
溫潤的感覺被這條掛墜體現得淋灕盡致。
「這是……」
「給我」周怡反應很大,明明剛剛听著摔得不輕,在沈秀拿起掛墜端詳了會兒後就竟是立即起身從她手里奪過。
從麼見過周怡這樣大的反應,力氣也比平時的大很多,掛墜一把就被她奪過去了。
沈秀有些驚訝,這是周怡頭一次這麼大聲音的對她說話。
屋里的氣氛霎時尷尬起來,四周黑咕隆咚,只有那塊掛墜在散著光芒,很快的連掛墜的光也消失了,盒子咚一聲關上的響聲讓沈秀知道周怡動作奇快的把掛墜收好了。
看來這個掛墜是特別重要的東西,不然周怡不會這麼大的反應。
雖然剛剛周怡有些凶惡,但沈秀卻一點生氣的感覺都沒有,心里的好奇愈發的擴大,「娘?」
小心翼翼的喚了聲,在沉寂了一會兒後,沈秀的手被牽起來,整個人被拉著往外邊走。
適應了東屋里的黑暗,突然走到外邊,雖然夜色也正襲來,但還是讓沈秀眯了好一會兒的眼,再睜開的時候已經被周怡拖著走到院內。
余光瞥到她左手緊緊的抱著個錦盒,想來那個掛墜就是放到了這個錦盒里。
感覺到沈秀的沉默,周怡不好意思的開口,「秀兒別生娘的氣,娘不是故意凶你的。」
看來不止小孩子變臉快,周怡變臉也挺快的。
沈秀暫時沒有細究剛剛一系列的事情,回了周怡一個笑容,「是秀兒先不對,娘都說了不許跟著來,秀兒還偏要好奇的過去看,娘生秀兒的氣也是應該的。」
沈秀語氣里刻意的帶著失落,果然周怡忙連連搖頭,「秀兒這是在說氣話。」
「秀兒哪里敢生娘的氣。」沈秀掙月兌了周怡的手,一副準備快步往前走的樣子。
周怡立馬追了上來,兩人正好站在院門口,想了一會兒,周怡咬咬嘴唇道,「那個掛墜是沈老太爺送的,是沈家的傳家寶,所以娘才那麼緊張。」
沈秀回頭又微微一笑,「知道了,大哥他們在等我們,先快些出去罷。」
說著沈秀就打開門,沈小石正在逗著馬兒玩,沈大石和林晉元則是在說著話,馬夫見著這兩人總算出來了,滿面笑容的迎上來,「二位這可是全都收拾好了?」
周怡點點頭,轉身把大門鎖上。
幾人一齊上了馬車,這次林晉元和沈大石一左一右的坐在馬夫身邊,沈秀幾人鑽入馬車,里邊果然帶著暖意。
沈伍依然是沉睡著,一看到他,周怡的表情也暗淡了下去。
沈秀注意到她的這個變化,心里暗暗的想著,只怕沈伍的病情,周怡心里多少還是明白幾分的。
沈小石自是不知道剛剛沈秀和周怡之間的事,不停的在兩人懷里蹭來蹭去,興奮得不得了。
雖然是從青石村搬去萬壽齋,但沈小石心里樂開了花,他和村里的同齡人處不好,都是因為以前那一堆事兒的緣故,大家總欺負他。
但在鎮上就不一樣了,大家都喜歡和他玩兒,待他也都很好。
青石村里唯一對他好的人就只有李阿柔,但不過李大娘不喜歡他,他心里清楚,雖然還想和李阿柔一起玩兒,但沈小石更知道熱臉不貼冷,這是沈秀告訴他的。
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後,沈小石就再沒去找過李阿柔,連這幾天在村里他也沒出門一步,都只是老老實實的在院子內念書,到了傍晚就喝粥睡下,
這會兒一家人一齊搬了東西去鋪子,那肯定就是以後都住在鎮上了,這個想法讓沈小石實在掩不住興奮。
鬧了好一會兒,周怡卻閉上眼假寐,而沈秀也低頭玩著手指,沈小石察覺到氣氛不對,但依他的年紀是想不到什麼事的,只當大家都累了。
這幾日的這個時候沈小石都是睡下了的,不鬧騰沈秀他們,困意也漸漸襲來,在馬車的顛簸中沉沉睡去。
馬車一路順利的駛到了萬壽齋,沈大石先把周怡扶了下去,沈秀把熟睡的沈小石背到背上。
林晉元則是和馬夫一齊把沈伍抬進了鋪子里。
邊走馬夫就邊嘆著,「原來幾位貴客就是這萬壽齋的人啊?」
沈秀正背著沈小石走進來,听到馬夫的話,問道,「是又如何?」
「這里的酒釀小的喝過的,確實是佳釀,價格也便宜,但喝久了還是覺得膩味。」馬夫性子直,一五一十的說著自己的感覺。
沈秀沉默了一會兒,轉頭看了眼周怡,「娘,秀兒這幾日也想了,是要推出新的酒釀了。」
「一時半會的哪里能有新的酒釀出來?」周怡雖然認同她的想法,但卻覺得不可能。
「已經釀好了,就是給爹喝的那個藥酒,取名回生酒,雖然味道不像其他的酒那般好,但喝過的人就會知道,這藥酒是對身子極好的。」沈秀道。
周怡卻是搖搖頭,「好不好不能我們說了算,昨日和今日也都給你爹喝下了,但他卻一點起色都沒有……」
說著周怡又重重的嘆口氣,望著窗外心事重重的樣子。
「還有,秀兒覺得鋪子要擴張了,雖然現在客源減少了,但過不多久客源肯定又會隨著時日而增多,現在正是冷天兒,大家都喜歡坐在鋪子里喝,沒位置這個問題會趕走不少客人的。」
沈秀說得有理,但周怡似是無心傾听。
費著唇舌說了半天,對方卻沒有反應的感覺不大好,沈秀見自己認認真真的討論卻沒有回應,也干脆暫時作罷。
一切都是沈伍這事給拖著了。
半個時辰過去,一切都安排妥當,沈秀收拾了酒庫,墊上厚厚的床褥,拍了拍感覺還挺軟的。
其實她住在酒庫比住在居室要好得多,這個酒庫至少是她一個人的,可以毫無顧忌的出入空間。
住在居室的話,里邊有周怡,外邊有沈家兩兄弟,她總是難找到機會去空間里。
這下總算可以放心的出入了。
送走了林晉元,沈秀把鋪子的門鎖好。
一轉身就見著周怡站在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秀兒,這幾天娘的心都有些亂,若是語氣不好的話你千萬別掛在心上,娘是只最疼你的。」周怡說著眼眶紅了起來。
沈秀登時一陣不知所措,她知道周怡會找她說話,但沒想到一開口就莫名的紅眼眶。
只是普通的冷戰而已,都沒開始多久,周怡卻這幅模樣。
結合這幾個月來的日子,周怡真的是很疼她這個女兒,正如他人所說,疼的程度遠遠超過了大石小石兩兄弟。
按常理來說,古代都是男子為天,即使沈秀不認同這個觀點,但這是無法辯駁的事實,哪家不是女養窮,男養富的。
只有他們沈家顛倒了過來,對于古代人來說,周怡這個娘對她是好得有些過。
哪里有母女兩拌嘴了,做娘的幾次三番的道歉,還一副很怕她受傷的樣子。
像剛剛和周怡的事,是沈秀經歷過的爭吵中最最微不足道的一次了。
根本就不算有了矛盾,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別人欺負她沒有爸爸媽媽,除去幼兒園,從小學開始,班上的同學就都欺負她。
小學初中高中甚至大學,壞心腸的人總是不少。
至于幼兒園沒受欺負,只是因為她沒念而已。
記憶中最深刻的一次是在初中,那正是對感情這個概念十分好奇的年紀,朦朦朧朧的又似是觸手可及。
沈秀也不例外,喜歡上了班上的一個男同學,但她性子冷淡從不同任何人說,只是把那種小小的感情記在日記里,一記竟是二年半。
一筆一劃都是她小小的心情,對方笑也好看,皺眉頭也好看,打籃球的時候十分瀟灑,和女生說話的時候就大大咧咧。
在初三上學期末,沈秀還記得那一天,下課後她翻出日記寫了點兒東西,突然想上廁所就急匆匆的收起來,結果沒注意露出了一角。
上完廁所回來後,那日記就不見了。
沈秀立即明白了日記被人拿去,沒人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一動不動的坐在位上,在上課的時候沈秀難過的發現,日記不止是被人拿去,還在全班傳閱。
一節課的時間過去,到下課的時候,日記剛好傳回她的桌上。
沈秀以為會有人對她道歉,但事實是,大家要不嬉皮笑臉,要不就笑話她沒爸沒媽還想談戀愛。還有那種迷糊的,跑過來問她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男同學。
從那天開始,沈秀就基本不怎麼說話了,對人的感情也淡漠到了極致,她總覺得這世上沒有誰會是真心對自己好的。
沒有爸爸媽媽這個事就像一根刺一樣一直扎在她心里,直到奇特的穿越到大晉朝,做了沈家的二女兒。
這根刺在不知不覺之中竟是輕柔的被拔出來了。
在一陣啜泣聲中回過神,沈秀看著極力想掩飾哭泣的周怡,主動走過去輕攬住她的肩膀,「娘,秀兒一點都不生氣。」
「你是秀兒的親娘,都說女兒是娘親最溫暖最懂心的小棉襖,秀兒知道娘心情起伏的原因。」聲音十分的輕柔,給人一種安心的力量,「無論如何,秀兒也希望爹能好起來,這樣家里每個人才會開心。」
「如果這次爹好起來的話,秀兒也做雞蛋羹給他吃,爹這麼愛吃好吃的東西,一定會喜歡的,對了,還要拿上一壇子好酒。」
描摹的畫面很是美麗,周怡在輕柔的安慰聲中心情放松了些,本來以為要繼續拌嘴的,但沈秀的話卻讓她暖心到極致。
兩人說了幾句貼心的話,心情放松下來,睡意就隨之襲來。
周怡掩著嘴打了個呵欠,關心的道,「我來住酒庫罷,酒庫里沒有暖爐,你睡著會凍到的。」
「一點都不會,暖和的很。」沈秀笑著搖手,「而且娘要是住在酒庫的話,那難不成秀兒和爹睡嘛?」
「哎呀你這娃子真是。」周怡抬手就裝著要打沈秀。
沈秀笑得咯咯的,伸頭湊過去挨了一下,心情很是美好。
在所有人都睡下後,沈秀才回了酒庫,里邊的酒香稍顯濃郁,吸吸鼻子,快速的進了空間。
想著剛剛的那些小感想和沈家人帶給她的感覺,沈秀覺得什麼都解開了。
只要不危急生命的話,她何必去深究自己究竟是誰生的?
即使不是周怡親生的,俗話說生娘不及養娘大。周怡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到這麼大,又這般的疼愛她,早就超過親生母親所付出的。
不過她的身份顯然還是有危險存在的,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危,沈秀決定從明天開始努力練武。
雖然沒有人教她古代的武功,但功夫底子她是有的,身子也算健朗,跆拳道在古代屢試不爽,保命不說看上去也像模像樣,不知道的只怕還以為她這是哪里學來的奇門招式。
她就沉心練好跆拳道,再把身體練得更強些。
想到做到,第二日天還沒亮沈秀就起來了。這幾日都在空間里睡的,精神頭都極好。
天還沒亮就睜開眼,正好可以開始練練身子骨。
一個人在內院里用心的練著,不知不覺額上滲出了汗珠。
先喝了口藥酒,沈秀開始吞氣吐納。
漸漸的從心底涌來那種心清眼明的感覺,身上有股氣似是在亂竄,沈秀直覺一定要把它擺平。
沉下心來,靜默著尋找那股氣的來源,再胡亂竄也是在她身子里,忽然閉上的眼楮猛地一睜開,眼神凌厲。
沈秀幾乎是被一股莫名的力氣帶著把右手臂往前狠狠地一推。
面前的小樹隨著她的掌風襲來,葉子稀稀拉拉的掉了一地。
沈秀眼楮一亮,她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功力了?、
掌風雖然不像那些俠客之類的人強勁,但她離小樹有幾步的距離,單單憑借掌風她就能隔空把樹上的樹葉打下來不少。
沈秀一臉驚奇的再次扎穩步子,氣沉丹田,慢慢的掌心運去,在時機正好的那一刻,手臂往小樹的方向一掌揮過去。
小樹再次可憐巴巴的掉了些葉子下來。
沈秀高興的蹦了幾下,居然是真的有這樣的功力了。
高興的勁兒過去後,心里卻又狐疑了起來。
難不成又是藥酒的功勞?
在運氣之前她喝了口回生酒,但仔細一想可能是有藥酒的幫助,但大部分好像還是身體自己調節出來的原因。
在沈秀苦思冥想的時候,周怡一直站在居室的門口,怔怔地看著沈秀兩次隔空把小樹上的樹葉打落下來,但在沈秀準備轉身的時候,她又立即竄回了屋子。
…………
又是兩日過去,沈秀已經完全說動了周怡買下邊上張家的屋子,兩人還一起去了鋪子的原主人那里,花了不少銀子把鋪子先買下。
房契和地契真真切切的在手,心里踏實得不行。
不過周怡還是擔心,「秀兒,我們這麼快就和張家商量買下他們屋子的事,真的妥當嗎?」。
「妥得不能在妥了。」沈秀一臉的肯定,「娘不知道,昨日秀兒出去倒水的時候,見著張家來了人,一看就知道也是看中了這屋子的。」
「若是再不買的話,就得被別人搶去了。」沈秀又補了句。
周怡沉吟了下,「反正秀兒做主。」
「其實秀兒還好奇一點。」沈秀忽然轉了話題,「娘為何這般听秀兒的話?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不可違,但為何娘給秀兒的感覺是反過來的?」
「因為……」周怡語塞了下,又很快地道,「因為秀兒聰明,做的決定從來沒有錯過。」
被周怡這樣夸,沈秀都不好意思起來了。
都說自家的孩子怎麼看都順眼,怎麼看都是最好的,這話還真不假。
兩人到了張家,屋里只剩張大娘一人守著了,她只等屋子賣出去就回青石村。
沈秀是爽快人,雙方談得十分的迅速,一個進一步一個退一步,房契地契就順利的入手了。
「娘,這四張房契和地契您來好好保管,秀兒沒有您這麼心細,這東西要娘好好的收著。」沈秀遞給了周怡。
周怡點點頭,「娘會收好的,這東西有時候比命都重要。」
張大娘在拿了銀子後就直接背著包袱走了,末了給兩人囑咐了幾句。
張大娘這屋子也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前院堂屋後院應有盡有。
比沈秀他們在青石村的小宅子自然是要小不少,但張大娘是勤快人,這屋子被她收拾得利利索索整整齊齊,看上去空間也不小的樣子。
沈秀猶疑了下,轉頭道,「娘,這個屋子先放幾日,現在修葺鋪子的話肯定來不及,天寒地凍的修葺起來速度也慢。先放在這兒,反正這里是咱們的了,而且連著買了這間和鋪子,家里的現銀也沒多少了。先存一些時候的銀子,手頭寬裕點,再來做修葺的事如何?」
「都听秀兒的。」周怡是順從的要命,一點反駁都沒有。
沈秀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兩人一齊回了萬壽齋。
林晉元正在幫著看鋪子,見著兩人回來,笑著走了過去,「大娘、秀兒怎地這麼快就回來了?」
「兩家都是爽快人,價格上並沒有多爭議什麼,一手交銀子一手交房契地契,自然很快地弄完就回來了。」沈秀心情不錯,臉頰旁的梨渦淺淺的印著。
「晉元在這兒吃飯嗎?」。周怡笑著問。
「在。」一點都不客氣的連連點頭。
林晉元這麼段日子,差不多已經融入了沈家,吃喝一起,做什麼大事也一起,反正沈家出入的地方總能見著他的身影。
沈家人也都挺喜歡林晉元的,不管是沈伍還是沈文,他都出手醫治過,雖然沈伍現在一點進展多沒有,但每個人都覺得,如果不是林晉元的話,只怕沈伍都撐不到現在。
吃飯的時候,林晉元照舊是坐在沈秀身旁,眼楮偶爾瞄她幾眼。
感覺到身邊的目光,沈秀不自在的挪挪身子。
她知道現在林晉元融入了沈家,也知曉他心里還在想什麼。
既然家里人都這麼喜歡他了,他又有恩于沈家,只怕在過些時日,提親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雖然周怡還未表過態,但沈秀听到過林晉元偶爾幾次隱隱的試探,周怡都沒有否定。
這樣可不好,沈秀老早就說過了,只當林晉元是哥哥。
說清楚了,對方卻還是要這樣誤會,這大概就是現代人和古代人的區別,若是現代人的話,說一次,對方就明了了,爽快點的直接祝福句拜拜走人。
哪里像林晉元這樣,還旁敲側擊的打入家庭內部。
「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來了。」正好被盯著不自在,沈秀立即放下碗筷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對母女模樣的人,沈秀一眼就認出這是李大娘和李阿柔。
沈小石從半開的門中看到門口的人,一個健步沖了過來,「阿柔你來看我了?」
「嗯?這鋪子怎麼是你們家開的?」
李大娘一開口語氣就不悅,尤其是看到沈小石熱切的湊到自家閨女面前,更是撇嘴把李阿柔往話里一拉。
「難不成該是你家開的?」
對方眼中的莫名的嫌棄讓沈秀很是不悅,毫不客氣的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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